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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狐仙传-第8部分

小说: 狐仙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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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么丢脸。”陆岩暴躁地拉住他母亲,说,“这位警察同志没错,他们需要这么做。”
    “滚,臭小子,他是你爷爷。你这样把他扔出去,你爷爷死不瞑目,以后会来找你算账的。”
    “呸。我才不怕呢。”他瞪着他的父母,把仇恨转移到破庙里那个烧得黑乎乎的塑像,叫道,“我倒要试试,把这个狐仙娘娘推到了,她会不会来找我算账。”
    小伙子在他母亲的惊叫中往庙殿里走,张茹雅急忙追上他,要他不要胡闹。他甩开他的手,然后陆申龙走上来,拉住他的身子,然后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转过的脸上。
    “你给我马上回家去,准备你爷爷的后事。狐仙庙的事不许你再说一个字。”
    陆岩惊呆了,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大怒,泱泱然地低骂了几句,往庙门外走。张茹雅追上他,在一旁安慰他。
    陆申龙的脸色还是很可怕,他瞪着曲大伟所长,威胁道:“我绝不允许你们把我爸爸拉走。”
    曲大伟也激动起来,正要发作。一旁偷看的黄小邪急忙进去打圆场。“所长,我想我们不需要陆昌国的尸体了,你可以让他们安排后事了。”
    曲大伟看看他,又见黄小邪身后的网维也在点头,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陆申龙的意思。
    陆申龙显得非常满意,高兴地安排他的三姑六叔安排他爸爸的后事。
    “这个狐仙庙也要重修啊?”他的妻子对他说。
    陆村长同样同意了。
    回到山村子里,“完事”的曲大伟要开车回镇上,网维提了个要求,希望他们能顺路能带他们夫妻到镇上去。
    曲大伟笑呵呵地掏出一支香烟,说:“网维先生要回城里吗?我就让他们开车送你们回城里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要把这件事报到市局。”
    “那就谢谢了,等我一刻钟,我去叫我妻子。”
    网维风风火火的回到陆家跟他们告别。陆申龙虽然嘴上说要他们再留下玩几天,但行动上却没有丝毫表示。网维于是走到二楼,摸了一下口袋,想起钥匙丢到了房间里,轻轻地敲了敲门。
    没有回音。
    再敲。
    还是没声响。
    网维有些奇怪。
    “嘿,网维先生,你没带钥匙吗?”张茹雅从陆岩的房间里走出来。
    “是啊,忘在房间里了。”
    张茹雅从身上摸了一会儿,摸出一大把钥匙。她仔细地分辨着手里的钥匙,选出一把,插到了网维房间的锁眼里。轻轻的一扭,门开了。
    “谢谢,谢谢。”网维一眼看到门口地板上的钥匙,立刻弯身拣起来。他走进去,转身关上门,然后急急忙忙地回头去看自己躺在床上的妻子。
    江泉还是背着身子,保持着和网维离开房间时一模一样的姿势。
    “小泉,你醒醒。”他急急地跑到床边,把她翻了个身。
    江泉的脸红扑扑的,没有打鼾,但露出的胸脯轻轻地整齐上下起伏着。
    一个标准的睡美人。
    网维出了口气,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脸颊,“亲爱的,醒醒。”
    江泉的眼皮动了两下,睁开眼,问丈夫说:“我在哪,怎么了?”
    “没事,亲爱的,我们该回去了,汽车在楼下等着呢。”
    “哦。”江泉坐起身子,温柔地笑着说,“我想起来了。等一下,我洗把脸就好。”
    她下床穿好衣服,走进卫生间。“你知道吗?”里面传来她可爱的声音,“你叫醒我的时候,我正在做梦呢。”她轻轻笑了两下,又说,“我梦见我是一只狐狸精,摇着尾巴在诱惑人。”
    “是诱惑我吗?”网维干巴巴地问。
    “不是。我在诱惑商纣王,一个野蛮的胖家伙。”
    “苏妲己。”网维哈哈大笑。
    “是啊,苏妲己。”江泉说,“对了,你刚才叫我亲爱的了吧?好像还叫了两声,我记得你已经有很久没这么叫了。为什么又想到这么叫我了?”
    “因为……”网维编了个理由,心想:可不能把我刚才的傻瓜想法告诉你,亲爱的。
    
    
    
    第四章
    
    
    亲爱的,是最亲密的爱恋的人的简称。是那个你想着的,惦着的,念着的,想要拥抱、亲吻、嘶咬、扑打,甚至把她或者他吃下去,与之在精神和肉体上融为一体的那个人。对于一般人而言,亲爱的就是你的恋人或者配偶。但是在一个现实、理性的世界中,我们自然无法为了与亲爱的进行精神与肉体的统一而吃掉对方。所以我们就在各种各样的日子里,用其他行动来时时表达对其的爱意。
    比如,二月十四,情人节。每当网维提前半个月或者一个礼拜之前开始费劲心思为他的情人节礼物寻找灵感和创意时,他就不禁要想:那位瓦伦丁修士对于别人如此庆祝他的忌日是如何感受。
    今年也一样,当元旦在陆家村渡过那个糟糕的夜晚以后,进了二月,网维就开始为他今年的情人节礼物而冥思苦想起来。
    绝对不能是首饰,上个月刚才小泉的生日上把手镯送上。也不可能是衣服和化妆品,圣诞夜已经陪她逛了一个下午。虽然这不是钱的事,但是没有创意。一定要想一个独特的,有想法的,又能讨小泉欢心的礼物。
    网维摸着下巴,把目光投注到窗外小区的绿化上。一只白猫懒洋洋地趴在太阳底下,睡着他的午觉。猫,猫,猫……网维的头脑中灵光一闪,急急忙忙地冲进书房,打开电脑,从网络上搜寻起他的信息。
    安德鲁?韦伯,伟大的音乐剧作家。这个就是他要找的。
    网维知道江泉是韦伯的崇拜者,虽然自己也很喜欢,但比起妻子的狂热,他还是甘拜下风。想当年,《猫》剧来华首演时,这位一向把工作放在首位的江大律师,竟然石破天惊地推掉了她事务所的一桩大案子,去看了一场首演。事后,网维还从她嘴里得到一个秘密:她在法国留学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学校的《猫》剧演出,扮演那只名叫卡桑德拉的母猫。
    网维得意地敲动着键盘,在英特网上预定了上海大剧院二月十四号晚上《剧院魅影》的VIP双人票。心想,一份安德鲁?韦伯的饕餮盛宴,绝对是可以打动老婆大人芳心的王牌利器。
    手舞足蹈的网维又登陆上名城网站,无所事事的浏览当天的新闻。
    《封建、迷信,我们到底扫除了什么?》这篇作者署名为“贼行天下”的新闻评论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打开连键,开始阅读那严肃、犀利甚至有些挑衅的文章。
    贼行天下说:上个月,当元旦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们本应在欢乐、团圆、温暖的氛围中,和家人一起聆听一百零八下祝福。但是在我们城市的某些地方却没有这样的温暖、团圆、欢乐的夜晚。孤独的老人被遗弃在一个破落的木屋中,而一场有愚昧村民在给一个狐鬼蛇神烧香点炷时引起的火灾,却把这位老人活活烧死在了木屋之中。
    显然“贼行天下”引入的这个案例,就是网维经历的那个夜晚的事件。
    洋洋洒洒,滔滔不绝地引用、分析令网维先生读得心潮澎湃,但真正令网维先生重新开始关注起那件事的,却是他最后那个慷慨激昂的结论。
    多少年来,我们一直扛着扫除封建迷信的大旗,但是我们真正扫除了些什么呢?“贼行天下”问道:搓麻将的方桌依然盛行在每一个村舍之中,小小的私庙到处乱建,巫婆和妖道给那些生病的村民念符唱咒,却把正经的医学当作歪门邪道。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革除丝毫的陋习,丢弃地仅仅是一些美好古老的传统。淳朴与善良不见了,忠诚与孝顺没有了。就拿本文最初的这个案子来说,假设那位老人在火灾的那个夜晚没有住在那个破屋里,而是住在他的家里,睡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结局会有什么不同?
    也许这场火就不会烧起来;也许这些村民可以在他们的麻将台上渡过他们的一夜;也许……不许再假设那些个也许。如果那位老人那天晚上没有睡在木屋,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绝不会葬身在那场大火之中。
    事实上,这位老人绝不是死于一个意外。而是被那些有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女亲手杀死在那张冰冷的木床上的。他的死,是一个发生在我们这丢弃了传统美德的封建、迷信的村子里的悲剧。是需要全村人、全市人甚至全社会的人都必须负起责任的悲剧。
    网维的好心情一扫而光,默默注视着“贼行天下”的签名,心想:好啊,狄斌,你可要把我重新推到台前来了啊。原来“贼行天下”这个人就是网维那位电视台的老同学,Beyond News的制片人兼主持人。
    他拿起桌边的子母机,给正在电脑前打字的狄斌打电话。“好啊,小贼。我看了你那篇报道了。《封建、迷信,我们到底扫除了什么?》写得不错,写得不错。”
    “嘿,别老是那么恶心人的笑,你是真心称赞吗?”狄斌在电话那头回击道,“还是我的这篇文章,引起了你网维大侦探的好奇心?”
    “呸。”网维在那骂道,“什么侦探的好奇心。着火的那天晚上,我和小泉就在那个村子里,睡在距那个狐仙庙不足三百米的地方。你在故意引导和歪曲事实。”
    狄斌咳嗽了一声,辩护道,“我不知道你也在那啊,不过你说我歪曲事实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那些话错了?”
    “道理是没错,但前提错了。那场火不是在那个庙里烧起的,而是在那个木屋里面。”
    “不可能吧。”狄斌有些迟疑,“那么这个老人是自杀。嘿,网维你不能……”
    “听我说,”网维打断他,“什么我不能,我能。告诉你,我和镇派出所的一名警察仔细推敲了这场火的每一个细节。这个老人确实是因为一场意外的火灾而死,而这场火就是在他的床下所引起的。”
    “这太荒唐了。”
    “荒唐吗?”网维说,“应该是不具备新闻价值吧。”
    “不对,即使这个老人真是被自己木屋的那场活烧死的,但这仍动摇不了我的结论,如果他的家人能把他接回家住,就不会被烧死。”
    “也许,你是……唉,说的不错,你是对的。”
    “好吧,网维大侦探,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继续关注一下这家人的事。老人死了,隆重的法事和葬礼,谁看了都会认为他们是一群孝子的。”狄斌突然降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但是有意思的是,他们家的那个孙子……”
    “什么?”网维感到好奇。“陆岩怎么了?”
    “那个孙子,是叫陆岩吗?”
    “别钓我胃口,小贼。”
    “我派去采访的记者回来告诉我说,那个陆岩在老人三七之后就忽然得病了。”
    网维惊讶地张开嘴,呆了好久,直到电话里传出阵阵忙音才给重新闭起来。
    
    一阵新的电话铃声把网维回忆的状态下给拉回到现实中。他先把电脑台上的一杯已经冷了的茶喝干,才慢条斯理地接通电话。
    “喂,哪位?”他发现电话显示的手机号码是陌生的。
    “喂,是网维先生家吗,请问网维先生在不在?”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那头口齿清楚的说。网维稍稍摆了摆头,问道:“张茹雅吗,我就是网维?”
    “网维先生听出我的声音了啊。”对方一阵欢笑,“网维先生,您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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