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海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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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大逃亡?”抬起头,俞虞扬起嘴角,笑容里既有得意又有坏坏的味道。
“故意的?”
趁着转进吧台,挡住众人视线的那一瞬间,两人非常有默契地交换了个亲吻。
“可不是?”
蜻蜓点水的一吻过后,酷酷的俞虞照样喝咖啡写谱子,而温和的向修聿则拿起酒杯拭擦,天下太平得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此时身在‘BlueMelody’的一干熟客却已经露出了心领神会的暧昧笑容,大家不约而同将视线投在贝壳型表演台背后的那堵墙上——
那是一片充盈着金红色与蓝黛色海洋的墙,而在金红与蓝黛的深处,交叠着透出两个沉醉于钢琴与小提琴演奏的身影,那仿佛发自心灵深处的默契和悸动流淌在两人之间,将金红和蓝黛融合成一片绚烂的深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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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思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思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固执的心在自己与所爱的人之间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而当我们克服了所有相守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便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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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对于一个健康、向上、有活力、有魄力、有魅力的男人而言,每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景色,不是灿烂的阳光,也不是雪白柔软的棉被,而是可爱的妻子趴在床边,专心致志地在写生本上涂抹着一张以你为模特的人物素描时,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快乐?
奇怪?
还是无奈?
至少,对于我——俞虞,一个正处于新婚期的幸福男人而言,这并非是一种不快,虽然最初确实有几分诧异,但我的新婚妻子——向语歆的这个爱好很快便成为了我每天早晨起床时乐于欣赏的一道亮丽风景。
“小语……”
动了动陷于柔软枕头里的脑袋,我努力地睁着尚未完全适应光线的眼睛凝视着那抹优雅的倩影。
“唔?”
歪了歪臻首,从形状优美的唇里逸出模糊的回应。
“……你已经连着两个多星期每天早晨坚持练习了,还没有画够啊……”
将呈现出惬意无比的大字型转了个九十度,我侧着身,面对着我那苦追了两年多,直到两个多星期前才名正言顺地替她冠上‘夫人’头衔的爱妻喃喃道。
“不会啊。”
放下碳笔和临时充当画板用的硬质封面乐谱,小语朝我眨眨美眸后跃上床,来了个‘泰山压顶式’。
“我的亲亲夫君这么英俊,又怎么潇洒,初步估计,我可以画上一年也不厌烦!”
“甜言蜜语?”
“一半一半。”点了一下我的鼻子,小语露出带着一丝恶作剧的灿烂笑容,“好了,渔夫也该起床了,不然就没有鱼儿可捕了!”
“这儿不就有一条吗?”拉下那美丽的头颅,在粉色的唇上来了个蜻蜓点水,“而且还是条送上门来的美人鱼。”
“不跟你东拉西扯!起床了!起床了!”
笑着奋力将我自温暖的棉被里拖起来,而后又象推一只大木箱那样把我推进了盥洗室。
“鱼鱼,我和爸爸在餐厅等你哦!”
“好。”
应了她一声,在拧开莲蓬的同时,听到了房间门被拉又被关的响声——美人鱼溜去餐厅喝牛奶了。
被水流冲刷了十来分钟,顿觉精神倍增。拉下挂在正前方的浴巾擦干身体;拎起放在置衣架上的棉质T恤和牛仔裤套上后,又对着镜子墙用电动剃须刀将下巴上方露出尖尖头的‘小荷’赶尽杀绝。
刷牙、漱口、洗脸、擦干——
万事OK!
哼着‘NoMatterWhenAndWhere’优美的旋律,自回旋扶梯轻松而下,没剩几阶时就瞧见我那世上最可爱的妻子和世上最完美的岳父大人正坐在欧式延伸阳台上喝着香气四溢的蓝山咖啡,而在这和谐画面中缺少的那一个优雅倩影,早在五年前便插上了属于天使的羽翼,飞向象征着纯净与安宁的天堂。
“早,爸爸。”
轻快地打完招呼,我惬意地在小语的身边坐下,加入这和谐的氛围中。
“早,小虞。”
岳父朝我微微举了举咖啡杯,完全看不出已年近四十的英俊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两条家鱼,早餐想吃什么?”
“我要火腿三明制和鲜奶色拉。”小语兴高采烈地举起右手。
“小虞呢?”岳父沉稳的视线转向我。
“烤面包就可以了。”
对于早晨有低血压的人来说,只要食物不油腻、不甜腻,一切都好商量。
“加杯牛奶如何?”
“谢谢爸爸。”
岳父修长到令人嫉妒的高大身形从舒适休闲的意大利制卡罗利沙发上站起,向宽敞明亮的厨房走去。
“鱼鱼,你还没有习惯爸爸的样子?”小语发现了我投在岳父身上的眼神,笑容里多了一丝小小的坏。
“是啊。倘若我们并肩走在大街上,好事的路人甲乙丙丁怀疑他是我的兄弟,我想我也不会太惊讶的。”
毕竟,作为一名在T型舞台上叱咤了近十五年时光的国际名模,即便他的年龄已迈入了四十大关,并且正朝着五十大关逼进,也不会在退休后的短短五年里变成一个庸俗平凡的中年欧吉桑——当然,我是指如果他本身就深谙保养之道的话。
“羡慕?”笑得更开怀了。
“那是当然。”端起香浓的卡桑布兰卡喝了一口,我十分坦率地承认自己对岳父保养之道的万分仰慕之情。
“如果是鱼鱼的话,完全不用担心啊。”小语怀抱着软软的垫子靠在我的肩上,漂亮的柳叶眉高高地扬起。
“这算是在调侃我吗?”我斜睨着她。
“怎么会?”小语失笑,白皙的手指‘攀’上我的脸庞,“我是说真的,鱼鱼的外表是我最喜欢的那个类型——虽然不是混血儿,却有着比混血儿更鲜明的轮廓——你的父母,或者是祖父祖母当中真的没有一个是法国人吗?”
“如假包换。”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还不信的话,我可以请爸妈马上把我们家的族谱从香港传真过来哦。”
“罗蜜欧啊罗蜜欧,你为什么会这么英俊呢……”朱丽叶陶醉地凝视着英俊的情人。
“朱丽叶啊朱丽叶,你又为何会如此美丽呢?”罗蜜欧由衷地赞美着爱人。
“好恶心的台词!”
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我还以为要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才会停止让莎士比亚大师抓兔子的剧本预演。”
窝在我的怀中呵呵直笑,“今天哲也会不会打电话来?”
“应该吧……”
虽然我非常希望今天他忙得不可开交。
小语用‘惨了啊你’的幸灾乐祸眼神瞅着我,“曲子还没有完成?”
“对。”点点头,我用一种十分伤脑筋的口吻深沉道,“没有灵感,怎能成方圆?”
“没有?”小语不禁睁大了眼睛。
“虽然我得承认我们的新婚生活给了我不少创意,但哲也现在需要的是无病呻吟,大谈失恋是如何苦楚的曲子。”
“难怪……”小语笑得前俯后仰,“原来他的制作主题来得刚好不是时候!”
“而且这次他要为之量身定做的偶像歌手是NARAKIOKARA。”我耸耸肩,继续干掉诱人大快朵颐的拿铁咖啡。
“哦哦哦~”一条正呈现出溺水状的鱼儿惬意地伏在我的膝上哈哈大笑,“虽说NARAKIOKARA现在是日本顶尖的影视偶像,但他的嗓子,哈哈……实在是有够特别的,怪不得哲也会特别拜托你为他作曲!”
“所以,如果哲也真得想从我这边拿到曲子的话,NARAKI就得委屈一下忧郁王子的形象改唱比较轻快的曲子。”
放下空空如也的杯子,我下意识地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唔,有点饿了。
“再五分钟就好,忍耐一下。”
像是感应了我的视线般地,岳父从宽敞明亮的欧式厨房里探出头来给了我一个倾倒众生的迷人微笑。
“鱼鱼,早餐还没有出炉……”小语亮晶晶的眼睛里闪出了别有意味的光芒。
“好吧,想听哪一首?”我站起身,向着客厅正中央那架雪白的‘李斯特’走去。
“你的新作。”
小语伏在沙发背上,神采奕奕地瞧着我的一举一动。
一串流畅的音符从我手指下的琴键中滑翔而出,淡淡的爵士曲风随之轻快地回旋在偌大的客厅内,渲染出一个分外欢快和谐的早晨。
一曲完毕,小语的脸上满是陶醉——
“……听你弹这首曲子时,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了北海道的那一大片随风摇曳的薰衣草田。”
我故作深沉——
“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有个好点子。”
“是什么?”小语果然上当了,她睁着好奇的眼望着我。
“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方法省下去欧洲度蜜月的银子。”
闻言,小语先是瞪大眼,而后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对噢!然后我们可以利用这些钱到N多个Pub去吃喝玩乐一年多还有剩。”
“一点不错!”我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反复地弹落,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奏出了我的好心情。
“我似乎听到我家的两条鱼儿在动蜜月基金的歪脑筋?”
端着法式银质托盘的岳父恰在此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他那标准可媲美一流咖啡馆服务生的优雅姿态简直可谓是倾倒众生。
“小语的火腿三明治和鲜奶色拉,小虞的烤面包和鲜奶。”
将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食物放在我们面前,岳父绝妙的早餐手艺让人赞不绝口。
“呵呵,怎么会?爸爸你听错了。”小语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嘿嘿地接下话茬。
“哦?”拿起一个贝鲁纳面包,岳父的眼里泛起揶揄的笑意,“一年份的Pub基金固然诱人,但被誉为‘音乐之都’的维也纳和法国的绘画艺术应该更有吸引力吧?”
“还有西班牙和奥地利。”小语用叉子叉起鲜奶色拉。
“所以,考虑一下吧。”岳父继续调侃我们。
“嘿嘿!”小语吐吐舌,津津有味地吃着一流面包料理大师随手拈来的杰作。
岳父用宠爱的眼神凝视着我们,“想走海路还是航空?”
“当然是海路!”小语立即不假思索地高呼口号。
“能省下一个月的Pub基金对不对?”岳父的笑透进了眼底,连手中的半个贝鲁纳面包也在微微地抖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