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海风云之血债血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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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他认为,在这世上若有一两个值得尊敬的敌手,也是值得庆贺的事。只是叶啸山命数不长,两人还未正式交手,便英年早逝。对此方俊铭只有觉得可惜。他想安慰叶啸林,却知道以自己的立场,说什么都是雪上加霜,沉吟了一下,只说道:“你大哥的死,我很遗憾。如果他还在,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
叶啸林并没有看他,只是拉开了车门,示意方俊铭上车,口中冰冷道:“希望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周一做完了手术,今天拆线出院了,现在要等切出来的东西所做的病理检验报告。之后一段日子会在家休养,应该能复更直到完结的。
☆、第五十四章
姚凯仪坐在沙发上,几天功夫,她鬓边已有了白发,零星地夹杂在黑发之间。她的头发和妆容仍是整齐,多半是有下人帮忙打理。脸上的粉底将所有的憔悴都遮盖过去,黑眼圈和表情一起消失在那苍白的,没有血色的皮肤之下。
叶啸山的死仿佛是她生命中划过的一道闪电,将所有的光亮都在一瞬带走,从此只剩下黯淡的黑夜让她独自前行。
她一个人等在那张硕大的沙发上,如同多年前姚凯蒂出事时方俊铭见到她的样子。只不过这一次,姚凯仪的背后再没有一个影子,这个家的支柱,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姚凯仪见到方俊铭进来,道:“坐,方先生。”
她没有如往常那样叫方俊铭的英文名,甚至没有转头来看他。方俊铭发现,姚凯仪的眼中甚至没有一滴眼泪,他感觉自己像来到了一部机器面前。而这架机器的名称,叫做“姚家话事人”。
叶啸山的死,姚凯仪连悲伤的权利都没有。 于公,他们是合作伙伴,于私,是妹婿和姻姊。无论外界怎样揣测猜度她与叶啸山的关系,为了姚家,姚凯仪只能缄口。她作为女人的那一部分,早就随同叶啸山死去,如今她唯有紧守她唯一的身份,作为这个家族的掌门人,保护住偌大的家业,保护好自己仅剩的亲人。
“姚小姐。”方俊铭道,“不知找我来,是什么事?”
“不如方先生来告诉我,今天请你过来,会是什么事。”姚凯仪转过头来,她看着方俊铭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冰冷,方俊铭曾在叶啸林脸上见到过。他知道,这种看不见的哀痛,往往比歇斯底里的哭天抢地更深,更广。
“我很遗憾。”方俊铭如实道。
姚凯仪并不回应他,说道:“方先生,请你知道,姚家不动你,并不是因为吴应伯、宋世云和罗贺年我们惹不起。姚家有今天的江山,不是藏头缩尾换来,是一拳一脚打下来的。如果真有必要,那么无论什么代价,我姚凯仪都会奉陪。只不过,今天叫方先生过来,是我要当面问你一句话。”
“姚小姐请说,方某知无不言。”方俊铭正色道。
姚凯仪忽然盯紧了他,她一贯锋芒不露,眼神也少有这样直白锐利的。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瓷像,忽然有了人的情绪,但那情绪,却只有仇恨。她说道:“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方俊铭径直看着她,没避开姚凯仪的眼神,肯定地回答:“不是。”
“方先生,就算警察不继续将你列为嫌疑人,不代表姚家不会查你。只要有一项证据证明你今天说的是假话,后果如何,相信你应该清楚。到时候,不单单是你,所有与你相关的,与你们社团相关的,乃至是何子文。我都不会放过。”她话说得极狠,而她的身份,她的地位,更是加重了她话中的分量。姚家是不会食言的,他们若要一心一意对付一个人,那么无论对方是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方俊铭神色微动,顿了顿,道:“我明白。叶兄的事,就算警察那边没有结果,既然我也牵涉在内,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姚小姐一个交代。”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姚凯仪道。
方俊铭知道这个“一次”也是姚凯仪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他郑重道:“多谢姚小姐,一言为定。”
方俊铭忙完所有事回家,已是夜里。大门外的记者早已散去,他站在门口看向二楼,何子文的房间已关了灯。管家过来开门,方俊铭轻声问:“何先生睡下了?”
管家只是摇头,说:“不清楚……吃过饭就回房了,我们也不敢打搅。”
方俊铭皱眉问:“他身体不舒服?”
管家道:“这……我也不清楚,白天记者散了之后,何先生出了趟门。几个保镖都跟去但没跟上,没想到傍晚何先生又自己回来了。我们也不敢多事问他,只想等到先生你回来后再报告。”
方俊铭道:“知道了。夜了,你们做事也都小声些,别吵到他。”
管家点头说知道。方俊铭上了楼,经过何子文的房间,便想进去看看。他猜那房门多半是上了锁的,伸手到门把上一按,才发现并没有。锁已被方俊铭按开,他却始终未推门进去,站在走廊上,脚步定在原地。
门的另一头,何子文醒着。他坐在床沿,眼睛也紧紧盯着那一道被压按下去的把手。之前没见方俊铭回来,他心中始终不安,可刚才一听到汽车驶进花园的声音,就立即关了灯装睡。何子文想尽量避免同方俊铭直接照面,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真的再也逃不开他这座牢笼。如此,自己也就永远是父亲面前的罪人了。
方俊铭安静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仿佛明白何子文的纠结与挣扎。他不是不愿意体谅他,也不是存心勉强他,只是对于方俊铭来说,等待三年,才终于等到何子文回来,又忍耐数月,才盼到他如今在自己身边,要这个时候他放手,怎么可能甘心?
“睡了吗?”方俊铭望着面前的房门,静静说道,“这几日事情很多,你要好好休息。我是想同你讲,明天是强叔忌日,这几年你不在,一直没有机会去拜祭。如果你愿意,就一起回去看看吧。”
屋内没有回音,方俊铭等了一阵,心想何子文或许真是睡了,不愿再打扰他,便松开了门把,从何子文房前离开。
何子文独自坐在一片漆黑的屋内,手中捏着那张夹在方俊铭书内的旧照片,他知道,这一夜自己又将无眠。
调成静音的新手机在床上闪了一闪,短信弹出在屏幕上。
何子文回过神,拿起手机。
“证实越南仔已经回到澳门。剩下的事情我会办妥。阿忠。”
何子文关上手机,和衣躺在床上,果然,之后一夜无眠。
余志锋的枪伤很快就痊愈出院,他本来就因为斗殴被停职,倒是连请病假的麻烦都省了。出院之后,陈展飞将他接回自己租的公寓。余志锋见到自己的房间还余搬走时一模一样,不禁一愣。
陈展飞这些日子只顾着在医院照顾他,完全忘了要回家把东西都收拾起来。余志锋只望了一眼,便对他的生活状态了如指掌,他笑道:“我不在的这几年,你是不是很挂住我?”
“怎么可能!”陈展飞脸一红,大步跨过茶几,将矮柜上余志锋的照片翻下来,又把柜顶的一只跌打药酒塞进抽屉。
“这不是……”余志锋看见那是自己还在当军装巡警的时候送给陈展飞擦瘀伤的,没想到陈展飞会一直保存至今,他心中窃喜,笑道,“摆这么久早过期啦。舍不得用你就直说嘛,难道我不会再买给你么?”
陈展飞的脸红得好似蒸熟的螃蟹,一味否认道:“你眼花啦,那么早的东西,谁,谁会留着啊?……诶诶你作咩啊?”
余志锋见他嘴硬,便一个箭步冲进卧室突击检查,怎么也要找到些让陈展飞无力反驳的证据。可余志锋进屋扫了一圈,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陈展飞的床铺整齐,室内杂物也少。更奇怪的是,陈展飞竟没有冲进来拦他。
余志锋退出房间,见陈展飞站在走道对面,人紧紧抵住背后的房门,而那扇门背后是余志锋自己过去住过的房间。
“让我看。”余志锋欺身过去,手绕到陈展飞背后一把压住门把,推门向内。
陈展飞顾忌他身上有伤,也不敢硬挡,余志锋稍一用力便闯了进去。
房间里面分明是有人常住的光景,被子和床单都还是余志锋留下的那套,床头柜上的生活用品却有些是陈展飞的。就连陈展飞的一套睡衣,都叠好了放在床头。
余志锋的笑容直弯到耳朵下面,回头对陈展飞道:“看来你是真的很想我。”
“这是……这是我间房的灯坏了,暂时过来借住而已。”
“哦?你盏灯坏了几日,我帮你整啊?快点,帮我去拿工具箱来。”余志锋一本正经地推着陈展飞往对面卧室走,陈展飞的脚却似灌了铅,怎么都推不动。
“这,不……其实灯没坏,是,是别的……”陈展飞含糊其辞,脸涨得通红,脑袋也像被烧坏一般,思索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余志锋心中猛地一动,他一把拉来陈展飞,微侧过脸吻他。唇下的触感都是微烫的,如同陈展飞此刻脸上的温度。手下的身体很不安分,小动作地挣扎着。
余志锋低喝一声:“别动,你忘了我手臂有伤!”
于是陈展飞便不敢再挣扎,任由余志锋用牙齿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慢慢将舌探入自己的口腔。
余志锋忍着痛,用力将陈展飞压到了墙上,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抓着陈展飞的手,将他的手抬过头顶抵在墙上,与他十指交扣。
陈展飞脑袋在墙上撞得生疼,也没有功夫去注意。他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在眼前,感觉到余志锋的另一只手已摸上了他腰,又不安分地下移。那手指每下移一寸,他便紧张一分,整个人像被施了魔法,定在墙上。
余志锋吻到陈展飞的嘴唇都微微红肿了,才肯放过他,下一秒将吻落在陈展飞的脖颈,继而是耳廓。他含住耳垂吸吮,呼吸都渐粗了起来,显然十分情动。陈展飞断续的声音在气喘中传来:“你忘……了明天,明天有正经事……”
余志锋几乎抽离的理智被这句话一下唤了回来,脑中一个激灵,顿时什么欲念也没了。
他放开陈展飞,抬手抹了抹嘴角,点头道:“是,明天的事很重要,我怎么会忘记?你早点休息,今晚我睡你间房。”
他走得快,陈展飞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什么。这十多年来压在余志锋肩头的重担,终于就要卸下。陈展飞明白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究竟当初余志浩是因何而死,强叔要回来爆料的秘密又是什么秘密。所有的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陈展飞也希望,余志锋心头的那个结可以早日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香港的坟场,多数建在山坡之上。这地方笃信风水,认为一座好阴宅可以福荫子孙,庇佑后世。而香港面积虽小,却胜在山水俱全,只要有足够的家底,找一方山光水色两相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