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千年之倾君-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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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应声起身,先向龙宸宇行礼,随后向温耽可汗施礼道:“草民君氏少主君千羽见过可汗!今日得与国师一战,实乃平生之幸!”
先前乔安在座时便有人暗自猜测她的身份,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君氏少主之名,在座紫星臣民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但除了少数人外,谁也不曾想她竟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而听刚刚的话辞,她竟是此番迎战莫哈伊的人选,瞧她娇娇怯怯,仿佛风一吹便倒的模样,谁能相信?何况,当今皇上竟然直呼其闺名,其亲密着实引人遐想。更有人暗自猜测紫星再无人选,因此便叫个年轻女子凑数。莫哈伊与她年龄相差悬殊,又男女有别,输了固然丢脸,赢了却也没什么光彩,还要落个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之名。
温耽可汗自然也思及此点,向龙宸宇道:“皇上,此战乃是两国比试,事关非小,皇上却派个女子迎战,是何道理?”
龙宸宇淡笑,朝温耽可汗身后的乾于可汗递个眼色,自己却不说话,用神打量着乔安,心中暗自迷醉赞叹。乔安今日装扮不同往常,竟换下昔日素不染尘的白衫,身着淡粉罗襦,拖地长裙,外罩着层轻烟纱,更将衣衫颜色衬得如梦如幻,头梳望仙髻,更别出心裁地将龙宸宇送她的五色石炼嵌在发髻中,光彩盈转,映得脱俗绝美的容颜上流光溢彩,美不可言,一时间竟有些叫人分不清楚梦幻虚实,直如置身仙境。更别致的是,那层轻烟纱上竟然疏落有致地缀着些精巧素雅的玉石铃铛,与发髻上垂下的玉石流苏相映成趣,行动间叮当作响,煞是悦耳好听。
乾于可汗会意,向温耽可汗笑道:“既是个女子,大汗又何必如此惊慌失措?难不成大汗竟是怕了这女子,觉得国师难以应战吗?”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眼莫哈伊见他神色骤变,满意而笑。
温耽可汗狠狠瞪了眼乾于可汗,不说话。乾于可汗既已将话说得如此露骨,若他再推脱不战,那边真要惹人笑话,可莫哈伊身为北狄国师,又长居北狄第一高手之位,又怎能跟这么个年幼娇怯的女子争斗,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紫星这分别未免太过阴损。想着,偷眼瞥了眼龙宸锐,又看看下席的莫哈伊,犹豫难定。
龙宸锐起身,拱手道:“启禀皇上,此战关系两国颜面,事关重大,不可儿戏!我朝派一女子迎战莫哈伊国师,未免会叫人猜测着我紫星轻视北狄,对其不敬。何况,君姑娘身为君氏少主,多次相助我朝,更得先皇御赐‘紫星义商’之名,若在此战中有所损伤,岂不令人惋惜?还请皇上三思,另定人选!”
龙宸宇淡淡瞧了眼龙宸锐,心中暗自感叹乔安心思之灵敏,转向温耽可汗笑道:“可汗,朕也曾劝过千羽,无奈她执意出战,欲为其父雪耻,朕再三劝阻,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应允。”
温耽可汗问道:“哦?不知君姑娘之父为何人?”
乔安心中突跳,紧紧盯着龙宸宇,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只见龙宸宇往自己这边瞧来,嘴角含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中更觉忐忑。正迷蒙间,只听得龙宸宇悠悠道:“实不相瞒,千羽之父便是前大将军徐谷风!当年徐大将军镇守北关,曾数次与尊国师交手,却都憾然落败。徐大将军留有遗训,令其女务必努力修行,务求雪其之辱。”
此言一出,众人眼光哗地全聚在乔安身上。凡在朝为官有些年月的人,没有不知道前大将军徐谷风的,纵使其敌也常慕其风范,如今听闻乔安便是徐谷风遗孤,哪有不惊讶的?更何况,听皇上语气,对前大将军颇为敬重,再上之前风闻现大将军孟权佑生擒北狄将领格尔木,问得当年徐大将军之事另有冤情,难道皇上竟有意为其翻案?
温耽可汗犹豫起来,他虽是北狄可汗,却也略武林成规。既然父有遗训,其女代父挑战,按理被挑战都是不能拒绝的。只是今日这情形着微妙尴尬,若再扯上武林习俗,那便是寻常武林争斗,便将紫星的关系淡化,对紫星声势的伤害也大大减轻,并非其所愿。
正犹豫间,莫哈伊已经站起身来,向二人行礼道:“皇上,可汗,遵照武林习俗,莫哈伊不能推拒此战。只是,代父挑战乃是私事,而今日两国比武是公事,事关两国颜面,若莫哈伊与。。。。这位姑娘相斗,未免落人口实,因此斗胆请求皇上另定人选,待两国比试过后再来解决这位姑娘与莫哈伊的私事,也免得人道我们公私不明!“他听得龙宸锐唤乔安君姑娘,龙宸宇又说她是徐谷风之女,不知究竟该如何称呼,只得含糊称之为“这位姑娘”。
龙宸宇早知乔安出战之事必多纷争,因此祭出徐谷风,更杜撰出代父雪耻之事,只为促成此战。谁知这莫哈伊竟如此伶牙俐齿,其“公私不明”更隐指他因与乔安关系暧昧,因而竭力推举乔安出战,公私混为一淡,不由得心中暗恨,却也渐渐笃定莫哈伊便是当日行刺之人!否则以其一介北狄,又如何得知他与乔安有“私”?
龙宸宇见情势不妙,转向孟权佑递个眼色。孟权佑瞧瞧乔安,站起身来,向着莫哈伊冷笑道:“今日国师知道与君姑娘相斗会落人口实,既知今日,当初又何必偷袭君姑娘,趁其疲累欲下杀手呢?”
莫哈伊大怒,昂然起身,怒视孟权佑,道:“孟大将军,话可不能乱说!莫哈伊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何来偷袭之说?”
孟权佑冷然笑道:“难道国师忘了六年前文义关前那一战吗?”
莫哈伊回想往事,不由得大惊失色,指着乔安,惊道:“你。。。。。。你。。。。。。”
龙宸宇见时机成熟,向莫哈伊故作惊诧道:“国师,千羽便是七年前奉皇命巡视北关的督战御使,朕先前的隐谋乔安!难道朕没有跟你说吗?哦,那倒是朕的不是,请国师见谅。不知道隐谋乔安之名可能助国师恢复些印象吗?”
“隐谋乔安”轻轻巧巧四个字,在众人耳中却不啻响雷,震得众人头昏。君氏少主,徐谷风之女,众人也都知道,但比起之前犹如流星般耀眼闻名的隐谋乔安,这些便都不算什么。
听说,隐谋乔安治好四皇子龙宸宇之瘤疾。。。。。。
听说,隐谋乔安助四皇子龙宸宇出谋划策,扭转乾坤。。。。。。
听说,隐谋乔安巡战北关,箭射敌旗,激战国师赢得数十年来边关首捷。。。。。。
听说;。。。。。。
关于隐谋乔安的故事难以计数,而又从来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当今皇上即位后,他又销声匿迹,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但也正因如此,众人对他的猜测更多更离奇,说他聪明绝顶,谋略过人,有惊天动地之才,经世纬国这智,神机妙算,犹如神仙。可如今,隐谋乔安竟是妙龄女子,众人心中的他竟然是她!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叫人震憾的?
乔安轻叹口气,自听龙宸宇说出父亲名号时,她便知道今日的事情要失控。可她确实不明白,这样将她的身份公布于众,又有什么好处?先前的轻敌之计岂不落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瞧向龙宸宇,见他嘴角含笑,眼中还有些戏谑神采,向乔安暗中眨眨眼,又转向几乎呆滞的莫哈伊,故意高声道:“国师可记起来了么?”
众人这才微微从隐谋乔安的震憾中清醒,想起方才孟权佑之语,似乎在文义关之战中,莫哈伊曾经偷袭乔,更趁其力竭时狠下杀手。虽说知道乔安是隐谋乔安,但瞧她最多不过十八九模样,六年前自然更是年幼,怜惜弱者的心态油然而生,拽责鄙夷的眼光便又纷纷向莫哈伊射去,竟未曾想想,隐谋乔安会是十一二的年纪吗?
北狄这睛丢脸丢大了,莫哈伊更是被众人的眼光瞧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她便是隐谋乔安又如何?我莫哈伊成名数十年,武功内力均远胜其上,又何必对她个小姑娘偷袭?更别说什么趁其力竭狠下杀手,简直是一派胡言!”
孟权佑岂肯相让?言辞锋锐,咄咄逼人道:“既然如此,国师何不与隐谋光明正大车上一声,以证明阁下确实远胜于她,不必偷袭,也不必趁人之危呢?同时,也叫我等开开眼界!”
听闻乔安身份,虽瞧她年幼,但盛名之下,众人对她又开始回复信心,虽不敢出言哗然,但脸上都是赞同之色。龙宸宇含笑斜睨着莫哈伊,并不说话。温耽向莫哈伊使个眼色,表示情形至此,此战已经是势在必行,再难推拒。
其实,莫哈伊又何尝不知,但好在六年前跟乔安交战时,他敢肯定乔安武功不如他,虽然六年未定有进益,但他也不曾松懈。何况,这六年来,他新习得秘技,武功更上层楼,乔安绝非其对手,因此并不畏惧,慨然迎战。只是,这样一闹,温耽方已经颜面大失,先前众比试中得胜的脸面丢得干干净净。而乔安虽负盛名,但终究年幼,又是女子,诺他有些失着,即便得胜,众人铄金之下,北狄也将威势丧尽,再难翻身了!思量之下,莫哈伊心中未免有些患得患失,再难静如止水。
经过这个插曲,众人对此战的兴致更高,也越发好奇,惊世传奇隐谋乔安和常胜北狄国师莫哈伊,究竟谁能赢得此战的胜利?明眼人瞧起来,纵然乔安盛名远扬,但终究差了莫哈伊许多年岁,信以弥补,该是输定的!但冲着隐谋乔安的种种传奇,心中却又不自觉抱了丝希望。就连龙宸宇跟温耽可汗也暗暗在心中猜测,各有各的信心,也各有各的忧心。接下来二人也不多赘言,叫乔安跟莫哈伊稍作休息,彼此准备,比武便正式开始。
宽阔近数十丈的广场上,乔安跟莫哈伊分据两边,彼此打量着对方。莫哈伊一身北狄装束,虽年近花甲,却丝毫不见衰老颓败之态,彪悍勇烈一如壮年人,风采如旧,只是先前的厚背弯刀北部钻孔,串了七八个金环。乔安的兵器自然是寒玉剑,臂间多条白练,偶有轻风拂起衣袂翩跹,素练微扬,飘飘如仙。两人对视着,似乎毫无所动,但渐渐的,彼此的衣袖渐渐鼓起,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周围似乎卷起滔天狂狼般,卷动得地面尘土飞扬。单较气势而论,乔安丝毫未输于莫哈伊,令紫星这边又多了分期冀。
乔安知道莫哈伊自重身份,绝不会抢先出招,因此向他点点头,轻声道:“请了!”说罢倾注内力於手端,挺剑直攻向莫哈伊。这剑并无花巧,乃是以力拼力相交,要试探出莫哈伊的实力,再作打算。莫哈伊也做如是想,提刀迎上。“碰”的一声,刀剑在半途中毫无技巧地相交,溅出几星火花。
乍交乍离,两人分落两边。交手虽短,乔安去已经探出莫哈伊内力比自己也只在伯仲之间。但她顾忌着体内的万毒之首,不能倾尽全力,莫哈伊则却也自重颜面身份,双方各有所忌,胜负难料。只是乔安占了年幼又是女子的优势,即使跟莫哈伊战个平手,也能叫他下不来台!而莫哈伊更是震惊几乎失色,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乔安瞧起来不过二十岁年纪,便是天资聪明,得遇名师,又得灵药,也不可能跟他相抗衡!何况,六年前两人交手时其内力远未到这地步,短短六年,她究竟为何进步神速至斯?
围观众人没几个能瞧出二人虚实,只有如七卫,温耽可汗等高手方隐隐瞧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