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电子书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半生石完 续传1 续传1 >

第31部分

半生石完 续传1 续传1-第31部分

小说: 半生石完 续传1 续传1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着问不清楚,“汤大人怎么吩咐的,原话大略上还记得么?” 
“去请皇甫公子来,他能劝得了,快,快去,快去,就说大人要见他最后一面,他不会不应的。”他一口气说出来,没什么拖泥带水,又是那种平板语气。 
穆炎好记性。 
三面之缘而已,其中一次我还是昏着的。那汤大夫,看人好眼力,处事好通透。 
的确,不会不应。 
“做什么不照原话传?你又叩又禀的,偏偏没说见最后一面。”要是他说明白了,何至于后来那般多起落。 
“……”穆炎手上刚才松了些,这会又加了力,“你走了。” 
一时有些不懂,想了会才明白。 
——你走了。 
你不要我了。 
所以他缩回去了。 
“你……在里面看着我走的?”心里,痛起来。 
他那时,滋味不会比我好。 
脑袋埋死在我肩上,他良久没答。 
入目,床上被褥一片揉皱,正面纱帐,一侧斜斜垂外,一侧歪歪垂内,哪里一个乱字了得。如同往事纷纷杂杂,我实在也……没法介意他答不答了。 
而后耳后传来低低的颤声,穆炎道了三个字,“听得的。” 
紫笋白毫 
那日大朝,我随父君听议。 
那日先生照例坐在一边,喝茶,神游方外。 
那日先是司农的几位报了各地各项作物情况,又将新开的,间种药物和林木的山田呈述了一遍,结尾短短几句总结。 
父君面色一直舒宽,寥寥数语,点拨一番。 
而后是司工的几位报了蔡境内和司农协办的水利修建、通衢铺设、钱币重铸、度量衡统一等等诸事。 
负责的魏老承事,也是我母后的二伯,花白胡子一翘一翘,早忘了刚刚自己还口口声声先生持香春祭不合祖例,特特把水利之便颇得民心之类话语念了重音,朝先生那边瞟了一眼又一眼。 
这是在抛媚眼么…… 
奈何先生捧茶端坐,兀自神游,浑然不觉。 
我忍俊不禁,低头装作专心看奏事。父君面上无动静,手指忍不住却在案下敲敲坐垫,十分轻快。 
听说臣子间有打赌谁奏事能不须主君重重的“先生”二字,而能将先生拉回神的。 
老臣们当然不会参一把,却难免被人当作下注对象。 
大概,他们自觉能打破头例,也是殊荣。 
××× ××× 
这日大朝快到末了,有四位年轻校尉入朝谒见。 
父君特地召的。 
他们黑铁锃锃,佩剑而入,一身肃杀,大厅内霎时冰寒。 
父君本以为先生会警觉,毕竟先生习武数载,箭术卓越。 
……起码射靶子时十分不错。 
奈何候了片刻,朝上已经落针可闻声,飞鸟入而折。一干年轻臣子,连带我自己,热血沸嚣,眼中神色被煞气所激而勃发,先生还是无知无觉。 
父君无奈,只得出声示意。 
而后四人自报姓名职务,简短谒见。 
先生面色平常,仿佛见惯,一一回礼。 
下一刻又神游去了。 
……叹。 
接着议事,我抽空看了眼先生。 
先生恰好举杯就茶。 
一口抿入,唇角浮起浅浅淡淡一丝笑意。 
不是礼仪周全的笑,而是怡然自得,舒心畅快的。 
原来先生喜欢紫笋白毫。 
说来这茶的名字还是先生起的呢。 
那是高些的山头上,地势遮风朝阳的暖处,野生的茶树,早早抽出的新芽,细细制得的。 
先生说,那般时节,正逢初笋冒头,笋头尖壳上尤带青紫,而茶芽带雾白微毫,故而唤了这茶紫笋白毫。 
先生物欲极淡,无喜无不喜,事事走神,略略偏好这茶,虽说不嗜,也已经实在难得。 
××× ××× 
那日晚膳,我照例和父君同用,献宝说来给父君听。 
父君果然面色舒展,笑道,今年新得的紫笋白毫不多,倒是尚有五两,勉强可作薄礼。 
我年少,先生说不可多喝茶,否则会长不足身高。 
我虽不信,却也…… 
不敢多喝。 
所以倒还有一斤有余。 
那日父君留宿了先生宫中,想来必会带去,故而我急急吩咐人去取了来。 
父君和母后早年坎坷,我记事早,印象里他们一直是患难与共的了。 
父君忙与应事,和母后之间所得温存不多,待得登基,又安内攘外,尚有两次出征出巡,待到诸事初定,母后却不久便撒手人寰。 
我起初年尚幼小,难免恨父君。后来知父君辛酸,却也责怪不得。 
再后来渐通人情世故,才晓得父君母后之间,相扶相助,相知相惜之外,也有隔阂猜忌。这般种种,多为身份职责所限,注定不得圆满。 
母后去得不放心,父君又何尝不是遗憾诸多。 
母后魏家长女,貌美音轻,贤淑能干,手腕有力之外,自小得父母长辈宠爱,也当然有女子小心性,喜精致美食,好玲珑玩物。 
早年两人患难之际,无暇顾忌不说,后来母后卧榻,父君一人独支内外,也不曾有机私下用心探究母后喜好,以为馈赠。 
母后过世之后,父君两妃诸侍雨露均沾,按例封赏。之外,自也从不曾见父君挂心哪个妃子喜好。 
直到先生入乾自荐。 
父君钦佩先生学识,结私交。 
不出一月,拜先生。 
而后自当建先生府。 
先生喜净,眼馋城北温泉。父君本意引流,先生却嫌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直接将府邸安到了城北角。 
我只得一边暗叹。 
先生心思玲珑,为何却不明白,父君只不过想他住得离宫中近些,来去方便。何况先生擅水利,引流一事,他若稍稍执笔为图,安能耗费几何。 
此后两年,父君有留,先生必应。父君有赠,先生必谢赏。 
却再无其他。 
我小心试探,先生素来喜拍我脑袋,那次尤其大力,道什么…… 
小小少年郎,自幼宫中长。莺语充耳侧,软玉满怀抱。 
而后大笑而去。 
竟是暗嘲我思春……可他自己却不解风情尤甚! 
××× ××× 
次日晨起去礼父亲。 
自然要好好看看父亲面色。 
应该眉眼含笑罢? 
不对……应该面有倦色。 
也不对…… 
…… 
父君独坐亭中饮茶。 
那茶却是紫笋白毫。 
我诧异。 
先生从不曾推拒父君馈赠,倒是封赏之类大事,父君皆与先生合议妥当才颁旨。 
父君招呼我同饮。 
面色平静,眼里却萧条。 
母后去世我和父君皆有准备,那时我伤心哭泣,却从不曾得见父君落泪。 
那时父君面色平静,眼里落寞。 
却也不曾如此萧条。 
我想问,却问不得。 
坐下与父君同饮。 
良久无语。 
末了,父君道了一句。 
“鐤儿,信人则用,不信则止,莫要图一时之便而为难于人,否则……” 
否则如何却哑在口中,父君终是未说。 
而后无声长长一叹,起身去理事。 
此后,父君再未留先生宿于宫中。 
××× ××× 
后来接权掌事,才知先生身世凄楚。 
那暗探的秘报封在秘阁最不起眼的盒中,只有父亲曾经得以一阅。 
想来父君留了给我,正是为了说完当年那半句话。 
故而我看过,便将它烧了。 
密报日期是先生初入乾首年秋,九月一十一。 
探报之人,不曾归乾,封了密报着人传回来,便于镀城郊外自刎。 
那人本是死士中极得力的一个,当时距先生祭匕已近月,消息早早放出关外,天下俱已震惊。 
他如此…… 
只为这秘密,他自觉背负不起。 
若是当年父君多等一季半年,得了暗探回报,再做打算…… 
亦或得报之后早早知悔,赤诚相待,而非自以为先生应对坦然便是甘然…… 
若是当年先生一心一天下之外,尚有一丝软肋不堪…… 
亦或曾分上半点心思怜己艾己…… 
明坎坷,晓曲折,再回头看父君当年所作所为,看先生应对间分寸把握,我终于晓得,原来,父君不曾说完的那半句,乃是—— 
否则,天下尚未得,得的却已错过。 
××× ××× 
父君母后若是注定,与先生之间,却是自失。 
我不知,父君当年若委身示诚,能否有机挽回。 
我也不知父君是否想到过。 
因为之后,再无良机。 
紫笋白毫,年年依旧。 
喝茶人却已不在。 
每逢新茶来,几两一竹筒,搁于书房案前。 
我少时被先生所吓,不喜茶已成习惯。 
——身高倒是长足,高于父君年轻时。看来先生未必欺我。不过他仗辈份之尊耍弄于我,却是事实。 
所以,几两茶,一搁就是一年。 
鲜少冲泡,新茶换下旧茶时,旧茶依旧满罐,碧绿微白,清香淡淡。 
我只是,想醒己。 
莫要如父君那般。 
及手,错过。 
一百一十三 
一夜癫狂。 
只想纵着他。 
当年的事,两个固然都没有什么错,却又哪里不能说是都错了。 
我心绪激悲起伏里,那般想也是难免。 
他么,一直那样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这两年我虽寂寥淡漠了些,身在繁华,心里清明,所见所闻困不得我,所遇所阻难不了我,故而不曾有何坎坷。 
可他身上新添的那些疤…… 
所以只想纵着他,纵着些,多纵着些,再多纵着些…… 
但,纵必有纵的结果。 
晨光微曦。 
而后有淡淡的金色打到屏风脚,接着一点点往上爬。 
往日此时我已经起身洗漱,打完坐了。 
眼下则还软在被褥间,瘫得不想动。 
我的腰腹肌都不存在锻炼不足的问题,几个时辰前,却硬折腾得无力。现在一有用到的动作,就酸痛。 
这滋味,以往只在力量锻炼过量时尝过。 
也没这么惨。 
股间后方,酥酥辣辣的,不知是不是要吃流食度个几日了。 
穆炎半趴着,脑袋埋在老地方,近得我略转转脸,就会蹭到他。 
束发乱了大半,呼吸拂在我脸颊侧,肩压在我胸口。右手揽了我,扣了我放在身侧的左手。右腿还缠在我腿间,把我半边身子压得麻麻。 
他醒了,醒得比我早。可不曾想到要放开我,让我活活脉,反倒搂得紧些。 
我好像就是因为呼吸出入都有些困难了,加上他身子又开始不安分,都抵到我大腿根了,才醒过来的。否则大概还能睡一会。 
穆炎自己反倒没有察觉。只是安安静静搂着。 
算了。 
这姿势实在不算舒服。然,我昨晚,一夜恬然好眠。 
所以,由着他罢。 
右手根本没了知觉,只好拿左手替他拢了发到脑后。 
“穆炎。”摸摸他眉眼,侧头看看,多少还是肿了些,“怎么办?” 
“……嗯?”他感到些不适,但尚无自觉。 
“你眼睛。”凑过去吻吻他眼睑,有些微微的咸涩,“没法出去见人了。” 
而且脖子上,下巴关节低了寸许的地方,被我落了吻痕。 
纵了他,也就,纵了自己。 
穆炎没应声,搂了我转了个大半个身,翻得我趴在他身上。手摸索摸索,把我的头发又束了束,而后便没了动静。 
他这模样…… 
一个姿势躺久了,自然而然地换上一个。 
根本就不曾听进我说的话什么意思去,更不用提为此操心了。 
××× ××× 
“先生要向穆仲校询问些事?” 
“嗯。原先安排的诸事非亲去不可的延后一日。”从桌上一叠上拿了看了一大半的书在窗边的椅中落座,翻到留了签的那页,端杯就了口茶,眼角余光看到习云再一次扫了内室门帘一眼,我权作不曾注意到,开口,“至于那十一位客人,今日照原打算请他们去城中公塾看看便是,下午还是到辩堂听听玩玩儿。我在与不在,无关要节。” 
“好,先生放心。”习云稍礼起身,一副十分乐于领命的样子,“先生放心和穆仲校细细商讨就是。” 
这小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