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雷 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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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大声喊叫!”
林奕都气蒙了,你是我爸,你打我我不还手也就罢了,还不许躲不许挡?怒道:“凭什么?”
林天麒也快气疯了,平常这孩子挺机灵的,怎么今天这么不懂事?在祖祠里当着族长大哥的面反口顶撞?等大哥发了话,可就不只是掌两下嘴能过去了!当下一巴掌朝他另一边脸上挥去——这可跟刚才那一巴掌不一样,心说这儿子平日自己也没教训过,他跟自己贫嘴贫惯了,唯有把他的嘴打肿了让他说不出话来,才不会继续犯上不敬。
这一掌下来倒没多大声音,林奕身子一歪,险些栽在地下——他给震得脑袋嗡嗡直响,这半边脸登时就没了知觉,半晌才觉出火辣辣地肿胀。就见父亲叩头道:“大哥,这孩子没规矩,都是我没教好,您容我带他回去责罚教导好不好?”
林老爷子道:“他是没规矩,还是压根儿不知道规矩?”林天麒给噎得,早知大哥眼里不揉沙子,唯有低头承认:“是天麒的错——这孩子在外宅长大,他母亲眼前就他一个,天麒也不忍多教训。”林老爷子道:“你的意思,你的儿子便舍不得管教,林家的家法是用来管教外人的?”
林天麒知道又说错了话,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林老爷子站起身来,“你不是想教他规矩吗?就在这儿当着祖宗神位教吧。家法都在原来的地方——给你一个小时,够了吧?”
林天麒忙道:“够了。”林老爷子点点头,“教训归教训,别再打脸,回头嘴肿得说不出话来,家训怎么背?”
林天麒知道大哥是看破了刚才自己的小花招,唯有低头称是,恭送大哥出去。回头看看儿子肿得老高的半边脸,虽然心疼,也知道此刻不宜软下口气抚慰,板着脸道:“你跪好了!”
林奕身子一僵,看着他道:“爸,你干嘛那么怕他?”林天麒道:“他是我大哥!长兄如父!你在家里没上没下的,在祖祠里也不知收敛?跪直了身子——坐在脚上那不叫跪。”
林奕道:“跪久了膝盖疼——爸,这里规矩太多,我真受不了!咱们不在这儿呆了,回家行不行?”
林天麒道:“回了家你就不姓林了?”林奕道:“你自己有家有业,又不缺人又不缺钱,干嘛非在这儿受人家的气。”林天麒怒道:“你混帐!长大了有家有业了就不认父母祖宗了?翅膀硬了就可以忘恩负义了?简直是禽兽不如——就凭你这句话,打死你也不冤!”
林天麒说到这里,屈膝朝正堂跪下,回头向儿子道:“转过来,跟着我向祖宗谢罪。”自己先叩个头,祝道:“列祖列宗,诸位叔伯兄长在上,不肖子弟林天麒教子无方,致其有此目无长上的不孝妄言,请诸位尊长念起年幼无知,莫加罪戾;天麒一定重重责罚,以儆效尤。”说完以首触地,深深拜了三拜。
林奕见父亲如此郑重,才想到这里是祖宗堂,在这里不能随便胡言乱语,只能跟着磕了三个头。林天麒站起身来,走到右手儿两米长半米高一座石台旁边,叫道:“奕儿,你过来。”
林奕跪了这半天,两个膝盖疼得不得了,听父亲终于叫他起来了,立刻爬起身来,过去道:“干吗?”林天麒道:“你在祖祠里这些大不敬的言行,不打你是过不去的——念在你初犯,爸给你两样选择,一是藤鞭二十,二是决杖十五,你自己选吧。”
林奕长到十八岁,头一回听说这回事,“我自己选怎么挨打?”林天麒道:“快点吧,早点打完还要背家训,一个小时后你大伯要来检查的——背不过还要受罚。”
林奕愣了一下,心说我这可真是掉进狼窝里了,打完了还得背,背不好还得罚——刚来就这样,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这地方我是不能呆了,想想自己户头里还有三万来块钱,零钱也有几百,外头财叔的车自己也能开,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是正经——打定了主意,退开一步道:“爸,你真要打我?”
林天麒叹口气道:“话是你自己说的,祖宗在上头看着,今天一定得受罚!快点吧,要让你大伯知道,只怕责罚更重。”林奕捂着肚子道:“我早上汤喝多了,想先上个厕所;别回头疼得闹笑话。”
林天麒想想少年时确实见过受家法时小便失禁的,抬手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道:“快去快回。”林奕走到洗手间,看看四面寂静无人,贴着墙便往外溜。
猫着腰从院门口的门房窗户底下溜出来,出了院门果然见财叔开来的汽车还停在那里。林奕自己是常改车的人,打开车前盖找出两根电线一连,便如车钥匙打开了车一般,他得意地吹声口哨,走过去拉开车门。
他刚要上车,财叔已奔出院门,“小少爷,你要干嘛?”林奕毫不耽搁,道声:“财叔,借你的车用用。”坐进去就发动车子。哪知财叔身手极快,转眼扑到了车前,林奕跟他交好,不忍心撞他,立刻换挡往后倒。哪知抬眼就从倒车镜里看见有人站在车后半米处——林奕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踩了刹车。
这车子性能极佳,起步极快,林奕虽一脚刹车踩到底,车子还是向后倒出几米才停下;这时车后人影已经不见,林奕四面看看,车前和两边也不见人,林奕只当是把人碾到车底下了,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明知道下了车一定会被财叔捉住,但要他再带着车轮下那人就这么开走,他不知怎么就想起Phone那正气凛然的脸——这么做锋哥绝不会原谅他。
就这片刻犹豫,财叔已追到车前,打开前盖板看看线路,将车彻底锁死。林奕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索性拉开车门下来,单膝跪地,弯下腰就往车底下看——要是还没死,赶紧想法子救人是正经。
可是车底下居然也没人——想想方才也没有车撞到东西的震动,林奕心下骇然,那就是没撞到那人?可是刚才明明看见车后有人了啊,那人一身黑色长衫,身形高大,就在车后半米左右——自己眼又不花!可要说没撞到,这人躲得也够快的,而且他躲哪里去了呢?
15
15、(十五)偷逃被捉 。。。
林奕挺身站起来,这才看见车对面的林老爷子。那一身黑色长衫,可不就是刚才车后那人?林奕目光扫过车顶,只见一道细细的划痕纵贯车顶,看了一眼大伯胸前的金表链子,老爷子年近六十,身手居然这么好,片刻间跃上车顶躲了过去。
林老爷子看了林奕一眼,点点头道:“不错,还知道踩刹车。”财叔笑道:“小少爷,这世上还没人敢偷老爷的车呢,你跟谁学的这开车的手段?”
林奕一身冷汗这才觉出凉来——这车起步提速也太快了!要是大伯身手不够快,这一下要是撞死撞伤了他,父亲是绝不会原谅自己的了。
这时候林天麒才奔出院门,他是等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可能是儿子的金蝉脱壳之计,奔到洗手间一看果然没人,这才追了出来。他正好听见财叔那句话,抬头看见儿子站在打开的车门前——儿子居然敢偷大哥的车!此刻显然已被大哥和阿财当场抓住了。
林天麒又羞又气又心疼,过来一个耳光扇在林奕脸上——羞得是自己轻易受骗,气得是儿子胆大包天;心疼的是儿子偷车逃跑被捉,今天这顿打是无论如何也轻不了了。
林老爷子道:“你可真会教儿子。”林天麒脸色惨白,沉声道:“阿财,取手铐脚镣来。”——这是家法里对于身手了得的重犯或盗窃犯才用的。阿财亲眼见林奕撬车而逃,只能暗自叹息,不一刻取了手铐脚镣来。林天麒亲手给儿子带上,推他一把道:“走吧。”
林奕既知跑不了,只能跟着父亲重新回到祠堂院内——那脚镣有十来斤,中间铁链不过半米长,步子不能太大;父子俩进得方才那偏厅,林天麒直接把儿子扯到那刑台前,伸手解开他腰间皮带,便将他裤子扯了下来。
林奕知道今天这顿打是跑不了的,正琢磨着双脚铐着怎么往台子上趴,一个没留意裤子却被解开了——这边十一月底也不太冷,他□也就是一条厚牛仔裤,他双手拷在手铐里,眼看着裤子滑了下去,赶紧弯腰抓住,手背上却登时着了一鞭,疼得他手一松,若非拷在一起的左手复又抓住,裤子险些落地。只见父亲手里拿着个一米半长快两寸宽的竹板子,林天麒喝道:“手松开。”
林奕又惊又怒:“爸,你打便打,解我裤子干什么?”林天麒道:“家法鞭扑,去衣受责——你手松开,赶紧趴下。”林奕一个大小伙子,在外头也不是没跟人打过架,料来挨家法再怎么疼忍忍也就过去了,万没料到还要脱裤子,怒道:“我不脱!”
林天麒沉声道:“奕儿,我现在可给你留着底裤呢——你再不听话,让别人来打,连底裤一块儿脱掉,看你还有什么脸面?”林奕吓得一哆嗦,想想大伯和财叔就在外头,自己带着脚镣,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哀求地看了父亲一眼,红着脸松手放开裤子,实在是觉得没脸,俯身趴在石台上,头埋进了臂弯里。
那刑台两米长一米宽,若是决杖,是要受刑人纵着全身伏上去受责的;林奕因站在刑台侧面,羞囧之下只想赶紧把头埋起来,往地下一跪,上半身横着趴在了刑台上——那是打藤鞭鞭背的趴法。
藤鞭比决杖的责罚轻一等,林天麒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大哥,不敢轻贷,大声道:“林奕口出妄言,不敬尊长,决杖二十;撒谎欺瞒,意图逃家,轻忽宗法,刑责加倍;偷盗汽车,决杖二十——共决杖六十,请族长示下。”
林老爷子笑了笑:“你看着办吧”——原说给兄弟一个小时让他教育儿子,现在时间没到,因此老爷子既不进来也不干涉。林天麒看兄长并无异议,向儿子道:“林奕触犯宗法,决杖六十。你起来,整个身子伏在台上。”
林奕撅着屁股趴着已经够窘的了,只盼早打完早了,谁知父亲又说他姿势不对,还要他起来重新趴。林奕气得浑身直哆嗦,林天麒看儿子不动,急道:“林奕,决杖六十,不是打藤,快点上来。”
林奕恨得直咬牙,什么叫“不是打疼?”难道我这么趴着打得就不疼?林天麒板子尖戳戳他腰间底裤的边,林奕毕竟怕脱他底裤,脚一抬欲从侧面跨上刑台,偏偏脚上镣铐挡住了裤子,双脚被仔裤束缚着,想依旧装鸵鸟上半身趴着,这半米高的刑台竟跨不上去。
林奕狠狠砸了一下台面,唯有重新站起来,双脚贴紧刑台一侧,略抬起右脚将膝盖先放上去,再整个身子趴上去,接下来挪动双腿——林天麒知道儿子这是头一回,过去帮他将身子摆正,把脚上缠绕的仔裤扯下一只脚,这样双脚之间铁链拉直,勉强符合“双腿分开”的规矩。
林奕半张脸给父亲打肿了,如今没肿的那半边也羞得快烧着了,索性把脸贴在冰凉的石板上,闭了眼任凭父亲摆弄——下半身没了裤子保护,冰凉的石板紧贴着两条大腿,冰得林奕一哆嗦,那又冷又硬的感觉一瞬间传遍全身,简直冷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