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清梦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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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弟又闹了。”胤锇笑了,“八哥,你可越来越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咱们兄弟几个真被你吓着了。”
“是你们专注于欺负我的客人,所以才没发现。”胤禩拉我走近几步,“墨瞳,佟家的。”
“颚伦岱家?”胤锇沉吟了片刻,“怎么没听说过?”
“这事说来话长了。”胤禩笑笑,继而转头看我,“他们的身份,你也猜到了吧。”
“几位爷如此面善,见过一次的人哪还能忘记呢?”我话里有话,罢了还特地冲胤禟笑,惹得他一张俊脸灰灰的,却碍于胤禩的面子不敢发作,只能狠狠地瞪我几眼。倒是胤锇瞧出了端倪,轻笑一声便连连推着他去了。
“老九给你气受了?”见我抿唇又小鸡肚肠的模样,他那云淡风清的笑顿时有些变味,里面多了点调侃的味道,“他就这性子,下次就好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虽是一小女子,也懂这个道理。你们爱新觉罗家的人,可都是一个臭脾气。”
见我义正严词,他不觉有些哭笑不得:“这我难道也惹了你吗?是谁前几天找我麻烦,现在却反过来编排我?这女子耍起脾气来,也可以这般无理呀!”
“前些天的日子,就当我们扯平了。”说到底,也是他强硬在先。
“好了好了,九弟他们还在偏厅等着我呢,正巧今儿要说些事,你若无趣,也一道来。”胤禩摇了摇头,止住了这个越偏越远的话题。没想,我却头也不回地踩着步子离开,地上零散的石子被我踢得四处滚。
“梅子,去我屋里把那大箱子里面玉帝的戏服拿出来。”我吼得大声,倒把梅子唬得一楞一楞。
“啊?!”我身后明显传来两声惊讶。
“不是有人以貌取人么,我看啊,让咱们府里的阿呆穿上,估计人家也能拿他当神拜!”
蚂蚁的家(//10。161。105。139/),阅读各类小说的好地方。
第一卷 冬阳暖照笑意深
“墨瞳,墨瞳。。。。。。”睡梦里,仿佛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徘徊,暖暖的,弄的我有些发痒。“别闹。”我不高兴地嘟哝着,手在面前胡乱地挥了挥,然后侧过身子,抱了旁边的棉被,呓语几声,又睡沉了几分。
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轻柔地抚过,淌有细腻的味道。我不自觉地笑了,记忆里,也曾有那样一个男孩,满目温情,笑靥明媚。
蓦然,我的身子被人小心地挪了挪,继而,手中的棉被被人一点点地抽走,下意识,我牢牢地扯住一头不松手。
“睡了还这么蛮横。”头顶,是低低的戏谑。些许陌生的音质,让我不禁睁开眼,面前摇晃的身影终于重叠。
“我左等右等也瞧不见你的人,哪想你竟然在这里睡着了。”他看着我笑,“这戏服也不拿了?”
我闷闷地别过头没理他,不料他竟递过一件厚厚的披风过来,也不知是什么毛,总之是柔软细腻的很。“穿上,别着凉了。以后要睡别躺在这儿,加再多的碳也不大暖。”
“哦。”许久,我就应了这么一个字,忽然觉得其实他很细心,书上说他“如沐春风”,也确是不假,这样一个云淡风清又温柔优雅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野心的人,因为大凡帝王,都是较为冷漠的。“你找我?”
他轻“恩”了声,目光变得深邃,眉,微蹙了起来:“太子当众鞭打官员,这事你知道吗?”
“听说了。”我淡淡地应道,“皇上好象很生气。”
“近日,他的手下又买了不少童男童女进府。”他倚在窗口,转着手上那枚翠色的扳指,“你说,皇阿玛对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皇上自是宠他的。你想,连当众鞭打朝廷命官这等事,也不过一顿骂了事,若是换了别人,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儿吗?即使皇上知道了这事,又能怎么样?”对这个赫舍里皇后的唯一血脉,康熙可是爱的紧,想当年,为了让太子好“随意取用”,他让太子乳母的丈夫凌普做专管银钱的内务府总管,可见他对太子的用心。
“那你的意思,是先搁着?”
“那倒也不是。”我沉吟片刻,心下了然,“这火能起多大我是不知,撇去这信儿的可靠性,但是既然得了,就不要浪费了才是。你说,若是太子有个什么,谁最得意?”
“大哥。。。。。。”
“我可是听说大阿哥好象对太子,不太满意。。。。。。”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就此成全了他。“你看着我做什么?!”见着他莫名的眼神,我不禁嘟哝。
“幸亏惹到你的不是我。”他笑了笑,唇边,泛着赞许。
“八爷这话真是抬举我了。其实我想的,您都想的到,不是么?”以他的聪慧,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会不明白呢。今日一问,怕是试探吧,看看我这步棋是否值得。
“呵呵,墨瞳,是我小瞧了你。”他从袖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我,“怕是你家人想你了,明儿,回去看看。”
“真的?”我一脸兴奋,好久没见着他们了,不知道他们好不好,这阵子的烦心事,竟闹的我把这茬也忘了。
“看你高兴的。”他又淡淡地笑了开来,“是我的疏忽,忘记了,这女儿家的归心似箭。”
“那是,这里可把我闷坏了,正好出去散散心,去去晦气。”我说的理所当然。
“看来你和九弟的仇不浅。对了——”他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那个阿呆,是什么人?”
“阿呆啊。”我憋着笑意,强打着严肃的表情,“那是梅子养的小乌龟——”
“小姐,你看这个。”梅子拿起一个鬼面具,笑嘻嘻地笔画着。
“小姐,那个小面人真好看。”她像一只唧唧喳喳的麻雀,大眼睛溜溜地望来望去,兴奋得蹦蹦跳跳,大概老呆在府里,很少出来把,新鲜。
“梅子,我去前头,你别跑远了。”我冲这她喊,这丫头,这会儿准忘了我是她主子了。
摇摇头,我走进文轩斋,真是奇怪,我什么时候爱逛这种店了。我慢慢地走,虽说我是外行,可也看得出来,这里的东西件件都是上品。一股清新的书卷气息充溢着整间屋子,到底是文人雅士的地方,果真与别家不同。
蓦的,我的视线被一方小小的砚台吸引了去。它的正上方雕有龙凤朝阳并有一颗石眼,雕工细腻,繁而不乱,砚堂开阔、舒朗,砚堂下方也有一颗石眼,且它的侧面还刻有铁拐李的拐、何仙姑的荷花、曹国舅的象牙笏等,砚的背面正中竖雕两个楷书字“大雅”。我不知道这砚好在哪里,但有一种最纯粹的喜欢,好象心里的某一处被牵动一样。
“姑娘好眼光,这方端砚是本店新到的。”一个中年人温和地笑,“敝姓郑,是这的老板。”
“多少钱?”我不禁轻轻地抚着,原来是四砚之首的端砚,怪不得。
“看的出姑娘是真心喜欢,一口价,三十两。”老板是一脸和善,想也该是个文人,举止谈吐自是不俗,“腹有诗书气自华”么。
“替我包起来。”我点头。虽不知这三十两是贵了还是便宜了,不过既是喜欢之物,价钱也就无所谓了。
“好好,您稍等。”老板转身叫了一声,“小春,上茶。”
“老板,老板——”忽然从门口急匆匆地跑进一个小厮,口里喘着粗气,他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什么,却一无所获。“哎,老板,这儿的那个端砚哪去了?”
“不好意思,这位小哥,这砚台刚卖出去,你来晚了。喏,你看。”老板示意了下手上的东西。
“啊?!”小厮挠着头,急了,“那,那是谁买了?”
“就是这位姑娘。”老板指指我,然后就进了里屋去。
“姑娘,你能不能把这砚台让给我。”见了我,他匆匆几步跨了来,目光里,尽是急色,“我,我出双倍。”见我没反应,他又道:“三倍!”没理会他的聒噪,我径自喝着茶,不发一言。
“姑娘,好了。”老板把东西递给我,我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便起身欲走。心里,还惦念着梅子那丫头,竟现在也不见人,不知是疯去哪里了。我对路的方向感本来就差,没了她,我怕是连家也不识的。
“哎,姑娘。”小厮竟一把拉住我的袖子,“你,就卖给我把。”若换了平日,我或许也不以为意,可现下我心里烦躁,被他一拌顿时脾气也就火了。“放开!”
那小厮见状刚想说什么,却被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打断了:“哇,你这人怎么这样,快放开我家小姐!”梅子手里拿着个面人儿,从门口冲了进来,把我护在身后。
“你,到底卖是不卖。”他的口气一横。
“你什么态度,说了不卖就不卖!”梅子上前一步,也不甘示弱,“你,还不把爪子拿开。得罪了我家小姐,有你好看!”
“德禄,不得无礼!”争执间,一声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定睛一看,好一个俊美的公子,神采熠熠,儒雅非常,他眉目间含的是纯粹的书生意气,没有所谓的藏拙。
“爷。”见了来人,德禄连忙放开手,一脸恭敬地低下头。
“对不住,姑娘,我的下人冲撞了你,有失礼的地方,还望姑娘不要见怪。”他温和地笑,一脸歉意。
“没关系。”我笑了笑,也回了礼,“梅子,我们走吧。”
“爷。是奴才不好,来晚了一步。”德禄自责。
“不过一方砚台而已,又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倒并不在意。
“公子说的什么,奴才是不明白,可您等了好些天却是真。。。。。。”
听了这话,我停住了脚步,“公子很喜欢这砚台?”
“‘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这砚虽不是特别名贵,却独有韵致。我平生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独独爱了写字。为此,家父倒没少责怪我。”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笑容里有些些微明快的光芒,似乎并不以为意。
“才子骚客,这人家羡慕都来不及,令尊怎又不满了呢?若是我,家父怕是早打着锣鼓替我宣传了呢。”我说得夸张,“既然如此,好砚赠才人,我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它送了公子吧。”
“恩?!”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一下子楞住了,那德禄也摸不着头脑,瞅着我的眼神满是问号。
“我不过一个粗人,写不出什么好字,买它只因为纯粹的喜欢。”我笑笑,“我想这砚在公子那儿,才会物尽其用,我要留着,不过是暴殄天物罢了——告辞。”我福了福,淡笑而去。“在下艾祉。”那日,在我身后,他是这样说的。
艾祉,呵,爱新觉罗&8226;胤祉,这京城,原来也是太小。。。。。
“小姐,你看,这花灯好漂亮!”梅子又开始叽叽喳喳,这丫头,一出门就这样,我也见怪不怪了。那天回去,我玩心大起,穿了一身黑衣与阿玛打了起来,可三两下就被制住了,阿玛摆着张臭脸:瞳儿,你闹够了没有。我顿时大窘,他怎么知道?结果阿玛哼了一声:哪个刺客是用没开封的刀的?!额娘还是老样子,做了一堆我喜欢吃的,然后又是念念叨叨的老问题。。。。。。
笑了笑,我继续往前走,元宵节的花灯会真是热闹,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