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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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忙叩了一首,声色灼灼的开口,“太后娘娘有吩咐,臣岂敢怠慢。只是望太后娘娘能看在臣肝脑涂地的份上,网开一面。”
听得此言,太后微微一笑,“张太医此话严重了。但若你敢诓骗哀家,那自然你的家人也会陪着你一起死。”她淡薄如云的嗓音,道”出的却是这般残酷无情的言语。
跪伏于地的男人忙再度叩了一首,“还望太后娘娘明鉴,臣已是知无不言,若有半分虚假,必然万劫不复。”
就在太后从宗庙回宫后的某一日,她派了云芳传唤他至永宁宫。却不想,原来这妇人早就知晓所有的事。
而他亦终究是因家人已被太后掌控,因此不得已将一切皆全盘托出,其中也包括那女子的藏身之处。
“她目前情况如何了?”妇人悠然的嗓音缓缓从珠帘后透出。
张太医眉目一凛,忙应道:“回太后娘娘,目前她已有孕六月有余。因体质较弱,她腹中胎儿的脉息亦不甚平稳,恐有小产的迹象。但这几日经调理过后,已日趋稳定。”
他话音刚落,一名宫女便缓缓从殿门处踏了进来,行至珠帘前福了福身子,“太后娘娘,云芳嬷嬷已回来了。”
太后微微颔首,示意她退下。片刻后,云芳便引着一名身着斗篷的女子进入了大殿。
而此时,太后亦下了旨意,示意护卫把守好宫中各处,禁止有人随意出入。
永宁宫的殿门被缓缓掩上,此刻的大殿内,便只剩太后,云芳,张太医以及方才进来的那名女子。
视线透过珠帘,太后细细的打量着这名身着斗篷的女子,目光最终落定在她高高隆起的肚腹上。
这六个多月的肚腹相较于其他有孕的女子而言,是显得更大了些许。
唇角一扬,她忽的轻笑,“夏竹烟,别来无恙。”
身着斗篷的女子小手一伸,将戴与头上的幕离缓缓摘了下来。她如今的容颜相较于从前似乎憔悴了点点,且身形亦是清瘦了些许。
目光直直的探向眼前的妇人,她淡淡道:“太后娘娘万福。”
张太医见说话的女子果真是竹烟后,暗暗的松了口气。待他眸光转向已站了起身,正一步一步朝竹烟而去的太后时,心中却顿时疑惑了几分。
看着妇人稳健的步履,她并非是身子有恙之人。
缓缓行至竹烟身前站定,她只是轻轻的打量着这女子,并未言语。
女子毫不避讳的承着妇人探视的目光,亦回望着她。片刻后,竹烟轻声道:“民女未曾想过,还能有再见太后娘娘的一日。”
“想必你已从云芳那里知晓哀家此次唤你前来的意图,只要你好好配合,哀家答应让你与皇上再续前缘。”太后眉眼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紧不慢的开口。
今夜,她秘密下诏让云芳带着自己的懿旨与令牌,去将暗藏在宫中的竹烟带了出来。
妇人此言一出,竹烟心中竟是一惊。
尽管女子此刻神色淡凝如水,但从她原本黯然的眸中生出的几许璀璨之耀,已彰显出,她仍是难掩心中的狂喜。
微微倾身,她朝太后施了一记礼。正待她想开口说什么之际,身侧却忽的闪出了一抹身影。来人指尖轻拂过女子的睡穴,她身子瞬间一软,便倒在了此人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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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中轻闪着橘暖的烛火,清浅正静倚与软榻上看着手中的书卷。
这段日子以来,每到这个时候,外面便会隐约传来宫中禁军巡逻路过的动静。虽然响动颇为轻微,但因这间厢房甚是安静,因此那些声响每每都教她听了去。
翻动着手中的书卷,她轻哼着小曲。这个时代,连播放音乐的物件都没有,那她便亲自唱吧,这胎教还是不能忽略的。
只要能放松心境,性情大好,她便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宫中谁爱争爱抢,便随了那些人去,只要不影响到她便好。
此时,安宁静谧的厢房中,忽的生了一道剧烈清脆的声响。似乎是有人拿石子砸在了窗棂上。
听得此响动,清浅不禁疑惑了几分,她放下手中书卷,直起身子朝窗棂处而去。
伸手将窗棂微微打开了些许,冷冽的晚风瞬间便灌窗而入。而窗外,一如往常一样,并无任何异常。
缓缓掩上窗棂,她行至了厢房门口。刚拉开雕花木门,便有一抹淡淡的幽凝之香飘入了房间。
清浅皱了皱眉,没过多久,她便开始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瘫软了些许。身形微微一倾,她小手扶上了门栏。
缓缓眨了眨眼睫,在她视线清晰模糊交替的一瞬,一名蒙面黑衣人忽的窜至了她身前。一眼,她便瞧见了来人轻垂而下的手中那闪着寒戾光芒的匕首。
清浅大惊,下意识的想要朝后闪躲,可她绵软的双腿竟似毫无气力般定在了原地,完全无法动弹。蹬大眼眸,她看向了手持匕首的黑衣人,此人的眸中已然染满了浓烈的杀戮之气。
若按常理来断,此时怎会有刺客潜入。
见眼前女子已无法动弹分毫,亦不能挣扎与呼叫。黑衣人将手中的匕首一扬,猛地朝她心脏所在的位置刺去。
一阵利器入肉的钝哑声瞬间而来,而清浅却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她耳畔响彻着痛苦的哀号之音,那名黑衣人已被一支金羽箭穿膛而过。
这支箭是从此人背后进入。瞬间,那淡淡的幽凝之气便被浓重的血腥气息掩盖。而此时,又一支箭精准的从他心脏所在的位置***。
霎时,黑衣人便软软的朝地面倒去,已然没了气息。
清浅一怔,将目光转向了院中。那手握弓弦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竟是几日前欲夺她性命的温玉。
而他手中的箭,却并无收势之意,那弓弦依旧是拉至满盈。他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而来。
清浅神色镇定的看着已在自己面前站定的男人,轻笑,“温将军可是还想再杀我一次?”
良久,温玉忽的挑眉一笑,沉声道:“今夜我救你一次,你我从此互不相欠。我温玉,平生最不喜欠人情。”
他眸光一转,收起了手中的弓箭。
此刻,清浅终是彻底放松了紧绷的身子,由于方才过于紧张,她似乎是动了胎气,肚腹竟是有些隐隐作痛。
身子微微一倾,她竟是要缓缓的滑坐于地。就在她以为自己将要坐到冰冷的地面上时,温玉却是一手扶上了她的手臂,将她搀至了软榻上落座。
从怀中掏出一枚小瓶,他递至了女子手中。清浅接过,将小瓶放在鼻端轻嗅了几许,那绵软无力的感觉竟是缓和了些许。
休息了片刻,她已不再似方才那般难受。瞥了眼仍立在自己身旁的男人,她疑惑道:“你怎会知道今夜将有人取我性命?”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温玉淡淡应声。
清浅撇了撇嘴,冷冷一笑,“莫非你不想取我性命了?”
温玉眸光一凝,认真的看着眼前女子,嗓音微沉,“想。不过我会找出你背叛的证据,以罪论处。”
清浅没好气的瞪了眼身旁的男人,真是个死脑筋,固执狂。
正待她轻皱了眉,思疑着今日之事时,温玉忽的开口道:“不过眼下,我更想引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温玉并不想告诉她将去之地,只是淡淡一笑,“去证明你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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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7。朕会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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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一名太监提着灯笼穿行在宫墙中。缓缓敲着手中打更的铜锣,他行至了通往颐泰门的小道上。
下一片沉寂幽然,而远远的,他却听到了窸窣的脚步声。听得此番动静,他心中一沉,这般时辰了,怎会还有人在此处。
太监将灯笼举至前方照了照,却只是悠长漆黑得一眼望不到头。但那脚步声,亦未停歇,且是离自己越来越近。
片刻后,他终是缓缓看清了来人,是一乘华贵的轿撵。而轿撵的一旁,一名宫女正搀扶着一位步履蹒跚的嬷嬷缓步而行榻。
凝了眸光,他仔细一瞧,这嬷嬷正是太后身边伺候的秀妍。心中不由一惊,他定了定神,莫非这轿撵中的人是太后?
未曾多想,他忙退至一旁,直直的跪了下来。太后自宗庙回来后,便一直宣称身子抱恙在永宁宫休养。可如今这样晚了,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待轿撵缓缓经过这名太监身旁时,他心气一提,扬声道:“太后娘娘万福。谣”
良久,轿内却无半点回应。直到这乘轿撵渐行渐远,他才抬起头,看了眼自己手边盈亮的灯笼。眸光朝前一探,那华贵轿撵上婉婉而下的锦帘,让他无法看清轿内所坐之人。
缓缓站了起身,他将手伸进灯笼内拨了拨轻轻闪动的灯油芯。
前方,一道沉凝的嗓音忽的在夜色中响起,“此刻乃是二更天,宫门早已落锁。还是说你早已将周文安置在了颐泰门,准备今夜离宫?”
心中一凛,太监再次将目光落向了轿撵前行的方向,那乘轿撵已然停了下来。
莫名的恐惧开始在他心中蔓延,他直觉今夜定会有大事发生。惊恐中,他转过身欲悄悄离去。刚踏出一步,胸中便有钝痛清晰的传来。
借着手中灯火的光亮,他看清了眼前手握剑柄的男人。这人是何时到了自己身前?竟是这般无声无息。
感受到寒凉的剑刃从自己身体里缓缓抽出,那妍艳的鲜血顿时倾涌而出。目光死死盯着将自己杀掉的池宋,他痛苦的栽倒在地。
这男人眼中的情绪,就如踩死一只蝼蚁般淡漠凉薄。
在宫中,知道得越多便死的越快。大口的喘着有进无出的气息,他只觉有脚步声正远离自己而去。而方才那道嗓音的主人,正是当今皇上。
轿帘缓缓的教人掀开,借着灯笼的橘色光耀,轿中清晰的映出了太后的容貌。连澈瞥了眼昏睡在她身旁座塌上的竹烟,沉声道:“朕已将周文暗中部署在永熙与宜康的人已全部斩杀。还不撕下你的人皮面具。”
看了眼轿前负手而立的男人,坐于轿中的女子眸光朝前一探,望向了他身后的秦暮云,以及后续到来的池宋与数十名禁军。
微凝了眼眸,她心中一沉。如今一切计划已功亏一篑,这男人甚至断了她的后路。此时就算是以死相拼,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忽的冷冷一笑,女子一把擒住了身旁的竹烟,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前。指尖在她身上轻拂而过,原本昏睡中的竹烟,竟有了苏醒的迹象。
目光直视着眼前男人,女子开口道:“看来”皇上早已识破了我的身份。”她虽然有着太后的面容,但嗓音却是一名年轻女子。
秦暮云看了眼竹烟高高隆起的肚腹,将目光落向了连澈的背影。
今日,她去永宁宫请安之时,本欲归还太后曾赐予她的出宫金牌。若不是之前自己的苦苦哀求,太后在连澈出宫之时断不会助她离宫,且跟随大军远征。
察觉出太后的异常之举,她便在离开永宁宫后写了张纸条,让池宋呈给了连澈。也便才有了今夜连澈翻她绿头牌之举。
待她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