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请告诉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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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都以为他这段时间情绪低落是因为考试考砸了,在他面前只字不提高考的事。母亲从学校帮他把录取通知书拿回来後甚至不敢给他,还是他自己开口要,母亲才从上锁的小抽屉里把通知书给他。
拿著那张A大的录取通知书,蒋清榕回房间狠狠地哭了一场。
机关算尽,没想到把自己算了进去!
W大的录取分数线一向是在695到698分之间。为了不上分数线,蒋清榕在考试时将分数算了又算,确定自己肯定不上线後才交考卷。结果出来,也正如他计算的那样,与W大的分数线差那麽一点点。
可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成绩在690分上下的林德斌会考到699的高分!
当时他脑子完全懵了,“恭喜”两字怎麽都说不出口。
林德斌志愿表填了W大,林德斌考了699分,林德斌肯定会被W打录取的……
一条条的信息在他脑里滚动,告诉著他一个个残酷的事实。
最後的最後,他还是要跟林德斌分开……
他想起W大的特产。不是悠长的建校历史,不是深厚的人文底蕴,不是让人豔羡的硬件软件,不是美景美食,而是──美女。
这年头,美女不稀罕,高学识的美女才稀罕,而W大偏偏专门出产学历高智商高的知性美女。
爱我请告诉我32
以林德斌的本钱,进了W大还不像是兔子进了狼窝,被生吞活剥。W大的知性美女,全是披著知性羊皮的狼,个个见了帅哥就眼睛冒绿光。
眼睁睁看著林德斌进入W大那个狼窝,蒋清榕一想起来就伤心。
会不会,等到寒假的时候,林德斌就会带回一个佳人?
林德斌会渐渐跟他生分,他的心思会放在学业和女朋友上,他们在假期的同学聚会上才能见上一面;再然後,因为工作或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甚至会很多年都见不到一面……
呵,这不是梦中看到的悲惨遭遇吗?
他努力了半天,终究还是逃不了要分开的结局!
有些东西,如果从来得不到,可能会比较容易放手,最多是偶尔怀念起来的时候感叹一下;可是如果曾经得到了,就怎麽都舍不得放手,比如说林德斌的友谊。
在梦中,他只是林德斌一个普通的高中同学,没有什麽深厚的感情,一切都是他在偷偷喜欢著那个人。在分开的漫长日子里,思念虽然日益加深,却不会有太多甜蜜的记忆值得回忆。
现实中的他,跟林德斌一起打过球,爬过山,学习过游泳,挤在厨房里做过饭,甚至合夥炒过股。那些回忆,可以在分开的日子里支撑著他,也有可能压垮他的神经。
我们曾经那麽要好,为什麽要接受时间的洗礼,慢慢将感情褪去,重新成为一个陌生人?在你的人生中,以後一定还会出现跟我类似的朋友,但我却只有你。
他最近不知怎的,总想起他提出跟林德斌学打球的那天。
那天是他跟林德斌关系的转折点,也是从那天开始,他跟林德斌的关系逐渐融洽,到了高二下学期,因为炒股的缘故,他跟林德斌几乎是同进同出,关系比林德斌跟杨钦还要要好。
──现在,一切都要回到原点了吗?
从抽屉里拿出那张专门开来进行股票交易的银行卡。进入高三後,一来学业紧张,二来股市在疯狂了一段时间後恢复了平静,所以他在跟林德斌商量後不再进行短线炒作,而是选定了一支股票後打算长期持有。
昨天他从乡下爷爷家回来後,跑了一趟交易所,发现他们所持有的股票在这一年的表现还算不错,为他们带来了将近20%的收益。蒋清榕把股票卖出,将属於自己的那部分钱转到自己的账上後,打算见面时将银行卡还给林德斌。
这张银行卡见证了他们友谊最好的时候。两个高中生,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去闯荡股海,经历了股市飙升的美妙时刻,也从股市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每当股市大涨,他们受益颇丰的日子,林德斌就会拉著他跑到河堤上,一人一罐啤酒,尽兴地谈论人生,彷佛股市上赚的那一千几百块能为他们带来金灿灿的未来。
那样的独处,以後都不会再有了!
能跟林德斌做了两年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已经是他的幸运。
可,那也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两个人的相处,如果不能进一步成为家人,最多也就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而已!随著他们即将分隔两地,他连亲密无间都不能保有。
时间是最狠心的刽子手,将所有感情砍断──
“咦?这是?”望著递到眼前的卡片,林德斌不由疑惑。
吃过晚饭,林德斌来到他们常来的河堤,发现蒋清榕早等在那里了。
“这是我们用来炒股的银行卡。我们要念的学校不一样,以後见面的机会会少很多。”蒋清榕咬著牙,艰难地把话完整地说出来,“你上学也要花不少钱吧,刚好赚的钱可以拿来在大学里用。”
“哦!”林德斌想想也对,接过卡片看了看,“里面有多少钱?”
“六四开,你六我四。你的那份是一万八多一些。”
“这麽多?”林德斌咋舌。他前後也就拿了四千出来,才一年半的时间就翻了将近5倍,吓了他一跳。
他的学费是五千一年,那岂不是说他把他大学四年的学费都赚回来了?哈哈,蒋清榕真是赚钱神器啊!
“其实我不急著要用钱,你可以拿著继续炒股啊!”
蒋清榕摇摇头,“股市这段时间不太平静,可能会有比较大的风险,所以短期内我不想涉足股市了。”
一想起隔那麽远,就算股市涨到天上去,他们也不能再并肩坐在河堤上喝啤酒,蒋清榕就意兴阑珊。
“我明天的火车,行李还没收拾好,我先走了。”不想再面对这人,心口太痛。
既然注定要分离,多相处片刻对结局又没有任何改变,那何必要让自己那麽难受呢!
“啊──”林德斌有些反应不及。才见面没说上几句话就走?
“对不起,这次考得不好没什麽心情。等寒假回来我心情好些了我们再好好聚一聚。”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蒋清榕搬出他万试万灵的借口。
果然,林德斌露出理解的表情,像往常一样揉揉蒋清榕的头发。
蒋清榕差点泪崩,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泪水逼回去。
“走了!”故作潇洒地挥挥手,蒋清榕转身飞也似地离开。
“蒋清榕。”
听到叫唤,蒋清榕回身,发现林德斌还站在原地,不过两人的距离已经相隔数十米。
这段河堤的灯光照明不足,林德斌半个身子都隐在黑暗中,只有闪闪的双眼还能看到清楚。
“记得要常联系啊!”见蒋清榕回头,林德斌大大地喊了一声。
泪水忍不住了──
“林德斌。”蒋清榕也回应地大声叫唤,感觉泪水混著风呛进嗓子里,声音很沙哑。
不管对面的林德斌听不听得到,也不管林德斌听到後会怎麽想,他就是想把最想说的那句话说出来,“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他不要风过无痕。如果一个同性恋能在你心中留下不一样的印记,他希望自己是那道印记。
不等林德斌做出反应,蒋清榕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作家的话:
撒花,小蒋同学告白了~~
送给大家的愚人节礼物哦(话说,这个节日送礼物好像怪怪的,哈哈)
爱我请告诉我33
B市与A市相隔甚远,坐火车要一天一夜才到。可是扛著大包小包的蒋清榕硬是拒绝了母亲送他上学的要求,坚持要独自前往A大。
“榕榕,没问题吧?”蒋母担忧地紧锁眉头。
儿子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她身边超过五十公里。这次要去到千里之外,还是孤身前往,她怎麽能不担心。现在社会那麽乱,榕榕又拿著那麽多行李,一个人坐那麽久的火车,可以吗?
“妈,不用担心,我上车就睡觉,谁搭讪都不理睬。到了那边,学校会有车子到火车站接新生的,安全得很,您就放心吧!”
他情绪还没平复,想一个人静一静,实在不愿母亲跟在身边唠唠叨叨。
“姐,榕榕不是小孩子了。他肯独立,我觉得很好。”一起来送行的舅舅倒是很支持,不停地帮他做母亲的工作。
母亲见拗不过儿子,再三叮嘱後依依不舍地将儿子送上了火车。
火车轰隆隆地开动,将乘客带往另一个城市。
蒋清榕坐在窗边,怔怔地望著自己生活了近20年的城市慢慢被火车抛在身後。明天中午,火车将会到达终点站──A市。他将要在那里度过四年岁月,开展他另一段人生。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想跟林德斌念同一所大学,蒋清榕是怎麽都不会选择A大的。不是他嫌弃A大,而是他对A市有一种说不上的恐惧感,仿佛A市埋藏著他一些不愿回想的记忆。
火车越靠近A市,他内心的恐惧就越盛,全身的毛孔都在抗拒著A市这座城市。
可与恐惧相对的是,A市对他又有著一种奇怪的吸引力。因为那是梦中的林德斌学习、工作的城市,他想亲眼去看一看。
啊,不想了,头好痛,还是去躺躺吧!睡一觉起来,就是A市了,那个带给蒋清榕很复杂感情的城市。
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找到A大的接待处,跟著热情的学长学姐来到学校。
接下来是一套繁杂的入学手续。幸好有熟悉流程的学长领著,虽然跑了不少地方,但总算顺利把所有手续办下来了。
学长还要去接待其他新生,把蒋清榕带到宿舍後就离开了。
蒋清榕比报到的日子来早了两天,八个人的宿舍才来了三个人,加上他也就四个。不过那三个舍友都是父母陪同前来的,这就让孤身一人的蒋清榕显得是那麽格格不入。
跟舍友们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蒋清榕草草地将床铺收拾出来,拿上刚才领到的饭卡从宿舍出来打算先把五脏庙填饱。
出了宿舍楼,太阳刚西沈,黄澄澄的夕阳照耀在身上,似乎很暖和。
正是吃饭时间,身边来来往往的学生熙熙攘攘的,整个校园一派生气盎然的景象。
可是无论是温暖的夕阳还是往来学生的欢声笑语,都不能让蒋清榕更好过一些。
他茫然站立在宿舍楼门口的花圃旁,不知道该前往何处,整个世界孤独得仿佛就剩下他一个人。
这就是那人曾经就读的学校吗?他终於来到了这里,但那人却不在这里了!
你说,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一定要勇敢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照你说的去办了,为什麽最後还是剩下我一个人,孤单单在没有你的城市里?
在火车上的一个晚上,蒋清榕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中想起了很多事──
也许是骨子里对A市的恐惧,在火车即将达到A市前的几个小时,所有的记忆全部都苏醒了!
婚礼、告白、被拒、漏电……
原来他未卜先知的能力根本不是什麽超能力,而是他真真切切经历过。
所有以为是梦的都不是梦,而是真的有一个蒋清榕苦苦恋著林德斌,傻瓜一般跑到那人的婚礼上,豁出去告白却被无情地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