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洗剑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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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功已练到第八重以上,将要接近最高境界的第九重了,这一加意施为,自是非同小可!
江海天虽然己学会了“少阳玄功”,但功力还微嫌不足,用来与厉复生对抗,只是稍占
上风,不过片时,江海天冷汗涔涔,厉复生则是热汗滚滚,两人都是心中一凛,谁胜谁败,
且先不说,只怕相持下去,势将两败俱伤!
仲长统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二人是老朋友了,怪不得一见面就这么亲热,拉着手儿
不肯放。嗯,还是坐下来漫慢谈吧!”他挥袖一拂,说也奇怪,他的那条长袖竟似一口刀那
么似的,恰巧从两人当中“剖”下,登时双掌分开,都向后退了几步。
原来仲长统是运用混元一气功,以无形的罡气,将两人的劲力隔断,他们胶着的手掌才
能分开的,但是并不是说仲长统的“混元一气功”就胜得过厉复生的“修罗阴煞功”,或者
江海天的“少阳玄功”,而是因为他们二人差不多旗鼓相当,而仲长统又施用得巧,故此方
能一举奏效。
华天风道:“江小侠,厉副教主要请你去见他们的教主,你意下如何?”江海天道:
“厉副教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要去寻访我的父亲和师父,若然他日有缘,我再去拜见你
们的教主吧。”厉复生急道,“呵是教主吩咐于我,定要我将你带回去呀!”
华天风道:“江小侠与你们天魔教有什么过不去的深仇么?”厉复生愕了一下,道:
“没有,”华天风道:“那么,你们的教主是诚心请客的了。”厉复生道:“不错,他小时
候,我们的教主曾抚养过他,虽然日子无多,对他倒是甚为疼爱的。现在多年不见,难免思
念。”
江海天道:“那是我八岁那年,天魔教主派遣手下向我父亲偷师,怕我父亲泄漏出去,
是以将我扣押起来,作为人质的二但不论如何,她对我是的确不错”厉复生育道:”既
然如此,你就该随我去见她了。”
江海天继续说道:“因此我也并不怪她,而且感激她的好意。但我现在有事在身,难以
延阻。且待我办了正事,见了我的父亲和师父之后,那时不待你请,我也会与师父同去见
她。据我所知,我师父非但想见天魔教主。他也很想见你一厉副教主呢!”厉复生听得江海
天提起他的师父,不觉又是一愕,脸上有种难以形容的奇异表情。
华天风笑道:“既然他与贵教无仇,贵教主请他又是一番好意,这就容易说了。请客总
得双方情愿,他不愿意,总不能将他绑去的啊!厉副教主。凭道理说,你说是不是严厉复生
难以再辩!期期艾艾他说道:“照道理讲,是这样。但、但”
仲长统笑道:“你怕在教主面前交不了差么?好吧,你就把这事推到我的身上吧。你问
去说,这位江小侠是我北丐帮帮主仲长统的好朋友,他和我在一起,你‘请’不动,她若见
怪,叫她怪我好了!”
厉复生见识过仲长统的混元一气功,听他如此说话,心里想这我若是用强的话,确实是
“请”他不动,甚至不必这化子出手,我与他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还是“请”他不动。当
下哑口无言。
阴圣姑忽道:“厉副教主,你不要人,宝物也不要了么?”你不是说,那两件宝物,本
来该是你厉家的么?”
江海天心头温怒,冷冷说道:“我的宝剑和宝甲是师父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它们本来是
谁家的东西。要给你也不难,但我可得先问过师父。若然师父说给,我日后自当亲自登门,
双手奉呈。”
江海天再次提起师父,厉复生似是给人用利针刺了一下似的,突然跳起来道:“不必说
了,老实告诉你吧,不是我想要这两件宝物,是她们想要。好,现在我不管了,随你们去
吧!”说罢,一榴烟的就跑出去,不久就听得金毛狡的吼声。转瞬之间,那声音已在数里之
外,想是他已跨上金毛狡跑了。
华天风笑道:“已了结一桩了。你们与江小侠又有什么过节?说吧!”
欧阳二娘道:“我还有点事情:请让我先说。”他站了起来,忽地微笑说道:“婉儿,
是你说呢还是我说?”欧阳婉红晕双颊,低下了头。
欧阳二娘笑道:“这孩子在陌生人面前害羞,还是我代她说吧,江相公,婉儿与我到
此,一来是向你赔罪;二来是向你道谢。她日前布下陷讲,将你毒害,那是奉了师尊之命,
不得不然。”此言一出,个个惊奇,大家都以为她是挑衅来的,哪知却是赔罪来了。江海天
道:“我本来就没有怪她。”阴圣姑气得面色发育,在一旁嘿嘿冷笑。
欧阳二娘却不理她,继续说道:“昨日你单身匹马,前往救她。虽说按照武林规矩,她
是犯了师门戒律,理当受罚,与外人无关,外人也不该十顶,但这是你的一片好心,所以我
们还是要向你道谢。”
江海天道:“道谢这不敢当。说来还是我该请你们原谅,请恕我不懂这门规矩,几乎连
累了欧阳姑娘。我只知道我的师父对我极好,我便以为大下的师父皆然、所以看见阴老前辈
要用毒刑处置徒儿,我便禁不住要冒昧上前为她说话了。”
阴圣姑怒极气极、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真是我的好姐妹,想不到今日你竟胳膊
外弯,帮起外人来了。哼,或者在你眼中,这小于不是外人也说不定。哈,哈,听你们说得
甜甜蜜蜜,你为什么不把姑娘的八字”她想说的是:“你为什么不把姑娘的八字开给人
家?”
那一话尚未说完,欧阳二娘便冷笑道:“阴大姐,三年之期,只差几天便满,我想提前
把婉儿领回去。我离家的时候,令郎只差一套截脉掌法尚未学生,我已请婉儿的爹代授,叫
他一学会了便可回家。想来这几天也该可以到了。你要他学的,他都已学成了,不信,你可
以试他。好,阴大姐,咱们两家的事就这样交代了。婉儿,你过去谢你师父三年传艺之恩。”
原来她们二人乃是易子女而教,欧阳二娘要阴圣姑传授她女儿使毒的功夫,阴圣姑则命
儿子去学欧阳家的家传几门绝技,说好了以三年为期的。
欧阳二娘提起了她的儿子,阴圣姑不由得心中一凛,怕欧阳二娘对她的儿子有所不利,
因此她本来想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的,这时也不敢说了。但这口闷气无可发泄,所以当欧阳
婉向她磕头时,她却不愿受礼,避过一边,冷冷说道,“既然师徒之情已了,此后也不必以
师徒相称了。这大礼嘛,我当不起!”
欧阳二娘道:“那也好。那么就当咱们是作了一场公平的交易吧,彼此都没有欠谁的
情。你不认她作徒儿,我也不敢妄居令郎的师长。好,言尽于此,婉儿,咱们走吧。”
华天风微笑道,“好,那么又了却一桩了。”欧阳二娘笑道:“我们与江相公之间,本
来就没结过梁于,谈不上什么了却不了却,”华天风道:“好,那么二娘有事,老夫也不便
留客了。烦二娘代为拜上尊夫,老朽当年不知是他,多有得罪”话未说完,欧阳二娘便
朗声笑道,“这些陈年旧帐,还提它干嘛?华老前辈若是有空,几时请到终南山一叙。我们
在山上也培植了几株颇为难得的药草,请老前辈代我们鉴定、鉴定。”华天风拱手道:“好
说,好说,待过了年,老朽再会拜谒尊夫;请恕不远送了。”
欧阳二娘携了两个女儿,走到门口,忽然止步,又回过头来笑道:“还有江相公,若然
几时有空,也请到终南山来逛逛。”江海天眼光一瞥,只见欧阳婉的眼光也正向着他射来,
江海天面上一红:低下了头,含糊说道:“多谢了,我、我有许多事情,不知何时始得空
暇。”阴圣姑在一旁嘿嘿冷笑。江海天的面上更红了。欧阳二娘也不理,携了两个女儿,扬
长而去。
华天风道:“阴老前辈,轮到你了。你与江小侠又有什么过下去的事情,为何两次三番
要将他置于死地?”阴圣姑冷笑道:“现在我是孤掌难鸣,还有什么好说的?”
华天风温道:“仲帮主与我都绝不是以众欺寡的人,只要你说得有理,我叫江小侠向你
赔罪。”阴圣姑道:“我平生从来未曾和人家讲过道理,尤其是这桩事情,要讲也无从讲
起。你们要间道理么,就请向金鹰宫的主人问去。”
华无风怔了一怔,间道:“江小侠,难道你也和金鹰宫主人有什么过节?”江海天道:
“我根本就不知金鹰宫的主人是谁,不过,我曾代邙山派的掌门谷之华女侠接了他的请帖。”
华天风笑道,“这就好办了,我也接了金鹰宫主人的请帖。今年中秋节,我和江小侠都
要赴会的。到时咱们当面问他好了。阴老前辈,你请便吧。”
阴圣姑翻起一双白惨修的眼珠、冷冷说道:“我老婆子情知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既然到
此,也总不能这么容易就回去,多少也得请做主人的指教指教。”
仲长统怒道:”好吧,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七阴教的使毒功夫!”
阴圣姑道:“仲帮主,你若是有心指教的活,咱们改口再约,今日我乃是要见识此间主
人华山医隐的最拿手本领!”
华无风道:“既然如此,你远来是客,主不欺客,便请你划出道儿。”阴圣站阴恻恻地
道,“你一准依照我划的道几走吗?”华天风淡淡说道:“华某岂是言面无信之人?你要较
量哪种功夫。只管说来,我都一准奉陪便是。”
阴圣姑冷冷说道:“我刚才说过,要见识你最拿手的本领,华天风,你的武功的确高
强,我老婆子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但请恕我说句不知轻重的话,你的武功总还不是天下第一
吧。所以,我老婆子说要见识你最拿手的本领,当然并非是要向你领教武功,而是要领教你
的医术。”
华天风微笑道:“我的医术也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但比试医术总要比比试武功少伤和
气,你要怎样比讨呢?”阴圣姑道:“我老婆子不懂医术,我所学的与你刚刚相反,你是用
医术救人,我是用毒药害人的。所以我不是与你比试医术,那‘比’字可以去掉,我只是想
试试你的医术。直截的说,就是要试你的解毒功大,看看是我老婆子使毒的功夫厉害呢,还
是你的解毒功夫高明?”
华天风道:“好吧,那就让我试试,你用哪种毒药,我当着你的面将它吞下。要是我解
毒功夫不够,死而无怨。这总成了吧?”
阴圣姑摇头道,“你说过让我划出道儿的。照你说的去做,这不变成了你划出道儿强我
走吗?”
华天风抑着怒气,说道,“我只不过想挑一样最难的来试罢了。你既然有别的办法,我
也就照办便是。”
阴圣姑双盾一竖,道:“好,那你就听我说吧。老婆子这双手掌是用一千条不同种类的
毒蛇的毒液炼过的,可以随心所欲,令受掌中毒之人,轻者大病一场,重者则形销骨毁。半
天风,老婆子用毒掌伤了的,你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将他救回来么?”说话之时,阴冷的
眼光狠狠地盯着江海天,不言可喻,她是想用江海天来试她的毒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