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念-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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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尔登额委屈地看向另一边看好戏的胤锇和胤裪,知道他们也是不会帮自己的,于是窜到胤禟身后,轻轻拽拽胤禟衣服的一角,也不去计较平日里自己总想躲着他了,此时保命要紧。
倒是她的举动,惹得胤禟旁边的中年男子发出一声爽朗地笑意,慕尔登额侧过头打量着他,虽是武将之身,可是却隐隐透着一股子儒雅之风,让人觉得亲近。剑眉星目,帅气的胡须飞扬,无论怎么看,年轻时都定是美男子一名。
“收起你花痴的眼神,这位是领侍卫内大臣、一等公费扬古大人。”胤禟介绍道。
原来他就是军威赫赫的董鄂?费扬古?!十三岁便承袭伯爵之位,却并不凭姐姐是皇贵妃的身份而骄纵跋扈,而是靠自己的努力多次建立军功。随康熙亲征西北、数次抵挡噶尔丹的侵入,扬大清军威。并在驻守归化的几年间,军纪严明,深得民心,让大家能够安居乐业,不受边境侵扰之苦。以致百姓在他离开后,还修祠立像纪念他。
这样的沙场男儿,铮铮铁汉,才是令慕尔登额顶礼膜拜的。敬佩他一夫当关的英雄气魄,以及爱民如子的宽广胸怀。
于是,她正了神色,恭恭敬敬地朝费扬古弯腰行了九十度的拜礼,道:“慕尔登额向来敬重您,也曾听闻您的不少事迹。曹孟德曾言:‘生子当如孙仲谋’。我却觉得,孙仲谋尚不及大人十分之一,恐是那曹孟德在世,也会推翻自己的话的。”
费扬古捻着胡须仰首朗声一笑,道:“格格谬赞了。吾不过一介莽夫,只求尽自己所能为皇上、为百姓多做些事,而无愧于心罢了。”
慕尔登额笑得尤为灿烂,翘起拇指赞道:“大丈夫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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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见他们二人如忘年交般相谈甚欢,心里颇不是滋味,遂走过去拽拽慕尔登额的衣角,问道:“你当真喜欢大将军?”
她点点头:“戍守边防,保家卫国,何等的荣耀?生为男儿不经历战火的洗礼,枉来人世一遭!”
她的话说的虽绝,却也是字字珠玑,一声声敲在胤祯的心上。他意味不明地朝她一笑,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
慕尔登额却没在意他在想什么,趁着大家都去准备被延迟了的比试,在后面拉住胤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跟她说的什么悄悄话?”
胤祯也凑过来,嘻嘻一笑:“我也好奇。”
胤祥斜了他们二人一眼,语调淡淡地回道:“笨蛋,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告诉她你是女儿身了。”
“她信?”慕尔登额哑然,原来这么简单,自己早该想到的。
“当然,我告诉她,不信就去瞧瞧,你有耳洞的。”
难怪她会突然凑得那么近打量自己。慕尔登额忽而笑了,跟在胤祥和胤祯身后边走边道:“十三阿哥,其实那个姑娘长得很好看嘛,而且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她对着你的时候会脸红的,不如你……”
未等她说完,胤祥顿了脚步,慕尔登额撞上他的背,刚要瞪他,见他眼中的怒焰一晃而过,紧接着,便化为淡淡的哀伤。她的心忽的抽疼了一下,遂低了头。
只听他叹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胤祯看着他加快脚步离去的身影,搡了傻站着的慕尔登额一下,添油加醋道:“你还真是当红娘当上瘾了。皇子的亲事都是皇阿玛定的,我们自己做不了主。”
“即使要娶的人你们并不喜欢?”
胤祯点了头,心里却想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求皇阿玛将她给了自己。
慕尔登额兀自低头咀嚼着他的话,皇子们娶的福晋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也许——
呵呵,她在心里荡漾地笑开,忽觉这初春的风景是这般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
可能以后跳跃的幅度会大一些,这章是康熙三十九年,慕尔登额十二岁啦!撒花庆祝~~~
另外……虽然羽毛不是日更……不过看在每章字数都不少的份上……霸王们!乃们忍心吗?!
快来撒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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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39、乱我心悠 。。。
冒着热气的香茗稳稳地放在了桌边。高无庸探头瞅了瞅,朝小心翼翼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也是不敢多作停留,忙向坐在椅子上静静看书的人福了福身,悄声退出了书房。
她前脚刚踏出门槛,一个侍卫模样打扮的年轻人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高无庸不只一次见过他,连同另外几个人,都是胤禛的得力手下,且,知道他们真正身份的人少之又少。
自己,也是其中一个。遂朝他微微一笑,迈进门槛通传道:“爷,扎哈里侍卫回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微点了头,放下手中的书,端起茶杯,不悲不喜地声音飘了过来。
“让他进来吧。”
高无庸领命退了出去。扎哈里朝他点点头,便进得书房,先朝胤禛利落地打了一个千,见完礼,才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汇报差事。
胤禛抿了一口茶,便放下茶杯,微眯着眼听他汇报,一只手悠悠然轻叩着桌面。
扎哈里汇报的同时,来去间伺候的也只有高无庸一人。高无庸跟随胤禛多年,自然晓得胤禛在处理正事的时候,旁人是不能随意进出这书房的,哪怕只是从外面经过都不可。毕竟贝勒府上人多口杂,虽分过来的下人们大多是内务府的包衣奴才,可是这其中有无别人的眼线,都无可知。
遂都不可全信。即使,是胤禛的那些妻妾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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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哈里汇报完了自己的事务,突然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儿,抬眸端详了一下胤禛的神色。而这一眼,偏偏被胤禛有所察觉,他回视过去,扎哈里一惊,连忙垂了头。
“还有事?”
扎哈里暗自忖了忖,听声音胤禛并未有怪他犯上之意,于是大胆回道:“回爷,爷交代给奴才的任务,奴才都办完了。只是适才想到今儿的一件趣事。”
“哦?说下去。”胤禛的好奇心也被他勾了起来。想必,他会选择告诉自己,也许和自己有关。
扎哈里便将今日校场上上演的一出戏码绘声绘色地叙述了出来。他并不知道那二人是女扮男装的嘉泠和慕尔登额,只道眼生的很,而胤祥和胤祯对她们二人又极力维护,想来身份不简单。
后来骑射比试完后,见“他们”同胤祥和胤祯同坐一辆马车回了宫,心下虽然生奇,却也猜了个大概,想必是宫里的哪两位格格小主子贪玩,才换了装束“溜”出宫来的,却不想碰上两个小辣椒。
胤禛只是听着,不做任何回答,通过扎哈里描述的外貌特征,以及说话的神态动作,他已然猜到了那个“调戏”良家女子的是谁了。宫里的格格们都规矩的很,能有这些鬼点子的想必也只有那个人。
待扎哈里说完,胤禛才问道:“那两名女子的身份可有去查?”
扎哈里点点头,心里非常佩服胤禛,他不出房门,而他们这些手下的一举一动,却能猜到八分。
“回爷,听那位名叫‘哈季兰’的小姐的口气,想必她额其克在朝中的身份不低。奴才一时好奇,便叫乌恩跟去查看了。原来是玛尔汗大人的家眷。”
“玛尔汗?”胤禛睁开了眼,暗自在心中有了一番计较,随后便叫扎哈里下去了。
待书房里再无他人,他的目光落在适才一直在翻看的书上,紧绷着的嘴角终于划出笑意,然这笑意却仿佛感染了融融的烛光般,渲染在脸颊的两侧,愣是散不去了。
高无庸进来换热茶时见到的便是他这般在笑,先是一怔,随即默不作声地将已冷掉的茶换成刚刚泡好的热茶,并提醒道:“爷,福晋刚才来问了,爷今晚歇在何处?好着人准备。”
胤禛接过他端上来的茶,竟是一口气喝完,放下茶杯道:“你去回福晋,就说我在书房歇了。”
高无庸只好应允,正准备离去,又听胤禛吩咐道:“再告诉她一声,这些日子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都会歇在书房。”
“嗻!”高无庸领命出了房门,关门的一瞬间,不经意撇到胤禛复又捧起了那本厚厚的《资治通鉴》,且脸上,那暧昧不清的笑容又浮现出来。
他心下立时奇怪,自己是读过书的,《资治通鉴》也曾拜读过,可是不知是其中哪段内容能让胤禛露出这般如沐春风的笑容?还有他要自己回福晋的话,这日子说的模糊不清地,是十日?还是一个月?甚至百日?到底要多久可是全凭胤禛一个人说了算了。用这句话去搪塞福晋,她也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儿。
似乎自从最得宠的李氏有喜后,胤禛就再未进过任何人的房里。宋氏虽向来不受宠,胤禛一个月也会过去一两次,而那拉氏因为亲自带着弘晖的缘故,胤禛去的次数也不多,而现在,李氏又有身孕后,胤禛竟清心寡欲了起来。
唉,高无庸下了台阶,对着圆月叹了口气。这些主子们的事,又岂是他一个奴才能去臆断的?古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而且,有些事情,想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没有益处。
皇宫这鼎巨大的染缸,进时是白色,可是出来就不一定是何种颜色了。
想着,他连忙抛掉了脑子里别的想法,只道,他忠心耿耿地为胤禛,力所能及地办事,才是一个好奴才,且胤禛也信任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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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冉冉兰香弥漫,端的是静谧安然。摊开的书页中间,夹杂着一片小小的红叶,那红叶的形状却怪异地很,不似一般的秋枫有五瓣,而是被有心人刻意剪裁成的“心”形。
那是潭拓寺才有的枫叶。
自从潭拓寺回来后,不到一个月,便听闻震寰律师圆寂的消息。他心中的难过是不用言说的,尚记得那晚离开震寰的房内时,他还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下次再来对弈,定要反败为胜。然而说者犹在,闻者却已逝。
失去一个知己的悲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将其掩盖的。即使是在同一时刻知晓李氏有了身孕,他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忽而想到夭折的弘昐,亦不知他可好?可有转世投胎?
那一刻,他从心底里期冀他和李氏的这个孩子,是弘昐转世而来的,让他能再一次尽自己所能,重新养育他成人,做一个尽职尽责也尽心的阿玛。
只是不知,是否能天随人愿?命运,似乎一直都是捉弄他的。注定,那些所有他在乎的人,都会离他而去,留他一人在这世上,悲伤,无人可倾诉;喜悦,亦无人与之分享。
无论是对自己悉心栽培的孝庄太皇太后,还是胜过生母般疼爱他的孝懿皇后佟佳氏,亦或是与他忘年相知、用佛法净化他心中郁结的震寰。
他们都离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