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犹记小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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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青楼的话,要带些什么去呢……胭脂?水粉?奇巧玩物?”他为难地摸了摸腰上空瘪的荷包,“唉……早知道坐马车那么贵,就腿儿着来宁波了……”
“没钱还逛什么青楼、看什么脂粉!”一个摊主人听到了他的低语,不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这位,烦请您让让,别挡着我其他客人!”
那青年正尴尬间,忽听身边一个惫懒声音道,“谁说没钱就不能逛青楼的?”
青年回首一看,却见那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华服男子——那男子样貌虽然端正,但眉眼间却有一股浮华轻佻之气。
“看不出,竟然还是同道中人!”那华服男子眯着眼,上下打量了那青年一番,“小老弟,头一次吧?”
“啥?”那青年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那华服男子,“什么头一次?”
“废话,当然是说你头一次逛窑子了!”那华服男子嘲笑地看着他尴尬的脸色,一把勾住他的颈子,哥俩好地小声说道,“再说了,小老弟啊,你逛个窑子不就图个新鲜么,还买甚么脂粉?你又是头一次,嘿嘿,没啥老相好——怎么着,打算完事儿之后送人家姑娘这些小玩意儿、谢谢人家替你开苞呐?哈,你当你是宫里的皇帝、那窑子里的姑娘是高贵的妃子呢?还这么供着?咱们做完那事儿可不都是提裤子走人?嘁——还买脂粉?!”
“大老哥,你这么说就不讲究了!”青年装出一脸正色,眼中却透出笑意,“这天下的美人儿,难道就因为身份,还要分个三六九等?!只要是美人儿,咱可不就得供着怜着——这才不负良寝不是!”
“诶?”华服男子下巴微抬,立马高看了那青年一眼,“没想到,小老弟还是个会怜香惜玉的花中君子啊!”
“那是、那是……”话音未落,一排浪涛般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向他们这个方向涌了过来……
“这、这是怎么了?!”两人一时间竟忘了美人儿和脂粉,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一大群人蜂拥着向码头奔去!
岂止他们两人,整个街道的人都诧异地瞪大了眼,齐齐往后错了一步,以期避开那些几近疯狂的人流。
“喂,发生什么事了?”之前讽刺他的那个摊主拉住一个奔跑着的熟人,好奇地问道。
“呼呼,我刚刚在茶楼二层那里,呼,正听着说书的讲《杨家将演义》呢,就听人说有船队入港了!”
“诶?!船队?什么船队?!”
“呼呼,那船队大着呢!!至少也有百来条了!那桅杆高极了!从茶楼上看得清清楚楚!我的天哪,那叫一个多啊!密密麻麻的,跟福口楼所有的筷子筒插满了筷子竖在一块儿的感觉差不多咧!”
“这、这么多船啊……”摊主张大了嘴,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自己的脂粉摊,一时间难以决定到底要不要抛下生意去看这难得一见的热闹。
那华服男子也颇有些心动,砸砸嘴,正想招呼刚认识的小老弟一同去看看,没想到,那小子早就灵巧地窜入了人群之中,穿梭不止间,还不忘对他大打招呼,“大老哥,我先过去了啊!晚上春香阁见啊!”说罢,就消失在了小街拐角处。
“你‘先’过去?”他耸了耸肩,轻挑嘴角,“也不看看田大爷是什么人!”
他哈哈一笑,飞身蹿上街边屋顶,身轻如燕地越过底下拥堵的人群,飞快地向着港口掠去。
然而,他却惊讶地发现,那拥堵不堪的人群中,却有一个影子,保持着几乎与他相同的速度,飞也似的往港口窜去,左闪右避之间,竟如入无人之境!要知道,他穿梭的可不是空无一人的屋顶,而是水泄不通的大街!
他微微眯起眼睛,皱眉看着那个一边穿梭奔跑、一边还不断地嚷嚷“诶诶,借过借过!”的青年——那人,可不正是刚才在脂粉摊前,跟他称兄道弟的傻蛋么!
“倒是不太像一般的轻功……”
“呵,没曾想,竟然还有我万里独行田伯光也猜不出来历的步法——这个小老弟,究竟是什么来头……!”
田伯光的这些想法,那个一心凑热闹的青年却是半点不知。
只见他左突右窜,不过片刻,便“借过借过”地挤到了码头的最前端,然而,当他挤到人群的最前排,抹把汗,抬起头,看到那一队浩大的船舰齐齐地收起风帆、升起那个写着“隆”字的大旗时……
——他感觉,自己想要跟着那船上喜极而泣的水手们一起痛哭……
——不是被感染的、不是被感动的、不是喜极而泣……
——而是哀恸啊!
“隆盛行……!”他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扭曲不堪的字儿,左脚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早知道是太傅手下的船队,我他***还来凑个毛热闹啊!何况这八成是那个难缠的甘草的船队……!
他心里正用新学来的市井脏话暗暗骂着,却不防被身后一声杀猪似的惨叫惊得差点儿掉进海里——
“你他***龟孙!退什么退?!踩什么踩?!要看就看,不看的话爷爷帮你去海里洗个澡!”
——却是他刚刚那一脚,不偏不倚,狠狠地踩中了身后的人……
“咕……”那青年呲着牙看着冬日里散发着寒气的海浪,不由咽了口唾沫,赶忙跟人家道了个歉,小心翼翼地踩靠着码头的边缘,向旁边挤去。然而此时又与之前在街上不同——在街上,人流随多,但是还有见缝插针的余地,而此时,想要“逆流而上”,除非是用飞的……于是,在他的左突右拱下,码头上顿时响起叫骂声无数……
青年叹了口气,心知自己这样下去只会适得其反地变得越发引人注意,只得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躲在一个戴着垂纱斗笠的红衣人身后,心想,这人的斗笠真是够大的,再遮挡一个我,大约也够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醉活着回来了……真的没有坑……((这俩月真不是人活的啊……有一两个星期平均也就每天睡4个多小时……根本安不下心来写文……))
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大家……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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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算这章\下章\下下章的点击是0,醉也会写下去的……
——绝不坑文!!!
正文 章三十九 春香阁
更新时间:2012…1…18 1:12:10 本章字数:5378
宁波府,倚翠楼。
时已入夜。然而,两条街外的码头上,卸货声仍是不断——那零零碎碎的声音随着夜风直到了这莺歌燕舞的倚翠楼,才渐渐被歌舞喧哗盖了过去。
一排红红的灯笼,挂在倚翠楼的低檐下——那摇晃的灯光虽然并不如何明亮,却带着一丝丝腻滑的暧昧——秦楼楚馆的那种显见的、勾人的暧昧。
然而,这蚀骨的暧昧,却不是谁人都能享受的——
“王公子!对不住!!咱们倚翠楼今儿晚上被隆盛行包了,说是要让辛苦了几年的船员们乐呵乐呵……所以,这,没法儿招待您了!这真是没辙的事儿,您说是吧?对不住啊对不住!”老鸨陪着笑,一边甩着熏了香的帕子,一边忙不迭地跟她这儿的熟客点头哈腰、赔礼道歉。
“隆盛行果然好大的排场!竟把倚翠楼、漱玉阁都给包了!”
这熟客显然对“隆盛行”这几个字的斤两很是有数,于是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正败兴而归的时候,却听同来的朋友说,“我说啊,要么咱奔西边儿的春香阁去?听说那家青楼的东家跟隆盛行向来不和,大约还没被隆盛行包下来吧?”
“哦?有这种事?如今竟还有能跟隆盛行抗衡的商家?”
“哈哈,抗衡倒也说不上,不过的确是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买谁的账!”那人说到此处,又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那春香阁还有些江湖背景!隆盛行怕也是也懒得招惹……”
‘春香阁?’正支着耳朵站在街角的阿堂闻言顿住了脚步,揩了揩手指上的肉包子油,从前襟里抽出一本破破烂烂、沾了些油渍水渍的绢册,就着昏暗的灯光和月光,翻看起上面的蝇头小字。
那绢册上的字看起来有些潦草——显然是抄写的时候太过急躁,有的甚至因为墨汁太过饱满而晕成了一个个墨块儿,让人看了就觉得头疼——不过还是能大致看出来,上面记录的是一些店铺的名称和地址——更确切地说,是截至去年十一月的“隆盛行”名下商铺的信息。不过,不同于那些在明面儿上就挂出“隆”字招牌的店面,这个绢册上记录的铺子都是受隆盛行暗中控制的。
翻到“宁波府”一章, 阿堂发现并无“春香阁”此条,这才敢肯定方才那路人说的不假——这春香阁八成不是太傅手下的产业。
“甚好甚好!”他满意地龇牙一笑,重新揣好那利用率极高的绢册,整了整衣服,向着西边儿走去。
确如所料,往西百步左右的春香阁并未被隆盛行一并包下。然而,因为那些被倚翠楼、漱玉阁拒之门外的客人们也都涌向了此地,这里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转过街角,熏香、香粉的味道在一瞬间便压过了海风的咸腥味,冲得阿堂脑中一片昏乱,待他低着头、手捂口鼻咳了好几下之后,却发现脚尖前面出现了一双有祥云绣线的黑缎短靴——看布料就是上乘货!
“哟呵!是小老弟呀!”
“诶?”阿堂微微一怔,下颔轻抬——
对面那青年汉子一身华服,正搂着相熟的美人儿笑得轻浮,“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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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小盏中的美酒,倒映着青年微微囧然的脸。
“爷,这是西域的名酒,请爷务必看在杏儿的面子上~~”
千娇百媚的杏儿姑娘柔若无骨地挂在阿堂的肩上,轻巧地为他斟了杯酒,递到他的唇边。那纤细白嫩的手腕上,三环镯子微微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端的诱人。
“是啊小老弟,有温香满怀、有美酒盈樽,夫复何~求~啊?”田伯光搂着另一个美人儿,一边饮酒,一边调侃着略显局促的阿堂。
阿堂扯着嘴角笑了笑,偏头躲开杏儿喷在他耳后的热气,低头抿了口酒,“这酒倒真是不错。”只可惜喝得不那么自在,若是令狐冲在此……
——哈哈,得了吧,他此刻恐怕正跟他小师妹相见欢呢!
阿堂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十分艰难地在杏儿的香粉下忍住喷嚏。
“啧,说起这酒,我倒是更喜欢咱们中原的老酒!”田伯光摇头叹着,就着美人儿的小手啜了口酒,“这西域的酒虽然甘美,但总少了分醇厚。”
“老哥原来也是好酒之人啊!”阿堂打发那杏儿再去添酒,趁机逃脱那几欲呛死人的香粉味道,“小弟听说绍兴孝贞坊的老酒是天下一绝,正欲前往一品。若老哥闲来无事,不若与小弟一道去趟绍兴?”阿堂眼珠一转,打的却是跟在田伯光身边蹭吃蹭喝的主意。
“唔,可惜了……”田伯光遗憾地摇摇头,“老哥我正要赶去杭州赴约,恐怕不能陪你去绍兴了。不过杭州与绍兴相距不远,你若尝够了美酒,不如也来杭州赏赏美人儿啊~”
田伯光怀里的女子听得此言,欲拒还迎地轻捶了田伯光一下,娇嗔道,“田大爷~那杭州的女子就比奴家赏心么~”
“嘿嘿,么么,你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