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舞碧歌-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完结+番外)-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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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会这样……”
旁边迅速围上来男人们高大的身影,出声的似乎是宗璞。
她眯眸看了看抱着她的男人,一身浓重的酒气让她鼻翼一抽,他半跪在地上,她左手被他压挟在怀中,动弹不了,她便想抬起右手,捂一捂鼻子。
“乖,莫动。”
上官惊鸿声音不稳的说着,粗鲁地将她的手腕扣到自己的长指下。
他方搭上她的腕,已骇了眸,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到榻边。
翘楚这时已绞疼的汗湿额头,却见他怒斥尚怔立在榻边的沈清苓,“滚开,这里她要用!”
沈清苓终于也动了怒气,冷笑道:“上官惊鸿,终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会后悔这些天对我所做过的事!”
她还待再说,却见上官惊鸿眸里已是一片凶光,像只受了伤的野~兽,她一惊,看他那样子,若非手上还抱着人,似随时就要对她动手。
一边,宁王和宗璞迅速将沈清苓拉开。
上官惊鸿立刻将翘楚放到榻上。
翘楚看着自己置身的地方,身子猛地一颤,不顾说话会增加心房的负担,用力盯着上官惊鸿,“不要在这里,我死也不要死在这里。”
上官惊鸿随着她的话也蓦然一震,看到她眼里的泪光,想起她方才说,她是在这里成为他的新~娘的,他却和别的女子在这里……沈清苓对他发出邀请,他深恨着她,对沈清苓做了些亲热之事,虽持着一线说不清的顽固理智,没有要了沈清苓,但他却确确实实和沈清苓在榻上……他一念及,顿时心如刀剜,全身的血液一下冷却下来,怕彻底失去她的恐惧森严席卷过每一寸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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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翘眉当日下的毒诱发出原本就有的心疾,早在天神村里他便检查过,毒本身还不到发作的时间,她却发作了两次,一是在天神村里,一是此时。
她告诉过他,毒药在王府里有,被他用计从翘眉处拿过来。
昨晚他将她折磨到昏睡过去,就立刻起来到王府里的药房去找药,他没有了记忆,就一个抽屉一个抽屉,一处一处的找,找了半宿才将原来的自己藏得极密的药找出来……解药现在在炉里炼着。
毒还好,只要稍后服下解药就可以解掉,现在是心神受到了大刺激,而被毒诱发了心疾。
渴这次比在天神村更严重。
只是,为什么她最爱的既不是他,而是他弟弟,看到他这般,心脏还会再次犯病?
大手颤抖着抚住她汗湿的额,朝榻前手下人喝道:“立刻到翘妃的房间,将我的药箱取过来。”
接老铁闻言,立即奔了出去。
翘楚想挣开紧握在自己双肩上的大手,奈何力不遂心,上官惊鸿急痛红熬的双眸在她眼前晃动着,她想说话,他却低头轻轻吻过她的唇,周移在她唇上的唇抖动得厉害,“别说话,别再多费力气。我知道你不想在这里,但现在你的身子不能移动,否则只会增加心脏的负荷,等我为你施过针,情况一稳定,我就立刻带你回房。”
她吃力地抬起双手,抵在他胸~膛前,上官惊鸿一震低头,一咬牙,直起身子坐好,将他抱进自己怀里,“好,好,你说。”
“你认为,我向你解释,不过是因为我母亲的事情,你说,我再说,你也是不会听的了,我还是要说,我今天出去,只是想和夏王说清楚,我和他只是朋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只说这一次了……”
勉力说话,不过是和自己过不去,一阵强烈的疼痛立刻掩上心头,整个心腔就像被撕裂开一般,
翘楚自嘲着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他,突然,脸上冰冰的凉,什么一滴滴的蜒罗到肌肤上,她本眯着眸,这时有些费劲的抬头看他,只见他也在笑,那笑意洁白,竟有点像初见那天他伪装得毫无瑕疵的干净,遗憾的是,嘴边的弧却像落满尘螨般的陈旧苍凉。
他的眼仍紧盯着她,眸里却都是潮光。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笑道:“惊鸿,你的爱,总不过是如此。”
上官惊鸿紧紧闭了闭眼。
她的话,他信。
他如今是信了,她的病说明一切。
也突然有些明白,她不肯给他孩子,心有离意,是因为,上官惊鸿这个人对她来说,有多么不堪,那是他无法想像的。
他早已遗忘!
他只听她简单的淡淡带过,唯独天神村那次,她情绪激~烈,说上官惊鸿想过杀她,更对她施过暴。
可是却晚了。
上官惊鸿心房紧缩痛苦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方才那把刀像一下变大了数倍,一下一下往心深里剜。自她摸上他的脸,他欣喜若狂,一颗心激~烈得像要跳出来一般,这时迅速萎顿下去,咬紧牙,才说得出话来,“楚楚,便当我求你,莫要再说话,你的心力承受不住。是我卑劣混帐,你好了以后,我让你打骂,你不喜欢,我就在你房外睡,像在医庐那般守着你,好不好,现在你什么都别说。”
几可听上官惊鸿这般神色,这般说话,泪光满眶,每句话听去都低下了声气。除去出了书房的老铁,房中各人都听得胆战心惊,却又不由得不承认,不管翘楚和夏王之间怎样,她和上官惊鸿之间,根本轮不上其他人说上一句什么。
上官惊鸿已是爱惨了她!
沈清苓咬紧牙,死死抑住想拔脚便跑的冲动,同悬崖那次一样,她不要翘楚有事!
她要亲见翘楚无事!
这样,当真正的上官惊鸿回来,才会知道自己怎样亏待了他真正爱的女人。
心里虽理智的想着,却又突然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原来,他这般待过她,堂堂一个亲王守在一个女人房外,这是怎生的宠溺了……
若他……若他恢复了记忆,不如此相待她,她必是不再理他!
上官惊鸿说罢,却见翘楚没甚声息,眼神竟已有些涣散,他大惊,抑住快要从嗓眼跳蹦出来的心脏,强自笑着轻拍着的脸蛋,哄她道:“翘楚,说话,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即管说,你好了我就给你去办。”
他心疼她说话痛苦,但现在她若睡去反而麻烦,只怕再也不能醒。
他想,这时,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承着,她好起来,即使要他立时去死,他也是答应她。却又突然想,他不能死,他也许该设法恢复记忆,只有知道两人的过往,才能想法打开她的心结,让她重新接纳他。
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原谅他了。
翘楚意识困倦已极,环着她的怀抱宽暖,眼皮重重,只想睡去,却听得耳边的声音只是不休,他的话她是听到的,但她要他睡在她屋子外面做什么!她听着觉得想让他别吵,抬手劈手往眼前男人的脸上打去。
“翘主子你这是做什么!”
旁边有人急怒道。
她看去,见是景清,笑了笑,这个自她进府以来就与她不对盘的小子——却随即听到上官惊鸿喝斥道:“景清,有你这样和主母说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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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吃瘪,却不敢说什么,立刻噤声。
翘楚心里是彻底空了,这时只感觉有些好笑,精神反稍稍恢复一些,想起汨罗,微微抬起眼睛,道:“你出兵的时候,将我母亲救出来,她现在在翘部,翘眉将她捉起来了,给囚在那边,你将她带回她的部落。”
“我父亲不爱她,却又因为脸面不肯放她。放了她,怕被部众和别的部落说,他连个女人也管不住。你和我父亲都是一样的。”
上官惊鸿正伸袖给她擦汗,闻言心里又是一疼,这些年来,她母亲苦,她自是不会好到哪里去。她话里的指控让他并不嫌,只是他留着她,却和她父亲截然相反,他想说否认,却见她微微眯着眸,眸光始终淡淡的,他那般说,反为讽刺,话到口里,翻覆来去,最后只柔声说了声“好”。
恳他虽没了记忆,但想往日必是意气风发,如今竟是这般,倒比在天神村里更似个长工了。
他看翘楚嘴角弯弯,终昏睡了过去,似摘下什么牵挂,旁边宁王和景平等人分别叫了一声“八弟”和“爷”,语气俱都凝重起来。
在她心里,便只记挂着她的母~亲了,至于他……上官惊鸿只觉辣辣的痛,浑身空荡荡的让人心尖发堵,心里紧接着又是一沉,立下看向门口,老铁刚好飞快奔闪进来。
让他精神一擞,景清已负荆请罪般迅速将药箱递了过来。
*****
书房门外,众人静立,上官惊鸿在书房里替翘楚施针,将所有人赶了出来。
众人知他医术,心想他必能将翘楚救下,且除去最初微乱,刚才看他模样已极是镇定沉着,一如寻常。
“清儿,你先回去吧,晚了不好,万一让太子思疑便不好。听潮阁首发。tingchaoge。”宁王劝道。
沈清苓淡淡摇头,“爷儿,我必须要看翘楚无事才能走得安心。”
“这等善心难受的只有你自己。”宗璞看她一眼,眸里一抹轻嘲,似乎为她也为自己。
方明也劝道:“清苓,先回去罢,单是一个翘主子已教人担心,倘你出了什么差池,如何是好。”
沈清苓笑道:“叔父一番关心,清受宠若惊。只是,叔父因清母亲之事,心里本对清有隙,何必为难自己,凑得几句违心之言。”
方明一怔,随即苦笑摇头,不再言语。
景平忍不住道:“姑娘何出此言?岂不闻老和尚背女子过河之典,小和尚犹为此耿耿于怀,那老和尚却早已放下,景平大胆一言,姑娘之~母当年确实有错,方叔是大度之人,这多年来已经放下,放不下的只有姑娘吧?姑娘对翘主子如何是如何,怎可将气撤在方叔身上?”
他自幼孤苦,极是看重这天伦孺慕之情,又知一经再夏王的事后,众人之中,也只有他和方叔对翘楚存了包容之心。宁王心胸虽甚广,却身份尊贵,男权至上,对这些事不可能不介怀,铁叔一心为爷,也不可能不心存嫌隙,宗璞自是不消说,景清是个倔人,只凭眼睛看事情。
沈清苓闻言一震,随即咬牙冷笑,“景平,往日我当爷儿,宗璞和你最是知我,却原来是我错了,却道故人心易变,你主子变了也便变了,本已对我生了嫌隙,今日你看我衣履不整,一神狼狈,更是轻瞧了去。倒是我愿意轻~贱了自己去么,怎不问问你的好主子,还不是他酒醉来欺我!”
——
景平眉眼俱毅,微微躬身,谨遵着主仆之礼,却没有说话。
“清苓姑娘,你莫恼,我哥哥不是这个意思,”景清急道:“你是我们爷心尖上的人,景清是明白的,爷他日记起姑娘,也自是愧疚去了。”
他对清苓极是尊重,对翘楚本也渐有好感,但两次夏王的事却又让他五味杂陈,又怕清苓恼怒景平,来日上官惊鸿恢复记忆,必严惩了景平去。
宗璞冷冷笑道:“景平,倒有你这般说话的!若非你我相交多年,我必不饶你,还不向清儿道歉?”
“清儿,谁都不能看轻了你!”宁王说着,又看向景平,“景平,向清儿告个歉。”
景平紧了紧微微成拳的手,身子更弯下几分,老铁平日不多话,这时微叹了口气,方明苦笑,突然上前一揖,“清苓,叔父向你道歉,景平也只是……”
众人一怔,沈清苓抿了抿唇,景平按住方明,自己飞快一揖到地。
各人一时无话。
宗璞吁了口气,终道:“景平,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