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作者:一坨卫生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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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森:“从他跑厕所的频率来看,你看到的所有空瓶基本上都是他解决的。”
“……”陈青宇只能不断安慰他,这小子看起来倒没有酒精中毒的迹象,就是情绪完全崩溃了。
其实陈青宇平时不一定这么有耐心,要是现在包厢里只有他和齐思弈,他说不定早就一脚把小徒弟踹到沙发上自个哭去了,但现在除去他俩还有李明森,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指不定怎么折腾使唤齐思弈,但在外人面前就不由自主地
产生一种护犊情结。
好像所有喝进去的酒都转化成了眼泪,从齐思弈的眼眶里汩汩地溢出来。
陈青宇实在没办法,这小子完全没有停下歇口气的意思,越哭越来劲。
包厢里播着蔡依林的《我知道你很难过》,齐思弈的哭声随着歌的节奏抑扬顿挫,陈青宇无奈:“能不能换首歌?”
李明森走到点歌台那儿,按了切歌。
“说再见别说永远,再见不会是永远,说太多别说承诺……”
齐思弈哭得更大声了,陈青宇看向李明森,李明森识相地再切了一首:
“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它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陈青宇:“……我说,你们聚会就不能来点积极向上的么?点《嘻唰唰》”
音乐响起:“……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呃”齐思弈推开陈青宇,转身冲进洗手间吐去了。
陈青宇总算松了口气,他有点理解李明森,因为他现在也很烦躁,喝了口冰啤压了压,听着齐思弈还在吐。
他走到洗手间,齐思弈正按着胃弯腰扶在洗手台上,陈青宇拍了拍他的后背问:“你还能不能行?”
齐思弈没回答,缓了一会,拧开水龙头洗脸漱口,漱口漱到一半,又忍不住呕起来。
陈青宇看着,觉着胃也有点翻,他看齐思弈一个劲地干呕:“没吃饭?”
齐思弈把头伸到水龙头下,漱了漱口哑着嗓子说:“吃了一点。”
陈青宇沉默片刻:“分手了?”
齐思弈弯着腰转头看他,半哭半笑地叫了声:“老板……”
陈青宇看他酒醒了大半,对着他的眼神有点不自在,伸手搂了搂他,齐思弈顺从地把头埋在他肩上。
这回没声儿了,但陈青宇感觉到肩膀湿了大半,很久之后,齐思弈低着头站直,打开水龙头冲了会脸,勉强笑了笑:“走吧咱们,厕所里一股子酸味儿。”
他俩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李明森正对着暂停的电视机发呆,见他们出来,问了句:“好了?”
陈青宇看到电视上画面暂停在《谢谢你的爱1999》,谢霆锋倚在墙上,一脸颓废。他当做没看见,问齐思弈:“感觉怎么样,胃难受不难受?”
齐思弈摇摇头,坐在沙发上说没事。
陈青宇陪他坐下缓一会,李明森取消了暂停,却很快切掉当前的这首歌。
三个人在同一个包厢里,各自面无表情地想事。
陈青宇其实有点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他切断脑子里的所有思绪,问:“这里有没有温开水?”
李明森起身打开门,与服务生说了什么,又关上门。
陈青宇想到来之前的问题:“你这儿的门怎么没玻璃?不怕
出事?”
李明森:“只是这间没有。”
陈青宇笑:“这是,老板的福利?”
李明森点头:“保护老板的隐私,也是保护他们自己。”
温开水很快被送过来,齐思弈捧着杯子喝了几口,脸色有点发白。
陈青宇看他的腰越来越弯,半扶着他站起来:“你行不行?”
一晚上的疯狂在这时糟了报应,齐思弈完全直不起腰,李明森帮忙开门,和陈青宇一路把齐思弈扶到停车场。
陈青宇刚把人放到后座,出来就看到李明森已经坐进了驾驶座。
“你……”陈青宇刚想说什么,就见李明森从车抽屉里拿出驾驶证朝他晃了晃。
陈青宇点点头,坐进后座扶着齐思弈,关了车门。
事实证明让李明森开车还是有好处的,因为刚拿到本,所以车开得比较小心,很稳。
陈青宇让齐思弈靠在他怀里,手指轻轻敲着齐思弈的肩膀,转头看向车窗外。
到医院后,检查一番,给齐思弈吊上了水。
肠胃科的医生认得他们,检查的时候半是感叹地道:“他现在的阶段是最苦的时候。”
这个‘阶段’指实习期,也指的是毕业季。
来的时候开的是李明森的车,把他们放下,李明森回去一趟,把陈青宇的车开过来,钥匙放下便走了。
输液室虽然深夜人很少,但医生还是给自己的后辈开了后门,让他睡在办公室的检查床上。
齐思弈在装睡,陈青宇坐在一边想事。
一会,齐思弈终于装不下去,翻了个身,睁开眼,和陈青宇的眼神对上。
齐思弈露出一个苦笑,陈青宇把病床摇起来,给他垫了个枕头:“说吧,怎么回事,不是下班的时候还说要好好和她道歉么?”
齐思弈眼神黯淡:“没来得及,菜刚上来吃了几口,她就说要分手了。我刚进医院太忙,她刚进单位,做实习生也很辛苦……”
分手是毕业季的高发事件。原因也就那么几个,都是致命的。齐思弈说了一半没说下去。“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坚持一下”这种话,在喝醉的时候已经说烂了,现在醒了,也累了,自己都说不下去。
陈青宇在沉默,他在考虑要不要给徒弟说说自己的经历,用来安慰安慰他,但又怕太莽撞,把那颗脆弱的少男心给伤害了。
他觉得如果齐思弈适用“听了别人更惨的经历自己就会好受一点”的方法的话,那么他的经历讲出来绝对治愈。
最后他还是决定选择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我毕业那会,也挺痛苦的……”
齐思弈抬头望着他。
陈青宇艰难地继续:“嗯,跟你一样,分手了,完全没有事业,找不到工作……”
他说的是事实,虽然分手和找不到工作的时间上差了两年。
齐
思弈撇了撇嘴:“听起来一点都不像真的,老板你怎么会找不到工作。”
陈青宇摊手:“新手,进医院很难的,况且我当时精神状态也比较差。哪像你,自我介绍的时候帅气得很。”
齐思弈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被治愈的样子,坐了一会,蹭着躺下,弓着腰发呆。
这样过了一夜,陈青宇看看表,问:“感觉怎么样,给你开请假条回去休息一天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犹豫,齐思弈现在这种状态,自个待着不是好的选择,他想了想,不等齐思弈回答,决定道:“你去我那儿住一阵。”
齐思弈再三推拒,还是被陈青宇送到自己的房子去了。
安顿好他,陈青宇开车到医院,一夜没睡,感觉清醒是清醒,还是忍不住打哈欠。他晃荡到超市买了一条据说味道很劲爆的口香糖,嚼着去上班。
手机里有一个未接电话,是袁茜昨晚打来的。看他没接,又发了条短信——“我爸妈很满意,已经在讨论房子了。”
陈青宇盯着这条短信,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掺和这事?
他没给袁茜回短信。下班后,陈青宇拐到齐思弈租的房子,拿了点他的日用品。
打开家门,从厨房飘出一股饭香。陈青宇差点热泪盈眶了。
陈青宇:“你还会做饭?这么贤惠!”
齐思弈拿着筷子坐在他对面:“今天发挥的不是特别好。”
看齐思弈的脸色也知道,这小子估计又黯然神伤了一天。
陈青宇:“发挥不好还这么好吃,你可以啊。”
晚饭后,齐思弈去洗碗,陈青宇在一旁帮忙。洗了碗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青宇也尽量换比较轻松愉悦的节目。
拿着遥控器换了一圈台,没什么好看的。他转头看看自己徒儿,好像看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陈青宇一边翻碟片一边想:三十出头的人了,还得哄失恋的小孩开心,我容易吗!
他其实很多年不看碟片,因为只有一个人,没什么好看的,大半时间都在上网。
翻箱倒柜才找出几部高瑞送他的外国搞笑片,齐思弈总算暂时抛开失恋的忧愁了。
陈青宇不得不赞叹高瑞的眼光,这些片子虽然对抑郁病人没什么作用,但对正常人还是相当有用的,他看了之后也觉得心情舒畅很多。
他翻出手机给袁茜回了短信:“我这儿房小人多,房子的事你自己解决。”
袁茜很快回复:“不劳您操心。”
陈青宇刚看完短信,齐思弈洗漱完换了睡衣站在卫生间门口:“老板,我睡哪儿?”
陈青宇左右环视一圈:“你问我干甚,不想睡沙发就去床上躺着。”
齐思弈嘿嘿地钻进卧室。
☆、第10章,争吵
其实陈青宇说不准自己会不会起反应,幸好睡觉时齐思弈是穿着睡衣的。
第二天一早,当陈青宇睡得迷迷糊糊,一睁眼看到一张嫩脸的时候,非常自然地起反应了。
手机上的闹钟孜孜不倦地响着,齐思弈扯起被子蒙在头上,痛苦地嚎:“老板,我再睡五分钟。”
陈青宇心道睡吧睡吧,自己则跳起来直接去了洗手间,反手锁上门。
“陈青宇,你真是太禽兽了!”陈青宇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里的男人恨恨地说完,低头洗脸。
洗完脸刷完牙,陈青宇按了闹钟,看看表,六点二十。他朝床踹了一脚:“起床了,不然待会自己坐车去医院。”
齐思弈缩在被子里控诉,声音闷闷的:“老板你不能这样,要体谅一个刚失恋的人……”
话没说完,陈青宇又踹了床一脚:“滚蛋,刚失恋的人没你睡得这么香的。”说完他兀自去洗手间刮胡子。
下巴上涂满白色的泡沫,门外传来齐思弈充满睡意的声音:“老板,开门啦。”
陈青宇拿着刮胡刀下意识就说:“门开着呢。”
“哦”齐思弈一脸萎靡地走到马桶前,脱下睡裤尿尿。
陈青宇地刮胡刀掉在洗手台上了。
“妈的。”陈青宇抓起刮胡刀,没有回头,但仍然阻止不了他从镜子里看到香艳的一幕“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齐思弈转头茫然道:“尿尿啊。”
陈青宇:“我这么大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儿……”
“哎呦,老板你又不是女人。”
陈青宇默默去厨房,继续刮胡子。
齐思弈从洗手间出来,睡衣的领子歪着,头发也炸着。陈青宇正在从冰箱里拿东西——面包,炼乳,牛奶,咖啡。
齐思弈像小学生一样坐在餐桌前:“老板你的脸怎么了?”
陈青宇的下巴上多了两道创可贴,他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没对着镜子刮胡子的后果。”
齐思弈拿来一罐牛奶,正要打开,被陈青宇制止:“胃刚好,别喝冰的。”说完陈青宇把那罐牛奶拿过去,自己坐在餐桌旁开吃。
齐思弈茫然地盯着餐桌看了半天:“那我喝什么?”
陈青宇指了指橱柜上放着的水壶。
齐思弈:“……”他把陈青宇面前的牛奶抢过来“老板你年龄大了也要好好保护胃啊,不要喝冰的啦。”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饭,齐思弈一边吃一边用手机上网,嘴里叨叨着:“想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