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犹记小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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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许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吧?”李阁老头压得更低了。
“被事儿绊住了?怎可能!锦衣卫才告诉朕说,太傅在民间的布置已近完全,一切顺利之极!”
“那……您不妨问问锦衣卫,这个,乔大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许能看到些眉目?或者,也许,这个,绊住乔大人的,不是什么公差,而是私事?这个、这个,老臣听说,乔大人至今、至今尚未婚配?”
“唔……这我倒没想到!”少年皇帝的嘴角噙起一抹奇异的笑,“来人!宣锦衣卫莫校尉!”
不久,一个身着飞鱼服的俊美青年在管事太监的带领下,跪在皇帝的面前。
“属下莫七,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意外的温和动听。
李阁老眨了眨眼睛,莫名地觉着这人眼熟——然而,他还算可靠的记忆告诉他,他从未与一个姓莫的锦衣卫校尉有过任何一次的会面。
“起来吧,”皇帝挥了挥手,让莫七站起身,“你说说,太傅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回皇上,大人最近三月里,过问了川西的盐政、泉州和广西两处口岸的建设以及军器监的整顿问题。”
“不是说这个,”龙服少年捻了捻鬓边垂发,兴味盎然地问道,“朕想知道的是,太傅最近都与什么人走的近?譬如说,有没有什么姑娘……”
那青年两道秀眉蹙成了一个很美的形状,许久才答道,“回皇上,大人这些年,仍是不近女色、深居简出,若说往来不绝的人,除了吾等和王太医,就只有……”
“只有谁?”少年皇帝眼中闪过好奇的光芒,只恨不得掐着那秀美青年白皙的脖子,让他一气说完,别吞吞吐吐的惹人心烦!
青年闭了闭眼,沉声道,“魔教的新任教主——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小皇帝讶道,“朕听说过他,却不知道太傅与他往来这么密切——是为了什么布置么?”
“这……”青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答道,“大约不是为了布置什么——大人与东方不败是故交,彼此来往应该是因为个人情谊,与大人的计划和手段并无关系。”
“故交?”李阁老诧异道,“乔大人与魔教教主是故交?!这未免太荒唐了罢?若老夫没记错,那日月神教原是明教演变而来,自太祖皇帝始,便是与我朝廷势同水火!乔大人身为先皇钦点辅政大臣,又怎会折节辱身与魔头相交?!这万一因私交误了事儿……”
“李大人!”皇帝打断了他的话,“朕相信太傅不会为私情而误国事!莫七,你说,太傅与那东方不败,到底是什么关系?太傅迟迟不愿回朝,是否与此人有关?”
“……大人曾对吾等言道:‘东方不败与我确实私交甚厚——然而此乃私事,尔等不必顾虑,一切按计划行之。’而且,依照大人的指示,我们这些年已暗地里消磨、控制了魔教的很大一部分势力——大人一向公私分明,针对魔教的计划从未因东方不败而改变。而且东方不败尚不知晓大人的身份,全无勾结之可能!请皇上明察!”青年俯身叩头,继而说道,“至于大人是否因为此人而不愿回朝,属下就不清楚了。”
“……李阁老,你怎么看?”少年皇帝眯了眯眼,看向一旁的李阁老。
李阁老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怎能不知道这少年老成的皇帝陛下胸中已有了主意——既然皇上非要那位大人回来,那以眼下的状况而言,十有只有一个办法:
“皇上,听莫校尉所言,那魔教教主还不知道乔大人的身份——依老臣看来,若他知道乔大人隐瞒的身份,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乔大人隐居的定州城又在魔教总坛附近,恐怕大有不妥——若是两人反目,乔大人定不能久居定州,这样一来乔大人一定会返程回京!到时候皇上再下诏书,想必乔大人不会再做推辞!这样,既全了国事,也助乔大人保住清白名声,省得落得个与魔教之人相交的恶名!”
“妙极妙极,阁老所言甚合朕意。”那少年轻轻击掌,转头看向莫七,“莫校尉,那这件事儿就交给你了?”
“这……”莫七往后退了一步,温润如玉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犹豫。
那少年帝王对他露齿一笑,轻声道:
“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啊,莫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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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声脆响,惊堂木利落地拍在木桌上,打断了茯苓纷乱的思绪。
灰衣的说书人双手撑着桌案,身体微微前倾,对茶铺里的听客们讲道:
“列位!今儿咱要给大家伙儿说的,却是一位大人物!!这话,说来也长——咱们却得从成化一十二年那场科举说起!
“话说啊,那一场科举中,拔了头三甲的,到如今,哪个都不在三品之下!没一人等闲!不过——”他话锋一转,拖长了声调,引得茶铺中的众人都竖起了耳朵,“不过——这三甲中官位最高的探花郎,如今却不在朝堂之中——三年前,他就已辞官归隐!”
此言一出,便即在周遭引发了一阵窃窃私语——大多都是好奇地讨论他说的那探花郎到底是谁、为何舍掉锦绣前程、辞官归隐。
一个虬髯的江湖豪客哈哈大笑,摇头对那说书人道,“先生说的什么话!哪有人做到了三品的大官儿还不在朝廷里好好混着的?!”
“兄台,这你就不知了——朝廷里也有那么些丘壑之人,好的是功成名就后衣锦还乡、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一个文士模样的人摆着扇子,解释道,“依在下看,那位大人必好黄老之学,是以才辞官归隐!”
“啪!”惊堂木又响了一声。
“列位!请静一静!”那说书人道,“说到那人辞官的隐情,咱们不得不提一提新皇登基后的新政……”
茶铺的一角,茯苓推了推身边的甘草——甘草正托着腮、津津有味儿地听着,没防备地被茯苓一推,差点儿把门牙磕到桌子上。
“干什么啊你?”他不解地看了一眼茯苓,惊讶地看到他平日里舒展淡雅的双眉竟蹙了起来,“怎么了?”
“这书说的不好听,咱们走吧。”他站起身,拉了拉甘草的衣服。
“从别人嘴里听咱家公子的事迹,也挺好玩儿的嘛!”甘草无奈地跟着他走出茶铺,忽又想起什么,捅了捅茯苓,低声道,“茯苓,你说,公子低调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有人突然说起他的事儿来?你看会不会是有人暗地里使坏?”
“啊?怎么会?”茯苓目光一闪,低头轻笑一声道,“他说的又不什么隐秘的事儿,有什么妨碍?再说,公子的局已经布好了,待慢慢收网便可,哪里是这么容易破坏的?”
“说的也是!”甘草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拉着茯苓快步走向荣盛行的店面,“是小的想多了,还是大掌柜英明!”
茯苓被他那一声“大掌柜”叫得心口一紧,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笑,迈过荣盛行的门槛。
甘草说的对,市井言谈最是厉害——那说书人身后必有有心人操作,而像那个说书人一样有意无意把公子与新政联系在一起的人——必然不在少数。
这样的规模,也只有那位能做到了。
然而,直到今天之前,他却并未听到任何风声。
——看来,我已不受信任了……如此,那件事儿怎么也拖不了了。
“茯苓,你叹什么气呢?”甘草疑惑地打量着他,“叫公子知道,指不定还以为我欺负你咧!”
茯苓淡淡一笑,握紧了袖中的双拳,却没有回答。
‘我只是不知道,等此间事了,你我还有无缘分共处啊……’
——只怕那时,无论江湖还是庙堂,都不会有我莫七的容身之地。
正文 章二十六 杀机隐现
更新时间:2012…1…18 1:11:58 本章字数:5040
这日子,就如西湖的笙歌,年年复年年——仿佛那婉转动听的曲子就会这样一日日继续着,不关年华事,无分日夜。
然而,若是你在那里徘徊得久了,自然会发现:哪家歌楼又来了位新人,哪个乐师又谱了一首新曲,哪位风流才子又填了一词佳作。
那西湖畔年复一年的乐舞,年复年一年的红船歌吹,终究还是在日月流转间,悄悄地改换着面貌容颜。
天下之物,大抵如此——就算表面上再如何一成不变、再如何看似永恒,实际上,也是或消或长,或盈或缺,或成或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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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济生堂的桂花又盛放了三季。
——每年中秋,不误花期。
又一年八月。
又一季花开。
黑木崖。
“启禀教主!我教赖以维持日常开支的商铺,与四年前相比,已经十不存三!此诚我教危急存亡之要事!恳请教主示下!”
杨莲亭跪在冰冷的地上,手捧一沓账簿,想要呈给那倚坐在软榻上自斟自饮的东方不败——前月里,他已趁任我行修炼吸星走火入魔之际,发动叛乱,秘密将之关押在西湖水牢之下;而后对教众声称,任我行身患不治重症、退位隐居,并在退隐之前将教务交到他的手中。
本来,这种谎言并不多么高明,但是——一来,任我行这些年来信任爱重东方不败的事儿大家都看在眼里;二来,自向问天离开黑木崖之后,东方不败已渐渐铲清异己、把持了神教大权——所以,质疑反对之声甚少,如童百熊那等人,甚至从未怀疑过其中还有那许多阴谋血腥。
“十、不、存、三?”东方不败一字一顿地问道。
虽然他语气轻缓,但那种“轻缓”,却仿佛是在杀人之前慢条斯理地打磨刀剑。
“是……”杨莲亭心下一寒,颤声答道,然而若细察,他眼中闪过的没有一丝胆怯,而是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他们家的产业,也算是这些年消磨的那十分之七中的一部分。
若是他家犹存,他又怎会忍辱负重这许多年?!
“请教主过目!”他又捧着那一摞账簿往前送了送。
东方不败在指尖转了转酒杯,并不去接。他微微眯起双眼——那双眼睛这些年来越发得凌厉暗沉了——他那冰寒的眸光状若不经心地扫向杨莲亭。
杨莲亭对上那两刃寒冰,连忙卑微地垂下眼帘、低下头颅,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为何现在才通报上来?”东方不败慢条斯理地问道,眼中却流露出戾气——这些年来,他杀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便养出了一股戾气;这股戾气平时还收敛在眼底,然而,一旦他动了杀机,这股戾气便会不自觉地散发出来——有的时候,还不待他动手,这股戾气便足以让心智不坚定之人胆汁横流、自骇而亡。
“这……”一滴冷汗从杨莲亭的下巴上跌到地上。
他面上虽然显得惊惧,然而心中却在暗暗冷笑:你问我为何现在才通报?哼,这却要问你自己了!
原来,那些被蚕食的商铺、产业——譬如杨家——大多是任我行旧部在经营。
东方不败虽然执掌了教内的生杀大权,但对于日月神教另一条命脉——钱财——的掌握,却远远比不上对此经营了许多年的任我行。
所以,任我行手下的产业遭殃,正好削弱了他的势力,为东方不败扫掉了一个大障碍。
再加上东方不败这些年的清洗太过血腥骇人,这些产业被人巧取豪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