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给你丫咬个怀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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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鼓了半天的劲,提了半天的气,一下子泄的干干净净。
小白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波澜不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桌上我买的晚饭,都凉了。我没等你,先吃了,你自己去热。”
柴林站在门口惊疑不定,他想过各种开场,唯独没有这种风平浪静的。如果一开门就被骂被揍,他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看他哥的脸色,简直可以称之为慈祥……
这实在太反常了,事非平常必有妖!
后面等着他的定然是狂风暴雨,柴林后悔的恨不得夺路而逃。
“傻站着干嘛?你昨天不是说要陪我练舞,回来这么晚还发呆,快点吃好饭我们开始。”
柴林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这个茬,他昨天也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句,到今天连自己都忘记了,不想他竟然还能记得。一时心里忽然欢喜起来,脸上立刻就带了笑,答应一声以后把两个书包放下,端着饭盒急忙往外跑。
小白扯了扯嘴角继续躺着看屋顶。
这小子刚进门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八成是吓坏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同他一般见识不成。
到底是他弟弟,吓唬一下也就完了,难道还能揪着不放。
不过话说过来,小东西胆子见长,以前从没见他敢这样,忽然被耍了一遭,小白心里气愤过了,想想居然觉得新奇可笑,连带着柴林刚才进门的呆样都变得可爱。
不对,这几日颇怪,怎么老觉得这小子可爱?哪里可爱,简直能气死人!
“吓死你!”他忍不住一个人轻笑。
柴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小白把他轻轻放过,不过他现在也没多余的精力去思索,昨天晚上的豪言壮语还没落地,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果然这样的西洋舞蹈,不是人人都学得的,还没从屋子的这边跳到那边,他已经踩了小白好几脚,幸而两个人在寓所都不穿皮鞋,否则脚都要踩肿。
“怎么这样笨?”小白忍不住嗤笑,“昨天还振振有词讲是老师不好所以学生才学不会,我都讲了三遍,问你都说明白,又来踩我?”
柴林被他笑的脸都晕红,又确实回不了嘴,也纳闷平时课业先生讲一遍他便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轮到学这个,就成了榆木脑袋,明明记得,可全身上下丝毫不听使唤,一握住他手就空白,往前走步就只浑浑噩噩的被人拽着似的,哪里还有一分舞蹈的韵味来。
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便开口:“要不我自己练一会,哥你先去休息。等我练好了再陪你练……”
小白当然摇头,难得这样的机会,他一向好为人师,自然不肯放过。“你自己练不好,回来又要反咬一口说我不会教,我不给你这样的机会。”
于是依旧牵着他的手,两个人身挨身,腰贴腰,进步,退步,旋转,声息相闻,眉目相亲,渐渐和谐默契,竟然谁也不想再开口多一句话。
俞庆生没想到,这两个人生气居然同六月天的雷雨似的,还未等人反应过来居然就过去了,虽然依旧是不说话,但是从小白的神气来看,便知端详,何况课业也同旧时一样按时交上去了。
“喂,和好了?”
“什么?”小白懒洋洋的看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翘。
“你和二少爷这是过家家逗人玩呢?亏我回去还替你们担心。”
小白伸了个懒腰,不自觉的转头看了一眼柴林才又回头看他,“有什么好担心的。”
“得得得,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晚上有没事做?听说得欢楼新来了个小琵琶,艳色无边,省情知趣,恰好是邬家三少爷过生日,大家撺掇了要去,你来不来?”他挤眉弄眼笑的极猥琐。
小白会意,也笑,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柴林坐的不远,早就听见两个人说话,他虽然不凑上来,也竖着耳朵在听,听见俞庆生提昨天的事,便先心虚再转为不快,本是风平浪静,偏有搅局的人,再让他哥想起来,那小心眼的人少不了又要翻脸。
所幸小白没理他,柴林稍微放了心,紧接着便又听见说起这个话题,就更为不满,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两声。
小白一怔,俞庆生已经大声起哄,“哟,二少爷开窍了!这是提醒咱们别闪下他呢,行啊,一会下了学跟哥哥一起走!”
“谁要去那种脏地方!你们自己不检点,别带上我!”
柴林一下恼了,感觉被人曲解似的冤屈,声音不有自主的就大了,引的四邻瞩目,小白皱皱眉头,说:“你小声点!”
他就见不得他这样小家子气,多大点的事,就红眉毛绿眼,自小到大都脱不了俗,以往不带着他一则是小,一则也是为这个,生怕他出去给自己丢人。
柴林被他说了一句,心里更加委屈,有心反唇相讥又觉得没意思,一抬头看见俞庆生一脸的笑正瞧着自己,不知为何就忽然心里一冷。
小白看着他埋头看书,便回头笑着看俞庆生,道:“你挤兑他干什么?他还小呢,小孩子最经不起人激,晚上我同你去就是,可得先说好,咱们要散的早点,前儿的乏还没解呢。”
俞庆生乐了,揪着小白的领子,调笑:“白少爷这是什么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活像是说咱伺候不周呢,要不咱找个时间给白少爷好好松松筋骨,保管伺候的妥妥当当的。”
“不敢劳动!“小白大笑,一脚把俞庆生从自己身边踢开,何其无情。
下课以后,小白本来说回去换了衣服再走,俞庆生直嚷着来不及了,他车上有现成的衣服,凑合着先换了就是,小白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跟柴林打,就给拉走了。
柴林一个人默默的在教室里发呆,直到人都走干净了,才忽然醒了似的慌忙收拾东西。
一路上急急忙忙几乎是跑着回来,然后气喘吁吁地上了楼,到门口以后迟疑了下,敲了敲门,果然没人应,他愣了一会,只好自己掏出钥匙开了。屋里空空的,没人先回来。
邬家和俞家是世交,邬家三少爷长俞庆生四岁,在这样的风月场已经算的上老手,小白同俞庆生到的时候,场子早就包好了,一进去,只觉得衣鲜鬓影,脂香粉浓,果然与他们平时玩的不同。
门口有人大声唱喏:“俞三少到,白大少到!”
厅中有美人手持洒金小扇,正唱:记得填词偶写个段胭脂井,你含情相伴对住盏银灯。你细问我曲中何故事,我把陈后主个段风流讲过你闻……
“看这排场,若是今天不来,有你后悔的呢!”
趁人不注意,俞庆生在小白耳边悄声表了个功。小白却没觉得这机会有多难得,只一味发呆走神。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霸王我啊,好没动力的说T。T
第8章 二少爷乃乖乖在家
从前他跟人出去玩向来都是要尽兴,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脑子里晃来晃去的都是一个人的影子。
“你今儿是怎么了,不想来就别来,来了又摆着一张酸脸,这不情愿的样子,给谁看呢!”连着说了半天的话,对面的人连点回应也没,惹的俞庆生也忍不住有些上火,斜着眼瞧着他冷笑。
白嘉泽回过神来,尚且还有些懵懂,前一刻的思维还没散去,看向他的目光就有些呆愣,俞庆生越发不高兴,在桌下狠狠捅了他一下,贴过去,带着些警告似的:“我可跟你说,不是为你,邬明义这场子我是断不会来的,你也知道他家帮的上你家的忙,好容易见到了人,还不好好的周旋,若是这次机会错过,别想我下次再帮你!”
小白顿时恍然,邬家是做物资运输的,黑白两道都有些交情,白家近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大,可惜背景依旧单薄的很,越发需要有人在台面上撑着一些,这邬家就是最要紧要争取到的人。
他没想到俞庆生会为自己家的事情这样上心,不免感激,便冲他笑了一下。
正想说话,邬三少爷已经擎着酒杯过来,有意无意的恰好站在两人中间,背朝着小白,把酒杯冲俞庆生举了一下,笑道:“带了新朋友来?怎么也不听你介绍一下。”
“怎么能是新朋友,从前也见过几次,邬少真是贵人多忘事。”俞庆生站起来,顺手把小白提溜到自己身边,介绍道:“这是白家的大少爷,家里的营生做的不小,人也爽快,大家以后方便可多亲近亲近。”
“哦?”邬少爷撩起眼皮在小白身上上下打量一下,似是刚发现他这么个人似的,慢悠悠的伸出手来,道:“幸会!”
“幸会!”两个人匆忙的握了一下手。
白嘉泽本能的觉得这人对自己似乎抱着一些敌意,但想想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怕是自己多心,也就没多想,邬三少过来以后就没走,叫人在小白和俞庆生之间加了个凳子,自己坐了。
这边的地方本来就是算好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临时加塞进来,怎么看着都觉得挤得慌,邬三少却不觉得委屈,兴致勃勃的同俞庆生撩闲。
小白听的瞌睡,又不得不打起十足的精神陪笑,坐了一阵,觉得自己跟身边的姑娘们似乎也没多大的区别,越发觉得无趣,就更后悔今天跑过来凑热闹,一时又想起柴林,这边酒酣耳热,那呆子在家也不知晚饭吃了未。
想着就又出神,一神游就收不住,更加如坐针毡,所幸俞庆生这时候被邬三少爷缠的捆手捆脚,也没余力关注他。
好容易等散了场,小白急冲冲的就往外走,下了楼觉得有些不对劲,忙回头看去,只见俞庆生站在楼梯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色冷的很。
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能看得出今天俞庆生是费了心想帮他,无奈他本人却不上心,一晚上神游天外,这表情分明是不高兴了。
想想确实是自己的不是,换做是他为人张罗却被这样不领情,只怕还忍不到现在。
于是讪讪的站在那,想等俞庆生下来了以后解释两句,不想俞庆生就那么冷冰冰的看了他一会,反而转身上去了,小白一愣,抬脚跟了两步,忽然想到这时候再追上去就显得有些奇怪,踟蹰了一会,想着明天左右还是要在课堂上见,等明儿再陪个礼也就是,就止了步子。
他心里惦记着柴林,找家店买了一包点心,叫了个车就一路回去了。
“混蛋!”二楼站在窗前看着的俞庆生眼瞧着那人抬手叫了洋车一溜烟的走了,气的眼圈发红。
“怎么?莫非你看上这小子了?”邬少爷走进来,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真丝的睡衣,懒懒散散的晃着红酒杯,站在他身边往外看去,半晌忽然轻笑一声,“我当你看上什么样的好货色呢……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费了半天的心思,人家的心思却不在你这,值得吗?”
俞庆生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多嘴。”
“好好好,你的事我不多嘴,那我的事呢?今天好歹是我的好日子,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我?”
“礼物我不是叫人送去了?怎么,你没看到?”俞庆生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口气很不耐烦。
邬明义沉默了一刻,忽然伸过手去扳住他的肩把人拽了过来,不由分说就往自己怀里一揽,俞庆生没提防,被抱了个结实,邬明义根本不理会他的挣扎,在他耳廓上舔了一下,道:“少跟我卖关子,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那位白少爷,应该不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吧,猜猜看,他要是知道了,还会不会跟你这么亲近。”
俞庆生浑身一僵,耳朵上的感觉让他从心底泛出一种恶心的感觉,就好像被蛇咬了一口那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