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之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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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的事情!
好在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了。路远该上的课都已经上过,该复习的地方也已经复习得很好。陈昔帮不帮忙辅导什么的对路远的作用也不大,于是为了不打扰陈昔晚上干脆都不去他家里看书了。
路家父母觉得路远这小孩闹别扭也太过了,他们还不知道路远已经和陈昔和好的事情,以为小破孩还想不开呢!只是快要高考的小孩说不得,何况路远一向敏感,怕多说两句他又想多了适得其反。于是路家父母只能背着他唉声叹气,心说陈昔帮了他们家那么多,却还是要先委屈人家了。
路远虽然每天都忙着看书但毕竟还不至于粗神经到那种地步。才两天的功夫他就发现家里的气压诡异地低下。反复追问父母好几遍,对方才终于顶不住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路远不禁哈哈大笑:“我说什么事呢!我和陈昔早和好啦!”
“那为什么……”路母心事重重地凝望他。
“老妈哎~”路远笑得眼睛弯弯的,一把搂住自家老妈的肩膀,“人家陈昔可是一个很有名的作者呢,最近他灵感大发正窝在他电脑前面昏天暗地地码字,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小陈是著名作者?!”路母一脸惊奇。
楼下的三姑六婆对一直不出去工作但看起来却相当有钱的陈昔议论纷纷,很多人都对陈昔神秘的家世背景很好奇,当然对他本人也很好奇。但路母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不是看在路远喜欢和他混一起的份上,她大概会对陈昔敬而远之——可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原来陈昔经常闭门不出居然是在埋头写作!
路远这么一说路母对陈昔的态度由客气直接上升成尊敬了。这个岭南的中年妇女一辈子虽没读过几篇文章和小说,可作者这两个字在她心目中却是相当崇高的字眼。因为在她来看这类人就跟大学教授等高知识分子一样是一个级别的。
“恩恩,”路远认真地点头,说,“陈昔是我很崇拜的一个作者呢!告诉你哦,他在我生日那天还送了我一套他的书!”
“那个……叫什么极什么城的那个?”路母一时间想不起那套书的具体名字。
路远不满地嘟嚷道:“那叫《极道燃城》!”
路母下意识地用围裙的下巴擦了擦手,对路远说:“那小陈最近肯定很辛苦了,今晚我炖猪脑汤给你们补补脑子!”
为毛又是猪脑汤?!!他这个月已经喝到一听“猪脑”这两个字就想吐了啊!
☆、【第十章】
陈昔不分昼夜地码了将近一个月的字,这期间除去吃饭上厕所的时间,他每天睡眠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这也是他码字的习惯,一旦灵感来了就会不管不顾地码字怎么都停不下来。他记得最夸张的一次有整整半年足不出户,真的可以用昏天暗地可以形容。那是他码《燃城》码得最顺畅的时候,简白却因此差点把陈昔扫地出门!
陈昔没打算新文要写多长,在六月初的时候便完成了初稿,字数比预计的少了一点,总共是25W。
他关闭文档在电脑前伸了一个懒腰拍拍嘴打了个哈欠,身后是凌乱不堪的床铺和垃圾堆积如山的地板。窗外艳阳高照,知了声如浪潮般此起彼伏。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瞬间那些亮白的光线争相挤进屋内,横冲直撞,肆无忌惮,他的视线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陈昔的视线慢慢恢复正常,往外景色如昔,那些熟悉的建筑物、散落在楼层之间和道路两旁的芒果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镀金般闪闪发光。那一瞬间陈昔恍如隔世,那真的是从虚拟世界重回到了人间。
感觉真好。陈昔神清气爽。写完这篇文他打算休息一两个月,短时间内应该不打算开坑了。然后他走进屋内,先走进卫生间把自己清理干净,接着填饱肚子,死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大早才屁颠屁颠地爬起来收拾自己的狗窝。
陈昔从早上十点开始整理房子,差不多下午四点的时候才勉强收拾干净。他懒洋洋地走到阳台,可前脚刚踏出大门,外边的那种氤氲着厚重温热水蒸气的空气便阵阵朝他扑来,这简直就是桑拿城!陈昔连忙缩回脚,往开着空调的屋子倒退几步。
然而眼角不经意地瞥见对面的阳台,那里空无一人。可他却蓦然惊觉什么,立马拍拍脑袋暗骂自己,跑到大门口穿上拖鞋,就往路远他家奔去——
他忘了给路远补英语了!
事实上陈昔穿得很少,可气温实在太高。当他小跑到路家大门口的时候,他无可避免地满头大汗,整个人如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尽管从他们家到路家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路程。
陈昔顾不得仪容问题,赶紧向前一步敲开路家大门。然而门打开之后,却发觉路母眼眶红红地看着他,样子非常无助非常可怜。
陈昔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跳,心脏蓦地缩紧:莫不是路远出事了?!
事实上他们这些快要高考的考生压力非常大。陈昔记得他上高三那年,隔壁班有个学习特别好的尖子生在临近高考的那一个月,有一天突然地在半夜里从自己家的顶楼跳下来,非常意外,令人措手不及。甚至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周围的一切也是悄无声息的。
高考说是黑色的,指的不仅仅是每个考生面临多大的压力,还有每年每个学校总有那么几个学生承受不住压力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在高考前夕自/杀的。而陈昔高三那一年,他们学校死了三个。
那件事给陈昔的打击非常大,以至于过去那么多年,他仍记得那些事。生命是可贵的,而且充满了各种机遇,没必要因为一次高考考不上就放弃自己的生命,那样真的不值得。
而像路远那样性格的小孩……应该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啥事情。
陈昔如此安慰自己,但不知怎地,手脚莫名地发冷发颤。
随后路母低着头请他进来。陈昔默不作声地脱下鞋子赤脚走进路家大厅,却发现路远的父亲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铁青着一张脸,沉默地抽着烟。他瞥见路父跟前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着屋内景色如昔,他们家虽然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绝对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陈昔不由得微笑道:“路伯父路伯母好!”
路父听到陈昔的声音背脊明显一僵,他似乎倒吸了一口气,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蒂,才转过头对陈昔说:“哦,小陈啊,别客气赶紧坐下来。”路父指着他对面的沙发。
看来他是有话想问他了。陈昔正襟危坐地坐到沙发对面。
“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啊!”他一坐下来就忍不住急急发问,直视路父的眼睛。可奇怪的是,对方的眼眶却也是通红的。虽然他看起来比路母更隐忍更坚毅,可目光里却流露出明显的疲惫和绝望。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路母跟着走进来,用手背擦擦眼角的泪水,对陈昔说:“我去给你倒杯茶。”
她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过之后的沙哑,陈昔的心不由得揪紧,又沉声重复了一遍:“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然而对方没有吭声,回答他的是长时间的沉默。这样的静默仿佛过了半个世纪,路母却在这时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走到陈昔跟前,放下。
路母的眼睛更红了,通红中又似氤氲着潮湿的水汽。陈昔猜她刚刚肯定又在厨房里偷偷哭了一场。
他们家是不是出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路家父母如此疲惫绝望?偏偏对方对此话题讳莫如深让陈昔心里堵得难受。
路母见陈昔这样问,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她似乎是犹豫要不要告诉陈昔,但又不能自己拿主意,只能求助地望着路父。
路父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他这一叹,人都苍老的很多岁。然后他把茶几上的黑色笔记本推到陈昔面前,声音沙哑而疲惫,说:“平时路远就特别喜欢你,也肯听你的话,要不你帮我们劝劝他?”
陈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问题还不算严重,眼前这本黑色的笔记本应该是路远的日记什么的。高中生嘛,能在日记里写什么惊天大秘密呢,无非是发泄点小情绪,抨击一下应试教育,或者记录他暗恋那个小女生亦或是记录他和他的小女友罢了。这些事情的确可能影响到路远的高考,但终归不是什么大问题,路家父母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可转念一想,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路家父母也不至于偷偷躲在家里哭了吧?难不成这本日记里真的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
陈昔偷偷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端端正正地拿起黑色笔记本,慢慢地翻开。日记的前几页都是耽美漫画,不过幸好没有见不得人的内容,唯一一张尺度比较大的是俩上半身赤/裸的男人抱一起接吻,两人间暧昧和情欲的气氛表现得非常好——陈昔默默扶额,这时候他究竟是该夸奖路远笔力深厚还是痛斥他思想不CJ?!
陈昔华华丽丽地囧了:自从第一次见他画燃城同人漫之后他是再也没看见过他画耽美了,可是,可是!!!
陈昔接着往下翻,渐渐的他发现了几张钢笔速写,路远无一例外画的都是同一个男人:清晨戴着耳机跑步的,躺在竹椅熟睡的,趴在阳台漫不经心的,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打字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陈昔觉得路远画的是自己。
☆、【第十一章】还能说什么
陈昔看完合上日记本,把它放回茶几上。然后正襟危坐。
震惊来得太突然,尽管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可神色间流露的古怪和不敢置信还是怎么遮都遮不住。
三个人沉默地对峙很久。时间随着墙上滴答作响的时钟流失,正午的太阳渐渐西斜,直至蓝紫色的晚霞蹿上天的尽头。
这个时候路远大概快回到家里了。可就在此时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陈昔眼明手快抢先扑过去拿起话筒接听——
废话!如今路家父母的情绪如此不稳定,万一现在是路远打回来的电话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呢!
“喂,妈——”路远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我是陈昔。”他打断他的话。
“哦——大神啊,”自从路远知道陈昔的身份之后,更喜欢叫他做大神而不是陈昔,“我妈呢,我跟她说说话。”
陈昔的心跳忽然跳得很快,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说谎,手心冒出细细的冷汗:“你妈在厨房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你怎么现在都没有回家?”
“不说这个还好,真是一想起来就一肚子火气!”路远在电话那头忿忿不平,“你说说!现在都五月底了,该看的书都看了该复习的地方也已经复习了,现在要么好好高考要么等着九月份复读!你说那英语老头是不是有病啊,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居然跑来我们班跟我们讲一堆预测题结果直接拖到六点半!他……他没事跑来祸害我们干嘛还嫌我们不够累想把我们饿昏在教室对不对?!你说他都那么老了怎么还不退休跑出来蹦跶干嘛?!真讨人厌!”
陈昔默默流汗,他不知道这一刻该不该庆幸今晚突然蹦跶出这么一个多事的老头!
“不跟你说了我今天就在校门口吃个饭,等下七八点的时候还有个誓师大会,我大概晚上九点才能回家!”路远的语气有点僵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