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长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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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你下去吧。”
吉祥行礼退下后,长安又陷入了深思。
她曾真的带兵上过西北战场,对战犬戎,容多坤的神武她见识过,但再如何神武,也毕竟只是蛮夷的打法,在战术上稍微花些心思,就能找到他的漏洞。
巫书纳却是不同的,他对兵法的精通不亚于任何中原人,而且他手下所掌握的,是犬戎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
慕言殊胜了容多坤,俘虏了奴兰布,却还是在巫书纳的手下受了伤吗?
他……会输吗?
****
几日之后,下了早朝,晏清歌随长宁回到了兰琼殿。
虽说兼任太傅与礼部尚书,晏清歌却仍要抽出大部分的时间,用来指导长宁的学习,如今虽然有慕言殊摄政,但长宁若不快些成长起来,待他长成之后,亲政将会十分的困难。
晏清歌虽然十分佩服慕言殊,却也深深知道,他绝非是个简单的人物。若是十年以后,长宁到了亲政的年纪,仍是现在这样天真单纯,要如何将大权从慕言殊的手中夺回来呢?
“皇上,前几日布置的功课,不知完成的如何?”
两人进了书房,晏清歌便问道。
长宁虽然年幼,却也是十分聪明通达的,听小晏这样问,立刻表现得胸有成竹,说道:
“不就是《十策》吗?我早就背熟了。”
说着就像模像样的背诵了起来,小晏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心中也颇有成就感。《十策》是先皇在位时,一位忠诚切谏的官员所作,提出了帝王为政的十个良策,可说是轰动一时,至今仍有深远的影响。
长宁背诵着《十策》,让小晏仿佛看到了东朝的未来。
犬戎的骚乱算什么,朝中的动荡又算什么。
总有一天,眼前的这个小少年安然长大,成为一代明君,给国家带来万世安宁。
“皇上!不好了……”
殿外忽然传来女子的呼喊声。
小晏问门口的宫人:“是谁在外面吵闹?”
话音才落,便看见一个穿水蓝色宫装的身影出现在长宁与小晏的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长安的侍女阿翠。
“皇上!太傅!”
阿翠在长宁的面前伏下身子,气息十分紊乱,显然是有急事要说。
长宁有点被她的阵仗吓到了,倒是小晏镇定,问道:
“阿翠,先别急,有什么事站起来说。”
最近云澜殿出了许多的事,长安十分消沉,小晏自然是知道的,本打算今日出了兰琼殿,便去探望长安,没想到阿翠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
“太傅,不好了,我家殿下她……她留下一封书信,出走了!”
听到阿翠的话,纵使是小晏,也不由得一惊。
留书出走?
若说这事发生在先皇驾崩之前,小晏是绝对有理由相信的,那时长安天真无虑的性子,再高的宫墙也禁锢不了,每当倦了宫里的生活便会溜出去,上京的集市,是她生平最爱。
先皇的驾崩将家国的重担交给了长安,她收起了少女心性,原来的那些爱好,便再也不提了。
这样的长安,怎么会又轻易的留书出走呢?
“阿翠,你先别急,长安在信中可说了要去哪里?”
阿翠却仍满面焦虑,说:
“殿下什么也没说,只说她心情不好,要出去散散心,可能要离开上京一段日子,叫我们不要担心她的安危。可是太傅您也知道,殿下从前再爱玩闹,也不曾出过京城,这次孤身离京,叫阿翠怎能不担心呢?”
小晏微微攒了眉,又问:“最近长安可曾出过宫?都见过什么人?”
“殿下是曾出过宫,不过没有告诉阿翠去了哪里。”阿翠思忖了片刻,又说,“不过那日殿下回来,衣服上所带的酒香,是八仙居的‘桃花酿’。”
听阿翠这样说,小晏便十分确定了,桃花酿是八仙居独有的佳酿,酒香甘醇而不烈,长安每每到了八仙居,都要向他的嫂子秦烟雨讨上几坛。
“既然这样,我马上去八仙居,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听小晏这样说,阿翠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长宁却仍是听得云里雾里,眨着眼睛问阿翠:“阿翠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我皇姐出宫了?她去了哪里?”
阿翠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晏却摸了摸长宁的头,笑容使人如沐春风,只听他轻声说道:
“你皇姐只是出宫去散心,我和你保证,她马上就会回来了。”
语罢,小晏离开了兰琼殿,前往宫门之外、闹市之中的八仙居。
****
晏清歌来到八仙居的时候,秦烟雨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阁楼上,看见他来了,连忙让人请他上来。
“清歌?今日你怎么有空来?”
长安和小晏原本都是八仙居的常客,先皇驾崩之后,长安深居宫中,小晏忙得昏天黑地,两人从未像从前一样结伴前来,上次长安来时,烟雨就曾经在心中感叹。
今日,果然晏清歌还是只身前来的。
“嫂子,前几日长安是不是来过?”
小晏的风姿清雅,使秦烟雨身心畅快,上京之中素闻晏大学士府上两位公子,大公子晏轻寒风流不羁,小公子晏清歌儒雅俊逸,她嫁了轻寒,看惯了那百媚横生的桃花眼,如今换换口味,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听小晏问起长安,烟雨的心又有些沉了下来,这两人原本是世间最熟悉彼此之人,怎么事到如今,连长安的行踪,都要向她来问了吗?
烟雨忆起上次长安来时,说过的她与慕言殊的事,隐隐有些明白。
“长安是来过,用过午膳便走了。怎么了?”
“她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上京。”
烟雨眉心微皱,问道:“没说去哪里吗?”
小晏只是摇了摇头。
看他这毫无头绪的模样,烟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摄政王慕言殊,近日可在上京?”
小晏又摇头,说道:“西北战事告急,摄政王月初的时候便亲征犬戎去了。”
秦烟雨在心中暗暗理了理头绪,上次长安来时,与她说的引诱慕言殊那事,前后也不过是月初发生的,慕言殊能在那样短的时间里先是威胁她和亲,又迅速集结了军队御驾亲征,仔细想来,真不知是长安算计了他,还是他算计了长安。
不禁在心里暗叹,这城府极深的男人,长安真是栽在他手上了。
“那……最近西北的战事如何了?”烟雨又问。
“前些日子大胜了几场,最近正遭遇犬戎最神秘的‘独臂军师’,陷入了艰苦的鏖战,我想摄政王此刻,也应是十分头疼的吧。”
小晏说得并不确定,毕竟直到此刻,他也仍不相信,犬戎这等蛮夷之辈,经能让素有“战神”之称的慕言殊所带领的军队,陷入艰难地苦战。
烟雨的心中却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我大概知道长安去了哪里了。”
听她这样说,小晏不难猜到。
“你是说,她去了西北战场?”
烟雨点了点头。
只听小晏轻轻笑了一声,笑声之中,极尽了翩翩公子的魅力,接着,他又低声说了一句:“有摄政王在她身边,想必她是安全的。去战场上见识一下,也是难得。”
秦烟雨只是看着他,不说话,盈盈的眼中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意味。
小晏这才说道:“谢谢嫂子指点,清歌这就告辞了。”
说着,转身离开了八仙居,清隽的身影没入喧闹的市集之中。
秦烟雨的目光依旧落在他的背影之上。
原来已经许多年了啊。
晏清歌依旧是那翩翩佳公子的模样,长安偶尔也还会任性妄为,留书出走。他们这些年来,都还保持着初相识的模样。
可是脚下的路,通向的,已不是同一个远方了。
狼狈,缱绻(1)
狼狈,缱绻(1)
北境重镇离城。
黄沙漫天,日色渐昏,军旗半卷,满目之内,尽是西域的景象。几月之前,犬戎的大军不断骚扰城中居民,使人心惶恐,直到素有战神之称的摄政王慕言殊御驾亲征,才算是暂时安抚了民心。
长安只身一人,赶路数日,终于抵达了离城,此刻她换了男装,头发高高的束起来,化作一个清俊的公子,配着一匹宝马,颇为吸引行人的目光。
来到离城的城门之前,长安对着以为守城的军官问道:
“这位大哥,请问上京来的援军,此刻驻扎在什么地方?”
那军官一脸严肃的上下打量着长安,离城这偏僻的地方,忽然出现这样一位兰芝玉树般的人物,原本就是极其稀罕的事情,而这白衣公子一开口便问摄政王的行踪,让军官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说:
“如此机密的军报,怎可轻易告诉你?”
长安却像是早预料到他的反应,于是从袖中轻轻掏出一枚玉佩。
军官才不过看清玉佩上的字,便立刻半跪下来。
这玉佩正是先皇所赐的“琳琅令”,见此玉如见圣上。是长安及笄那日,父皇赏给她的,说是当作护身符,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起来吧。”长安低声问道,“刚才的问题,可否回答我了?”
那军官哪里想到长安是这等尊贵的人物,连忙对她说:
“公子,摄政王的军队驻扎在离城之外一百里,您骑马去,大概入夜十分,就能赶上。”
“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遣走了那军官,长安在心中细细思索了起来。
慕言殊出发前,离城已岌岌可危,他来了之后,却将战线向西北推移了一百里之多吗?这个男人,果然是强大莫测。
思绪至此,长安不禁轻轻一笑,然后驾着马入了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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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马最终停在了一家名曰“明月楼”的客栈之前。
小厮殷勤的前来为她牵马,又将她迎进了客栈之中。
四处打量之后,长安扬眉问道:
“老板,这里可是离城最好的客栈?”
老板见她风姿不凡,看样子非富即贵,便憨憨的笑着说:
“自然是了,客官,可是要住店?”
长安看这老板的长相憨态可掬,甚是可爱,便也眯着眼晴笑起来,接着,从怀中摸出一大枚银锭子,轻轻向老板推了过去:
“我住店,要最好的上房。”
见她出手这样阔绰,老板连忙唤了伙计,送她入住天字一号客房。
长安走进房间,又打量了一番,这里虽比不得上京的客栈,却也难得干净典雅,她十分满意,便又打赏了那伙计。
“客官,可还有什么需要小的去做吗?”
那伙计十分热情,见了银子,便更热情。
“替我打一桶热水,我要沐浴。”
长安对他道。
伙计退下后,她伸了个懒腰,心中暗自想着。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暂且住下,明日再去那一百里外,看看深陷鏖战,又负了伤的慕言殊此刻是什么模样?
想着那绝顶的男人也会有狼狈的时刻,长安沉寂许久的心情忽然愉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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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长安起得很早,梳洗之后,换上了行囊之中最崭新的一套衣袍,便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