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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家教)晴馥·夜续 官方txt版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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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有人来吐我的槽。
得到的却只有前辈一句:“休息一下吧,小馥。”

“我没事!”本能地迅速反驳,因为语速过快反而失去了真实性,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既然你们都不信,那就理智地来分析一下吧。”
我从一旁的那袋干果中拿出了两颗榛子,放在桌面上,“首先,狱寺君爱那位小姐,谁信呢?”把它们拉了开来,中间空出了大约十厘米的位置,“但是,沢田君也不是那种会为了利益而强迫手下联姻的首领。”说着,我拿出了第三颗,与桌面上的两颗摆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所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而让沢田君不得不做出这种决定。”

我伸出手掌,把其中的两枚拨到了一起,与另一枚对立。

“但是,小小的卡斯特家族能够威胁到彭格列什么呢?更何况它们现在是同盟关系。就算是真的抓到了彭格列的什么把柄,以沢田君的性格肯定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种程度的妥协。所以第二个结论就是,卡斯特家族有问题,不是还有爱因兹贝格伦家族这种后盾呢吗?”拿出了第四颗榛子,放入了代表那位小姐的阵营,“同盟家族之间发生这种事……面子上很挂不住吧?”我把手掌立在了两个两个阵营中间,形成了一道隔膜。

“所以,一方面妥协、维持着同盟关系;而另一方面拖延时间、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标准的保守派的作风吗?”我笑了笑,另一只手抓住了一大把榛子,放入了彭格列的那一边,“可不要小看那些老顽固,就算沢田君十代目的位子已经坐稳了,但家族那么大,怎么可能控制得全面?”

一定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的缘由。

我把视线放向了埃德蒙:“埃德蒙君应该清楚吧,我们的时代很接近,关于彭格列内部的那些派别斗争……”
“啊……的确是很精准的分析,但……”听到转折的我微微皱眉,“维持同盟关系的方法不一定只有联姻啊……你只不过是在说服自……”
“埃德蒙先生!谁说是联姻了啊联姻!”Al拍桌而起,没什么形象地大声嚷嚷着,“明明只是订婚而已,只是个仪式!而且是没有任何法律意义的仪式!”

“但是呀Al,对于奉行着‘守信’的大家族来说,这可是代表着一种类似承诺的东西啊……”我随手捏开了一个榛子,放到了自己的嘴里,没理会她那幽怨的眼神,“话说人家有那种闲心订婚玩玩感情戏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还在这里讨论得如火如荼……不过有一点确实要感谢狱寺君,现在人们的精力都被他给吸引过去了吧,关注我们诺特家族的人会少不少哦……”

“——你这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强迫自己相信这是‘好事’。”
“你给我闭嘴埃德蒙君!!!”榛子的外壳在我手中被握碎,有的细屑穿透了右手手套扎进了皮肤。

咽了口唾液,这句吼得我嗓子很疼。
我问自己,你在激动些个什么啊,晴馥……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女人在他的眼中算什么?再者,事到如今……你还在纠结他对谁有感情这种问题吗?

……我,也承认自己是在和那个女人攀比。最起码我还曾在那个世界的最后收到过他的钻戒——虽然又让他给收回去了。哦呀,那时候就算是没有手也应该收下的嘛,至少也算是个留念。

也算是个……留念吗?

“我还真是输了……”手指轻轻卷着胸前的一缕头发,我用着很小的音量说着。
“你从一开始就输了,馥。”埃德蒙耸耸肩,似乎对我刚才吼他的事不以为然,“恐怕直到现在,你还是连‘女人’这个词汇在现实中的意义都不知道吧。照藤本说的,去休息一下。”

休息过后的涵义,是不是就要恢复正常心境了呢?所以我才想说我没事啊……没事的话就不用什么休息一下,继续着这样就可以了。实际上……我才懒得调整、懒得整理情感这种麻烦的东西,就这么放着它们不行吗?
因为一旦接触……有些东西,就会无法抑制般地从内心深处涌出,变得脱出轨道、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入夏。
至于今天是几月几号,我才懒得去管。渐渐变热的天气让安静的阳光都开始变得聒噪。

我穿着便装坐在居民楼中的家族基地里,端着冷饮看着效率颇低的工人们给空调加氟。计算机之类的设备终于在一个星期前购置完毕——毕竟这里深处居民区,若是一下子进那么多设备肯定会被怀疑的——只是等到天气热了起来,才发觉完全忘记了空调这回事儿。

啊啊……真不知道这个临时的基地能坚持多久。
我随便拿起几张纸,扇着呼呼的热风却丝毫起不到降温的效果。

话说回来,最近都在干些什么?博落回好像带了几个人再次去了趟底维纳斯山,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而Al却秉着“本小姐又不是漩涡中心怕什么”的想法,来回地去米兰购物,以至于她的衣服已经塞满了我的衣柜。

懒洋洋地对着开支的报表发呆,却突然想起自己在例会时戴的那几套首饰还没有换回现金。我去的话太显眼了啊,果然还是让Al那个在例会上没露面的家伙去吧……
小小地打着不知算是什么的算盘,我在这个清晨开始了又一次的犯困。如果我们的调查没有更多的进展的话,这个世界就太无聊了,而且……是越来越无聊。

——意义本身,又意味着什么呢?
呵,这也不过是简单的文字游戏罢了。

本来还想继续对这个深奥的事情进行新一轮的探讨,却被Al一把拽到屋内,开始在我的脸上拍粉抹油。

“想试新化妆品也不要拿我的脸开刀啊大小姐!”我一脚踹开她,却因为穿着的是拖鞋而让鞋瞬间飞了出去,砸在墙上留下了一个鞋印。
这算什么事儿……一脸没睡醒的表情,我趴在她的梳妆台上把脸埋进了胳膊。
“稍微有一点干劲你又不会死!今天有事要出去哟馥?馥~~~”最后加重的尾音又带有显而易见的波浪线,好像吐槽,可是完全找不到该吐的地方。

——请问干劲那是什么?能吃吗?
——不行,这种说法太老套了。

“大概……否则身手会生锈的,那么要干点儿什么呢?”我抬头盯着镜中的自己,有眼袋,不过原因似乎是睡多了。

于是,当我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时,完全是一副正装的样子。长到以前长度的披肩发被梳成了类似盘发的发型,白色的西装与墨绿色的领带……嗯,西裙。

“你的招式倒是不怕走光,但是裙装换在我身上可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啊,Al。”我闻着自己那一头的啫喱水味,差点打出一个喷嚏,“还有,画完眼妆我还想揉眼睛怎么办?”
“吐槽什么的你就给我适可而止吧……埃德蒙先生,可以出发了哟,没晚吧?”

被推出了门外,看着面前的暖发男子,本想说的一句“啊你还活着啊”被咽了回去。坐上车,我终于回过神来,开口道:“埃德蒙君稍微打扮一下的话,还是挺能看的嘛……”
“喂喂,不要和藤本那家伙说一样的话好不好?”
“那么……换个话题,我们要去哪儿?”
他突然顿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我许久没有的动大脑开始运转,但终究是速度慢了点儿。
他说:“带你去看一场好戏,馥。”

直到我看到面前礼堂紧闭的大门,才隐约知道了些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
“所以说就是这样,首领。”依旧是笑得一脸无害的样子,他打断了我的话,同时用手敲了敲那宽大的实木门。我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你疯了。”我转身想走,却被狠狠按在了原地。
“没疯。”
“这对我们来说没好处,只……”
“那只是一方面,在……”
“诡辩的是你!”
“来,把它踹开的出场怎么样?”
“你……”

——这是几句语速极快的耳语。
我微微睁大眼睛,因着埃德蒙刚刚的敲门,那扇门从里面微微开了一个小缝。我大脑有些混乱,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咬了咬牙,抬起右脚踢了过去。

——————。

没有用多大的力气,门在被撞开后只剩下合页转动的嗞嗞声。
内外的光线明明没有任何偏差,却让我产生了一种太亮了而刺眼的错觉。一片亮白,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想看到什么。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选择性无视。

“那个……诺特,您的请柬……”被门撞开的侍者在看清我这不怎么好的脸色后,支支吾吾地问着。
我内心冷笑一声,在场有那么多人你给撑腰,你还怕什么,怕我吗?

埃德蒙从我侧面走了过去,递给了他一页什么,以我的角度无法看清。小小调整了一下心态,我快速扫了一眼前方的大堂,便放弃了对视。
“抱歉,不小心打扰了,请继续。”说出口的声音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低沉有力得多。随后,我走到最后几排的空位上,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仿佛是被调了透明度一般,本应有的议论声没有发出,只是少数几人说了些什么,音量甚至小到无法辨别是否是人的声音。

老实说,白色好像不太适合狱寺君。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白色西装,好像明白了什么。

——谢谢,Al、埃德蒙君。
最起码,你们是在帮我抗议。

礼节上来说,这可是对新人最大的不敬。只是不知,这份最无力与无言的东西,传达到了另一头,会不会变味?
我用了一点儿力气,强迫自己下定决定抬头看看前面。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与那抹翠绿对视。也是,一直看向这种方向才很奇怪不是吗?

墙上的壁钟现实离整点还有几分时间,我才意识到……已经,六月了啊。可是依旧是没有一丝的干劲。
我对自己说:晴馥,原先的同伴都在一刻不停地在向前走,你还在原地等着谁?
但又很快地否认了下来,我……才没有等待任何人,只是单纯地模糊掉了方向,不是吗?

“埃德蒙君,为什么我怎么觉得是自己被人当作戏看了呢?”我用着极小地声音,问着身旁的男人。
对方的回答显然没怎么进脑子,他说:“那是你的错觉,首领。”
“那我现在的表情像不像怨妇?”
“有面瘫倾向,总体来说算不上是有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微微加重了语气:“主观一点,别敷衍我。”

“嗯……眼神很恐怖,感觉像是要杀人。呐,你说彭格列的岚守现在是在窃喜还是生气?”

……

“个人估计,八成是在想事后要怎么办十代目处理这事儿吧。”我耸肩,盯着自己那泛光的鞋见不语。
中央空调的嗡嗡声变得刺耳。
“首领,你不打算现在仔细研究一下那家伙的表情吗?”
嘴角抽了一下,我有了一种想要骂人的冲动,转头,这位暖发剑士依旧笑得那副纯良样:“你别逼我。再说,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

怎么可能……看得清呢?无论是心脏、还是大脑。
一股莫大的压力突然向我袭来,足以让人喘不过气。
这里。氧分太少了。我知道他对那位小姐不可能有任何的感情,但还是会牵上她的手。用那双……曾握过我的手。那个……曾别扭地跟我说“别不小心死了”的男人。
在一个男人的生命中会有无数的女人经过,所以……没什么可感叹的。更何况是一个意大利男人、更何况是一名黑手党、更何况是意大利最臭名昭著的黑手党家族的高层干部。

——但是、为何。
原来我还有心跳。
原来我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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