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犹记小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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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往三溪镇去?利用我要挟他?”乔清易想起书中,他二人也是利用了杨莲亭才害死了东方不败,不由了然蔑笑,冷冽道,“世道变了,你们的小人之心倒是不曾变过。”
“小人之心?”任我行袖手而立,冷言嗤道,“东方不败篡夺神教、陷害于我在前,倒行逆施、擅害功臣在后,你岂不道他小人!”
乔清易收了笑容,“你将《葵花宝典》这邪功交与他,又安得好心了?”
任我行哈哈一笑,狠厉道,“多说无益!请吧!”
乔清易低头一笑,向后退了一步,只当看不见那向问天手中向自己袭来的软鞭。
向问天乃是第一流的当世高手,见他如此轻慢,不由动了一丝火气,那抖开的软鞭便带上了几分内力,直往乔清易肩颈打去。
乔清易听着那劲风蓦地又强了些,暗叹一声善哉,脚踩大有位,再转泰位,移丰位,竟是使出了凌波微步,轻而易举地将那鞭子绕了过去。
向问天与任我行虽是当世武林泰山,但又何曾见过这逍遥派的绝学?
但向问天毕竟经验老道,不等招式用老,便腰间一拧,趁着转身之力,反手使鞭,横抽向乔清易的腋腰!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向问天恍惚看到乔清易抬起了头,对他嘲弄一笑……
向问天忽然有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手腕一压,鞭上更是用了几分力道。就在此时,他手背阳池确乎有些细微的麻痒之感!
“左使可是手痒了?”乔清易轻描淡写地问着,脚下微动,却是又避过了他的鞭子。
“你使毒?!”向问天脸色剧变,刚刚举起鞭子,正待再猛抽过去叫乔清易筋骨俱断,哪知一股奇痒从阳池爆发出来,迅速地顺着他的手少阳三焦经脉窜入缺盆,继而侵入了檀中要穴!
眨眼之间,只听得“啪”的一声重响,那软鞭竟从他手中跌落在地!
“向兄弟!”来不及做出反应的任我行皱起眉头,确认向问天只是不能动弹、无法运气之后,缓缓向乔清易抽出了剑,冷声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许是方才吧。”乔清易笑眯眯地答着,抬手扬了扬衣袖。
突然之间,任我行只觉得眼前一团白色的细末一闪,顺着山风向自己袭来!
拿不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任我行连忙掩住口鼻、后退几步。然而那药粉何其微小,被那山风一刮,当真是纷纷扬扬、无孔不入,区区衣袖五指又哪能挡住?
任我行放弃似的撤下衣袖,皱眉道,“这是什么药?”
“六安菩提叶配上苍耳和七星海棠的花与茎,在下用青铜鼎煮够四九三十六日,才得了这么二两三钱。全用在你们二人身上了。”乔清易言语中颇带了些不舍,“任教主还是莫要妄动真气。否则,落得向左使那般浑身上下如万蚁啮咬、动弹不得,可就不美了。”
“你道我动不了真气便杀不得你?”任我行冷笑一声,长剑挽了个花,直刺乔清易胸口。
既然两人都用不了真气,乔清易又哪里怕他?只见他脚踏凌波微步,一边不慌不忙地闪开,一边随手从身旁的古柏上折下一枝,化用了天山六阳掌的招数,格挡任我行的剑招。
“好一个‘书生’!杨莲亭那厮可没说你身怀这等绝学!”任我行大笑道,“罢了罢了!老夫懒得与你玩耍!看招!”
言语未罢,乔清易只见他招式猛然一变,剑尖一抖,竟是夹裹着内力逼了过来!那势头太猛,他又未能料到任我行在中毒之下还敢运功,躲闪不及,竟被他在肩臂上划开一道两寸长的深口!
刹那间,鲜血便殷红了青衫,在愈渐血红的残阳之下,更显得触目惊心。
“我只道你的武功差他远矣,却不料你的内功竟已臻百毒不侵的化境……”乔清易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扔了手中树枝。
“差点儿着了你的道!”任我行冷笑一声,道,“还不给向兄弟解毒!”
“这毒的作用是麻痹神经、阻塞经络,的确是无药可解。除非——”乔清易缓声答道,抬头瞥了一眼红得说南ρ簦敢凰悖啡仙晔币压闱嵝σ簧髻┑溃俺恰登珊稀!�
“机缘巧合?”任我行皱了皱眉,长剑横在了乔清易的脖子上,“你什么意思?”
“任教主,方才我已说过——我知道你脱出黑牢是借了独孤九剑的力,我亦说过,这世间机缘巧合的事儿毕竟是少。”乔清易颀长的手指遥遥地向昏迷不醒的童百熊一指,“你以为,没有他通风报信,我便不知道杨莲亭今日来此,我便不知道他与你们勾结么?”
“你莫不是想说,你早已料到我们的埋伏?!还要来个将计就计么?”向问天狠笑道,“哈,若你早已料到,怎可能支走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又怎可能独留下你一个人?!哼,虚张声势!”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感觉麻痒的脖颈一凉,目光一斜,双目便被一泓晶亮的红光刺痛了——那是正映着夕阳的剑刃。
“是不是虚张声势,那得三爷说了算。”
一个极轻佻的声音伴着一团呵出的白气,从向问天脑勺之后扩散开来。
……
“你还活着!”任我行看着那一身白衣的招摇人物,不由大骇,剑锋更是紧贴乔清易的脖颈。
云三白他一眼,没有搭理,而是对乔清易笑道:“乔大人,好狼狈哟!”
“你迟了。”乔清易浑不在意颈项上的杀机,指了指任我行道,“快些了结。”
“喔!好说!”云三上道儿地揩了揩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剑尖儿在向问天的气海上比划了几下——这要是戳进去,向问天别说武功了,能不能留下一条命还不好说!
“你难道不管他死活?”
任我行的长剑在乔清易脖子上逼出一道血痕,但见云三无所谓地笑笑,惫懒道:“乔大人乃是我债主,他死了我还省的还。要杀就杀呗!”说罢就要把剑尖往前送。
向问天眼看着自己气海将毁,惊恐异常,绝望地看向任我行。任我行拿捏不准云三与乔清易的关系,兼且还要用乔清易去叫东方不败就范,哪里肯轻易放开乔清易去攻云三。可是,若是向问天被废,他无异于断一臂膀,与东方不败相争,胜算更少——却是陷入了左右为难、进退维谷的境地!
而这,正是乔清易约云三来此的用意。若换做东方不败在此,必会为了他束手束脚——要是东方不败重蹈了《笑傲江湖》的覆辙,因为分心而死于任我行等人之手,那他才真是追悔莫及、悔之晚矣!事实上,今日若没有童百熊,也会有白术、甘草或是其他人来将东方不败引走。
没有人知道,乔清易做这个局,花了多少心思——西湖水牢的消息是他卖给云三的,六安菩提的药效和他自己的伤势也是他故意透露给杨莲亭的——而他做的这一切,所为的,便是让杨莲亭与任我行自以为尚有机会,自以为能布下严丝合缝的陷阱来。
料敌先机不难,难的是让对手规规矩矩地按着自己已经写好的剧本排演,做不出甚狗急跳墙、出人意料、脱于掌控的事儿来。
比如现在,按照剧本,任我行应该开始纠结怎样击退云三了。他曾与云三相处多年,自然清楚云三大咧咧的外表之下,那极冷漠自私的一面——正像云三所言,在他面前拿乔清易做挡箭牌显然是行不通的——任我行用脚想想都明白,对云三而言,那篡位之痛、背叛之恨、与风清扬反目成仇之苦,哪一样乔清易都抵不得。
这正如对他自己而言,暂且放开乔清易这一个没有武功的废人带来的麻烦,绝抵不上失去向问天这一臂膀引致的损失!
如此想着,任我行便拍了乔清易神阙、肩井、足三里几处使四肢麻木失灵的穴位,将他丢在道旁。
只是,任我行在点穴的时候颇有一点奇怪——只觉得手虽拍在了实处,然而气劲却击了个空,好像石沉大海一般,再无回应,倒与他吸星的效果有些相仿。
然而此时此刻,云三的长剑已经刺进了向问天的身体,眼看就要毁了他的气海。任我行再不敢多想,只当这奇怪之处是出于乔清易经脉空虚、又服了圣药的原因。他眼下且忙着振剑刺去,逼云三抽身格挡。
云三随手一挡,紧接着再反手刺向任我行小腹,谈不上什么招式,却凶险至极,迫得任我行不得不纵身退开。原来,云三使的正是独孤九剑!想那令狐冲不过得了独孤九剑的皮毛,其剑术便能冠绝江湖,这一绝技,在云三这等高人手中,威势更显,然而,任我行的吸星毕竟厉害,云三也不敢轻易近他的身或与之拼力,以防真气被他攫取。
激斗之中,任我行没有注意到,跌在路旁的乔清易此时竟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无声地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没能维持一会儿,便在山道前方传来的风声里,化为了不安和隐约的焦躁。
作者有话要说:刚到家,累shi了……
还有两章完结!耶!!
正文 章之终 解衣
更新时间:2012…1…18 1:12:36 本章字数:9060
古所谓砲,皆以机发石。元初得西域砲,攻金蔡州城,始用火。然造法不传,后亦罕用。至明成祖平交阯,得神机枪砲法,特置神机营肄习。大小不等,大者发用车,次及小者用架、用桩、用托。大利于守,小利于战。随宜而用,为行军要器。然利器不可示人,朝廷亦慎惜之。
成化二十一年,太傅乔易请铸左轮手铳。诏工部军器局造,制成试验,顷刻数发,及百步外,乃发诸边镇。
——《明史 志第六十八 兵四》
他记得,他曾问过清易——在一个雨丝湿了桂花树的宁静午后。
他问,你那时候——救我的那个时候,你用的暗器,可是所谓的火铳么?
‘啊,差不太多。’清易一边回答着,一边拿着细长夹子,拨弄着红泥小炉下的无烟细炭,仿佛丝毫未觉他疑问中的试探味道。
那东西的速度可真快,换成现在的我只怕都躲不开。
他抱手倚在廊柱上,撇着嘴瞄了瞄被水雾气朦胧了的清易,有些埋怨他言有不尽、知有不言。
若是我当初有这个,要报仇也不用费工夫学武了。
‘学武可比这东西靠谱。当然,我不是指你那邪功。’
温热的杯子被塞进手里,他抬头看着有些感慨的清易。
清易似乎是被他那傻兮兮的模样逗笑了,拈了一颗糖渍的青梅子,弹进他嘴里,‘就算当时能预料到你会选择这样一条路,我也不会把手铳给你。’
他嚼着那酸酸甜甜得恰到好处的梅子,喝了口去年酿下的桂花酒,口齿不清地问道,这是为甚?
‘火器么,终究也是器物——形而下的东西。你那时候不过一个还不如匹夫的小鬼,怀着这利器,能做什么?若被人夺去了,掉转枪口,你躲不躲得过?’
清易摇着头舀了一勺桂花瓣添进炉里,目光如灼地凝视着他,苦笑道:
‘若你躲不过——与死在我的手下,有甚区别?’
那你自己拿着,若有一天被人夺去了,掉转枪口,你躲不躲得过?到时候,你死在自己的手下,岂不是更荒唐?
他怕自己在他的注视下暴露了心底的绮念,连忙移开目光,反问了一句。
‘既然躲不开,我何必躲呢?’清易摊了摊手,敷衍道,‘欸,你知道,这世上荒唐事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