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认栽-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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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很热闹,知道是谢南城的好朋友,对齐宇翔也很和善。谢南城本想跟他父母说自己在和他同居,齐宇翔不同意。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哪家的父母大过年听到自己儿子和男人同居都不会高兴。尽管谢南城一个劲保证自己父母很开明。
齐宇翔只是不开口。
他只想过简单的日子,太复杂了会累。人一旦要求多了就不会再轻松,以朋友的身份面对谢家和以同居人的身份面对,后者很明显是自讨苦吃。
这是二人鲜少的争执,争论的结果是齐宇翔答应陪谢南城回家,但谢南城不能出柜,起码不能在大年里出柜。
入夜后两人睡在谢南城原来的卧室里,还能听见客厅里的麻将声。齐宇翔听了一会,笑:“你姑父输了好多。”
“要不我们家都愿意和他打牌呢。”
“第一次过这么热闹的年,累的腰疼。你疼不疼?”
谢南城搂着他:“我还好,就是陪人聊天说的嗓子干。你别老去给我妈干活,我嫂子还闲着呢!”
“我这不是在讨好你妈么。”齐宇翔说的亦真亦假。
谢南城凑近他,亲了一会,自顾自傻笑:“哎,真好。”
“什么真好?”
“咱们一起睡在我家,真好。”
两人脸对脸,呼吸相闻,谢南城眼里的光芒让齐宇翔头晕目眩。他是个人渣,毫无疑问地。
“今天给孟教授打电话了?”
孟教授就是和谢南城交好的植物迷,两人属于忘年交,过年时当然要联系一下。
谢南城答:“嗯。”
“看到他们和你父母的生活,才发现自己以前都是错的。恩恩爱爱的夫妻这么多,我却以为全天下都像我以前所闻所见一样,打骂算计,毫无情意。我自己的父母是,我幼时被他们丢给我奶奶,经历过我叔叔离婚,姑父出轨,吵来吵去的,那个让人受不了。奶奶时不时就会被气哭……后来轮到我自己,像不像一个诅咒?”
谢南城没说话,只一下下抚着齐宇翔。
“我自己也这样,似乎比他们还糟。爱计较,小心眼,想东想西。你看你父母、家人,子女婆媳都相处的很好,你居然还说父母尊重你的性向。我如果不来,根本想象不到。我其实很想重活一遍,也活得幸福美满,让别人都喜欢,也让自己不再讨厌。南城,我很讨厌自己,太讨厌了。”
“别这么想,你在我眼里一直是最好的。”
“一点都不好。”否则为什么会在这么个圆满的日子里一腔酸涩,为什么会想起来很多事,为什么会嫉妒、会思念、会悔恨?
“小翔,你……也给吴先生拜下年吧,没必要不联系的。”
“不。”齐宇翔一口否决,后来又慢慢答道,“分开就分开了,何必拖泥带水。”
谢南城不说话,似乎犹豫了很久:“你还记得我有次生病吗,是因为见到吴先生了。他对你是真心好,我看的出来。我那时被他的笃定吓住了,很害怕你离开我。太担心了,心慌得要命,就没注意下雨。”
齐宇翔的头发缠在谢南城的手指上,谢南城一点点的卷起又放开:“你有几天都魂不守舍,后来才知道你也见过他了。你那双眼睛,黑漆漆的,深的我抓不住。人家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怎么都不是。我就在数,你什么时候会走呢?结果你没走,还陪着我。我……我想说,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我舍不得你,可更不想让你难过。”
“……”齐宇翔抖了抖,“阿南你想多了,我一点都不难过。和你一起很开心,咱们都别再想他了好吗,他跟咱们的生活是没关系的。”
“……好。”
去年,前年,以及更久之前,时间退回,不能回首。
只有一步步走下去。
黑漆漆的夜,齐宇翔搂着谢南城,听着旁边的人睡熟,一呼一吸之间真真切切。他能抓住和保护的,也只有这个人了吧。
不曾欺骗、不曾伤害、如斯美好,怎么忍心不好好守着?他清楚尝过爱情的滋味,心底隐秘的角落时常会折磨他,但这不重要。
他是喜欢谢南城的,就算没有某个人全心全意到激烈,也是喜欢谢南城的。
到天将破晓,齐宇翔终于想通这个问题,沉沉地睡了。
第六十三章
商场无情;兴起衰落也只在一瞬间。
方家成功打进Z市;接手了远帆大部分渠道。方巡也很忙;待开春见到他时;那人黑的已经看不出形状了。
谢南城自是吃惊:“你去挖煤了?”
“不是;老头子在非洲弄了个工程,我去监工,泡在工地晒的。”
方巡直接从学校接了谢南城;二人随便找了家酒廊喝酒。
“哦,那辛苦了。”
方巡摇头:“辛苦算不上;我二哥坐镇Z市;我不跑也没办法。刚回来时还跟我爸吵了一架,估计老头会被我气死。”
谢南城安慰:“你跟你爸爸好好说话,有什么事慢慢解决。他年纪大了,别和他吵架。”
“知道,这些事说不清。”方巡摆手,从包里掏出个大木盒,打开是条项链:“鳄鱼牙,送你的。”
小拇指粗的金链子上挂了颗白森森的大獠牙,谢南城发现这条项链跟他的审美差的挺多的。
“不喜欢?”方巡把项链往谢南城面前推了推。
谢南城拿起项链,缠在细白的手指上特别好看:“谢谢你惦记我,牙我就收下了,可是这金链我用不上。”
“这项链是我特意给你做的,你看,链条上都是你的名字。”
谢南城刚才还没注意,这么一看,十来条细细的链绳排的可不就是他名字的缩写么。被烫了下似的,把项链放回盒子,谢南城诚恳地望着方巡:“阿巡,我不能收这个。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们是好朋友,用不着这么客套。”
方巡眉目凌厉的回望,黑黝黝的五官寒气森森:“阿南,我们是朋友,你不用一再提醒我。我想了很久,我方巡既然喜欢你,就容不得你不喜欢我。再说,你当真不喜欢我?”
“方巡!”谢南城挥开按在他肩头的手,“你怎么老这么自负?”
“为什么不能自负?谢南城,这么多年是我陪着你,你是铁石心肠?”方巡重点强调那个“我”字。
“你这是要我报恩?”
“是啊,你以身相许吧。”
谢南城脸通红,怒气冲冲瞪着方巡,把一双眸子烧的晶亮。方巡赞叹地看着那双眼:“真漂亮的眼睛,你这时候可比一副教授样美多了,齐宇翔也没见过吧?”
谢南城绷着脸,脸上的红色越重:“你才美!你闭嘴!”
方巡耸肩,听不得实话的人。他决定再加一把火:“齐宇翔一直忘不了吴钧成吧,你找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有何感想?”
谢南城捶桌,嘭地一声打断方巡的奚落:“你真是讨厌!”
谢南城拎起外套就走,方巡无所谓地抽一下鼻子,把玩着桌上的项链。他回来没多久,放着一大堆事没做,就巴巴跑来H市,把谢南城气个语无伦次,觉得此行甚是满意。
干掉手头的扎啤,男人感慨,人生啊真是美好。
方巡刚走到自家座驾旁,就见旁边停了一辆极其眼熟的黑车。他吹了个口哨,很快那车车窗摇下,一个男人探出头:“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方巡翻白眼:“我说二哥,你有没有这么闲?”
路上人不多,但还是有人好奇地看过来,方珥口气严厉:“还不快上来!”
方巡不情愿地坐到他二哥身边。方珥面色严肃,责备道:“老幺你任性也有个度!”
方巡哼了一声。
方家要海外开拓市场,正巧某岛国富家千金看上他了,姑娘知书达理貌美如花,大家一看,这门亲事真不错啊,配老幺正好。于是,方巡去非洲把自己晒成了一块炭。那姑娘跟他家关系匪浅,近期一直在方家走动,这门联姻,除了方巡,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方巡跟他家老头子没法沟通。
他是方家的异类,俗称败家子。把他爹气的背过气后,看也不看就跑到H市。
方巡跟方珥坐在一起,自己的车被方珥带来的人开着。两辆风格毫无共同点的豪车一路向南,方巡想起他亲爹,中年得子,老头子对他真心不错。他也不能真气死他,好歹是自己的爹不是。
他说齐宇翔活的糊涂,其实他自己也一样。看着横行无忌,结果TMD到处都是绳。他自己也从当年的誓死不愿,慢慢安分妥协,兢兢业业打拼家族事业,都忘了他也曾骑车千里上高原,抱着破吉他在路口卖唱,下定决心追上谢南城。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和谢南城交流都是以吵架收场。大学时带他去跳舞泡吧,谢南城说他游手好闲;他准备了礼物送他,台词还没说出来,又把人气走了。怎么就是没法沟通呢,他把所有喜欢的东西拿给谢南城,结果对方都不喜欢。这个郁闷,TMD简直感天动地了。
方少何曾这样讨好过人?把自己气得半死,气消了又开始想着他。
就像动物世界里,老鹰喜欢上海鸥一样,物种不同的悲剧。
谢南城去了齐宇翔的店,店里最近请了一个烧中餐的大厨,砂锅饭做的很有一套。改动后的西餐店人流多了不少,谢南城去的时候正是高峰期,齐宇翔在收银台上打小票。
“咦,阿南?”齐宇翔惊讶,笑问,“怎么有空来了,吃饭了没有?”
谢南城走到他旁边:“来看看你,你吃了没?”
齐宇翔打着小票:“没呢,今天生意不错,你想吃什么?”
“一会跟你一起吃吧。”谢南城上前帮忙,“你歇一会,我来打。”
齐宇翔点头,把手头活让给谢南城,自己则站在一旁。
谢南城撇他:“老板,您这是在监督我么?”
齐宇翔在他耳边回:“可不,顺便多看你一会。”
“……”
齐宇翔穿着绛红色工装,里面配着白衬衫,衬得腰细腿长年轻无比,再加上脸孔帅气,往那一站,让人怎么都想多瞧几眼。谢南城也是,闻着齐宇翔身上的暖香,心头轻松不少,不知不觉就笑出声。
齐宇翔给他端了杯热饮:“想什么这么高兴?”
“看到你就高兴。”
齐宇翔愣住,很快挠了谢南城一下:“天天哄我,别忙了,咱们先吃饭。”
二人拣了座坐下,谢南城说了方巡今天找他的事。二人久不跟Z市的人联系,偶尔从新闻上看到Z市的些许变动,大部分也跟自己无关。
“阿巡去了非洲,晒得黑不溜秋,除了牙哪都是黑的。他们家近年发展很不错,上次满月宴后他二哥也搬到Z市,把方巡管的死死的,他气不过,就跑非洲去了。”
齐宇翔不厚道地笑了:“该有人管管他了,不过Z市可是他的大本营,他舍得走?”
“不知道,他们的事我不懂。”
齐宇翔沉思:“应该没事,他二哥去Z市恐怕是为了接手那个倒闭的远帆。再说方巡那点家当,也不值得他二哥出手。”
谢南城忧心忡忡:“你说不会上演什么豪门争夺战吧?”
“不会吧。”齐宇翔惊讶,“方巡跟你说的?”
“具体没说,他光说他家人一直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