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文]特种年代-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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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黑影幢幢,夜就是夜,不似中国许多城市号称不夜城。老挝法律规定十一点宵禁,所以十点过后,连旅游区的行人都会减少。黄泉关了电视睡下,呼吸平稳,就像真的睡熟了般。文睿看书,祖少游撑着脑袋看他,屋内仅剩一盏小台灯发出柔和的灯光,恍惚间,文睿以为陪在身边的人是祖天戈。
“看什么?”祖少游懒洋洋地问。
“书。”文睿回答。
“废话,我问你什么书?”祖少游想抢过来,却被文睿躲开了。“没意思。”他被扫了兴,干脆翻身躺下,背对着文睿。
又是这样……文睿入迷地盯着祖少游的背影,如果说连身高体型都相差无几,这叫人怎么相信?除了那道疤痕,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他是祖天戈?
不会被人轻易伪装的证据,不会……
文睿的脸颊陡然飞上两抹红晕,祖少游像似感觉到什么,回头,正巧瞧见文睿涨红的脸庞。祖少游觉得有趣,便又凑近去抓文睿的书,“什么内容?”
拿到书后,祖少游的第一反应是,“奇怪的书名。”
“你普通话不错,汉字写得怎么样?”文睿刚说完这话,黄泉在对面翻了个身。
祖少游似笑非笑地盯着文睿,摸了摸下巴,从自己包里翻出纸和笔随手写下名字,字体很漂亮,却跟祖天戈完全不一样。
“是我写得好看,还是书上那人写得好看?”祖少游故意问道,“你其实想做对比吧。”
文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叫祖天戈,是我的弟弟。”祖少游接着说。
文睿心下一惊,表面不动声色。
“那老头已经说过了。”祖少游把书还给文睿,“说我俩长得很相似。”
文睿点点头。
“有多相似呢?”祖少游仰着脸问,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文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留下一圈弧形阴影。
有多相似?这老头到底想做什么。文睿脑海里突然形成一个想法,异想天开,诡异万分却十足可行。
90、第 90 章 。。。
第九十章
模样几乎一样,身高体型相差无几,除了祖少游略瘦,但骨架在那摆着。如果祖少游是祖天戈,他怎么可以隐藏得这么好,真的对自己视而不见,连眼睛也不会透露半分别的情绪。
祖少游是祖天戈?
祖少游诡秘地笑了笑,“我不是祖天戈。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叫这个名字,我那时还以为你是老头的人,不过也巧了,你也是名军人。”说着他轻佻地勾起嘴角,“美人,你当军人太可惜,外形不错,头脑灵活,做什么不吃香?”
“滚!”文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关了灯,似乎回到身陷暗楼的那一晚,只不过此时的祖少游并未睡着。
“我认床。”祖少游说:“我讨厌粉红色的蚊帐,而且床板太硬,有虫。”
“……像个女人。”文睿低声应道。
明知是激将,祖少游当然不上当。对面传来压抑的笑声,原来黄泉竟然醒了,亦或从来没睡着过。黑暗的房间里看不清祖少游的表情,文睿只知道他沉默地靠近,动作轻巧,带着灼热的气息凑近他。
“不要动。”祖少游用只有文睿听得到的声音说:“你确定想惊动特工先生?”接下来,他干脆没有说话,直接在文睿光/裸的手臂上写字。“黄泉会害死你。”两个人挤在一起,骤然升起的高温驱散了琅南塔夜晚的阴凉。祖少游发现了文睿的紧张,轻轻一笑,接着写,“他不信任你。”
挑拨离间?文睿挺无语,祖少游怎么会用这么粗劣的方法。
祖少游见文睿没回应,也不着急,更没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赖在文睿身边,手指在弹性俱佳的皮肤上来回游走。文睿皱着眉缩手,并把祖少游往外推,意思叫他滚回自己那边。祖少游的执拗劲也上来了,死都不回去,并抓住文睿不想惊动黄泉的弱点,侧身把他抱进怀里。
“……”文睿的身体僵硬如铁,这种感觉……
祖少游洋洋得意,他虽荤素不忌,但也不是男女通吃,只不过喜欢看文睿吃瘪的模样。文睿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文绍博抱过,就只被祖天戈抱过。而现在,祖少游的怀抱很温暖,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香味。
黄泉那边又没了动静,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房间内寂静无声。
文睿终于回过神,从祖天戈的幻影中挣脱出来,一拳挥向祖少游的小腹。祖少游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底窝火,好歹阅人无数,其中不乏美人,可这会儿鬼使神差搂着一个同性不肯放手,最后还被揍了。
“滚开。”文睿低声说。
“Fuck!”祖少游捂着小腹咒骂,前额迫不得已抵上文睿的肩头,冷汗濡湿了对方的T恤。他真没想到文睿下手这么重,把他打死了,他们还要不要进入赤色黎明!操!祖少游蜷在床上,背部躬起,指尖攥进手心。
文睿怔了片刻,这拳他用了五分力,这么近的距离下,足够祖少游疼上半晚。其实一开始他没想下重手,只不过心底产生了内疚的感觉,觉得被眼前这人抱着是对祖天戈的背叛。背叛,他背叛了祖天戈,于是内疚,多么荒唐诡异。
祖少游抬头怒视文睿,可惜对方看不清楚。抱住这个男人本身就是极其愚蠢可笑的行为,无怪乎他现在被人揍,只是当时他竟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的冲动来自灵魂的呼唤,着实脑袋被驴踢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黄泉似乎真地会了周公。文睿竖起耳朵听了很久,终于犹豫地支吾一句,“你没事吧?”
“我给你一拳试试?”祖少游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应该戏弄我。”文睿平静地指责。
祖少游轻揉腹部,闭着眼睛,不去回应这声指着。很久后,他说:“疼得睡不着。”
“这……”文睿觉着自己没伤到他的脏腑,所以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祖少游又伸出手在文睿的手臂上写道,“催眠。”顿了顿,“上次没做完。”催眠术有很多种,现在黄泉也在房间内,理应选择操作催眠而非言语催眠。只不过文睿不想碰触祖少游,对着他,总会想起不知身在何处的祖天戈。
“我已经很久没有接受治疗。”祖少游继续写,“你们的人给我派了两个心理医生却一个也不肯帮我。”
这两个中莫非也包括自己?文睿自嘲地想。
“快!”祖少游催促。
文睿经过思想斗争,决意为祖少游做个简单的精神减压。他尽量远离祖少游,仅剩手掌悬空,以掌心热度刺激对方的皮肤。就在这时,睡着的黄泉突然咳嗽几声,不一会摸着墙壁爬起来,撩开蚊帐,趿着鞋走出房门。这家旅馆房间简陋,没有独立卫生间,每层楼一间公共卫生间。
又一次催眠被打断,祖少游心情烦躁,眯着眼摸回自己的枕头呼呼大睡。文睿暗暗松了口气,小臂被写过字的地方依然炙热无比。月光在墙壁投下斑驳的亮影,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黄泉,他进来时,脸部笼罩着银辉。
那晚,文睿比祖少游先睡着,睡得很沉,仿佛有人为他做了催眠。凌晨三点醒过一次后,他开始做梦。梦里祖天戈赤/条条地抱着他,把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小兄弟上,暧昧地说:“你该亲手量一量,试试手感和尺寸,说不定你会发现什么。”然后场景转换,祖天戈身穿常服,站在阳光下挥舞着手里的书,“文睿,我在世界的尽头,你什么时候来找我?”这样的梦,文睿是一个旁观者,却是一个最清醒的旁观者。在梦里他坚信祖少游就是祖天戈,后者不过被人催眠成另一个人,就像把人脑格式化再输入别人的资料。
琅南塔的清晨,太阳出来前薄雾弥漫,微风习习,有穿橘色袈裟的僧侣走过,不知是不是去向那座恢弘的金塔。文睿睁开眼睛,并没有身在异国他乡的自觉,而是为自己梦中的内容震惊不已。
把一个人完美地变为另一个人的方法,难道不是催眠吗?催眠就是暗示,在催眠者不刻意抵抗的情况下效果会更好,彻底忘掉自己,把意识锁进另一个世界,仿佛……仿佛去了世界尽头。催眠过后,被催眠者拥有完整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催眠过。本身不自知,别人就更不知了,只不过自我意识想要回来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打个比方,如果某天有人对你说,你其实不是你,你所有的记忆都是虚假的,你会精神错乱吗?况且,莽撞强行地将现有意识驱逐出境,那个深藏于世界尽头的原有意识也不见得能够顺利回归。
文睿瞪着天花板,白色的书静静躺在枕头旁,书皮泛着微亮的光芒。
世界尽头?祖天戈的秘密任务?
祖少游翻了个身,鼻翼翕动,睡得比较安稳。文睿愣愣地盯着他,有了靠近他的欲/望。
人的思维很奇妙,一旦动了某个念头,就会像开闸的洪水,肆无忌惮地泛滥。如果祖天戈是祖少游,那么祖天戈的任务可能就是假扮祖少游打入反/华组织内部。由于事关重大,政府采用催眠的方法将祖天戈的记忆清空,然后输入祖少游的生平,那么祖天戈变成祖少游,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两人几乎一模一样。当然还有那本书,文睿一直对祖天戈将杜美美送给他的书转赠给自己的行为迷惑不解。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如果祖天戈是在暗示他,尽管无法说出口,尽管知道自己会暂时消失,他还是想让他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在世界的尽头!
还记得第一次翻开这本书的时候:“我”有两个世界,一个属于现实,一个属于意识,现实世界被称作冷酷仙境,而意识世界被称作世界尽头。祖天戈于冷酷仙境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祖少游。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自己因一场离奇的梦境而产生的想法属实,那么眼前这人就是祖天戈,祖天戈是祖少游,祖少游是祖天戈,祖天戈的意识被封闭在大脑深处,孤独地沉睡,寂寞地彷徨。
文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同时心灵的某一处开始隐隐作痛,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想摇醒祖少游问个清楚。然而,这个睡得深沉的人也许什么都不知道,他此时是祖少游,不是祖天戈。
九点整,祖少游在黄泉的注视下醒来,身边没有人,文睿不知去了哪里。祖少游自嘲地笑了笑,三个人中数他最不自由,走哪都会有人跟着。
“你醒了?”黄泉放下手中的报纸,“起来,准备去蒸桑拿。”
“……”祖少游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大早去蒸桑拿?
琅南塔有家著名的草药桑拿房,是栋两层楼的建筑,市民和旅游者没事都往那去,蒸一蒸,一天的疲累铁定一扫而空。
文睿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早点,目光落到祖少游微显怔然的脸上。
“共/产党的人都这么独树一帜么?”祖少游转向文睿,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