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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家教)晴馥·夜续 官方txt版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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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堕落,与何人相关。

房间的另一端传来了利落的叩门声。在静谧的午夜格外清晰。
屋内的女子没有给予答复。
屋外的人像是犹豫了一下,再次叩了几声后便直接把门推开。

没有想象中的明亮,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黑色的。黑色的。黑色的。
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夜晚。
——黑色的欲望。黑色的灵魂。黑色的躯干。

一个人影慢慢地走进来,就着窗外那隐约的光亮,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男子的脸。他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了那全是酒瓶的办公桌上。

晴馥慢慢把头抬起来,朦胧的双眸与这位男子对视许久……

“什么啊……原来是你……”被酒精浸泡过的红唇微张,吐出了带着酒气的音节。

“你醉了。”男子的嗓音有些低沉,透过镜片凝视着她。

“我知道——”晴眯起双眼,透过他们之间的层层空间望着他。

周遭的那带着酒味的空气逐渐被一股烟草味所侵蚀。不要怀疑,这味道的确是从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发出的,只不过若要说是自有,倒不如说是通过某种手段而渲染上去的。

也许也正是因为吸引她的这点,所以他成为了她的岚之守护者。

女子站起身,脚下的高跟鞋迈过地上的酒瓶。布满伤疤的右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中指上,一枚没有任何花痕的纯黑色石戒似乎比周围的空间还要暗上许多。

“今晚的夜色很美……”她轻轻地舔舐着娇红的唇瓣,双眼迷茫得仿佛在看另一个世界。

“你醉了。”那名男子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动作。

“呵……你知道吗?要如何捉捕那无形之物、要如何穿透那有形之物……其实那都是一样的东西。无论怎么做结果都不会改变……”她没有去理会他的言语,只是摘下他的眼镜,随意地丢到了地上,说话之余呼出的气体带有浓重的酒香。

“你……”
没有了下文。

她用她的唇堵住了他的口。

当假的东西比真的还要真实时,那么是真是假就都无所谓了。

良久,她离开了他的薄唇。

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请先看清楚我是谁……”

“狱……”女子不假思索地吐出了一个音节,之后猛然顿住,“是埃德蒙呀……”

“亲爱的莉莉丝,请叫我阿斯蒙蒂斯……”

“没有区别……那令人作呕的称呼……”晴馥从鼻子哼出不满的语句,一手拉过他的领带,再次把唇贴了上去。

没有区别没有区别没有区别没有区别。
无论是狱寺隼人还是埃德蒙、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
没有区别、全部。

因为那都不是她该拥有的。从始至终她连自己都没有拥有过。

她早已就没有了资格,所以她自甘堕落。

时间早已磨光了一切。
她已经厌倦。了。

有些东西总会被直直地劈成两半:忘却也好、行为也罢。

晴馥也许从一开始不知道,但是她现在明晓了,那无法控制的名为——
——夜妖?莉莉丝。



№只是我们,早已没有了感情。

晴馥根本就无法记得自己是第多少次和这个人滚上床。记忆的断层……意识的模糊……醒来之后就是这番景象。

也许也是因为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太像他了。
埃德蒙,她的岚之守护者,以及……彭格列的第八任夜之守护者。

习惯性的步入浴室,把自己整个人泡在冰冷的水中。尽管会冷得直打颤,但心里也会好受得多。
刺骨的冰冷的四面八方像她这个身体袭来,类似于那种濒临死亡的寒冷——
从每一个毛孔深入,到达每一根神经。

这样的自己简直就是和莉莉丝那个放荡的女人毫无差别!
她咒骂着自己,但“自己”永远都只有一个。

和周身相比……连泪水都是暖和的。

人类的感情、人类的情感。
她默念着。火红色的卷发像八爪鱼一般缠绕在水面。

这样也好、这样也罢。
这样的话也给了那个男人一个最好的理由来讨厌自己。

啊——虽然,他已经不止一点半点讨厌自己了。

一直以来不过都是她一人在自作多情而已。

那时年少,她告诉他,她喜欢他。
那时年少,他用了一个轻吻来回答。

彭格列第九任夜守跟她讲过,那个名为狱寺隼人的男人还真是充分继承了他父亲对女人的无情!
这点,其实早在最开始她就是知道的。只不过她没有去想……抑或,是她无条件的相信了他……

是你高估了你自己的分量。
——她如是对自己说。

加在一起总共才四年零一个月的相处,能让人记住什么……?
不不,就算记得,那记忆也不是他的、而是她的。对于他来讲,只不过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而已。

水管上水的声音成为了整间浴室唯一的格调。全新的一天也依然美好。窗外的阳光明媚如初,连空气都带着明日的味道。

在不断向前的世界当中,总会有人处在过去的某一点徘徊。

天变了。
黯然。失色。



№即使如此,我也想对你说……

大大的会议室气氛莫名的肃穆。十三位身着正装的男女坐在一起。

“首领,关于昨晚埃德蒙送过去的文件……”一方的女子开口说道,她有着一头深灰色的短发,金绿色的双眸直直地望向主座上的红发女人。

“我已经看过了,博落回。”

大片的沉默。
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屋顶中央空调的嗡嗡声。

“馥,做个决定吧,你是首领。”栗色头发的男子问着身边被他称为馥的女子,双手随意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

“藤本前辈,在我发表之前,我想听听身为门外顾问的你的意见。”晴馥一手托腮,静静地反问着。

“啊,馥馥,容我先说句,有谁记得这是第几次了么?”对面的金发女子笑了笑,颇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Al,这次好像不大一样。以前都是彭格列对我们的单方面追杀,而这次则是彭格列向整个黑手党发出的悬赏令。”埃德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平静的说出事实。

“你们觉得……我们的记忆到底应不应该存在呢?不过我们对彭格列知道的的确是多了一点儿……所有人的加在一起比他们的记录还要全面。他们这样做出于保护自己,也是无可厚非的。”主座上的女子再次开口,皮鞋鞋跟轻轻地踏着地面,“反正无论怎样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说……前辈,这种事情就交给你决定了。”

彭格列这回是下了血本。数额如此巨大的赏金,让那些想要投靠彭格列的、想要讨好彭格列、甚至是想要高攀的家族们全部蠢蠢欲动。
然而他们却始终没有思考过,这可是彭格列亲自下手解决未遂无数次的家族。

“那么,”藤本微微地勾起嘴角,“在保证不耽误各自研究的前提下,备战。”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错、谁也没有犯错。

需要的,只是一个又一个血腥的仪式而已。

忘掉吧忘掉吧忘掉吧——
彭格列的夜之守护者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境。
如今,他们这些人,名为 THE NOTTE FAMILY…诺特家族 。

—FIN—

注:
埃德蒙Edmund,涵义为富有的守护者;
阿斯蒙蒂斯Asmodeus,掌管欲望的魔鬼;
莉莉丝Lilith,魔鬼萨麦尔的情人,黑暗领域的使者,掌控着黑暗与死亡,性情淫(HX)荡残忍;
NOTTE,意大利文,“夜”的意思。





12、这是傍晚

嗖——
指间的箭离弦,刮过空气时发出了绝妙的声响。

身着道服的我望了望靶心……啊、还真是烂的可以……不过总算是能射到靶面上了。

是社团活动时间。地点是弓道部的28米近靶场。我的段位……当然是零。

西边的太阳……总有一种血色的感觉呢……
想抬手伸个懒腰,却牵动了昨晚的伤口,有些刺痛。

右臂被炸的灼伤其实只是看起来有些恐怖而已,本来就没什么知觉的肢体到现在也只是有略微的疼痛。不过还好……一切都能用衣物遮住。手背上的用几块创口贴也能解决。

重点被转移了。时间应该先推到昨天晚上。

他说,如果你出事,会很麻烦。
然后,不顾我怎样扬言要对沢田纲吉动粗,都没有回应,一个人独自走开。
最后,我对他说,如果一定要解决我,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那月光下的背影似乎是听到了般的顿了一下,之后继续着原先的步伐,消失在黑暗中。

我想,只是我还无法理解吧。无法理解这句话在未来的含义与分量。以及……在多年之后,梦想成真。

“阿勒,晴我已经说过了吧,皮鞋是不可以穿进道场的!”弓道部主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知道了。”我微微鞠躬,望着脚上的皮鞋发愣。

是吗?
也许是吧……
然而,我却不想承认。

太阳依然还没有下山,估计是因为是盛夏的缘故,夜总是来得很晚。
算是结束了又一天在学校生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在校门口处遇到了藤本前辈。

“哟!”像是特意等我似的,他冲我招了招手,栗色的发丝在夕阳的血红下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我微微点头示意,向他走过去。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接下来他说的话,让我愣了许久许久……

他说:“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要处理好。不然的话善后会很麻烦。”

我不清楚他是在有意所指昨晚的事情,还是几天后的未来,总之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远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其实我对他什么都不了解。我所知道的,只是彭格列的初代夜守、唯一清楚契约内容的人、以及可以梦到未来。

晴馥——也就是那时的我——曾经说过,一个时代的未来,就要由那个时代来承担。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当“时代”一词已经混乱的时候,还要怎样?就像是我、藤本前辈以及Al……,我想,在这个世界游离着的,肯定不止我们三人。

但这些似乎都是别人的事情。

我望了望不早的天色……那夕阳依旧在西边苟喘着。像是死掉了一样。以极其微妙的角度悬在偏西的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让人看着很累。
不、真正让人心烦意乱的,应该是这无法褪去的赤红吧。

我扯扯嘴角,向家走去。

每次回家的时候总会路过沢田家的门,我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像每天上学时我都会小心地避开时间,免得和他们走到一起一样。

望着刚好从沢田家出来的少年,我在想,是不是今天的时间没有掐好?

狱寺那碧绿色的瞳孔像是在注视我的右臂,而我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把它往身后移去。

于是剩下的依旧是大片的沉默。

我不清楚我是不是应该直接绕过他,向着那已经纳入视线范围的家门走去,但是我似乎做不到。连平时没有任何感觉的脚后跟,也被鞋跟戳的生疼。

那要命的太阳依旧没有落下,黑夜迟迟无法降临。
气氛压抑的诡异。

我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但是根本就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在思考到这儿的那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我仿佛回到了从前。那天阳光姣好,他带我去看他的母亲,一路上似乎也是这种气氛。只不过,要清明得多。

“女人,”
最后,还是他先开的口,距离有些远,这种平常的音量对我来说有些小,听起来费力。

脚下的柏油路全是周围建筑物留下的影子,与天空上方那颜色形成了鲜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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