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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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澈并不想在此多做停留,他将怀中女子横抱而起,提气一个纵跃,施展着轻功朝客栈的方向而去。
雨仍旧下着,一点一滴的倾落在柳璃身上,倚在男人怀中,她并未挣扎。此刻,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番。
将脑袋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她听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此情,此景。一抹熟悉的感觉。
曾在何处?
“混蛋,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留,我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柳璃恹恹的微垂着眼眸,径自喃喃道。
“你我注定,要纠缠一辈子。”男人淡然似水却如誓言般笃定的嗓音缓缓从她上方透来。
片刻后,连澈已抱着她回到了客栈门口。刚踏入客栈,二人前方便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嗓音,“瑾公子,是你?”
柳璃略显吃力的张开酸涩的眼眸,看向了声音的主人。一袭素淡的白衣轻着她身,温温雅雅,却仍是掩不住她如花容颜的耀眼。
竟是关姑娘,她怎会也来了此处?莫不是也要去花榕,难道颜铭也来了吗?
连澈瞥了关陌妍一眼,微微颔首算作回应,随即便抱着柳璃径自朝二楼的厢房踏去。
见有新的客人来投宿,掌柜忙笑嘻嘻的朝关陌妍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着。可眼前的女子并未理会他,目光依然追随着方才进来的两个颇为狼狈的人。
掌柜看了眼连澈离去的背影,朝一旁的小二径自开口道:“这两兄妹如今又是在闹哪出?”
听得掌柜的话语,关陌妍微微一惊,她略显诧异的问道:“他们两个是兄妹?”
见这名容颜倾城的女子正在与自己说话,掌柜忙掐媚的凑了上来,“可不是吗,他们一行人也是今日才来小店投宿的,姑娘也要投宿吗?”
“一间上房,有劳掌柜了。”关陌妍点了点头,轻轻一笑。
连澈一路抱着柳璃行至了厢房前,抬脚便踹开了雕花木门。踏入厢房,他抱着怀中女子转入了一块屏风后。
里面竟已点起了清幽缭绕的熏香,而精致的香炉旁,是一只雕花木桶。桶内的暖雾正盈盈而升,而微波轻漾的水面上,则是飘散着艳红如火的花瓣。
心中莫名的生了一抹慌乱,柳璃开始在男人怀中挣扎起来,连澈却并不理会她,只是几步跨至了木桶旁,毫无征兆的将怀中女子丢入了木桶中。
顷刻间,水花四散飞溅,地面上已被潮湿了一大片。
转过身,连澈径自行至雕花木门前,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挣扎了几番调整姿势后,柳璃终是在木桶中安静的坐定。咬了咬唇瓣,她在心中画了无数个圈圈,将那男人恶狠狠的诅咒了一番。
暖热的水,渐渐舒缓了她身子的冰冷,她只觉方才路途中的疲惫已稍稍减去了几分。不经意的转过小脸,她瞧见了铜镜中映照出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衣衫上满是晕染的泥污,发髻早已不成形状,无力的耷拉着。而几缕发丝更是杵在髻旁,胡乱的翘着。
肩头的一袭发丝,则是凌乱不堪的贴合着她的脖颈,甚无美感可言。
想起方才在一楼遇见的关陌妍,柳璃自嘲一笑。不错,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就如她现在这副邋遢脏乱的模样,任谁也不会有想法。
房门口忽的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柳璃目光一转,看向了房门处。
“柳姑娘,我是来伺候你沐浴更衣的。”一名女子推开了雕花木门,走入了屏风后。
柳璃微微一窘,忙用小手掩住了方才在挣扎中,露出肚兜的胸前,“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女子却并不理会她的话,只是径自动手开始做自己的事。将木桶中的水重新换了一波干净的后,她开始替柳璃宽衣沐浴。
沐浴完毕,女子动作敏捷的替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出了厢房。
柳璃整了整衣裙,径自坐到了铜镜前,打理着仍凝着水珠的发丝。
待女子再度进来后,她将手中的食物放置在了圆桌上,随即行至了柳璃身旁,“柳姑娘,还请喝下那碗滋补驱寒的汤药。天色已晚,不宜吃油腻的食物。桌上备了些清粥小菜,请姑娘用过后,早些休息。”
正文 216216。留在我身边
刻意回避了心中萌生的揣测,她再次挑了一筷子菜放入嘴里。反正不管如何,这一切都与自己没有关系。
午膳后,芙映仍是给她端来了一碗驱寒的汤药。待她服下后,芙映怕她一人无聊,又备了些许零嘴与几本书卷和一个九连环。
将物件放在圆桌上,她轻轻的带上雕花木门,退了出去。
倚在窗前看了半晌风景,柳璃实在觉得无聊之至。将目光落向房内,她自己动手将房内的布置陈设改动了一些。
一切整理完毕后,她拣选了几本书卷,拿上九连环,懒懒的倚上了软榻辶。
将书卷搁在腿上,她小手拿起九连环,在手中摸索把玩着,折腾了良久,她竟是一个扣也未解开。
心里不禁生了一丝烦闷,她小手一甩,九连环被她狠狠的掼摔到了地上。
顺手拿起腿上的书卷,她开始随意的翻看着。许是午后的暖阳太过温盈,不一会,她翻书的动作便明显的慢了下来,片刻后,她便抵不过阵阵困意的侵袭,沉沉睡去澌。
暮色缓缓降临而至。厢房内,已淡淡的蒙上了一层如深海般幽蓝的光影。
雕花木门被人缓缓的推了开来,一名身着绛紫衣袍的男子轻轻的踏了进来。
一手合上木门,房内正传来轻轻的鼻息声,他目光落向了正斜斜的靠在软榻上熟睡的女子。
唇角微扬了几许,他不禁轻轻笑开。这眼前,究竟是何种场景。
女子的脑袋已歪斜着耷拉到了一旁,她一只小手正搭在自己的肚腹上,而另一只侧是轻垂而下,似要触到地面。
垂下的那只手下方,是一本摊开了的书卷。而一旁,则是一个被摔坏了的九连环。
这女子竟是如此懂得享受,将软榻挪至了靠近窗棂的地方。想必是为了沐浴那午后的轻暖熙照。
软榻旁的圆桌上,摆了好些各色的零嘴。
只是此刻,已是夜幕时分,阳光早已隐去。而偶尔从窗口吹进的秋风,也带着丝丝微凉,敞开的两扇雕花木窗,则是教风吹的带着点点的响动。
男子不禁轻皱了眉,这样的情况下,她竟还能睡的如此沉。抬手轻轻一挥,束在窗棂两旁的帐幔瞬间落了下来,将偶尔飘扬而进的秋风全数挡了去。
迈开步履,他轻轻踏至女子身旁,缓缓的蹲下了身子。
女子安然睡熟的容颜并未上任何妆容,宛若玉莲般清清淡淡。粉凝的唇瓣微启,嘴角旁还挂着一抹口水。
不知她在梦中看到什么,那原本舒展的眉间竟是微微的拧了起来。连澈伸出手,指尖探上了她的眉间,轻轻的抚着。似要将她梦中的惊惶一寸一寸消散。
昨夜将她带回之后,他虽对她置之不理。却仍是吩咐了人悉心照料着,并教人每隔两个时辰向他汇报一次她的近况。
直至今日清晨,她醒来后,身子并无大碍,他才终是放下心来。
微砺的指腹轻轻盘恒在她眉间,女子却是忽的张开了眼眸,眸光灼灼的直视着他。
连澈的指微微一顿,随即滑至了她的发鬓处,轻抚着。
柳璃依然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并未阻止他的动作。
看着她毫不避讳的目光,连澈只觉她眸中似带了些许迷离懵懂之色。
指尖缓缓转向她的唇边,他刚要替她拭去挂在唇角的那一抹口水,柳璃却猛伸出小手,大力的将他的手打掉。
从梦境中抽离出来,她终是看清了眼前的男人。略显慌乱的坐直了身子,她目光环顾了一遍四周,原来还在自己的房中。
眸光缓缓转向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她开口道:“你来我房中有何事?”
话音刚落,她便察觉到了自己唇边的清凉,伸手将那抹痕迹拭去,她目光警惕的望向了连澈。
并未理会她似乎有些过度的反应,连澈起身,顺势坐上了软榻边缘。
柳璃下意识的蜷起了腿,与他面对面的坐着,小手轻轻搁在了双腿上。这般近的距离,让她只觉有些尴尬。
“昨夜,你淋了雨,如今好些了吗?”男人低沉且带着微微沙哑的嗓音终是打破了房内沉寂许久的宁静。
柳璃看着眼前的男人,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们今日怎未启程去花榕?你昨夜不也淋了雨。”
话刚一出口,她便暗自咬舌,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连澈微微一笑,“今日有些事要办,明日清早,我们便与关姑娘一道启程去花榕。如此,一路上你与她也可相互有个照应。”
柳璃轻轻打量着他略带浅倦却唇角微翘的模样,不禁心想,这关姐姐与颜铭是知交,他理应知晓。如今又要与她一道去花榕,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想起今日自己在雅间看到的那一幕,她心中不觉微微的生了一丝闷堵。
瞬间将这奇怪的情绪甩开,她轻轻一笑,“同我说这些又是何意?你要与谁同行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你若找到了同行的人,又是个极其标志的美人,那是否可以还我自由?”
连澈眉间轻皱,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臂,哑声道:“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呆在我的身边。待花榕的事一了,我便带你回去。我…会给你份位。”
听得他的言语,她忽的想起方才,以及数月来一直不断重复的梦魇,堆积遍地的尸体,鲜血泛滥如潮。那一幕幕令人恐惧的画面就如幻灯般,在她脑海中清晰的闪过。
柳璃只觉自己头痛欲裂,本能的排斥那些字眼。她小脸皱成一团,双手开始用力推离着连澈,脚也胡乱的踢蹬了开来。
“不…不要!我不回去!死也不要!”
看着眼前女子惊恐怯怯的眼神,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不愿回去的话语。连澈只觉自己的心揪的生疼,伸手重重的将惊惶无措的女子抱入怀中,他将手臂紧了又紧。
“对不起。”沉幽沙哑的嗓音从他喉中缓缓逸出,带着灼心的噬痛。
二十三年来,这三个字。
正文 217217。不要拒绝我
马车在小道上行了大约两个半时辰后,在一处有着山涧溪流的地方停了下来。
此时正值晌午,略显炽烈的阳光,还隐隐映透着秋老虎的气息。柳璃从马车上缓缓踏了下来,肆意的将微微酸痛的四肢伸展了一番。
前日的雨,让这山林间的气息分外的馨醒清爽,空气中弥散的,尽是淡淡的泥土气息与花草芬芳。
轻阖上眼,柳璃深吸了一口气。承着阳明的暖熙,她静静的感受着四下的惬意与舒畅。
关陌妍掀开车帘,不紧不慢的踏着马凳下到地面。缓缓行至柳璃身旁,她眸光轻轻的环顾了一遍四周,随即感叹道:“未想到这路途中,还有如此清美绝伦的景致。辶”
柳璃缓缓张开眼眸,轻轻笑了笑。她目光一转,正瞥见了从另一辆马车上款款而下的连澈。
连澈轻轻侧过脸,目光也正投向了不远处的二人。
关陌妍浅浅一笑,朝他点头示礼,“瑾公子。澌”
连澈微微颔首,随即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