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世话晴秋-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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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五瞬间目光如刀,一把揪住了江韶矽的衣领:“我对你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我怕的是江韶年受伤害!”
江韶矽愤恨的抓住唐小五的头发,将其的脑袋磕在沙发扶手上:“江韶年是我的人,轮得到你来担心么!”
唐小五似有无限怨气在这一刻爆发,他忍无可忍的跳了起来,把江韶矽推倒在地:“当你寻欢作乐,在别人家自称五少爷的时候,陪他受尽贫苦的人,是我!”
江韶矽从地上爬了起来,抄起茶杯就要盖在唐小五的头上:“那又如何!”
丁贵眼疾手快,奢胆抓住了江韶矽的腕子将其拦了下来:“小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江韶矽甩开丁贵,继而向唐小五扑了过去。
唐小五当即与江韶矽扭动成一团,他发泄出了自己长久以来想说不敢说的话:“凭什么我们终于苦尽甘来的时候,你要夺走这一切!你凭什么阻隔在我和他中间,你有为他付出过一丝一毫么!你不过是后来居上罢了!你这个道德败坏,有失纲常,乱伦的败类!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你的亲哥哥!”
这一番话连同丁贵一起吓蒙了,丁贵战战兢兢的瞅着江韶矽,原来眼前这个小少爷真的是江团长的弟弟。
两个人打得热闹,下人谁也不敢去拉,丁贵更是颤颤巍巍的躲到了一旁,他思忖着自己以前怠慢的居然是江家的二主子,并非一个白脸兔子,这下苦头吃不尽了。
江韶年归来之时,唐小五和江韶矽双双鼻青脸肿,江韶矽瞧见了哥哥,跟见了救星似的大喊:“让唐小五立刻滚蛋!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江韶年二话不说,一把扛起了江韶矽走上楼去。
72
72、【 吃 亏 】 。。。
“江韶矽,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从心底里不愿一味的纵容你。”
“你说什么!”
“一个人如果对一个地方有很深的执念,就算换一万个住所也是没有用的。”
“江韶年,有话你就直说!”
“你挡在枪口前面,是因为你从未忘记过阮家!不管你是不是被强迫,有一点我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你他妈把所谓的狗屁感情留在了那里!”
江韶年摔门离去,门板的巨响久久回荡在江韶矽的耳边,他靠在床头,几乎垂下泪来,他纵使千不好万不好,纵使有着自私,睚眦必报的心性,可是人心总是肉长的,他可以把阮家曾经对他不住的地方化成一股怨气加以报复,却无法在扯平之后看到那些他并不讨厌的人一如既往对他好而不动容。尽管他不愿表现,更不愿承认。
他今日护的是他的三哥,如果他不去挡,平日里对他极好的三哥就会被一枪爆头,惨死在他眼前。三哥虽然姓阮,可毕竟不欠他分毫啊。
摸了摸被唐小五揍疼的脸颊,江韶矽躺了下来缩成一团,脸,肩膀,肚子,大约都是有着瘀伤的,被揍的时候根本不觉得痛,此刻静了下来,才发现这些迟来的疼痛是多么的要人命。他向来怕疼,多想哥哥抱着自己哄一哄,哪怕只言片语,也是好的。
江韶年来到客厅,只问了丁贵一句话:“谁先动的手。”
丁贵犹豫片刻,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小少爷。”
江韶年握着一管药膏敲开了唐小五的房门,唐小五的下巴和鼻子都破了,血流不止,这会儿正拿帕子擦呢,瞧见江韶年来了,一声不吭的让了条道儿。
江韶年从唐小五身边走过进了房,看了看桌上几条血红的手帕,他没说什么,去浴室打了一盆水,把毛巾浸了浸,随即拧干递给了唐小五。
唐小五默默接过,江韶年便坐在椅子上看唐小五洗脸,水湿了伤口,唐小五倒吸一口冷气,显得十分之疼。江韶矽把药膏扔了过去:“挺管用,擦个几天就好了。”
唐小五嘟囔了一句:“谢谢团座。”
江韶年淡淡说道:“我弟弟不懂事,太过冲动,我替他向你道歉。你不要和他计较。”
唐小五默然了,他把药膏放进了口袋里,他实在不愿看到对自己如此客气的江韶年,他们何曾有过这样的客套,他们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江韶年要为唐小五换一盆清水,唐小五急忙按住了他的手,在碰触那一刹那,唐小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手指瞬间又缩了回来:“我自己来吧。”
走进浴室,唐小五放下盆子,拧开了水管把自己的脑袋伸了过去,他需要的是清醒。他知道那人就在门口看着他,那刻意的关切让他觉得烦,终是忍无可忍的抬起脸来冷冷说道:“团座,你不必替他做这一切。他打了我,我也打了他,就这么简单,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许久的沉默之后,他听到对方的声音:“唐小五,把香菊接过来吧。”
唐小五猛然回头,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滴,他一只手扶住了盥洗池,有些轻微的喘气:“你不要拿她来搪塞我,她不是任何人的筹码。娶不娶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江韶年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倚着门边一只手放进了裤袋里,望着唐小五的眼神颇为无奈:“我是真心希望你过得好,不管你信不信。”
唐小五倔强的把头偏向了一边:“那就让我继续这样过下去。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只要他在这里一天,我就恪守律己,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念想。因为我是你的副官。”
江韶矽在床上想了很多,他固然不愿哥哥伤害那些他喜欢的人,可哥哥毕竟是他的亲人,爱人,他的举动惹怒了江韶年,对方生气的心情他完全可以感同身受。他想,我要去道歉,如果哥原谅了我,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任性胡闹,我要听话。
他伸手打开台灯,走到镜子旁边看自己的脸,他虽不像唐小五那样处处挂着彩,可白皙的皮肤上却透着淤青,着实难看。他揉了揉脸颊,心想要是从哪儿弄来一盒女人擦的脂粉就好了,这样可以把瘀伤盖一盖,至少哥哥不会看到伤处而心疼。他思来想去,觉得粉盒太过女气,干脆去厨房要一些面粉,等哥哥回来,他就打定主意不开灯,反正黑灯瞎火的江韶年也看不清楚,就算第二天醒来,也有面粉掩饰着,隐瞒一时是一时吧。
偷偷溜进厨房,厨房里的下人瞧见小少爷来了,纷纷从各个角落站了出来毕恭毕敬的打了招呼。
江韶矽扫了众人一眼,清了清喉咙:“咳,你们给我找些面粉来。”
几个厨子面面相觑,又不敢询问和违抗,只得抱了一袋面粉给小少爷。江韶矽命人举着一面镜子,他就对着镜子涂抹起来,可是总也不满意,面粉太白,和皮肤的颜色不相称,涂多了一副鬼样,涂少了又不均匀,总之怎么看怎么不像,连他自己都觉得假。
他双手沾满了面粉,心情分外沮丧,在心里催促自己,快呀,一会儿哥哥就要回房间了,让他知道我在这里涂面粉,就会发现我脸上的伤!这面粉怎么这么不像!
厨子们莫名其妙,同时感到好笑,觉着这小少爷真是晕了头了,不知道又闹的哪一出好戏。这时,丁贵推门而入:“大牛,还有吃的么,饿死我了。”
叫大牛的厨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江韶矽率先回过头去,刷白着一张面粉脸和丁贵大眼瞪小眼。丁贵半晌没说出话来,痴痴傻傻的张着嘴。
江韶矽不耐烦的骂道:“看什么看!把门关上!别放人进来!”
丁贵赶紧把门关严实了,这才讨好的问道:“小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呢,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吩咐。”
现如今丁贵知道了江韶矽的身份,心境上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前他是因为怕才不得已恭敬,可私下里免不了骂几句卖屁股的死兔子。可现在江韶矽在他眼里,俨然就是江团长的亲弟弟,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是江公馆的二主子。
江韶矽一边涂抹一边匆匆询问:“你给我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把这脸上的青青紫紫给遮了,我可不愿意我哥看到。”
丁贵瞅了瞅江韶矽的脸,下巴和额头有几块淤青,确实不大好看。他急忙殷勤的关切:“哟,小少爷,您脸上都伤成这样了,您身上没事儿吧。”
江韶矽愈涂愈不像样子,愈不像样子就愈烦,干脆把面粉袋子推到了一边:“肩膀,肚子,还有腿上有好几块呢,你明天等我哥出门之后给我买些药去,别声张,这几天我大不了就不脱衣服了。你敢让江韶年知道,我扒了你的皮!”
尔后他逼着丁贵想办法,非要把脸上的淤青给遮盖了。丁贵满脸为难:“要我说您就别瞒了,这颜色可瞧着重着呢,哪儿遮得住啊。刚才江团长给唐少爷找的那管药膏其实挺好用的,要不然我给您也找一管来,您涂抹个几天兴许就好啦。”
江韶矽正在照镜子,听到这里握着镜子的手垂了下来:“你说什么?我哥给唐小五送药?”
丁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停了话头。
面粉也懒得擦了,江韶矽就这么白着一张可笑的脸缩在床上,眼泪不由自主涌了出来,他疼,可他没有说出来过,他还不愿江韶年知道。他想,明明是他和唐小五一起打架,两个人都受了伤,为什么江韶年要先去关心唐小五,难道自己护了阮家的人,他在江韶年心中的位置就一落千丈了么。
他哭花了脸,愈发累了,伸手关掉了台灯,他在闭眼睡觉之前用枕头轻轻遮住了脸,他在这一刻,还是不愿江韶年看到他脸上的伤。因为他知道,心疼比任何的疼都要难过。
江韶年回到房里,轻声唤道:“韶矽,睡了么。”
没有任何动静,他轻手轻脚的爬到床上,脱掉衣服躺在江韶矽的身边,把弟弟搂进了怀里,忽然发现对方脑袋上顶着个枕头,他觉得十分好笑,低声骂道:“小混蛋,这是怎么睡觉的啊。”
他把手伸进江韶矽的衣服里来回摸了摸,没有摸到任何潮湿或是异样的地方,想必没有流血。他又笑了:“这小子细胳膊细腿的,打起架来居然没吃亏。”
阮家的气氛颇为凝重,阮富山用手杖挨个儿戳了戳跪在地上的儿子们:“这家里真是无法无天了,我惯得你们!”
阮大少爷和阮三少爷头上包着纱布,默不作声的低着头,只有阮陌杨一脸莫名其妙,他依旧蒙在鼓里,又不敢张嘴去问,只得陪着一起跪,心里还不免有些抱怨,肯定是老三又闯了祸,连累我和大哥一起受罚。
阮富山心情沉重,缓缓道来:“你们哥儿几个给我说实话,韶矽在咱们家的时候,你们是不是都…都冒犯过他!尤其是陌寻!”
阮陌寻惊然抬头,急匆匆的为自己辩护:“爸爸!我这个人虽然混了点儿,可是我拿五弟当亲弟弟看待,绝对没有!”
阮陌杨愕然:“爸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是冒犯…”
阮富山提起此事痛心疾首,禁不住眼角渗出老泪来:“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