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作者:一坨卫生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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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宇觉得刚才阴霾的心情一下明朗不少,他接过盘子道:“这么好,你们都吃了没?”
方素道:“都吃过了,你们俩快吃吧,我去伺候我们家那位了。”说完踩着高跟鞋跑了。
陈青宇拿着盘子转身,用叉子敲了敲盘边儿:“走吧,找个地方吃去。”
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坐在落地窗前的小茶几旁分吃蛋糕。
蛋糕考虑到几位老师的年龄,不是很腻,喷香松软,抹了一层浅浅的奶油。
两人都吃得很慢,陈青宇本来是打算今晚和李明森坦诚布公地聊一聊的,但现在又不想聊了,脑子里一团乱。
吃完蛋糕,李明森出去接电话,陈青宇换了睡衣躺下,摸到被子里的手机。
手机里有三个未接来电,一个短信,都是袁茜的。
短信是在三个未接来电之后的——
袁茜:好,就算你不打算和我结婚了,那也得当面谈吧,这样算什么?
陈青宇手指微动,回复她:过几天我会约你出来。
短信发送完毕,陈青宇按了关机。他之前喝了酒,现在有些发困,窝在被子里不知不觉地睡过去,连李明森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第15章,想通
第二天,所有人坐车到景区。
景区里,一眼望去全是沙土,寒风凛冽,一干人站在景区门口抖了抖,上车疯狂找衣服。
几十个年过而立的大男人小女人都畏畏缩缩地朝江边走,哆嗦着声音叫苦连天。
他们来得太早,太阳被遮在云层下,落眼处尽是一副惨淡的光景。
最后还是决定先去附近的农家乐吃顿热饭,等中午太阳出来再过来玩儿。
时至中午,周身终于感觉到一丝暖意,众人吃饱喝足,倍儿有底气地往江边走。
要说这个景区也没什么好玩的,漫天的沙土加上九曲黄河中的一段,大有萧萧瑟瑟之意。
江边垒着几张用十多个羊皮袋扎成的羊皮筏子,班长过来一一统计要去坐的,然后买票上船。
一张羊皮筏子上坐四个人,等到陈青宇上船时,他那张人数已经满了,又不好调换,只好让李明森去另一张筏子上。
船夫一桨撑在岸边,筏子悠悠漂离码头。
小小的一张木排,只够几人勉强坐下,筏子周边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怕,后来便觉得自在得不得了。
筏子一张张驶离码头,几个船夫怕相互碰撞,便各自走着自己的航线,陈青宇坐在筏子边,隔着江水看到李明森,陈青宇笑了笑,挥手致意。
同座的一个女孩笑嘻嘻地把双脚放进河水里,一晃一晃的。船夫瞥到,便提醒她收回脚。女孩假装顺从,一会趁他不注意又将脚放了下去。
这时风小了很多,微风抚在脸上,筏子随着水流悠悠飘荡前进,确实十分惬意,陈青宇在阳光下微微眯了眼,怡然自得。
半个小时过去,船夫粗嘎的声音提醒道:“马上到河中央了,大家小心,抓住筏子边。”
话说着,果然筏子左右晃动的幅度变大,眼见脚下的水流也更急了,能听到几声女人的惊呼,接着就是开心的笑声。
陈青宇出来时没带墨镜,此时被太阳晃得闭上眼,不料身后却骤然传来一声尖叫,船体随之剧烈晃动了一下,他忙睁眼看去,只看到女孩的手臂在涌动的河水里起伏。
本来是每个人都要穿救生衣的,但刚才那女孩嫌热,早就脱了放在一边,同座的一男一女也尖叫起来,试图抓住那女孩的手。
陈青宇看情况越来越糟,只能跳下水,去寻那女孩,救生衣带着浮力,让他没法潜下去,他匆忙解开救生衣,深吸一口气,潜下水去。
此时,周围临近的几张筏子上的人也纷纷发现情况不对,在他们仍然处在湍急的水流中,船夫大喊着让他们别乱动。
李明森本来在走神,听见尖叫,不由眯起眼朝发声处看去,一看之下,眉深深地拧了起来,陈青宇原本乘坐的那张筏子上只余下两人,那张筏子的船夫已经
下水去救人。
他立刻脱了救生衣,让同座的人调整坐姿保持平衡,然后自己下水,朝陈青宇的方向游去。
陈青宇的情况不太好,他会水,水性也不错,但救人就缺乏经验,落水的女孩因为恐惧而不断挣扎着,他本想拖着那女孩上去,不料女孩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脖子,极度的恐惧下,女孩的力道大得可怕。
陈青宇也慌了,憋着的一口气骤然松了,口中涌入大量的水,喉咙呛得生疼,他双腿不断挣扎,两人缓缓地朝水下沉去。
陈青宇觉得自己这次真是逃不过了,头剧烈地疼着,呼吸不畅,肺部也隐隐作痛,觉得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远。
李明森在潜下四五米后,终于依稀看到了人影,是陈青宇没错。船夫一掌敲昏落水女孩,带着她上浮。陈青宇已经半昏迷过去了,李明森双手抓住他,一同蹬脚,浮出水面。
所有人俱是松了口气。
李明森把陈青宇推上筏子,自己随后上去,他本想给陈青宇急救,但经过这一番动作,也是力竭,眼前黑着。
船夫不断按压陈青宇的胸腹部,让他把吸进去的水吐出来,陈青宇昏迷得不久,尚有一些意识,遂吐出几口水,猛咳一阵,眼睛半睁着醒了过来。
陈青宇头疼得厉害,低低沙哑地呻吟一声,侧身弯腰躺在筏子上,意识渐渐回归,眼睛动了动,瞥到一旁的李明森,然后手无力地摸索一阵,继而握住了李明森的手,闭上眼睛。
李明森低声道:“感觉怎么样?”
陈青宇模糊地“嗯”了一声,体力耗费巨大,一句话也不想说,昏沉中感觉有人搬动自己,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抱你睡,不然脑袋硌得疼,嗯?”
两人身上都是湿淋淋的,靠在一起并不舒服,陈青宇没有再表达不满,动了动脑袋,靠着睡了过去。
虽然此次事故最后是有惊无险,但大家还是觉得精疲力竭,匆匆坐车回到酒店。
陈青宇醒来时,发现自己未着寸缕的躺在被子里。房间里很暗,窗帘拉着,已然天黑了。
他动了动身体,身后立即有声音道:“醒了?”
李明森正搂着他,陈青宇翻了个身躺在他胳膊上:“几点了。”
李明森说:“十一点多,饿了没?”
陈青宇捏了捏喉咙:“感觉不到,一嘴沙子味儿。”
李明森一手搂着他,反手开了床头灯:“起来喝点水,小心虚脱。”
陈青宇确实觉得口干舌燥,但懒得动,声音里待了一丝揶揄:“我的衣服呢?”
李明森只穿一条内裤,倒了杯水给他:“浑身是泥,扔了,你不是还带了别的?”
陈青宇倚着床头坐起来,接过水慢慢地喝:“那个女孩好着没?”
李明森道:“她比你醒得早,哭了一会,
已经吃过睡了。”
陈青宇笑道:“没想到看着就一丫头片子,力气真大嘿。”
李明森冷着脸:“不会救人就敢下水,你真是命大。”
陈青宇把杯子放在床头,懒懒地蹭着枕头滑进被窝:“诶,你是不是给我做人工呼吸来着?”
李明森冷冷道:“你想多了,我没有,船夫做的。”
陈青宇立马一脸便秘的表情,李明森看了他一眼,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骗你的。”
陈青宇叹了口气,转身抱着李明森,床头灯还没关,从微黄的灯光中能看到李明森的眼眶周围有些红,他用指腹轻轻抹了抹,李明森随着他的动作闭上眼睛。
陈青宇道:“吓哭了?”
李明森睁开眼睛,复又闭了闭,说:“水里的沙子进去了,磨得难受。”
两人相互抱着,陈青宇睡了大半天,不困,但觉得这样的姿势十分舒服,也就慢慢闭上眼睛,挨着柔软的枕头,睡了过去。
翌日,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沉静。
“妈。”
“干嘛着呢,嗓子怎么哑了?”
李明森撑着额头道:“在外面,刚睡起来。”
“怎么放假也不回家?你妈我一个人陪着这死老头子都快无聊死了。”
李明森摸到身边没人,拧了拧眉,从床上坐起来:“有点事,改天回去,我爸怎么样?”
“他?好得很,昨儿他战友来了,俩人搁书房里谈了一宿,才睡下。”
李明森按亮床头的电子表,看到时间——早晨七点半,他拿着手机站起来往洗手间走:“又熬夜,他现在说话怎么样?”
“利索多了,就是碗捧不住,手抖得跟什么似的,昨儿还不是,怕在朋友面前丢脸,硬是没让我做饭,你这个假期还回来不回来啊?”
洗手间里也没人,行李包还在,但空了一半,陈青宇的备用衣服不见了。
李明森道:“明天回去,我上次不是带回去一个复健器么,您督促着他多用用。”
“知道了。行了,我得下去了,几个姐妹还等着呢,三缺一。你记得明天一定回来。”
“嗯。”李明森挂断电话,拨了一串号码:“你在哪儿?”
陈青宇的声音带着笑意:“醒了?”
李明森烦躁地应了一声。
陈青宇那边风声似乎很大:“我早上好像看你有点发烧,楼下有药店,去买点感冒药,再喝点热水。”
李明森又问:“你在哪儿?”
陈青宇说:“我已经回来了。”
李明森沉默片刻,道:“什么意思?”
陈青宇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回来了。我说,你是不是免疫力下降了啊,怎么下了次水就发烧了。”
李明森道:“陈青宇。”
陈青宇静了片刻,突然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我早上开车回来的,现
在在览山墓园,你过来吧。”
在得到答复后,陈青宇挂了电话,裹紧风衣,目光定在面前的墓碑上。
两个小时后,李明森打来电话,声音刻意放轻:“我到了,你在哪儿?”
陈青宇闻言侧头看了看,果然看到一道削瘦高挑的声音,他挥挥手道:“转身,往这边看。”
两道身影立在墓碑前,墓碑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美丽的妇人。
他们沉默了很久,李明森一句话也没有说。
良久,陈青宇缓缓开口:“李明森。”
李明森侧首注视着陈青宇,没有说话。
陈青宇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李明森,你说,我妈如果还活着,她会不会原谅我?”
李明森抿着唇,良久,才声音嘶哑道:“会。”
陈青宇笑了笑,笑得很轻:“那我们俩就在一起吧。”
回去的路上,李明森一直没有说话,一手搂着陈青宇。陈青宇靠在他肩窝,心情却比李明森要轻松很多。
他们没有开车,而是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去。
陈青宇伸手用手背碰了碰李明森的喉咙处:“怎么越来越烫了,你吃药没?”
李明森犹豫一秒,说:“吃了。”
陈青宇:“……你现在真是,说谎不打草稿,算了,回去再买药吧。我说真的,你是不是免疫力下降很多,还是昨晚吹风的缘故?”
李明森好像这才放松一些,头有些疼,闭上眼睛道:“嗯,可能有,之前做了脾摘除,多多少少会有影响。”
“……”陈青宇恨恨道“怎么不把肾也给你摘了,早死早完事。”
李明森没睁开眼睛,声音越来越哑:“刀没那么长。”
陈青宇反手摸了摸李明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