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念-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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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里距河边并不算远。刚到桥下,便见胤禟一身青蓝长袍立于桥头之上。她的脚步一顿,这还是自落水恢复记忆后第一次见到他。
胤禟低头见她驻足不前的样子,心中难掩后悔。想着定是自己那日鲁莽的行为吓到了她,以至于他每日前去探视,都被拒之门外。后来她竟直接躲回了索府。
“我还以为你会掉头回去呢,身子可有养好?”待她走近,他才状似玩笑地说道,顿了一顿,琢磨了许久的道歉的话终未说出口。
她笑着点点头,直截了当将包着手串的帕子递到胤禟的面前。他的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是作何?”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物归原主。”
胤禟微眯了眼,并不去接,直视着她:“当真要断得如此?这手串只是赔罪之物。”
她摇摇头,语气坚定地回道:“九阿哥并不需要赔罪,打碎九连环的是阿吉达,是她有错在先。”
“好!”他狠声道,扯过她手中的物什,随即狠狠扔进了河中,拽过她的手臂厉声问道:“你欠我的东西还了,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若不是我,你早已经变成老虎的点心了!”
“我欠九阿哥的,自然不会忘记。待他日九阿哥若有难,慕尔登额定当万死不辞。”
她决绝的眼神令他一颤,这不是她,不是那个素日里纯真烂漫的小木耳。她的眼中多了很多复杂的东西。
“四哥呢?十三弟和十四弟呢?他们……你也会如此?”
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胤禟的心一疼。果然自己没有猜错,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远远不及他们。
河中盏盏承载着美好祝愿的许愿灯虽着河水慢慢远去,她的心也蒙上了一层愁绪。
如果是曾经没有记忆的她,也许依然可以快乐地活着,每日沉浸在初恋般的喜悦里。可是,当记忆复苏的那一霎那,她似乎只要闭上眼,满目皆是索府的潦倒之色。
在她对历史不甚清晰的记忆中,赫舍里家族很快便要随着索额图而衰败下去。而被康熙斥为“天下第一罪人”的索额图,皇室又怎会与之后人联姻?
这几日她反复想着这些事,突觉自己对未来的恐惧。她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她不能改变历史的进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一点点划向命运的又一次高峰。
想到在塞外的胤禛,她的心一遍又一遍地疼起来。不知当那一天来临时,他又会如何呢?
他是未来的帝王,儿女私情之于他,分量一定轻了又轻。
可是自己,是因为他才来到这里的吧?
这一世的情劫如此,难怪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不愿接受。
罢了,这样的日子,确实不适宜想这些心事。七夕是古代封建礼教压制下,难得可以让有情人共聚之日,不能煞了风景。
想着,她转过头朝胤禟一笑,一如昨昔,轻声说道:“九阿哥,能陪我最后放一次河灯吗?”
他诧异了一下,没有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点头答应着。慕尔登额忙下了桥去买河灯。他望着她的背影,忽地,笑意凝住。
她刚刚说最后一次!自己从未说过他们在盛京每晚偷偷跑到河边放河灯的事,她又怎会知道?莫不是……
他的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欣喜地追了上前。拦住她掏钱的手,豪爽的将十两纹银交到了卖河灯的老伯手中。
慕尔登额忍不住蹙眉。虽然贵为皇子,却也不能如此挥霍吧?
她忍了忍,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心愿,然后交与老伯,叠成河灯的形状,再在上面放上一截蜡烛,最后随水而去。
胤禛,此生我是因你而来。若是我们真的命中注定有缘,就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真主阿拉等等所有能听到我许此愿望的神明,都能够祝福我们。
胤禟望着她虔诚地闭了双眼,双手合十在胸前郑重其事的模样,想笑却笑不出来了。
“九阿哥。”她唤道,执起手中另一盏河灯,胤禟清楚地看见上面写着他和董鄂的名字,两个名字之间还有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两颗心交叠在一起。
“真心祝愿你和董鄂姐姐能心心相印,白头偕老。”
她微笑着说完,将其放入河中,同时也在心中期盼,希望胤祥和胤祯都会娶到能够相伴一生的爱妻。
胤禟转过视线,默默看着那远去的河灯,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罢了,忘记又如何?想起又如何?她心中的那个人终究不是自己。也许,自己只是一个过客,纵使再留恋于沿途的风景,终
47、往事如烟 。。。
要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儿开始,每章分两三次更新,争取每天都更新一点~哈哈~
日更真的好难啊……尤其是像我这样一章可以顶别人两三章的字数……
所以乃们要体谅一下哈~尤其是霸王们!!!
亲爱的们可以等一章完全更完再打分,因为规定一章只能打一次分的,摊手……
重复留言打0分好了~不过尽量是字数多的留言打正分,字数少的打0分哈~
表忘记给人家花花啊~花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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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48、执迷不悔 。。。
不知喜炮被谁点燃,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慕尔登额忙捂住耳朵,站在二进院门处望着所有人都向大门外涌去,争着去看新娘子。
嘉泠扯着嘉滢的手跑过来,拽着她就往前面去,边跑边嚷着:“咱们快去看九哥射轿门!”
胤禟新赐的府邸门外,大红色的布幔晃花了她的眼,就连门口那两座石狮子的脖子上也系着红布。她们从后面挤上来,站在一群阿哥之中,兴奋地叽叽喳喳说笑着。
胤锇斜了她们一眼,叫道:“谁准你们几个出来的,没有规矩!”
嘉滢朝他吐吐舌头,才不理他。嘉泠则笑道:“我们来凑热闹完全是看在九嫂子的面子上,等十哥你大婚的时候,请我们我们都不来呢。”
待下个月,胤锇也要大婚了,未来的十福晋正是阿霸垓部落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对于这个尚未见过面的小妻子,胤锇也是充满了好奇。
胤禟身着吉服立于众人之间,头戴镶有东珠和宝石的金龙朝冠,眉目英挺,令原本有些阴柔之美的容貌忽而变得阳刚起来。
他淡然地接过镶着宝石的金色弯弓,胸有成竹地向花轿射足三箭,叫好之声响起一片。他扬了扬嘴角,将弓递给旁边之人,不经意间目光落在慕尔登额身上,她微微一笑避过去,正巧迎上胤禛的探究的神色。
她心下一惊,忙低了头。
胤祯几步蹭了过去,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小木耳,你若穿上那身福晋吉服,一定比九嫂还好看。”
她苦笑了一下,心中却想着,会有那样一天吗?又偷偷望向胤禛,却见他已和胤礽说笑着进了厅子。
她默然地跟着众人回到厅子里,等胤禟行完合卺礼出来答谢宾客。迈过门槛之时,不晓得后面是谁挤了她一下,她向前一倾,险些摔倒,幸好旁边有人伸手扶住她。
转过头,果然是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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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走路都不看着脚下了?”他轻声一叹,握着她的手旋即一紧,续道:“似乎又瘦了,听说你之前不甚落水,为何这么不当心?就因为……因为……”
他支吾了半晌都没再说下去,只是黯然松开了手,走到胤祯旁边坐下。
“慕尔登额,过来这边坐。”嘉滢拍拍她身边的位子。
她们的邻桌便是皇子们的桌子。慕尔登额坐过去才发现,她和胤禛的椅子是背靠着背的,两张椅子之间尚有一尺的间距。
她坐在椅子上,只要想到身后是他,心便加速地跳了起来,筷子随意扒拉着盘里的菜,眼波总是有意无意地往邻桌抛去。
相对于他们频频灌醉胤禟那番热闹,她们这边倒显得异常安静。慕尔登额看着脸色先是由白皙变得通红地胤禟,不由地感叹,想来兄弟多也不是好事,平日里赶上节日庆典,便是轮番劝酒,遇到喜事,新郎官更是要被灌得不省人事才罢休。
“他们要这般喝到何时才能散了?”慕尔登额悄声问向嘉泠。
她摇摇头道:“怕是不能轻饶了九哥。”
慕尔登额看着一旁的酒杯,凝神想了片刻,端着杯子起身走到他们旁边,笑道:“今儿是九阿哥和董鄂姐姐大婚的日子,我想讲一个笑话给众位阿哥听听。”
话音刚落,胤锇已经大着舌头道:“爷们不要听笑话,爷们要听曲儿。慕尔登额,听说你给十三弟唱过曲儿,同是兄弟,你怎可厚此薄彼?”
她尴尬地看向在座之人。胤禟因为喝多了的缘故,目光灼热地望着自己;胤祥的眼神带着哀色;胤祯则是朝她努嘴,示意她不要搭理胤锇;胤禛的目光淡淡地。而其他人则是一脸的期待。
她捏紧了手里的杯子,笑得更加柔媚:“十阿哥要听曲儿不难,不过今儿场合不宜,我不能抢了新娘子的风头。就讲个从别处听来的笑话好了。”
说着,停顿了一下扫过众人一眼,唯独略过胤禛,继而清了清嗓子道:“据说有一日,饺子新郎将饺子新娘娶进了门便被宾客拉出去喝酒,待他喝完回到洞房之时,只见床上没有新娘子,只有一个肉团,新郎急着问道:‘你是谁?我的娘子在何处?’
只听肉团娇羞地答道:‘相公,人家脱了衣服你就不认识了吗?’”
满室静了片刻,随即爆笑出声,嘉泠忙把她拽过去,嗔道:“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什么都敢说,倒是不害臊。”
胤锇摇摇头,笑得眼泪都快喷了出来,指着她道:“没有她不敢说的。十三弟,你可是要看好八妹和十妹,莫要被她带坏了。还有九哥,九嫂和这小木耳也走得近,甚是危险啊。”
在座之人又笑了起来。
慕尔登额忙起身道:“是你们偏往歪处想的,我讲这个笑话的意思,是要你们别再灌酒了,否则待会儿九阿哥也找不到九福晋了。”
“慕尔登额说得对,咱们还没去闹洞房呢,光让九哥喝酒也没意思。”胤祯忙带头起身说道。
其他人纷纷响应着起身簇拥胤禟往新房走去。胤禟无奈地应和着,转过头朝她望了一眼,似是在向她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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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凑那个热闹,慢慢走在他们身后,待他们远去了,这才停了脚步,倚着长廊的柱子,对月兴叹。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玉轮光辉满人间,她不知自己,还能平静地再看几回圆月?
“刚才还好好地,怎又忽然悲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