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珍传(耽美)-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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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二十一章 改变 …
柳昶的转变,只垂了头一言不发。
韩珍似乎并未注意到二人异样神色,笑道:“我不是一个人,拙言和我结伴来的。”
柳昶很快收起惊诧,神色自若地与秦默寒暄了几句,言辞虽客气,语气却嫌有些冷淡。
韩珍默默注视着柳昶,雪白的衣襟上有个皮球印子,格外刺眼。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韩秦二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随后竟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人多的地方。
晌午时分,二人随意进个饭铺点了两碗面。这里的饭食色香味都不甚佳,唯一的长处便是分量十足,偏偏二人此时都不觉得饿,于是这长处也落了空。
“嘿,你们听说了没有?江湖上又出了号特例独行的人物。”
“你指的可是两月前在锦州仅凭一人之力便擒下泯江四鬼的那位大侠?想那泯江四鬼成名已久,论武功绝非等闲,没想到竟栽到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手中!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青年姓甚名谁,是何师承来历?为何与四鬼结下仇怨?”
“江湖上无人知晓他的姓名门派。至于与四鬼冲突的起因说来很是好笑。据说是四鬼中的老四强抢一农家女,结果突然冒出一个青年……”
“惩恶扬善?”
“不……,说是他们吵吵闹闹地影响了他吃饭的心情。老四打他不过,自有下头人回去搬救兵,那青年竟嫌他们一个个来太麻烦,索性跟到四鬼老巢将他们一并打了个落花流水。”
“啊?!……”
这几个江湖人就坐在邻桌,韩珍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一直都在谈论这个神秘的江湖新人的武功如何高深莫测,行事方式如何匪夷所思亦正亦邪。那人似乎不知低调为何物,特例独行,张扬肆意,却聪明地避免介入到无法掌控的危险之中。
听着听着,韩珍突然放下筷子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简陋的饭铺中显得十分突兀,引得整个铺子的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秦默莫名其妙地看着同伴笑不可抑,旁人探究的目光让他极不自在,不由伸手去拉他的袖子,急道:“逸之,逸之,你别笑了。”
却见韩珍掩住面孔止住笑声,指缝中沁出些微晶莹。
“逸,逸之?”
“我很开心,真的。”
韩秦二人很快用罢午饭,付帐离开。
饭铺角落坐了主仆二人,注视着韩秦二人的背影。
青衣小童喃喃自语:“那个大笑的绿衣人不就是韩珍吗?奇怪,明明是极失态的举动,由他作出来却让人觉得很……”他猛地想起上次韩珍寻着琴声来访却被自家公子拒之门外,随后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赶忙住口偷眼去看主子。
可惜这无名公子带着一顶纱笠,将自己的容貌表情统统隔绝在旁人目光之外,只有捏紧筷子的手指泄露出他不宁的心绪。
第二日上朝前,柳昶与韩珍在殿前不期而遇。
柳昶看着韩珍,略一踌躇,轻声道:“逸之,为了你的前途要爱惜名誉。”
韩珍双目灼灼,答道:“老师,他只是个用心去爱的可怜人罢了,请别过于苛责。”
从这一天开始,熟悉韩珍的人都发现他的行事方式全变了,一改往日的含蓄低调,变得张扬激进。他几次上书力主整顿全国水利统一修筑大坝,以改善灌溉条件杜绝水患。这一主张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韩珍因此成为大延当朝最受瞩目的年轻廷臣,一举一动都饱受世人关注。
景岚帝犹豫再三终于被他说服,先后拨出近千万两白银用于兴修大坝推广改良水车。日后大延超越南吴成为农业最发达的国家,进而有足够国力争战三国几乎全赖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现在才写完,让大家久等了。
到现在为止,韩珍才是真的调整好心态了。^_^
嘿嘿,大家大该猜到了,韩珍和风曜在用他们的方式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情况~~
117
117、第二十二章 烽烟再起 …
“逸亭侯珍时任工部主事,年少而谋远,数次上书力主整顿水利,统一修筑大坝。此议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众臣分两派,一曰,农为立国之本,此议当行。另一曰,三国暗藏祸心,不知何时便要兵戎相见。在此不明之刻,怎可妄动国库大部于此?
帝权衡再三,终纳珍之见也。此后十年,朝廷先后拨白银近千万两终成此壮举。……大延称霸自‘景岚水治’始。
的19f3cd308f1455b3fa09a2 ——《延史 逸亭侯传》”
“锦州少侠乃大延武林一奇人,其姓名生年师承门派来历皆不为人所知。人称之锦州少侠,非其为锦州人士,乃因此君于景岚二十五年一月凭一人之力擒得泯江四鬼,自此名扬江湖。在此之前其人其事,却无从考之。
不拘兵器,擅刀剑长暗器,飞花摘叶亦可为用,武功登峰造极,列四国武林前十。
性不羁,视礼法为无物,却为人坦荡,急公好义,堪称任侠。……
——《四国江湖志》”
景岚二十五年五月,景岚帝下旨划拨百万白银修筑泯江堤坝,并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改良水车。
同年七月,大延南部泯江中下游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万顷良田化为泽国,数十万难民流离失所;八月,大延北部三州却遭大旱,形势极不乐观。
连日来,早朝的议题都围绕着南部大涝及北部大旱,经反复讨论救治措施已定,赈灾钱粮也已拨出,安王兴王一南下一北上先后离开京城。
一个月后,情势依旧严峻。
南方大水已退,但昔日万顷良田繁华村镇早已不复得见,只余下满目疮痍令人唏嘘。而在北方,最虔诚的祈雨与祭祀只换来了一场牛毛细雨,紧急调用的水车亦未见显著成效。随后而来的蝗灾更是火上浇油,将原本尚可期望的一两成收成消灭殆尽。
景岚帝虽立即下旨调拨钱粮安置灾民,但大量灾民涌向邻近州府,使得邻近州府压力倍增。州县官员的能力亦有高下,有的思虑周详应变及时事情倒还平顺;有的平庸无能处置不当反起骚乱;更有甚者竟敢侵吞救灾粮饷,进而激起民变!
景岚帝龙颜震怒,一面火速派兵镇压,负隅顽抗之暴民一律绞杀;一面严厉彻查,但凡贪污官员,无论数额大小一律处斩抄家,家眷没入奴籍。
这般霹雳手段之下,宵小之辈安敢再生二心?本能席卷整个帝国的动荡尚未成气候便被迅速压制了下来。
随后,景岚帝带头节俭,上行下效,大延官场风气为之一新。
但是,景岚帝虽能充分利用物力人力力挽狂澜,却无法打消别国君主难以按耐下来的野心……
景岚二十六年五月,经过一年的消耗大延国库空虚,粮仓内旧谷已去新谷未入。就在此刻,八百里急报带来了南吴西戎联军大举入侵的消息。
这才是大延王朝面临着生死存亡的真正关头!
当军报递到宫中,景岚帝连夜召集朝臣前往朝明殿议事。
众臣自然都极为愤慨地指责吴戎背信弃义卑鄙无耻,但如此局面却有相当的人已经料到。此时正是大延国力最弱之时,便是吴戎发难最好之机!
大延一直没有放松边界的警惕,因此一时半刻间两国联军讨不到多少好处去。西戎兵强马壮,南吴粮饷充足,单是一国尚不足为患,两国联军却不容小觑。若是长久战对大延则极为不利的。
讲到如何应对之时,众臣都沉默了。
谁都明白此时大延最需要的就是钱和粮,而最缺的也就是钱和粮。
兴王出列,讲出这个众人皆知的事实,随后状似无意地提到若非韩珍去年极力主张兴修水利,国库中还有百多万两可救此燃眉之急。
此话一出,兴王亲信立刻心领神会,一一出列奏事,个个言辞堂皇,貌似公允实则暗藏杀机。
先说韩珍少不更事,思虑不周;再指责他追逐虚名,志大才疏;后斥其虚耗国库,堤坝未成反酿水灾,大旱到来水车无用……
韩珍听在耳中,面上虽能保持平静,心却不免渐渐冷了下去。
韩骏等人看出来者不善,韩琮立刻出言替韩珍分辩。其实这种时候作为至亲本就不便开口替他辩解,韩琮不擅言辞更落下口实,弄得韩骏等人一起成了靶子,局面十分被动。韩珍的几位好友也加入辩论,都是少年得志,难免咄咄逼人。双方各不相让,廷议已成争吵。
景岚帝见状,脸色越来越难看。
越到后来兴王派的言辞越是激烈,仿佛大延落到如此危急境地全因韩珍一人之过。
面对来势凶猛的攻击,韩珍什么辩解的话都没说,只是走到大殿中央,说了句“微臣惶恐”便垂头跪了下来。
安王忍无可忍,越众而出,“韩大人年纪虽轻却素来稳重,他那份《上水治兴国策》承蒙圣上重视,当初传抄出来人手一份,诸位大人也都是仔细看过的。若是说他思虑不周,志大才疏,当初怎不讲?如今情势危急,诸位大人不思如何应对,却在这里说这些!”
兴王笑道:“都说安王疼爱自己的小表弟,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安王正欲开口,却听昌王冷哼一声:“是啊,几个亲兄弟中除了二皇兄你还见哪个入得了五皇兄的眼?”
安王面色阴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柳昶出列,朗声奏道:“微臣认为在兴修水利一事上,韩珍或有思虑不周之处,但也仅限于此。
兴修水利乃利国利民之大事,毋庸置疑,此其一;修堤筑坝绝非一日之工,短期内难见功效,此其二;旱涝蝗祸皆是天灾,岂是常人能够预知的?此其三;南吴西戎素与大延早生嫌隙,此番乘虚而攻亦在意料之中,此其四。由此四点,诸位大人若还将如今局面归罪到一人身上未免有失公允。”
柳昶的分析客观合理,景岚帝微微点头面色稍霁,四位韩大人的表情立刻放松下来,韩珍垂着头看不清神色,而方才大放厥词的那些大人们却一敛方才嚣张气焰,面露不安。
柳昶仿佛并未留心到众人神色变化,目不转睛,朗声道:“诸位大人焦急国事,言辞过当也情有可原。只是当务之急还应讨论如何应对来势凶猛的吴戎联军。”方才那些不安的大人都松了口气。
此时泰王出列,朗声启奏:“吴戎联军来势虽凶,却非无懈可击!儿臣恳请皇上下旨令儿臣帅军抗敌,儿臣定会全力保我大延社稷不失,百姓安康!”
随即泰王一系的将军们齐刷刷地出列跪下,慷慨豪迈地表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危急之刻正是好男儿效命疆场之时!诸将都愿跟随泰王抗击吴延,总是万死也不教敌军踏入大延半步!
一时间大殿中气氛热烈激昂,人人都振奋起来。
景岚帝见状深感宽慰,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兴王待诸将表完决心,走上前来说道:“诸位将军勇猛果敢,我大延有如此猛将,何惧区区西戎南吴?只是……”他面露忧色,住口不言。
景岚帝问:“只是什么?但讲无妨。”
兴王说道:“只是儿臣忧心,若将士们腹中无粮,身上无甲,□无马,手无利器,却要他们与装备精良兵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