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洗剑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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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却是有点不妙!”
谷之华吃了一惊,问道:“怎么不妙?”白英杰道:“甘师弟服下了碧灵丹,仍然昏迷
未醒,刚才还吐了几口瘀血。”
谷之华道:“这是因为他的功力比不上谢师嫂,所以病状也显得严重一些。不过,吐出
瘀血,那倒无足为虑,吐了出来,毒性反而会减轻一些。”谷之华曾身受此毒,故此深明利
害,但碧灵丹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谷之华想到解药难求,亦是心中烦闷。
白英杰又道:“那妖妇还有一样特别之处,不知掌门可曾注意?”谷之华道:“不知是
哪一样?”白英杰道:“她的头发之中有多根金发,看来不像是纯种汉人。”江南嚷道:
“不错,我注意到了,还有她的眼睛也是碧色,八成是胡汉相杂的混血儿。”谷中莲不懂什
么叫“纯种”“杂种”,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混血儿”,但听了这话,却忽然嚷起来道:
“妈妈,我的头发里有几根金黄色的头发,你瞧!”
谷之华每日给她梳头,早已注意到了,这时再仔细注意她的眼珠,发现她眼珠的色泽也
有些异样,虽然不似缪夫人的深碧,却也微带棕色,谷之华更增疑虑,但随即想道:“她们
虽有点相似,但就凭着莲儿所说的这些,那妖妇也决不可能是她的母亲。不过,可以断定,
莲儿大约也是个混血儿了。”当下说道:“每个人的相貌都不相同,头发也不会完全相同
的。莲儿,有几根金色的头发,还更好看呢。你今天也累了,进去睡个觉吧。我等下再来陪
你。”
待侍女领了孩子进去,白英杰也走了之后,谷之华再问江南:“江南,在那妖妇未来之
前,你不是说到和那两个番僧恶斗,有人暗助之事吗?后来怎么样?”
江南道:“后来,后来就是碰见这妖妇了。先是她那两个轿夫和我动手,后来她也出手
害我,哈哈,幸而我江南乃是吉人天相,处处有能人暗中相助。”
江南将经过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谷之华听得甚为纳罕,心里想道:“这么说,世遗他
是已经在暗中缀上了这妖妇了,既然如此,适才这妖妇在此闹事,他却又为何不现出身来?
难道他还是不想见我吗?”忆起往事,不禁惘然。
晚饭过后,谷之华督促谷中莲做功课,江南在旁陪她闲谈,江南看着谷中莲;正自想起
自己的孩子,忽听得钟声哨哨,谷之华遽然惊起,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响亮的笑声传了进
来!
这一阵笑声,初听之时,似在山门之外,倏忽之间,便似在耳边响起上般,震得江南的
耳鼓都嗡嗡作响,江南跳起来道:“岂有此理,这妖妇又回来了!”
谷之华也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想道:“这妖妇受伤不轻,日间逃跑之时,还要借助软鞭
之力,方能翻过墙头,怎会好得这么快,而且来得如此迅疾?”
就在这时,只听得笑声一收,来人已在门外朗声说道:“天魔教主,请见氓山派掌门!”
谷之华站立起来,只见门内已站着三个蒙面的女子,为首的那个女子,且已向她裣衽施
礼。
谷之华和江南都怔了一怔,源来这天魔教主的笑声酷似那缪夫人,身材的高矮也差不
多,仔细看时,才发觉她是柳腰袅娜,茗步轻盈,和那缪夫人大大不同。
谷之华还了一礼,未及问她,但听得脚步声呼喝声闹得乱哄哄的,卢道磷、白英杰、程
浩这一班人都已赶来。程浩叫道:“禀掌门,这妖妇上门闹事,已伤了许多弟子!”
谷之华凤眼含嗔,但仍按着武林的规矩,还了一礼,然后问道:“原来是天魔教主来
了,失迎,失迎!我与贵教素不相涉,不知教主前来,所为何事?一上门便出手伤人,又是
何缘故?”
那天魔教主用轻纱蒙面,眼睛露在外头,只见她的眼珠滴溜溜一转,神色自如,微笑说
道:“程先生,你这话未免是夸大了,我哪有伤及贵派弟子,只因他们不许我进来,我又不
耐烦他们一重重的通报,所以迫不得已,才点了他们穴道,过了一个时辰,他们的穴道自
解,决无伤损。你们可以安心。哈贵派高手如云,难道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吗?”
程、白等人都是面红过耳,原来被这天魔教主点倒的弟子有十几名之多,点倒之后,都
是全身僵硬,气息全无,俨如死人。任何一派的点穴,受害之人都不会有这样迹象,最少也
有气息,所以程白等人都以为这些弟于是中了剧毒的,根本就未想到是受了点穴!如今听
了,也还是半信半疑。
氓山派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如今竟给这个天魔教主闯进来,而且是伤了许多人之后,
方才发觉,鸣钟报警。各大弟子深感面上无光,又羞又恼。但现在她已和掌门见面,要是一
拥而上,那就更失面子。因此在程浩受了抢白之后这一片嘈杂声音反而静了下来,大家都等
待谷之华的发落。
谷之华冷冷说道:“我派弟子,若然礼仪不周,我自会惩罚他们,不劳贵教主代为管
教。”
天魔教主哈哈笑道:“原来谷掌门也肯和人家讲道理么?好,我点倒贵派的弟子,这件
事我自认理亏,不过,好在他们都未受伤,谷掌门也无须动怒。还有另一件事,我倒要和谷
掌门评评理了。”
谷之华道:“何事?请说!”天魔教主跨上一步,目光注视谷中莲,说道:“这件事
么,我的姐姐已经和谷掌门说过了,就是。。。”
谷之华心中一凛,截着她的话道:“原来那位缪夫人就是令姐?”一面说话,一面转身
子遮在谷中莲的面前,并挥手示意,叫侍女带谷中莲进去。
天魔教主冷笑道:“我虽然是为了甥儿之事而来,但也决不会用强抢夺,谷掌门,你可
以放心。”
谷之华早已看出,这天魔教主虽说是那缪夫人的妹妹,但她的武功,却实是远在那缪夫
人之上,谷之华的确是有点不放心。她当然也听得懂天魔教主这几句话乃是讥讽她强占这孩
子的,但这时却无暇争辩,她紧接着天魔教主的话便道:“既然教主愿意讲理,那是最好不
过。莲儿,你自己去做功课吧,娘有客人。”
天魔教主刚刚坐定,谷之华正要和她说话,江南忽地大叫起来道:“你愿意讲理么,
好,我就先和你讲理!你说你不会强夺人家的孩子,那么,你为什么又抢了我的孩儿?”他
讲得激动起来,指手划脚的径向天魔教主奔去!
天魔教主哼了一声,道:“浑小子,你好无礼!”话犹未了,只听得衣襟带风之声,天
魔教主那两个侍女已拦住了江南的去路。
江南认得她们就是当日在他家中闹事的蒙面女郎,而且其中一个黑衣女子还正是掳走他
儿子的人,江南不禁怒从心起,一手就向她抓去,喝道:“还我儿来!”
那黑衣女子柳腰一弯,中指一伸,就点到了江南小腹,愈气穴”,另一个黄衫女子右掌
虚晃,将江南一带,左掌一翻便扣着了江南的脉门,程浩和白英杰大惊,双双抢上。
江南使了个“金蝉脱壳”的解数,沉肩缩时,挣脱出来,但觉丹田和脉门,都是火辣辣
的隐隐作痛,就在这时,那天魔教主已在喝令那两个侍女住手,程浩和白英杰见她们已经住
手,也便停下脚步。
幸而江南有颠倒穴道的功夫,虽是吃亏,却无大碍,但已令他吃惊非小,原来这两个蒙
面女子所用的功夫,就正是从江南这儿偷师的。那一次她们轮流与江南较量身手,骗取了金
世遗所传的功夫,如今竟已是青出于蓝了。
天魔教主喝令停手之后,便把目光转向江南,冷笑说道:“浑小子,你要动手,只有自
己吃亏;你要讲理嘛,我倒可以还你一个道理。”
江南怒道:“你居然还有道理可说么?我倒要洗耳恭听了。”
天魔教主道:“我的侍女不是向你交代过么?叫你不许胡乱托人追查我们的底细,你却
先向那姬晓风说了,现在又到氓山上来搬救兵,你既违背诺言,我就只好暂且扣留你的孩子
了。”
江南又惊又怒,惊者是自己与姬晓风的谈话,这天魔教主竟已知道,怒者是她声言要扣
留自己的孩子。当下便大声抗议道:“那是你的侍女自说自话,我何曾应允过什么诺言?”
天魔教主笑道:“你不听我侍女的吩咐,你就是亏理了。嘿嘿,你要是不服我这道理,
尽可邀请你那些鸡鸣狗盗的朋友,到组来山来,按武林规矩与我见个高低!我的道理就是如
此,现在我有正经事要与谷掌门商谈,不耐烦和你再说了。”
谷之华道:“江南,你放心,我决不让你给人欺负。就让她先谈今日上山闹事之
‘理’,要是还不出道理来,咱们两件事情一同了结!”
天魔教主冷笑道:“我倒要听听你的道理,你凭什么道理强夺我的甥儿?”
谷之华道:“莲儿根本就不是你姐姐所生,我早已对她讲得清清楚楚了,难道你还未
知,要我再说一遍么?”
天魔教主道:“我只信我姐姐的说话,她说得有凭有据,决不会假!”谷之华冷笑道:
“你偏听一面之辞,这就没有道理可说了。”
天魔教主道:“好吧,那我就再给你一个证据,你说我姐姐不知棉袄上钮扣的秘密,是
的,这秘密她是不知,但其中却有一个缘故。那一排钮扣是我给她钉上的,那钮扣是星宿海
的天心石!”
谷之华吃了一惊,随即便反驳道:“你这理由也还是欠通,你是她的妹妹,你钉上的钮
扣是什么东西,怎的她不知道?即算事先不知,事后你也该告诉她;”
天魔教主道:“告不告诉她,这就是我的事了。这个理由与本题无关,我无须告诉你!
我能够说得出这个秘密,这便是有力的证据!”
谷之华道:“好,就算这个你说得对了,棉袄内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天魔教主道:“还有什么秘密,你说说看。我是说没有了的,你若说有,就拿出来让我
瞧瞧,我一定认输。”
谷之华心头一凛,暗自想道:“她这是诚心诓骗我的泌密,那张纸片,定然极关重要,
岂可让给她瞧。”当下说道:“你既然不知另有秘密,那就足证不是你的甥儿!”天魔教主
冷笑道:“你也拿不出来,焉知不是你捏造之辞!”
这样争论,当然毫无结果。天魔教主突然冷冷一笑,将手上的茶杯在桌上一顿,说道:
“既然各执一辞,难以解决,那就只有按江湖规矩来办事了,我不自量力,久闻谷掌门的内
功剑法两皆精妙,我要先向谷掌门领教内功,然后再向你学几招剑法!”
那一杯茶是谷之华的侍女刚才倒给她的,她还没有喝过半点,那个茶杯是江西有名的精
美瓷器,给她在桌子上一拍,茶杯竟然陷入桌内,几乎与桌面相平,杯内的热茶,竟然也没
有溅出半点!
这一手功夫,登时令得在场的氓山弟子都膛目结舌,谷之华也暗暗惊心。她这桌子是坚
实的紫檀香木所造,即算有铁砂掌的功夫,也不容易将它拍裂,何况这天魔教主所用的仅是
一个脆薄易碎的茶杯!这手功夫,简直与最上乘的“摘叶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