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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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户人家悄悄在大门口高悬起了一盏略显泛黄陈旧的纸糊灯笼,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大门处的台阶,以及檐下的二人辶。
桐柳的父亲,便是这未崖县看守城门的次门尉。
战事开打在即,她的父亲已有七日未回过家。今夜轮到她父亲当值,因而母亲一如往常的为他准备了夜宵与干净衣裳,让她送去给父亲。
将装有夜宵的竹篮与干净衣裳,一同递至眼前这个十二岁的丫头手上。巧姑替她轻轻整了整衣襟,随即沉了脸,凝声道:“夜间风大,路上小心,给你爹送了就赶紧回来,莫要再四处东游西荡,一个丫头还这般野。澌”
桐柳皮皮地应了一声,转身便没入了黑夜中。身后,隐约还能听得母亲的叫嚣声,“死丫头,可不许偷吃,你爹守城辛苦。”
一路上,桐柳全然忘记了母亲的叮嘱。一面行着,她一面还颇有规律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石子在地面翻滚跳跃着,与地上凸起的石头撞击发出砰砰的声响。
虽说是女孩子,但桐柳却从小便爱好习武。想起父亲简单传授的脚上功夫,她便就着脚下的石子像模像样地练了起来。
一练上走走练练,她已然忘了时间。忽的想起了母亲的嘱托,她抬头看了眼月色,夜竟是这般深了。
收起玩心,桐柳调转了方向,开始朝城门的方向行去。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天幕的星河时,她竟是发现夜空中出现了如风筝一样的东西,且数量较多。
桐柳心中不禁生了似疑惑,顿住脚步,她悄悄转向了一旁的草丛中。凝了目光,她再次细细看去。
这个像风筝一样的东西已是越飞越低,当她数到第十一个时,那东西便已缓落得同树一般高了。
她这时才算真正看清,这每一个风筝模样的东西下,竟然藏着两个人。
借着树木草丛的隐蔽,她猫着腰,朝风筝着陆的地方缓缓移去。潜至一棵树后,她将脑袋轻轻探出。
这次,她已是看得真真切切,落地的一共有二十二人,其中两名是女子。
他们是谁?竟用这样的方式潜入,难道是想夜袭未崖县?
这样的想法,让她呼吸不由的急促粗重了几分。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她的身子已然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
小手的五指死死抠住竹篮的边缘,她极力平复着气息吞吐的频率,生怕自己强袭的心跳声会引来那些人的注意。
略显慌乱的朝后退了几步,她心中只剩一个念头。那便是要赶紧去告诉父亲。
转过身,她还未来得及看清前方的景物,迈出的步履便让她撞上了一名女子。
看着散落在地的衣裳与从竹篮中滚出的馒头,清浅大步踏至了芙映身旁。从方才降落后不久,这女子便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动。
眼前这个教芙映掐住脖子而双脚离地的丫头,正狠命的踢蹬着腿。她小脸因缺氧与挣扎而涨得通红,攀在芙映手腕的双手,则是用力的掰扯着。
可这一切,都只是徒劳。她只能痛苦的从喉间发出微弱的嘶嘶声响。
看得这副情景,清浅心脏猛的一收缩。上前一步,她正要开口说什么,字音还未从唇间吐出,芙映便冷冷的打断了她。
“娘娘,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清浅不语,只是怔怔的看向桐柳那惊恐哀祈,且噙着盈盈泪珠的眼眸。眼睫轻轻颤动几许,她别开了眼眸。
她又怎会看不出来,这地上散落的衣裳,是城中守卫的兵服。若是放了这孩子,难保他们的行踪不会被泄露,可是…
重重的阖上眼,清浅极力忽略着那孩子哀怜的模样与嘤嘤的祈求声。
直到前方有骨头碎裂的声响传来,她才张开沉重的眼眸,看向那个脑袋已然耷拉在芙映手腕处的孩子。
似有一团棉花生生的堵在喉间,纵有千言万语,她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只知道,那仅仅是个孩子而已。
但同时,她也很清楚,他们此行的目的和处境,在如此残酷严峻的形势下。不容有半点闪失,这样的残忍与决绝是必要的。
待芙映与暗卫收拾好孩子的尸体与物品后,清浅便开始吩咐此次的行动。
暗卫两人一组,将秘密潜入城门附近,暗杀掉守城的精兵。而后迅速换上精兵的衣裳,以夜莺的鸣唤声作为讯号再度汇合。
暗卫得令后,便开始分头行动。芙映则是与清浅一组,朝城门处潜行而去。
趁着夜色的暗沉,芙映隐在草丛中一手拉着她,一手轻拨深长的草尖,观察不远处守卫巡逻的规律。
摸清守卫交叉巡逻的规律后,芙映将清浅藏在离城门处最近的草丛中,以极快的速度潜至了城门的墙根处。
身子隐在黑暗的死角处,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城门处两队交叉巡逻的精兵。
静静的等待了几个回合,当一队精兵巡逻完这半边城墙,转身朝城门处而去时,她在盈柔的月华映衬下看清了,此时巡逻的一队人,已是顺利完成任务扮作精兵的暗卫。
身子一低,她开始轻盈的朝城门处移动而去。在两队暗卫扮作的精兵相向交互而行时,芙映利用视觉的盲区,将指间轻嵌的飞镖刹那间如花雨般倾散而出。
刹那间,守卫在城门左侧的两名精兵便无声倒地。而同时在城门的右边,两名精兵也被那边的暗卫迅速解决掉了。
将两名精兵的尸身在巡逻暗卫的掩护下拖至草丛中,芙映与清浅手脚麻利的换上了从二人身上脱下的兵服与盔甲。
正文 282282。残忍的决绝
清浅五指收拢反扣,紧紧地攥着袖口。 微垂了头,她目光落向了身旁伤重的芙映。
不由忆起此次行动前忽然失踪的竹烟,这女子将宿冷离与连曦的一切计划都告诉了自己。
倘若竹烟所说的宿冷离与连曦的计划皆属实,那么连澈这一仗若是久攻不下,便会错失最好的战机。
届时幽黎国的军队乘虚而入,虽说也有连彦所率领的军队参加防卫,但到那时只怕局面将难以控制,免不了会有一场血战。
且百姓也会陷入战乱之中辶。
之前一连三日,她都派芙映观察了两军交战的情况。虽说连曦的精兵看上去勇猛异常,连澈的精兵难以与之抵抗。
但经过周密细致的观察后,她发现这些撤离逃跑的士兵,竟将帅旗也扔下了。甚至还留下一些押运的粮草与军械。
如此惊慌失措的撤退莫非是另有打算澌?
一个想法开始在清浅脑海中逐渐形成,若是他以此方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避过了连曦安插在军营周边的探子。
那他设法在另一处地方集结军队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断空峡防守严密,十万大军都难以一时攻下,若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此次战争,必然是直接攻打未崖县,断掉连曦三万精兵的粮草与后路。
倘若真是如此,他必是寻得了另一条通往未崖县的道路。
而此时忽然出现在未崖县城外攻城的大军,便足以证实她的揣测。
但竹烟却独独没有告知她,宿冷离也在这未崖县内,真是好费心思。
心下一沉,想起方才宿冷离所说的话。清浅眸光一转,看向了负手而立的男人,咬牙道:“没想到你竟然暗中费了这么多功夫。”
男人看着眼前因生了怒意,而双肩微微颤抖的女子。她正眸色冷凉的注视着自己。
指尖轻抚山岚雀妍艳的羽毛,他手腕一扬,两只鸟儿便相继展翅朝天幕飞去。
一阵铜器落地的声响传来,清浅将身上的盔甲卸掉,甩在了地上。攥着衣袖的小手不曾放松一分,她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利用山岚雀引我去幽莲山庄那片荒废之地的人,不是秦暮云,而是你!”
没有了盔甲的束缚,身着宽大军衣的女子,教衣裳衬得格外单薄。
一袭清风从二人间缓缓拂过,男人银色的发丝飞逸而飘,而他的绛紫衣摆亦随风轻扬了几许。
唇角微扬,他不可置否的轻轻一笑。
胸中的怒火如海潮般翻滚卷席着,清浅一双晶亮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所以那天,我险些被连吉凌辱,从头到尾你都看在眼里,是不是?”
男人轻眯了眼眸,那弯弯如月的眉眼中,尽是寒戾之色,“我不会让他得逞。”
听得他的言语,清浅垂下了头。沉默良久,她终是沉了嗓音开口道:“而你,则是算准了时机出现。杀掉连吉,救我于危难之中。”
“再由山岚雀引导秦暮云前去,看到了我与你在一起的情景,导致了接下来的所有误会。”
后来发生的,便是他利用自己的危难引连澈折回幽莲山庄,以致未能及时阻止营救连曦的幽黎精兵。而她的态度又加重了她与连澈之间的种种误会。
扬起小脸,清浅目光狠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和利用之中。”
宿冷离毫不避讳的迎上她愤怒的目光,轻扬了眉,他唇角凝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我说过,再与你相见之时,定不会放掉你。”
看着眼前似要将一切取舍得失都掌控于自己手中的男人,清浅攥着衣袖的小手不禁又收拢了几分。
缓缓朝后退了几步,她的步履略显仓惶,身形也轻轻摇晃了几许。
目光将身旁已站了起身的芙映轻扫而过,清浅看向了那女子微微颤抖的双腿。她正目光绝然的看着自己,脸上满是一副凛然赴死的神情。
她说,即便是拼死,也要护着自己离开。
这女子如今已身负有伤,且她的四周还有那五名玄衣男子的围堵,而正前方,是宿冷离。
不,若是宿冷离早已在未崖县,若是他已在这县城设下了埋伏。
芙映绝不能死,她必须离开这里。
心中的决定瞬间明晰而清朗,清浅以极快的速度掏出了藏在衣袖中的匕首。手腕一扬,她用雪亮的利刃抵上了自己的喉间。
小手轻轻一拉,她雪白的脖颈上,那利刃相抵之处,已有绯艳的血色从刃口处沁出。
看了眼芙映惊恐不已的神情,清浅眸光缓缓一挑,看向了不远处眉目沉凝的男人。
若他的一切计划中,自己也是他夺取的目标之一。
“放了芙映,否则我立刻死在你面前!”她坚定灼灼的开口,嗓音的震动让抵在利刃下的脖颈,疼痛又加剧了几分。
目光飞快的扫过教她丢弃于地的盔甲,宿冷离眸色冷沉的看着用匕首抵着咽喉的女子。
她就如此笃定,以自己作为要挟,他便会就范吗?
男人轻眯双眸,目光掠过一旁的芙映。唇角微翘,他绛紫的衣袖轻动间,一枚飞刀***了她的另一只大腿。
芙映死死的咬着牙接下了他这一刀,强撑着身子,她不让自己再度跪伏于地。
看着那滴答淌于地上的血迹,与芙映剧烈抖动的双腿。清浅慌乱大惊,死死捏住刃柄的小手,竟是微微颤抖着。
强压住心中的颤怕,她喉间逸出的字音却仍是带着飘忽与惊惧,“你放是不放?”
小手握着匕首朝喉间一压,那切口比方才更深了几分,而鲜红刺目的血,则是顺着她的脖颈淌至了衣襟处。
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