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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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也许是九哥呢,谁不知,九哥在兄弟之中长得是最漂亮的。”一向柔静的六格格嘉泱也开始搭腔。
“不对不对,八姐说得对,慕尔登额是在看十三哥。”嘉滢自然是和同胞姐姐站一条线上。
“也可能是十四阿哥啊。”董鄂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嘉湉没有妹妹们那般急躁,意味深长的目光始终在留意每个人说出答案时,慕尔登额的表情,她自始至终都噙着淡淡的微笑,不做任何表示。她便肯定,她们说的都不是最正确的答案,可是排除了那三个人,剩下的便只有十阿哥和四阿哥了。
这两个人之中,又是谁呢?
她正难以作出推测之时,德妃已命人端上了一碗长寿面送到胤祯面前。
“来,祯儿,吃碗长寿面,保佑我的祯儿长命百岁。”德妃笑吟吟的用筷子夹起一口面送到胤祯的嘴边,见他吃了,笑得更是心满意足。
坐在旁边的胤禛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又往杯中添满了酒,却被胤祥伸手拦住。
“四哥,你今日喝得不少了。”
“十三弟放心吧,你四哥的酒量好着呢。”
胤禛说完,举杯又是一饮而尽,落杯之时,眼神闪避着不去看那一边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这一躲,恰巧寻到对面射来的探寻的目光。
他敛了神色望去,心中为之一怔。
月白,又是月白,她为何总是穿着月白色的衣服?
“德母妃对十四弟真是疼爱有加,五姐,你生辰的时候,德母妃可是亲手给你煮的长寿面?”嘉泱羡慕的问道。
“你的记性真是差”,嘉湉轻轻一戳她的肩,“面里的鸡丝不是都给你盛去了?我可是一口都没吃到呢。”
众人又开始拿嘉泱打趣,没人留意到慕尔登额悄悄退出了外殿
13、庆生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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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要往哪里去?外面雪下的正疾,奴才给您撑伞吧。”
慕尔登额闻声回过头,见殿外正候着几个小太监,皆是那些阿哥们的跟班。其中一个年纪约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唇红齿白,说话间便撑开了伞,举到慕尔登额的头上。
好个贴心的人!慕尔登额心中感叹,报之一笑:“那就有劳公公送我到偏殿去吧,我要取些东西来。”
“格格客气了,唤奴才‘高无庸’就好,平日里,四爷都是这样唤奴才的。”
原来是四阿哥的跟班,难怪言行举止极为妥帖。
“‘高无用’?四阿哥何故给你起了这个名字?既是‘无用’,为何又要用呢?”慕尔登额边说着,已然笑起来。
“格格,不是‘无用’,是‘无庸’,‘布帛寻常,庸人不释’。四爷为奴才取这个名字,无非是希望奴才不做庸才,能够尽心伺候便是了。”
慕尔登额不由得刮目相看:“原来你竟是读过书的。”
“奴才幼时曾受过启蒙,后来家道中落,便被送进宫里当差。”
见他说到自己的境遇时,眼中落寞的神色,她不禁安慰道:“四阿哥是外冷内热的人,也许外表严厉了些,其实谁对他的好,他都会记得的。”
“格格说的极是。”高无庸丝毫没有质疑她的回答,心里却很是奇怪,这位格格进宫时日尚短,跟四爷又没有来往,竟会如此了解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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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厨房里取了一些蜂蜜装进随身带着的白瓷瓶里,慕尔登额和高无庸很快便回了永和宫的正殿。
格格们的席已散,德妃也回了内殿休息,胤禛不知去了哪里,外殿只剩下胤祯四人还在喝酒说笑。
问过胤祯的跟班小由子才知,胤禛自己先行回寝宫了,胤祥看他脚步踉跄,想和他一道回去。被他拒绝,只好叫小包子在后面跟着。
高无庸闻此,不敢再做停留,向慕尔登额告退之后便去追主子了。
慕尔登额还未走近那四个酒鬼,迎面扑来的酒气便呛得她捂紧了嘴。吩咐两个宫女将她取来的蜂蜜拿去用温水调了给他们解酒。自己则一把夺下胤锇手中的酒壶,又拍拍已是半醉半醒的胤祯,轻声斥道:“时辰不早了,不要搅了德妃娘娘休息,还是散了吧。”
胤祯睁眼见是她,借着酒劲一把推开,嚷道:“你凭什么管我?”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布帛寻常;庸人不释。——出自《韩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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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雪夜相依 。。。
许是胤祯没有控制好手劲,又或是慕尔登额没有料到他会推开自己,一下子没站稳,向后一倒,撞在了身后的花架上。
“哗啦”一声,架上的水仙花掉了下来,花盆的一角正好砸在慕尔登额的额头上,随即又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胤禟和胤锇闻声,酒劲已散去了大半,只见胤祥正单膝跪在地上,为她检查伤处。胤祯则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心里虽是十分懊悔,却倔强的硬是板着一张脸。
“还好没有磕破,淤青是免不了要几天才会散去。慕尔登额,你要破相了。”胤祥忍不住逗弄她。
慕尔登额苦笑了一声,在胤祥的搀扶下起身说道:“若真是破了相,十四阿哥可是要负责到底。”
胤祯的心微微一触动,未及说什么,胤祥却是皱起了眉头:“慕尔登额,又没规矩了。”
胤祯不自在的转过身,将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小由子,咱们回宫!”
胤祥几人离去之后,宫女太监们这才过来收拾残局。慕尔登额捧着七零八落的水仙花枝,正琢磨着如何才能修复,只听一个小宫娥在身后奇怪的问道:“这是哪位主子掉的荷包?咱们应该交给谁啊?”
旁边的宫女很快提出建议:“给玉珠姑姑送去,她定是知道这是谁的荷包。”。
慕尔登额侧过头,目光落在两人手中的物什之上,随之一愣,忙上前一把拿在手中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了三遍。
是她的荷包没错,收口的位置怕缝的不牢,足足缝了四遍,直到绣花针再也插不进去为之。
“格格,这是哪位主子的,您可识得?”
“也许不是主子们用的,你看那针脚又粗实又难看,想来是哪个粗使丫头不当心掉了。”
慕尔登额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问道:“在哪里拾的?”
“喏,就在这张椅子下面,显眼着呢。”
拾荷包的小宫娥才进宫不久,又因为慕尔登额向来和她们处得不错,所以不知不觉中,语气也就随便了一些。
慕尔登额不禁蹙起眉,荷包不是被十四阿哥硬要去了吗?怎么会掉在四阿哥的椅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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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这是要打哪儿去?再过半个时辰这宫门可就要下钥了。”
慕尔登额闻声抬头,只见守门的小太监明川儿正举着宫灯为自己照亮。想来,谁都奇怪这么晚,她一个人为何还要出去。
“十四阿哥今儿喝了不少的酒,德妃娘娘不放心,让我代她去瞧瞧,娘娘也好睡得踏实。”她胡乱寻了一个借口。
“原来是为德主子办差的。格格可要快些回来。宫门一锁,可是要明儿早才能开呢。”
明川儿提醒着,又好心的将
14、雪夜相依 。。。
手里的宫灯递过来:“格格,您拿好。”
慕尔登额点头接过了灯,片刻也不敢多做停留,疾步出了永和宫。
要怎么问他呢?十四阿哥,我的荷包为何会跑到四阿哥身上去?他会怎么回答?不知道?还是干脆不理我?刚才对我那么凶,想来问他,他也不会说的。
唉,不回房里睡觉这么晚跑出来做什么!
慕尔登额越想越感觉自己的行为莫名其妙。算了,还是回去吧。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刚要转身回永和宫,恍惚却见前方一个人影踏进了宫门。
她的脚步一滞,抬头望着夜色中那道朱漆的红色宫门——承乾门。
鬼使神差地跟上前去,守门的小太监一脸讶异地看着她,又转头看看刚才进来的人,暗自以为是一起的,便也没有拦住慕尔登额,转过身,厚重的宫门就此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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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宫的正殿里,并没有点灯,他坐在窗下的贵妃塌上,伸手取过梳妆台上一柄小巧的桃木梳子,放在心口处,慢慢阖上眼,独享着这一刻属于他的宁静。
直到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猛然睁开眼,心中有一丝不悦,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过来?
打开门,他正要呵斥,却见门外的那棵梨树下,一身月白色的她举着八角琉璃宫灯。因为下着雪,夜色并不浓,天际隐隐透着昏黄的颜色。也因此,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见到自己时那一瞬间的错愕,很快便转成淡淡的微笑。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笑,总是让他想起那个人。
“你来这儿做什么?”他挥去了心里突然冒出的奇怪念头,依旧是平日里冷淡的语气。
慕尔登额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四阿哥来得,我就来不得吗?”
话音尚未落,她便瞥到胤禛眼中闪现出来的愠色,忙几步走上前,搓着手飞快的说着:“里面可生了火盆?好心的四阿哥让我进来取取暖吧,这雪下的这么大,可真是冷呢!”
未等说完,人已然先溜了进去,不给胤禛丝毫阻拦她的机会。
他站在门边,望着茫茫雪色,伸手接住片片飞落的雪花,那些轻如羽毛的雪落进手心里,转瞬即化。
这雪,确是冷地“很”啊!他的嘴角爬上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随手将纷纷扬扬的大雪关在了门外。
慕尔登额进去后便径直坐在了榻子上,立刻感觉到下面有一个硬硬的东西硌着。探手一摸,原来是一把精致的桃木梳,上面深深浅浅刻着两朵兰花,刀工却是显而易见的稚嫩。
慕尔登额紧握着梳子,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蔓延而出。
胤禛见她手里的东西,脸色微凛:“那是皇额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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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物。”
后面的话不用说,慕尔登额也明白,乖乖的将梳子还过去。没发现丝毫的破损,他才放回了桌上的首饰盒里,手却没有离开,一遍遍摩挲着。
每一个动作看在她的眼里,胸口却是闷闷地,说不出的难过。
“原来这就叫做睹物思人。”她的声音低低的,淹没在噼啪作响的炭火中。
“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回到这里。”许久的寂静之后,胤禛突然开口说道。
慕尔登额抬头,见他坐在榻子前的矮几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柄木梳,像是透过它看到了另一个人。
“以前,我的每一个生日,皇额娘都会早早吩咐小厨房,做好我最爱吃的点心。寿包还有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