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禁果by abbra-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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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凯默默的走了,洪晨的心象被狠狠的踩了一脚,他先不去顾疼痛和难堪,用冷漠的眼神和嘴角的讥笑送着钟凯无情的背影,他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我的痛苦难道不是他给的吗?他竟然掉头就走,洪晨的嘴角开始哆嗦,整张脸抽搐了一下,他觉得凄凉无助又失望,却神经质的笑了,他点了支香烟,看着蓝紫色的烟雾,低声唱道:“只有在夜深,我和你才能,敞开灵魂去释放天真。把温柔的吻,在夜半时分化成歌声,依偎你心门。我乞求星辰,月儿来做证。用尽一生也愿意去等。总会有一天把心愿完成,带着你飞奔找永恒‘‘‘‘‘‘”
第八章
银杏树的叶子黄了,令人觉得赏心悦目,暖融融的。钟凯靠在窗边俯视街道两旁的银杏,幽幽的叹息。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咳嗽了一声,语气紧张的说:“您好,是我,祝你生日快乐!”“晨晨?”钟凯心头一热,“你在哪呢?”“我……我在学校。”洪晨小声说,又急忙改口:“我在你家的楼下,我买了蛋糕,如果你要回家跟你父母庆祝或是约了别人也没关系,我想问问你家里有没有人,我上去放下蛋糕就走。”“我在家呢,昨晚喝多了,头疼得厉害,你快上来吧,外头风大。”
隔了两个月没见,彼此都生疏的客套着,洪晨瘦得下巴都尖了,皮肤很白,鼻头和两颊冻得通红,额前的头发垂到眉毛上,放下蛋糕和书包,洪晨脱下外套,里面穿着高领的短款毛衣,现在的他斯文、清秀。
钟凯询问着洪晨的近况,洪晨坐在他旁边,双手交叉的放在膝盖上,指关节都苍白了,略微口吃的回答,显得紧张而笨拙。钟凯假装没察觉,继续东拉西扯,洪晨则垂着脑袋,用简单的“哦”“嗯”之类的语气词来表示他有在听钟凯讲话,又过了一会儿,他起身穿上外套,“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学校了。”钟凯抚着额,眉头紧皱,“哎哟”叫了一声,洪晨忙扶着他坐到沙发(违规词)上,“怎么啦?”洪晨准备起身去给钟凯倒杯水,可左胳膊被钟凯枕住了。钟凯象只被遗弃的小狗,哀哀的瞅着他,洪晨眨了眨眼,怜惜又无奈的抚着钟凯的脸,说:“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早就劝你少喝点酒。”钟凯捉着洪晨的手,放在唇边吻,洪晨把脸正面贴在钟凯的肩膀上,深深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呢喃道:“真怕和你没有下次……”
刑法课堂,洪晨无心听讲,满脑子都是和钟凯的缠绵。他在课本上写着:“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伊人何之?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未昏时,月半明时。 ”他白皙的脸上透出红晕,眼睛水汪汪的,含着柔情,露出倦意。嘴唇鲜红丰润,不时沉醉的微笑。平日英气勃勃的眉宇之中此时仿佛揉进了几分妩媚。旁边的同学推了推他,他从意乱情迷中醒来,慌乱的抬起头。刑法老师在讲台上看着他,戏谑的笑道:“我教书八年,头回见到有学生听我的课会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钟凯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酒店门口,双手插在黑色呢绒大衣口袋里。下雪了,气温很低,洪晨拎着东西向他跑来,踉踉跄跄的带着惊呼,几次都险些滑倒。钟凯皱着眉,望着他,冷漠的脸上不时露出担心的神情,却还是站着没动,待洪晨走近了,板着脸问:“什么事?”
洪晨弯腰咳嗽,傻笑着偏头看钟凯,钟凯忍不住抽出插在兜里的手,抹了一把洪晨额上的汗。“跑什么?跑出一身汗感冒了怎么办?”他淡淡的看了洪晨一眼,牵牵嘴角:“真让人心疼。”
“绍兴的特产!”洪晨举着保温壶,冲钟凯笑,拧开盖,庆幸的说:“还好,还好,还是热的,肉粽,你尝尝。”
“我刚吃完饭。”钟凯一脸纳闷的望着洪晨。
洪晨麻利的剥了一个,递到钟凯嘴边。“好吃着呢,快吃吧。”钟凯不大情愿的接过,咬了一口。“好吃吗?”洪晨用手背拭着脸上的汗,满心期待的问。“嗯。”钟凯敷衍似的发出一声鼻音。
“吃不完就拿回家里放冰箱里,想吃时就放微波炉里加下热。”洪晨把另一个袋子递上去,“这是五香野鸡和糕点,是程俊他妈给我的,我都给你带来了。”
钟凯嚼着粽子没接,洪晨有点着急的说:“快拿着,我还得赶回去呢,学生会有会要开。”
钟凯楞了:“你专程来送这个?”
“这些都是程俊他妈妈自己做的,既卫生又好吃,我猜你可能没吃过,本还想明天再拿给你的,可又怕程俊为难,因为他只分给我一个人,如果让宿舍同学知道了不好。”洪晨出来得急,连围巾手套也没戴,现在汗凉了,冷嗖嗖的,他缩着脖子,一边搓耳朵一边跺脚。
“洪晨,”钟凯眼睛看着别处,低声说:“别把我当回事。”
洪晨楞了,错愕的看着钟凯,是暗示吗?他又窘又难过的想,视线渐渐模糊。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把泪水憋回去,笑道:“我真傻,你什么没吃过啊?还献宝似的送来。”他打了两个哈哈,转过身去,又为了掩饰尴尬,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故作惊讶的说:“七点半了!我走了,你少喝点酒,酒前喝杯牛奶护肝,喝高了就打车回家。”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大门方向走去。“打车走吧。”钟凯在后面喊。“别管我,你快进去,外头冷。”洪晨一边走,一边举着右手挥了挥。保安诧异的看着泪流满面的他,他跌跌撞撞的走在雪地上,内心比寒冷的冬夜还要悲凉,一遍一遍的想: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第二天傍晚,钟凯出现在洪晨学校,又象从前那样先是责备他穿得太少,脱下大衣给洪晨披上,然后说笑话逗他开心。洪晨别扭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大衣,走了几步,说:“我穿你这件XXL的衣服,感觉象个被性侵犯的少……少男……”他脱下大衣递给一脸坏笑的钟凯,说:“刚看你那表情,我就知道你也这么想,所以先说了,免得你说更难听的。”
放寒假了,洪晨考完最后一门,便拎上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去钟凯的住处,一路上又把早已经规划好的计划又重温了一遍,陪钟凯四天再回家,正月十四过来,陪他过元宵节,这次多给他带些好吃的,反正两边都有车接送,不麻烦。
他掏出钥匙开门,正准备换拖鞋,却发现自己的那双专用拖鞋不见了,地上有双很时髦的半筒皮靴。这鞋大约40码,钟凯穿42码的鞋,洪晨心里一沉,缓缓直起身,呆呆的望着卧室门,推开那张门,一切都明白了,他心想,不由自主的走了几步,客厅里乱得很,零食包装袋、果核、饮料瓶、啤酒罐、烟头,他的视线定格在沙发(违规词)上,米色沙发(违规词)上凌乱的堆着外套、毛衣和长裤。
也许只是普通朋友,他艰难的安慰自己,可耳边却传来钟凯和一个年轻男人的调情声。那年轻男子的声音很耳熟,他在撒娇,娇滴滴的笑,娇滴滴的叫。洪晨听到了床响声,那男子的叫床声如波涛一般,一浪接一浪,冷酷无情拍打着一脸苍白的洪晨。
洪晨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所遭遇的最强烈的羞辱和打击,他用力闭上双眼,张着嘴,大口的喘了一口气,他选择离开,悄无声息的离开,为自己挽留最后一点尊严,他突然想呕吐,本能的捂着嘴跑进卫生间,开了水龙头吐得稀里哗啦。
“哈哈,你去死!”身边响起那男子的声音,洪晨偏头望去,只见一个瘦高个男人笑着跑进来。关上门,他一转身,和洪晨打了个照面,他惊叫了一声,瞪圆了眼,洪晨也吃了一惊,他认出了他,他是著名的音乐电视节目主持人!主持人开门冲了出去,洪晨听到他气急败坏的骂:“*你妈!你*什么时候叫人来了,你怎么玩我不管,可我是公众人物,传出去怎么办?!”
洪晨走出卫生间,径直走到门口拎行李。钟凯先是不客气的警告:“你丫嘴给我放干净点!”又马上懊恼的叫了声:“晨晨。”跑出来扯住他的胳膊,身上穿着睡袍,带子都没来得及系。“他还有你家钥匙!”主持人在卧室里醋意十足的说。“你丫闭嘴!”钟凯扭头吼道,又皮笑肉不笑的对洪晨说:“我不知道你今天来……哟,放寒假呐。”洪晨痛恨的看着他,他想冲出去,一去不复返,可他的双脚象被钉子钉在地上一般,无法动弹,他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到一双眼睛上,用目光将钟凯千刀万剐。主持人在卧室摔东西,骂:“你有种!当着他骂我,你要留他是不是?你昨天干嘛求我来!”主持人戴上墨镜穿着内衣裤从卧室里冲出来,坐在沙发(违规词)上穿衣服,一双怨毒的眼睛藏在紫红色镜片后面狠狠的傲慢的扫射洪晨,“就这么个货色啊?花了多少钱玩的?”“你丫闭嘴!”钟凯焦头烂额,悔不当初。
洪晨一把拨开钟凯,怒不可遏的冲向客厅,一把扯下挂在墙上当装饰的日本戒刀,抽出刀来,将刀鞘砸向慌忙过来制止的钟凯,围着沙发(违规词)追赶大呼小叫的主持人,疯了似的挥刀乱砍,主持人魂飞魄散,哭叫哀求:“是他领我来的,你找他去啊……我走就是了……你别胡来!”
钟凯死死的将洪晨拦腰抱住,往后拖。洪晨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嘶吼:“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待主持人安全逃离后,钟凯才松了手,洪晨一转身,忿忿地挥了钟凯一记耳光。钟凯恼了,一把卡住洪晨的脖子,左右开弓扇了他两耳光,怒骂:“你他妈活腻歪了!你当自个是什么玩意儿?”
洪晨往后踉跄了几步,刀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他仿佛也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的躯壳愣在钟凯跟前;他怔怔的望着钟凯,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他想起去年十月一日的夜里,在三里屯的一家酒吧,有个侠士般的人替他解围,在他们相处的日子里,他付出了勇气、真诚、忍耐还有爱,而钟凯只有欲望和谎言。
一缕鲜红的血,自洪晨嘴角溢出,下滑,缓缓的滴在胸口和地板上。
“晨晨~‘你……我不对。”钟凯心里懊恼极了。洪晨扔下门钥匙,向玄关走去。“对不起,我……我不该打你。”钟凯一把拉住他。
“你该杀了我!”洪晨哭喊着。“其实,我早想跟你说……两个男人在一块就是玩,只要开心就好,玩玩而已。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你跟谁好,是男是女,我都不介意,我们是两男人,不是两口子。”钟凯垂着双手轻声说。
如果早这样说,就玩不到了。
“玩?”洪晨怔怔地看着钟凯,紧紧抿着唇,把血咽下去,很倔强的不流露任何震惊与痛苦的神情,可他到底还是控制不了,泪如泉涌:“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怎么说得出口啊?”
开学了,几个好朋友里数洪晨来得最晚,大家一起聚在火锅店。
洪晨是被宋鑫拖过去的,进了包厢,木然的向大家敷衍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坐下。林雅欣见他瘦了许多,脸型都变了,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忧郁挥之不去,跟他说话,他也不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