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民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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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明想转过身,但那人却死死攥住他的胳膊:“听我说完。”
“我明白我现在还很不成熟,但是我会努力去学习。虽然还有很大差距,但是总有一天会和青明你站到一起。”
沈青明又安静了半晌,聂远征几乎怀疑自己还能否等到他的决定,就听细微的声音传来:“我也是……好。”
沈青明话音刚落,就听嗷的一声,那头狼一口咬住后颈,又咬又啃的。沈青明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下嘴的位置就渐次向下,留一串湿漉漉凉飕飕的印子。
当聂远征种种吻在沈青明蝴蝶骨内侧时,他忍不住轻轻“啊”了出声音,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来,这种感觉快乐得危险,沈青明恼羞成怒,更大声地叫道“滚”,明明白白却是掩饰。
聂远征委屈地在沈青明身后蹭了蹭,直观地告诉他自己滚不了的原因。
沈青明感觉自己的整个面孔都火烧火燎:“那你想怎么办?”
“小沈,我难受……要不帮帮我?用手就可以的。”
“………”
聂远征又等了会儿,明白沈青明这依然便是默许,就拉起他的手握住自己。
沈青明“啊”了一声,仿佛被烫到一样想要放开,却被聂远征按住手腕,拉长了声音低声催促:“青明……快点儿——”说话间伸头在沈青明耳后吻了上去。
不自觉地扶住热烫开始动作。
聂远征喘息着紧拥住怀中人,宛如溺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在欲望的海洋里一起浮浮沉沉。
一个浪头打过来,聂远征有片刻的窒息,这快感是如此的猛烈,无从发泄,聂远征不由得手移向下,按住沈青明的欲、望猛力揉捏——怀里人的那处已经是半硬了,没几下就泄了出来。聂远征一只手圈住他肩膀,趁着人刚解放后的绵软无力,将沈青明的身子扳了过来。
屋里没点灯,黑暗中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声。
聂远征又将人从正面揽进怀里,逮住口唇用力吮吻。沈青明就觉得他嘴里的热气喘息间到了自己嘴里,亲密得无以附加。
哪知聂远征又吻上他的嘴唇,仿佛是吃到什么世间美味,舌尝齿啮,津液交融。
双手来到沈青明的身后,捧住他紧实的臀按压在自己腹部,沈青明呻吟一声——那里挤在一起,这感觉是和廖仲恺一起时都不曾有过的,实在太过靡溺。
欲、望的潮水一阵阵横冲直撞,两个人抱在一起,谁都是彼此的救赎。
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剧烈,当又一波巨浪兜头砸下时,都是濒死般战栗。沈青明的牙齿用力咬在聂远征的肩膀上,却无人感觉到疼痛,只有那快、感至死不绝。
早晨聂远征在两个人的温度中醒来,望着那人平静和煦的睡颜,心中无限的甜蜜温馨。
凝视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又有些不知如何相处的尴尬。
看看时间,很有些晚了,只得轻推沈青明道:“小沈醒醒,我要去上课了。”
沈青明微睁开眼,见聂远征已经开始穿衣服,却伸手揽过他的颈子,在脸颊上轻啄一口:“路上小心。”
细看却是红了脸。
聂远征心里好笑,只觉刚才自己的忐忑实在没有必要,亦轻轻吻了他的脸颊:“我去上班,你再睡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表和谐我~~捂脸~~O(∩_∩)O~
☆、水复局转
戏班的吴老板虽跑到摩登的大都会来扎根,但骨子里却仍旧是个不容动摇的老派人物。冬天一到就指使着人在每屋里的窗纸上糊上一张“九九消寒图”。那是一株株的雪白素梅,梅枝上共有八十一圈梅瓣。从冬至这天开始,每天拿笔在一瓣梅花上点红,等到全株诘屈聱牙的素梅都点成了娇俏的鲜红,白梅变成了红杏,春天就真正地到了。
沈青明屋里的消寒图一向自己不画,有调皮的小师弟跑过来要糖果时画的,有偶尔过来的杜兰兮画的,甚至还有几天是南溟仝还在的时候帮他添上的。当然,这其间自是也不会少了聂远征的手笔的。连着几日,他默默地坐在沈青明床边,欢好的痕迹犹在,聂远征看着日见颜色的红梅,心头却是空荡荡的一片钝痛。
军统的别样动静闹出来了不止一天两天,虽一众外人并不清楚此番异动出自谁手,吉凶却总是难以预料的。细细算来,聂远征已经足足有小半个月没瞧见过沈青明了。
廖仲恺点燃了支雪茄,微眯起双眼倚靠在床头。外头的天色依旧是蒙蒙的灰,他注意到响动,把视线移回房间里,不由得便暗暗赞叹起来。那人到底不愧是科班出身的名伶,一双腿笔直修长不说,线条也是华美坚韧,却和女人的又有不同。体毛很淡,淡的和婴儿的胎毛似的,在灯光的照射下那双白白嫩嫩的腿就像扑了一层蜜,是一种无声的诱、惑。尤其再加上刚刚沐浴过的原因,估计是因为蒸气的作用,那两块小巧的膝盖骨附近呈现出了淡淡的稚嫩粉色,越发显得养眼了起来。
把宝贝亲自守在家里的感觉和打野食似的日子自然有所不同,廖仲恺心中得意,不由得便邪邪轻笑出声。沈青明听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过身去,自顾自的搽起头发。廖仲恺便越发笑的厉害了。按灭了雪茄,他起身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缓缓地开了口:“原来怎么没发现,你的肩胛也很美!” 说完;在那人的肩膀上留了一个淡淡的吻。
那人一哆嗦,立马从床边站起来,脸色越发的难看,冷冷的回了一句:“廖先生,李先生刚才来电话了,重庆那边有新消息,76号今早的重要会议,估计日本那边的土肥原亲重先生也会到场的!”
廖仲恺被那人这么一提醒,只好讪讪地作了罢,嘟囔了一句“没情趣”,也只得由着他。
草草地将就着收拾了一下,廖仲恺起身与那人一起前往极司斐尔路七十六号。走之前却也不忘先给旱水先生的副手影佐祯昭打个电话,留心探了探口风,又给自己的弟弟廖语冰捎了个口信;这才带着身边的丽人下了楼。
廖仲恺是国民党特务出身;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后;从昆明逃往上海占领区;在李志民的拉拢下组建了汪伪政权的特务机构,也就是现在的七十六号。他早年曾经在日本留学,和首相驻上海的代表土肥原亲重先生也多多少少有些私交,在汪伪政府里自然便混得如鱼得水,就连那已是汪精卫近臣的李志民都得让他三分。
廖仲恺此人手腕虽冷硬,干起事情来倒却多多少少有几分的随性;并不是那种喜欢坐办公室的主儿。此番珊珊来迟,他仍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和会议室里已经就坐的众人挨个打了招呼,这才拉过一把椅子来坐在了土肥原先生的旁侧。土肥原先生倒也没说什么,但会议室里的低气压自廖某人进来之后就开始一路蔓延开来。李志民看着这架势,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偷偷暗喜,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简短的叙述了一下凌晨从重庆那边传来的消息,他含含糊糊的提出了几个解决方案,便一脸笑嘻嘻的看着对面廖仲恺的反应。
廖仲恺倒也不着急,和土肥原先生嘀嘀咕咕地耳语了几句便不再发一言。会议室里冷场冷了将近15分钟后,那位新近跟在廖仲恺身边的丽人推门进来,俯首在廖仲恺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就看见廖某人的脸上淡然的表情被一层笑意所笼罩。
挥手将那人打发了,廖仲恺扭过头来冲着在坐的各位笑了笑,方才成竹在胸地开口道:“重庆那边关于中统策划的上海大学生游行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过,不是今天凌晨——而是昨天晚上。”他说完,有意顿了一顿;斜着眉毛瞅了眼坐在对面的李志民。“所以,昨天晚上,我已经调派特工总部第三行动大队的人马去庙堂口布置人手了,刚才传过消息来,那几个中统的特务已经被抓,准备游行的大学生们也都被堵在了学校门口,宪兵队已经到了南京路,盘查所有行人。那几位中统的骨干现在押解的路上,估计再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也就足够他们押解过来了。”说完瞄了瞄手表;怡然自得的回望了对面一眼;眼睛里藏不住讥讽的嘲笑。
土肥原先生听了这些,自然是大大的夸奖了廖仲恺一番,随即便叫会议散了。他显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走之前还不忘和李,廖二人约好,晚上到百乐门一齐去看新歌会。等土肥原亲重一转身,这边的李志民便冲廖仲恺恭维的一笑:“廖先生的消息好灵通啊,在下惭愧,今早才知道,还是廖先生的动作够快,这么一出手,一下子就把所有人全料理齐备了,实在是高明啊!”
廖仲恺本也是个豪爽的,此刻闻言便揽了揽李志民的肩膀,笑眯眯地回应道:“哪里哪里,只是手底下的人运气好了点,先几分钟收到了信而已。不过,这回审问那些的事怕是还要麻烦您了,廖语冰那孩子为了抓人,昨晚上在庙堂口蹲了整整一个晚上,再加上前段时间伤风一直没好,这会儿估计越发的重了,我先回去看看他。后续的事情就麻烦志民兄多费心了。”
“哈哈,都是工作嘛,哪里算得上是麻烦,抽点时间多陪陪弟弟,这行动大队长也不是什么省事儿的差事,好好让语冰把病养好,到时候还要劳烦他出力呢。”
廖仲恺颔首。“那就晚上百乐门见了!”他说完,同李志民告了别,便拉起身边的沈青明下了楼。
坐在回程的车上,廖仲恺一边拿手指敲着窗,一边却冷笑道:“想和我斗,你还欠点火候!”
坐在身边的丽人也没接话,只是神游般看着窗外。廖仲恺见那人不理,换了个话题继续说:“今晚上有空吗?一齐去百乐门逛逛如何,你都好久没怎么出门了。”
“不用了……可以的话,我还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廖仲恺倒也不强求,知道那人的性子,和一帮子官场人出去,自然不能玩地尽兴,“那你要不要用车?让成晟跟着你吧?”
“还是坐黄包车罢……好歹一个人能自在些,还是让他跟着你好了,”虽听得廖仲恺语气恳切,沈青明却仍旧是一直低着头,并不看他。“……麻烦廖先生。”
廖仲恺见那人的调子客气的要死,知道那人心思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心里面难免不大痛快,但想了想,到底也没说什么。
☆、一厢情愿
到了廖公馆,廖仲恺一进客厅,见廖语冰已然回来,便一边解着外套一边打起了招呼:“累了吧,我和李志民说了一声,让你也好好休息上一天;今天你可是大功臣啊,晚上陪我去百乐门,土肥原亲重到时也会在的!”
廖语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刚想说点什么,廖仲恺便已然摆了摆手进了书房,廖玉冰只得识趣地闭上了嘴,转而打量起跟在后面进门的沈青明来。
沈青明外面照旧是罩了件黑色的风衣,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廖语冰对自己哥哥和那人之间的事情早就略知一二,虽然并没有什么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