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洗剑录-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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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马”见是他们夫妻出阵,也不禁心中微凛,但他们素来自负,随即想道:“听说这两
夫妻连叶冲霄那小子也打不过,只怕是浪得虚名。”
马良带头,抚剑一礼,说道:“得韩总镖头伉俪赐招,何幸如之!”韩二娘冷冷说
道:“我们的镇远镖局早关门了,你别笑话我这老伴儿啦。带刺的话儿别多说了,动手
吧!”马良赔笑道:
“韩夫人误会了。”他的弟弟马驰火气最大,却忍不着骂道:“你的镖局夫门,要
找我们出气吗?看剑!”唰的一剑,就向韩二娘刺去。
韩二娘道:“不错,那只怪我们本领不济,但我们不能伏虎,驱牛赶马大约总还能
够。”她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铁拐在地上一点,“叮”的一声,已到了马驰身侧,
避剑还刀,一招“神龙掉首”,刀光如雪,已劈到他的胁下。
蓦听得金刃劈风,马良、马骏两柄长剑同时从两侧攻来,韩璇叫道:“老伴儿,小
心了!”一刀架开了马良的长剑,韩二娘反手一招“苏秦背印”,也把马骏的兵刃荡开,
刀锋在反手劈出之时,倏地划过,把马驰的衣袖削去了一截。这还是因为她要对付马骏,
要不然马驰的胁下只怕要被她戳个透明窟窿。
马驰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知道韩璇夫妻名下无虚,哪里还敢轻敌?他们三兄弟单
打独斗的功夫并不怎样高强,但三人联手,施展开那套“三才剑法”,却是巧妙非常。
只见他们互成犄角之势,三柄长剑交梭穿插,同进同退,配合得妙到毫巅。不但门户封
闭谨严,攻势也极之凌厉。韩璇夫妇背靠着背,一柄长刀一柄短刀,纵横挥霍,却也应
付得绰绰有余。
双方斗了数十回合,兀自不分高下。韩璇这边占了六成攻势,但韩二娘跛了一足,
跳跃不灵,要依靠拐杖支撑,便不能放手攻击,因此虽然略占优势,取胜却难。
“青海三马”的老大马良,武功最高,也最阴沉,看出破绽,蓦地一声口哨,打出
暗号,马骏、马驰两边攻来,他则从当中一剑劈下!马驰架住韩璇的长刀,马骏架住韩
二娘的短刀,他们二人的本领以一敌一,虽然不及韩旋夫妇,但拼了全力,抵挡一招,
却还是抵挡得住,马良就是要争这一招的时间,乘虚而入,至少也要打乱他们夫妇的阵
脚,迫得他们各自为战。
马良这一剑当中劈下,韩璇夫妇抽不出兵刃招架。果然如他所料,只好斜跃避开。
韩二娘本来与丈夫背靠着背,靠着丈夫的掩护,这才能发挥攻势的,一旦与丈夫分开,
后心露出破绽,她跳跃不灵,这就给敌人以大好的攻击机会了。说时迟,那时快,马良
一声大喝,三兄弟全都向着韩二娘攻来,马骏、马驰双剑攻击她的两胁,马良的长剑则
疾刺她的背心大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二娘铁拐一扔,碰开了马骏、马驰的兵刃,但她失去拐杖,
也立即跌倒地上。马良大喜,一剑朝她后心刺下,群雄大惊失色,只道韩二娘性命难保。
哪知就在这瞬息之间,忽听得凄厉的叫声骇人心魄,“青海三马”竟然同时摔在地上,
变了三个滚地葫芦,身边都是一滩鲜血。
原来韩二娘是在扔下拐杖的时候,发出她的成名暗器“铁鸳鸯”,青海三马本来也
知道她的暗器厉害,但见她一手持刀,一千撑着拐杖,谅她腾不出手来,而且他们太过
自信他们三才剑阵的厉害,尤其在韩二娘已经跌倒之时,他们就更疏于防备了。
哪知韩二娘手法快如闪电,她摔那一跤,正是要使敌人上当的,她扔杖,摔倒,避
剑,还击,一气呵成!三枚铁鸳鸯分打三个不同的方向,每一枚铁鸳鸯都打个正着,削
去了敌人的一边膝盖,在场诸人连看都未曾看得清楚,当真是足以震世骇俗的暗器功夫!
韩二娘拍一拍手,缓缓地爬了起来,拾起拐杖,冷冷说道:
“你们欺负你奶奶脚趾,我就叫你们也尝尝肢脚的滋味,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耻笑
残废之人!”原来韩二娘最初还不想下这样辣手的,待到敌人欺她残废,乘虚攻击,竟
要取她性命的时候,她这才动了怒气,发出暗器报复,将三个敌人的膝盖全都削了。
群雄见韩二娘暗器如此厉害,都不禁骇然,但心里也都是想道:“她如此厉害,与
丈夫联乎,仍然要被叶冲霄打跛一腿,这时冲霄的武功如何,也就可以想见了。但叶冲
霄既有这样高强的本领,却又何以下敢出来?”
众人正在议论,忽听得一声叫道:“韩总镖头慢走,我来也!”声音并不怎么响亮,
但却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韩璇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只见来的是个头缠白布、手长
腿长的回人,双目精光闪闪,拿着一根也是光闪闪的怪棒,一看就知他内功深厚非常。
韩璇道:“阁下有何指教?”
那回人淡谈说:“我是叶冲霄的朋友,他今日缺场,我特来替他接这场子,先请韩
总镖头伉俪指教。”群豪心道:“叶冲霄不来,他的朋友却替他出头来了。却不知此人
是谁?”
只听得韩玻问道:“阁下既替那姓叶的出头,愚夫妇敢不奉陪。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回人傲然一笑,说道:“未学后进天水金日单!”
金日单一报姓名,有识得他的来历的都是大吃一惊。原来这金日单乃是回族第一高
手,素有“大漠奇人”之称,当年他也曾应孟神通之约,来赴千障坪之会,在途中曾与
唐经天打了一架,唐经天还稍稍吃了点亏,后来金世遗暗助江南:将他摔了一个筋斗,
这才将他吓跑,那次千障坪之会,他也就没有出场了,因此认识他的人不多,不过他的
名头,场中诸人,十之八九,却都是知道的。
金日单话似谦虚,实在却是傲慢得紧,他一说要替叶冲霄接这场子,二说要先向韩
璇夫妇领教,言下之意,竟是要把叶冲霄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请叶冲霄的仇人都冲看
他来,他说“先”向韩璇夫妻领教,这一个“先”字就显得骄傲之极,要知有“先”必
有“后”他若不是把韩璇夫妻打败,那还能向别人“领教”吗?
韩璇夫妻不由得气往上冲,齐声说道:“原来是金先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
日何幸相逢,愚夫妇正想见识金先生奇人奇技。请赐招吧!”似韩璇夫妻的身份,本不
欲以二敌一,如今他们竟不借自贬身份,夫妻同时出场,可见他们对金日单也甚为尊重,
甚为忌惮。
金日单道:“我不知你们与叶冲霄之间的是非曲直,但听韩总镖头所说,似乎是叶
冲霄先对你们不住。我替朋友接场,那是为了顾全义气。但也该为朋友略表歉意,无以
为敬,我先让你们三招吧!”这话表面谦虚,骨子里更骄傲了。韩二娘按捺不住,喝道:
“好,你既要让,那就让吧!别罗嗦了!”短刀一划,一招“风凰展翅”,已是疾削出
去。
韩璇夫妻因他是替叶冲霄出头,比“青海三马”那场大大不同,因此韩二娘一出手,
也就是性命相搏的杀手绝招,那一刀“凤凰展翅”势捷力沉,欺身直迫,竟是要一刀就
把金日单的手臂卸下。金日单赞了一声:“好刀法!”他分明是在韩二娘前面,但一刀
削过,忽然间却人影杳然,金日单的声音已到了她的背后。
韩漩是总镖头的身份,夫妇联手,对付一人,已感面上无光,何况对方还要让他们
三招?因此他打定主意,先让妻子出手,待三招过后,要是妻子不能取胜,他再上前相
助,哪卸金日单身法快得出奇,韩二娘一刀斩去,连他的衣裳还没沾着,就给他闪到了
背后,韩璇见了,不由得大吃一惊!金日单虽然说过先让三招,但韩璇却不能不提防敌
人临时变卦,乘机伤了他的妻子,一见不妙,无暇思索,只好改了主意,立即一刀削出。
韩璇的刀法比妻子更为高明,而且他没有残废,身手自然也较为矫捷,这一刀式中
套式,削臂切肋,当真是又快又狠。金日单叫道:“糟糕!”身子突然矮了一截,陀螺
般的直转出去,韩璇这一刀恰恰从他的头顶削过,却没有将他斫看。金日单避开这一刀,
这才挺起腰来,吁了口气,笑道:“幸好,没有斫着!”
韩璇夫妻见敌人心存戏弄,气得七窍生烟,说时迟,那时快,大妻俩早已心意如一,
双刀齐出,同时向金日单斫下。
双刀合壁,岂比寻常?只见两道银虹,夭矫如龙,倏地合成了一道圆圈,当头罩下,
将金日单的前后左右全都封闭,向哪一方闪躲,都已不能!群雄看得紧张之极,几乎连
大气也不敢透出,忽然间只听得叮叮两声,双刀分明已砍到金日单身上,却不知怎的,
只见他一甩袖子,已走出圈外,竟然丝毫也没受伤。原来他双手笼在袖中,默运玄功,
衣袖扬起,卸开了对方的劲力,那叮叮两声,却是他们自己的刀锋相触。
这一招金日单虽然没有避开,但他只是卸去对方的劲力,并未还击,所以未算违背
诺言,仍是不折下扣的让了对方三招。金日单低头一看,只见衣袖上现出两道淡淡的刀
痕,心里也不禁骇然,暗自想道:“倘若他们夫妻一上来就是双刀合壁,我让这三招,
只怕多少也要受点伤了。”
韩璇夫妻吃惊更甚,他们是成名人物,本来到此地步,已应认输。但韩二娘性躁气
刚,对方且又是声明了替叶冲霄出头的,她又怎能失了这个面子?当下恨恨说道:“老
伴儿,咱们豁出去吧!”铁拐一撑,身形骤起,业已一刀劈下,韩璇当然不能让妻子一
人受敌,只好也跟着一刀,他这一刀却是向下盘砍来,双刀一上一下,攻势更见狠辣!
金日单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请恕晚辈还招了!”他一手执在棒的中间,一招
“指天划地”上端碰着韩二娘的刀口,下端触着韩旋的刀叶,说也奇怪,就在这同一时
间,韩璇夫妻都感到一股大力将他们的兵刀牵引,忽地两柄刀都被吸到那怪棒之上,牢
牢附着,竟然没有掉下来。
韩二娘失了单刀,立即重施绝技,只见她铁拐一撑,一个“鹞子翻身”,倒纵出去,
脚尖还未着地,两对铁鸳鸯已是疾打出去。这一次她的暗器集中攻击一个敌人,手法更
为奇妙,两对铁鸳鸯分开四个方向,向上盘的一对铁鸳鸯打对方两肩的琵琶骨,向下盘
的一对铁鸳鸯则削对方双腿的膝盖。似这样的打法,多好的接暗器功夫,也决不能同时
接了四个不同方向的暗器,除非他能长出四条手臂。
说也奇怪,金日单只是将那怪棒滴溜溜一转,怪棒竟似生出一股无形的吸力,韩二
娘的两对铁鸳鸯竟然改了方向,都向他的怪棒飞来,被吸在怪棒之上,牢牢附着,就似
那两柄单刀一般。
金日单打了个哈哈,将两柄单刀两对铁鸳鸯摘了下来,交还韩璇夫妇,说声:“承
让了!”韩二娘待要不接,但那刀柄已塞到她的手中,倘再推拒,更不好看,只好接了。
心里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全祖德急忙出场,将他们拉了回去,劝慰他们道:“胜
负兵家常事,何足介怀?贤梁孟胜了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