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之动物男孩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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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两个人散伙了,不再在一起了,不是一家人了。”
安笙这下听懂了。
他知道这个社会家庭很重要,本来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分开,原来还有“离婚”这一说。
安笙对王浩说:“为什么离婚?”
王浩一听,立刻脸红了。他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看着安笙纯净的眼睛,他又不能不说:“嗯……就是,有小三了吧……大概。”
安笙皱眉,“什么是小三?”
王浩小盆友简直要吐血了!!
我等着你安慰我呢!你这以为是百家讲坛还是社会科普啊!!
王浩干脆不理他,歪在沙发上作“我死了”状。
安笙看着他,缓缓说:“原来两个人是不会永远在一起的。为什么、要分开呢?只要没有死没有吃不饱,为什么要分开呢?”
王浩干脆把眼睛一闭……
“有一个家,多好。他给你吃饭、给你盖被子、给你讲故事、给你开灯上厕所。晚上、就不会担心会有人、舞着鞭子来打你,你痛的时候,他给你上药,他安慰你。为什么要分开?离开了、就再没有、这个人了。
没有人做饭、盖被、讲故事、上药。
一直、就只有、一个人。一直等、一直等、再也、不会有人来了……”
王浩听着,泪水顺着眼角蜿蜒而下。
要是所有人都像安笙一样呆,多好。
要是爸爸妈妈知道、多好。
安笙说了很长的话,他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一个地方。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王浩还是讲述宋雨田。
“安笙……”王浩的声音从靠垫里传出来,闷闷的。“我不想他们离婚。但是……我阻止不了……我难过……我想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安笙转过头,看着王浩单薄的身影。
他的心脏好像也慢慢的疼起来。
那种属于孩子间的绝望和惶恐在空气里蔓延起来,他们能做什么呢?他们连自己的生活都还弄明白,就被大人撕开一个大口子。
缩在角落的孩子睁着大眼睛,眼泪掉下来。却不再有安慰。
从此,他不再是口中的宝贝。
他要学会自己慢慢长大,脆弱的长大。
“请不要告诉米路他们,谢谢你安笙。”
这是王浩对安笙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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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张玉玲说,王浩转学了。
所有人都很震惊。
米路下课的时候趴在桌子上哭了。
小小的孩子还承受不了分别,她的课桌下面还放着一个小蛋糕。
几个孩子还在等王浩从家里回来学校给他过生日。
安笙看着窗外,一片晴空安好。
但是心里像是有一个小洞一样,风吹过去,空空荡荡。
“安笙……我想我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但我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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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田收拾好东西,冲俞思远笑:“走~回家了!”
俞思远帮他拎着大包小包,打击他:“你说你最近怎么回事?天天上医院,给医院创收啊?”
宋雨田给了这小子一巴掌。
“哟哟哟~宋小爷,悠着点儿!别乱动,小心把线绷开了!”俞思远说着就跳着去拿车。
宋雨田看着晴朗的天空,眼睛弯起来。
安笙,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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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笙拿出钥匙开门。
结果才把钥匙捅进锁眼,门就从里面开开了。
“安笙回来啦?”宋雨田穿着白色的t恤轻轻的笑。
安笙愣愣的看着宋雨田,半晌才扑到宋雨田的身上。
“乖乖~,快下来~我这儿还没好透。”宋雨田扒拉下安笙,“这是怎么了??!!”
宋雨田看着泪流满面的安笙,惊诧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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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王浩就转学了?”宋雨田把牛奶递给安笙。
安笙红着眼睛点头。
宋雨田叹息一声。“安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们不能掌控所有的事情。”
安笙抬起头,轻轻的问:“雨田,你要和我离婚吗?”
宋雨田一噎,半晌没缓过来。
安笙立刻就灰暗了眼睛,低下头。
“别别别~不是这个意思……”宋雨田怕小孩儿伤心。
“你,不要我了?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和我离婚?”安笙轻轻的问,似乎怕碰破一个肥皂泡泡一样。
“我不会的,不会和你离婚。”宋雨田内心想,还是哪天给安笙解释解释什么是“离婚”吧……
安笙轻轻抱上宋雨田,毛茸茸的脑袋埋在雨田的脖颈间。“我很难过。雨田。”
宋雨田也轻轻的搂住安笙,缓缓的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还不够坚强,我知道你多么惶恐,我知道,我都知道。
安笙鼻尖闻见宋雨田身上的味道,羽睫颤动。
我弄不懂这世间无常,
但我知道,你多么珍贵。
请不要推开我,让我独自面对这个空旷的世界。
宁愿就这样,依偎着你,在一盏灯下,哪儿也不去。
你是我的黎明曙光。
第一卷完。
23
23、开卷。一个小故事 。。。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抽风请无视我~呼呼,困死大叔了,去睡觉了…………
我怕我早已回不了身
◇第一节
华贵的屋子,雕龙砌凤,熏炉里袅娜的升腾起阵阵熏烟。冰凉的黑色理石铺在地上,表面打磨的光鉴照人。
跪在上面全身□的少年瑟瑟发抖,乌云一般的黑发蜿蜒到地上,精致的面庞上是出人意料的面无表情。他细长雪白的手攥成拳头,睫毛低垂着轻轻颤动。
“日后,你就是我勳王府的人。你就叫,折衣吧。”一个低缓沉稳的声音缓缓的说道,带着慵懒危险的节奏。
“谢王爷赐名。”折衣俯下/身,恭顺的答道。
“嗯。我说的你可都记的了?”勳王蓝易辰眯着眼睛端起乌木桌上的青瓷碗,慢慢的抿了一口茶。
“是。”折衣答道。
“你说说我听听。”
三月,南方还是缠绵悱恻的雨季。透明的雨水打在芭蕉叶上,清脆如筝弦断裂。
折衣好听的少年音混着滴答的雨声落在这堂屋内。
“我是折衣,本是梨园戏子。梨园毁散,师兄弟皆各自离散,折衣被王爷搭救养在府上。”
一字不差,半音不落。
蓝易辰满意的勾起嘴角。
“你可得记着今日之言。这就是你的过去沉疴,折衣,你生是我王府之人,死亦是我王府之魂。”蓝易辰摘下手上的白玉扳指,缓缓踱到少年面前。
捉起那纤纤十指,把还大一号的扳指缓缓套进大拇指上。
“折衣,以此为凭。莫忘莫失。”
◇第二节
木槿开的很好,经过昨夜一阵春雨,今晨已是微微张开薄如蝉翼的花瓣,娇花带水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折衣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衫,满头细汗,正在匀匀吐气。
梨园规矩,早起练功。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免,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戏词才婉转的唱到一半,折衣就瞥见朱红的回廊里站着一个人。
黑衣长衫,抱袖而立。乌黑的发丝不苟的束起,一双凌厉的鹰眼微微的眯起。半懒半醉的模样真是勾人却又骇人。
“王爷。”折衣吓得一身冷汗,立马鞠躬作福。
“嗯。折衣,来用膳吧。”说完,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就转身缓缓的离开。
折衣小心的抬起头,看着渐渐远去的黑色长衫。
温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水光,随即也加紧步子缓缓跟上……
桌子上只是简单地几个特色小菜,两碗素粥。
比寻常百姓家丰富,比贵胄家朴素。
折衣暗暗想,这是一个锱铢必较的男人。
那个男人现在正端着粥,慢慢的喝着,优雅又不是男子风度,明明是简单的举手投足间,却教人移不开双眼的风华。
“怎么?不喜欢?”蓝易辰放下粥,并不看折衣,只是举箸夹起一片腌黄瓜片,慢慢的放进折衣碗里。“吃这个,开胃。”
折衣还来不及窘迫,心里倒是升腾起一股暖意。
微微的飘荡在他的心里,像是小时候看过的芦花,飘飘荡荡……
◇第三节
夏夜,月色沉如水。晕染进朱阁勾栏,一片银辉照在折衣的蚊帐上,安神的熏香虽然已经点上,却偏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干脆着着里衣披上一件青衣长衫起来。
鬼迷心窍的,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晚间的世界真是祥和,似乎连黑暗也睡着了。
小院子里栽了几株昙花,折衣心念着不知这王爷念叨了几日的花开没开,提着衣服往那头走去。
还没进去,就闻见一股幽香。
折衣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就走过去。
“谁?”一个沉稳的声音问道。
折衣一骇,差点坐在地上。等他反应过来,头上已经罩上一个高大的影子。“王爷。”
蓝易辰铺着宣纸,笔上吸满墨汁。
“王爷……”折衣托着雪白的昙花,月光照在他精致紧张的脸上,看起来朦胧又美好。
“别动,等我画完这幅画。”平时威严的亲王此刻竟然有点孩子气的要求。
“……”折衣垂下眼睛,心中一阵喜悦。
他,好像看见了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另一面。
“折衣,你清唱一曲给本王听听。”男人一边挥笔一边淡淡的说。
“是。”折衣点头。望着天上一轮银月,轻轻的开嗓。
音韵清冽,似乎是雨后梨花,也像这月下白昙。
“提起了吴宫心惆怅,犹如一梦熟黄梁。朝朝暮暮在姑苏台上,馆娃宫西畔又建响屧廊。三千粉黛人人怅惘,一身宠爱迷惑吴王。佯欢假媚多勉强,柔肠百转度流光。功成喜见贤君相,这才是天从人愿嫁才郎。”
音韵袅袅,唱、念、做、打,一弯水蛇样的腰身,一勾兰花样的手势,眉目中半函清泪,乌云黑发散开遮掩半面,对花轻吟。似乎这一刻,折衣就是那戏曲里袅娜的西子。
蓝易辰眼中一肃,下笔飞快。
不出半刻,那张图画就画好了。
“折衣,你来看看可像你?”语气里不经意的亲昵,让两个人都微怔。随后折衣一幅身,恭敬的上前看画。
“颇得神韵。”四个字轻轻的道出,水光摇曳的双眸一抬,正对上一双久久不转的黑眸。
“折衣……”仿佛叹息一样。那个吻就缠缠绵绵的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