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念-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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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是你没见他不高兴时的样子呢,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慕尔登额气愤地想要一吐为快,又忙住了声,拉着伊尔沐的手道:“咱们也快过去吧,别让十三阿哥等急了。”
提到十三阿哥,伊尔沐的脸上又露出淡淡的羞涩,没有应声,脚下的步子却比慕尔登额还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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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不断望向马厩的方向,直到看见那两抹娇小的身影牵着马说笑着走了过来,他嘴边的笑意随之上扬,待看清了慕尔登额牵着的那匹马,笑意蓦然敛去了些许。
还是胤祯急脾气,朝她们喊道:“挑个马也磨磨蹭蹭地。”说着,骑马来到她们身边,打量着塔尔克彦,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四哥的马吗?为何你牵着?”
他愤愤地回头望了一眼正和胤祉聊天的胤禛,心里非常不舒服。三年前自己第一次跟随皇阿玛来南苑的时候,便要骑这匹马,结果无论他如何恳求耍赖,胤禛都不肯借他骑。他只道它是四哥的宝贝,别人碰不得。谁料,今儿却给了她。
胤祯的一句话,立刻引来众人的纷纷侧目。凡是常来南苑的人,没有不认识胤禛的专属坐骑的。慕尔登额躲不过这道道探究的犀利目光,气恼地白了胤祯一眼,都怪他大嘴巴。又抬眸看向胤禛,见他并未看向这边,专注地为骑在马上的那拉氏绑好缰绳。
那副泰山崩于前而坦然自若的神色似是在对全世界说:此事与他完全无关。
胤祥纵马来到他们面前,跳下马,摸着塔尔克彦的鬃毛,朝慕尔登额笑道:“四哥这马性子不烈,倒是适合你骑。来,把手给我。”
慕尔登额犹豫着,对这种庞然大物还是有些胆怯。
伊尔沐轻松地跳上马背,鼓励她道:“别怕,你看我不是很轻松便上来了?”
胤祥朝她感激地点头,伊尔沐连忙回以微笑。
胤祯也跳下马,走到塔尔克彦的另一侧,伸出双臂道:“你若掉下来,爷会接着你的!”
慕尔登额见三人这般盛意邀请,倒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了,深吸了一口气,借着胤祥的手劲儿踩着脚蹬子,憋足了力气蹬了半天终于翻了上去。坐在马背上,立时感觉自己高大了起来,视野也开阔了。
她正欲朝他们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塔尔克彦却好似对它的新主人有几分拒绝,嘶鸣了一声晃动着身子,吓的慕尔登额花容失色,紧紧拽着鬃毛才不至于掉下来。却是僵直了背,丝毫不敢再动。
三人都嘲笑起她的胆小。而另一边,胤锇则朝他们挥手,催促着他们过去比赛。
胤祥还是有些不放心,对慕尔登额嘱咐了几句。那拉氏和五福晋他塔拉氏骑马经过,笑道:“十三阿哥就放心吧,两个格格由我们照顾着,你们爷们只管一心去赢得比赛便好。”
胤祥点点头:“那就有劳两位嫂子了。”
“小木耳,有事你就大声叫我好了。”胤祯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抢着说道。
慕尔登额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怕是我喊破喉咙你都听不见。”
胤祯还要争辩,胤祥忙催道:“快走吧,十哥他们等不及了。”
他只好愤愤地撂下一句:“哼!等我回来收拾你。”
慕尔登额朝他们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只听得他塔拉氏温和的声音笑道:“原来孺思格格和几位爷们相处地这般好。”
那拉氏应承了一句,语气却是微微泛酸:“这也难怪太后娘娘和皇上喜欢得紧呢,娘娘们又都抢着要孺思格格做自己的儿媳妇,也不知咱们谁有这个福气多个妹妹呢。”
他塔拉氏闻言只是一笑,便借故离开了。
慕尔登额看看她的背影,暗自在心中叹道,这才是夫唱妇随,五阿哥敦厚友善,不善言辞,娶得福晋也是很好相与的人。不像那拉氏,看起来都与人为善,然而有时话语却如绵里藏针。
那拉氏见郭络罗氏骑着马朝这边走了过来,忙唤了一声。郭络罗氏看见慕尔登额和伊尔沐,微微一愣,眼中的不屑明显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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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尔登额二人忙向她请安。她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傲慢地点了头,正要离去,那拉氏却一把拉住她,目光扫了一眼慕尔登额,笑道:“八弟妹先别急着走,十三阿哥临走时托了我教孺思格格骑马,可是若论骑术,咱们妯娌间谁人能及弟妹你呢?”
慕尔登额倏地望向那拉氏,胤祥何时要她教自己骑马了?伊尔沐也狐疑地看向慕尔登额,似是在问同样地问题。于是她忙摆手道:“不劳驾八福晋了,兆佳姐姐教我就好……”
郭络罗氏凌厉地目光立刻扫过来,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资格教你骑马吗?本来我还有些不情愿,你却反过来质疑起我。今日倒要让你见识一下我郭罗玛法的安亲王封号是如何得来的!”
说着,她一甩马鞭,毫不吝惜地抽向塔尔克彦的屁股,慕尔登额下意识地伸手去挡,衣袖处“唰”地绽开了一条长长地口子。虽然是二月天,她身上穿的厚实,然而那一鞭却例不虚发,瞬间,鲜血便将撕裂开的布边浸染成刺目地猩红。
伊尔沐和那拉氏都发出一声低呼。郭络罗氏也怔住了,她只是想给慕尔登额一个教训,抽她的坐骑吓吓她,却没料到她宁可牺牲自己也不忍马儿受丁点委屈。
那拉氏忙掉过头去唤人,伊尔沐摸出帕子为她包扎止血。
慕尔登额冷冷地看着郭络罗氏:“八福晋若下次再做迁怒于人的事,可要想想自己,想想八阿哥。愚蠢任性之人害人终害己。”
“你……你这话是何意?”郭络罗氏脸色煞白,心中升起的点点愧疚在听到“八阿哥”三个字时灰飞烟灭,嫉妒的火苗猛地窜了起来,指着慕尔登额问道:“你可是对爷存了什么心思?!”
慕尔登额否认的话未及说出口,想想与她争这种口舌实属无聊,故意换了一副暧昧的神色,淡淡地瞥了眼八福晋,在心里哼道:我偏不说,急死你。
想着,她转过头同伊尔沐商量下马,自己坐在上面一动不敢动,简直比坐牢还难以忍受。
却见伊尔沐脸色一变,她惊觉转头的同时,只听一声鞭响,塔尔克彦发出痛苦地长嘶,咆哮着向前飞奔而去。
伊尔沐也是大惊失色,握紧了缰绳去追慕尔登额。奈何自己的骑术实属一般,塔尔克彦又被那鞭子惊了,自然是发疯般地跑起来。她想追也难,于是也顾不得其他,边追边唤救命,希望那些正在围猎的阿哥们以及随行的侍卫有人能听到。
远远地,望见慕尔登额被狂奔地塔尔克彦带到松林深处便不见踪影。伊尔沐心中大叫糟糕,突然有一骑从她身旁越过,未及她看清马上的人,对方已经追向了那片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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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前面茫茫一片松林,她在外面徘徊着,不知该不该进去?不见慕尔登额和那人的踪影,她是该追上前还是去搬救兵?
正迟疑着,但见胤锇领着几名侍卫策马上前,看到伊尔沐,也是一愣,忙道:“这里危险,你快回去。”
伊尔沐心中一惊,指着松林道:“出了何事?我是跟着慕尔登额追过来的,她的马被八福晋甩了一鞭子受了惊,便跑到这里来了……”
胤锇的脸色更加难堪,急问道:“她进了林子?就她一个人?”
“还有一个……但是我没看清……”
“八哥!”胤锇大惊失色,慌忙朝后面赶上来的胤禩道:“这丫头说小木耳和另一个人在里面。”
伊尔沐看着一脸凝重地胤禩,又害怕又心急,结巴地问道:“出了……出了什么事?”
胤锇欲言又止,倒是胤禩完全听不出感情地声音如同一颗炮弹打中伊尔沐的心——
“锁着老虎的笼子不知为何破了一个洞,其中一只……钻进了这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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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身体每一处都如撕裂般地疼。
停留在脑海里的最后一个意识便是她紧紧抱着马脖子在松林中奔驰,松枝刮在脸上,开始是刀割般地痛,后来便渐渐麻木了。
感觉到身体下面很有规律的颠簸,她慢慢睁开眼睛,还是在林子里,还是在马上,只不过却多了一只手紧紧抱着自己,依偎着的胸膛很是温暖。
她放松了身子,闭目微微一笑,忽而又警觉地睁开眼,她是在谁的怀里?!
“别怕,你安全了。”胤禟低沉略带磁性地嗓音略过她的耳畔,她转过头盯着他那张天姿国色的脸,心底自然而然地滑过一丝失落。
胤禟将她的一切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地紧了紧停留在她小腹上的手,温热的气息让她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九阿哥,放我下来……”她轻声唤道,执拗着去掰开他的手,两条腿也在不停地踢打马肚子。
“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发生什么事的话,就乖乖不要乱动。”他低头在她耳边威胁地声音,好似散发着邪恶地诱惑。伴随着他的手指不安分地滑过她的身体,她的身子一僵,果然听话地不再动弹,却是窘得满脸通红,低着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屏住。
胤禟被她那副生怕自己会在下一瞬间变成饿狼晚餐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摇摇头,继续慢悠悠地骑着马,仿若在游山玩水般地逍遥自在。
他不急着赶路的原因自然是有软玉在怀,慢慢享受的因素在其中。而另一半也是因为她身上的伤,不忍过于颠簸耗尽她的体能。
而慕尔登额显然没有想到第二层,她迫切地想要回去,不希望有人为自己担心。忽而,她想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地叫道:“塔尔克彦!塔尔克彦!我的马呢?九阿哥,你可有看到我的马?”
她摇着胤禟的衣袖,急着掉下眼泪。可怜的马儿被郭络罗氏狠狠抽了一鞭,又狂奔了这么久,也不知怎样了?
“你倒是挺关心那畜生的,”胤禟阴着嗓音说道,“它把你甩了下来,这么没用的东西回去宰了罢了。”
“你敢!”慕尔登额抹了一把眼泪,狠狠地瞪着他。
那是他的马,是他心爱的坐骑,胤禟竟然想要杀了它?!
胤禟冷冷一哼:“身上不疼了?四哥的马,你关心那么多作何?对我的马又踢又踹的,他的马就宝贝的紧?”
慕尔登额别过头,默默在心中埋怨自己,小声道:“它受伤,完全是因为我……”
“你身上的伤比它严重多了,”他轻叹了声,声音里夹杂着心疼:“放心吧,马有灵性,认得路的,兴许比咱们早回去了呢。”
她终于放了心,又有一个疑问浮了上来,转过头,不解地问道:“九阿哥,你没去狩猎吗?为何会突然出现而且……救了我?”
“爷喜欢玩英雄救美不行吗?”他的声调又恢复了没正行地慵懒。
“错措错,”她摇头晃脑道:“你不是英雄,我也不是美人。”
“你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