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念-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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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这十四贝子当真威武!”
“我可听说,现今儿咱们万岁爷最看重十四阿哥了,谁人不知四年前,十四阿哥被封抚远大将军,代天子出征那会儿,呵,那气派!咱北京城多少年都没遇到过了。”
“可不是,自从那年打败了噶尔丹,咱们大清可算太平了,谁料那策零又不安分了呢!哼,这可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诶诶,你们说,万岁爷如今如此器重这十四阿哥,莫不是——”
“嘘——这皇家的事儿,也是咱们能说的?你也不怕脑袋搬家?”一个人急忙打断话茬,继而高喊了一嗓子:“小二,上壶普洱茶!”
她背对着那些人,看不到他们的面容,却也能想象到他们此时的神态。呵呵,想必皇室对于这些平头百姓来说,永远如一个探不到谜底的谜一般,充满了吸引力。而深陷其中的人,却是拼命想要逃离这一方寒潭。
“额娘,十四叔骑马过来了。”坐在对面蓓儿突然从椅子上蹭下来,趴在窗沿上向外张望,宝音托雅忙将她要挥舞起来的小手抓住,小声嗔道:“忘记额娘出门时如何嘱咐的了?”
“噢……”蓓儿低了头,看着胤祯骑马经过她们所在的酒楼,继续向前行去。
直到看不见,她才转过头,看向宝音托雅:“额娘,咱们既是来送十四叔,为何不让他知道?”
她把玩着杯子,只是淡淡一笑,见或不见,又有何区别?
蓓儿随即又轻叹道:“也不知十四叔何时能回来。”
“要不了多久……”她自语出声,不禁感叹,此时已是六十一年,几个月后,当康熙离世,持续了多年的夺嫡之争终于要走到那个最高点,随着胤禛的继位、胤禩几人的获罪而终结。而胤祯,也势必要褪去那个大将军王所带来的光环,至此,落寞一生。
这样的结局,于他,是幸还是不幸?
“额娘,咱们该走了,今儿皇玛法要去阿玛的园子,弘昼哥哥和弘历哥哥还说要带我去看他们养小鹿的地方呢。”
她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小丫头自从除夕后愈加喜欢缠着弘历哥俩儿,她本不愿蓓儿与他们走得太近,做为一个母亲,她学会了自保,保的不是自己,而是胜过自己生命的女儿。她不相信胤禛后院中的哪个女人会真心对待她们母女,包括那些女人的孩子。
只是,自除夕后,她也看得出,弘历哥俩对蓓儿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如何维护的。她开始为女儿谋划未来,毕竟,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将自己掩埋在尘埃里,可是蓓儿,却容不得任何人的质疑和轻贱。
这也是为何,那夜她会让胤禛同意将蓓儿划到那拉氏的名下。她知道,那拉氏对自己颇为不满,同时也深知,若他其他的女人都
97、离歌无声 。。。
有一己私心,怕是那拉氏的私心是最轻最轻的,她不计较自己能得多少,而是真正在乎胤禛,在乎整个雍王府。
也正是深深清楚这一点,她才做出这个决定。且,那拉氏嫡福晋的尊位,于蓓儿而言,确实是个牢不可破的保障,只是,胤禛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她是我们的女儿,她这一生,都只能有一个额娘,就是你。”
只这一句,便将她准备好的所有说辞都推翻。
牵着蓓儿的手走在街上,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是故,她们走走停停,蓓儿买了许多小玩意儿要送给弘历二人,直到走累了,两人才雇了一辆马车朝位于郊外的圆明园行去。
春风夹杂着浓郁的花香飘进了马车里,她掀开帘子,不知走过的是哪户人家,院子里的牡丹开的正当时,虽高墙在外,看不到花,然已是香气远播。
她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自言自语道:“今年的牡丹花,开得真早。”
作者有话要说:body{background:fixed url(//image163。poco/mypoco/myphoto/20100803/23/5486395220100803230611060_640。jpg)}
抱歉,羽毛太累了,没有仔细修改,着急更新,亲们若是发现虫子就帮羽毛挑出来,羽毛有时间好改正过来~
去睡了……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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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98、牡丹台记 。。。
此时的圆明园,已是初具规模,不同于习惯上的对称式建筑形式,而是仿造江南之景建制而成,曲径通幽处,便是另一番与众不同之色。
凉风习习,垂柳荫荫。她走在众人之后,一手拂去柳丝,漫不经心地欣赏着两旁的景色,目光有时落在前方那个着了一身绛色常服的伟岸男子身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却又适时收住。
康熙一边由梁九功虚扶着,一边同走在另一侧偏后的胤禛闲谈几句。那拉氏、年氏和李氏在后面伴着,不时应承一声,说几句吉祥话,康熙自是难得的心情舒畅,指着不远处开垦出的一处菜园,捋着银须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菜可是老四亲自种的?”
胤禛忙回道:“回皇阿玛,是儿臣种的,从翻地、播种以及浇水施肥除虫,儿臣都亲力亲为,这半亩地儿虽不大,然儿臣却也从中体会到了为农者的艰辛,更想为百姓多尽一份微薄之力。”
康熙若有所思地一笑,目光清越,然,远处小孩子的争论之声却打断了他的思索。众人循声望去,远远可见湖心之上伸出一处缓台,缓台上开满了姹紫嫣红的牡丹花。蓓儿站在弘昼和弘历的中间,望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
胤禛旋即面色不悦起来,却碍于康熙在场不好发作,只是低低轻咳了一声,三人同时转过头。
蓓儿忙跑上前,拽着胤禛的衣袖道:“阿玛,弘历哥哥和弘昼哥哥为了一只虫子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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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胤禛的脸上更加阴沉,那拉氏也是紧皱黛眉,年氏一副无关自己、置身事外的模样,而李氏,隐隐有些幸灾乐祸。
康熙却是一拂袖朝那二人走去,众人紧跟在后,宝音托雅忙走过去牵过蓓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
弘历二人已停止了争辩,齐声跪拜道:“孙儿恭请皇玛法圣安。”。
“起吧,”康熙在石椅上坐下,双手随意拄着,状似无意地问道:“听说,你们哥俩儿在打架?”
弘昼没有吭声,倒是弘历规规矩矩地回道:“回皇玛法,孙儿们并没有打架,孙儿身为五弟的兄长,一言一行当以身作则,适才,孙儿只是阻止五弟伤害一只幼虫而已。”
“哦?幼虫?”康熙的声调提高了些,弘历则起身走到一坛开的正艳的牡丹花前,小心翼翼地从花瓣上取下一样东西,转身要交给康熙,一旁的梁九功却率先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弯腰回了一句:“皇上,是毛毛虫。”
弘历接口道:“皇玛法,这只就是五弟适才要抓来喂他养的百灵鸟的幼虫,孙儿见是只正在准备破茧而出的蝴蝶幼虫,就上前阻止了五弟,由此才引发的误会。”
康熙微眯着眼,看了一眼那只躺在花瓣上的茧,复又望着跪得笔直的弘历,却是问向跪在旁边的弘昼:“你怎么说?”
弘昼点点头,如实禀报:“四哥说得是实情,只是孙儿并不知那是茧,以为只是条普通的小虫子而已。”
“五弟此话差矣。”弘历一本正经地模样配上他那还未长开的小身板倒是有些滑稽,然,此时每个人都笑不出来,只听他义正言辞地说道:“世间万物之生灵,即使是再幼小的生命,也不曾放弃生存下去的希望。纵使是天下的主宰者,也没有泯灭它们任何生存的可能的权力。
就像这只茧,它从幼虫到最后化为蝴蝶飞去,其过程无比艰难,也许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可是它却不曾放弃。一只幼虫尚且懂得如此,而我们贵为人,自然不能随意扼杀任何一个生命,更不能扼杀任何一个希望。”
静静地,空气仿佛睡着了。弘昼低着头,斜眼看自己被夕阳拉得长长地影子,膝盖咯得很疼,忍不住轻轻动了动,便听到胤禛自头顶传来的一声轻咳,不敢抬头,也知他此时是何脸色。
而宝音托雅的神情也有些不自在,因为弘历适才的那番话,恍惚有些耳熟。
许久,康熙才轻叹道:“这话是谁说的?”
弘历的目光朝宝音托雅这边瞥来,纯真善良的一笑:“不敢欺瞒皇玛法,这话是托雅姑姑说的。孙儿还记得有一次,别院里落下一只腿上受了伤无法飞翔的鸟儿,姑姑悉心地为鸟儿疗伤时说了那番话,直到伤痊愈后才将它放走。孙儿认为姑姑的话很有道理,就记下了。孙儿也认为,人当有仁爱之心,当有济世之意,即使是布衣百姓,若人人都能以此效法,定能创造出一个太平盛世。”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倏地向宝音托雅看过来,她只是牵着蓓儿的手,站在康熙的身后,虽是低垂了眼,头却没有低下。
这样不卑不亢却又谦虚的姿态自是令某些人妒恨,也令某些人欣赏。
康熙微微颔首起身,宽厚的手搭在弘历的肩上,呵呵一声笑道:“孺子可教也,老四,过几日送弘历进宫来吧。”
胤禛忙应了一声,趁康熙转身离去之际,朝仍跪在原地的弘历二人摆摆手,他们低头恭送康熙离开,随即起身,一个人的目光追随康熙而去,逐渐变得深远,而另一个则依旧是那副散漫的样子。
“弘昼哥哥,带我去看鹿,看鹿。”蓓儿拽拽他的袖口,小声叫唤道。
弘昼却是脖子一扭:“你告状,你是奸细,不带你去,哼!”
蓓儿忙松开手,继而可怜巴巴地望着弘历,还是弘历心软,牵过蓓儿的手哄道:“蓓儿乖,四哥哥这就带你去看小鹿。”
弘历说着,走到宝音托雅面前:“姨娘,我带蓓儿妹妹去看小鹿了。”
她点点头,看了一眼向前行去的众人,那拉氏和年氏回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她顿了顿身形,朝弘历一笑:“蓓儿爱黏人,给弘历阿哥添了不少麻烦。”
弘历倒是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蓓儿妹妹还小,我们身为兄长有责任照顾她,五弟,你说是不是?”
他转头看向弘昼,弘昼淡淡一哼,目光掠过弘历和蓓儿,最终看了宝音托雅一眼,走过去牵过蓓儿垂着的另一只手,状似不情愿地道:“走吧,不是一直吵着要看小鹿吗?待天色黑了可是看不清。”
蓓儿吐吐小香舌,转过头悄悄朝弘历扮鬼脸,让宝音托雅诧异地是,一向老持稳重的弘历也回她一记轻笑,如同这个年纪最简单的孩童。
她倒是真的看不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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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晚膳也是在圆明园用的,都取自园子里种的菜品,虽是清淡些,然花了心思去做,自然也是极其美味,几样青菜素食都用白色瓷釉上面仅仅只描绘了几片竹叶的盘子盛了,中间则是一碗飘着珍珠般晶莹圆润的鱼丸汤,瓷勺轻轻搅动一下,泛着浅浅的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