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天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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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母想进厨房,可他刚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站在走廊里一边摘菜一边向卧室那边看着。
李建生来到卧室,与赵婕四目相对,凝视无语。
良久,赵婕开口:“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回家了?”
“我找你有事。”
“啥事?”
“我……我想跟你离婚。”
“什么!离婚?”
“我提的可能是有点儿太突然了?”
“我料定你会提出来的,没想到你提得这么早,真的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本来我现在不想提出这件事,可是,不提不行了,我怕……”
“你怕什么?你到底怕什么?”
“近二年我们的感情不如从前,前些天又碰上我和陈雁在一起,你对我更加反感了。堂堂的县委书记能容得我这个下流的男人嘛?与其这么将就着,还不如分开的好。别影响了你赵书记的声誉……”
“难道是我怕你影响自己的声誉,逼你跟我离婚嘛?”
“你没逼我离婚。不过,现在只有离婚,你才能平安无事。”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做生意就是走钢丝,说不定什么时候会从钢丝上掉下来,摔个鼻青脸肿,万一给你惹出什么麻烦,对你更不好。我看咱们趁早分手吧!”
“你今天怎么说出这种话?!”
“我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快离开我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放心:我现要还没什么事,不过,不能保证以后不出什么事。那样,离婚就晚了。”
“好吧,既然你提出来了,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时候到法院吧?”
李建生刚想说话,门猛地被推开了,赵母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朝着女儿制止叫道:“赵婕!官家的事你还没抖落明白呢?又要折腾自己家的事啊!你堂堂一个县委书记,这个时候到法院去离婚,你觉得光荣啊?”赵母又走近姑爷哀声劝道,“建生,你跟赵婕过了这么多年了,如今孩子都十来岁了,赵婕不是容不下你,就算你出点叫他分心的事,她也忍下了,你怎么冷丁地又提出离婚呢?”
李建生怯生生地看了看岳母,有些为难地说:“不是她容不下我,是我不能连累她,影响她当官。……老太太,这么些年,你就象我的亲妈,对我的好处我是不会忘记的。这回你就原谅我吧,我们俩应该分手了。”
“建生啊,你要觉得实在跟赵婕过不下去,妈也不强拦着你。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啊!赵婕她摊这么一大堆闹心的事,你再跟她闹离婚,这不是往绝路上推她嘛……”
“她摊上什么大事了?”
“前些天她陪外商到猎场打猎,死了一个人,有人说是赵婕给打死的。这事如果是真的,赵婕就得挨处分。建生啊!看在你们夫妻的情份上,看在孩子的面上,你就容期缓限不行嘛……我求求你了……”赵母说着她痛哭失声地几乎给李建生跪下了……
(2) 外商要嫖娼,你还能给他新盖一个妓院嘛?中国的国情毕竟与外国不同嘛…
2
这几年,卢维成为了进副省级,可以说是禅精竭虑,苦心经营,与有关要员套关系不必说,工作上,城市建设、小城镇改造、国企改制、开发区建设,等等,等等。在他看来,嫩江市的功劳薄上哪一项没有他的重重的一笔?眼看着呼声鹊起,大功告成,可赵婕向市里重报人均收入时“留后手”,近而在中央考察组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他能不气愤?能不恼火?别的不用说,你赵婕对得起当初你当县委书记时我投你的绝对一票吗?他提醒自己做出“宰相肚里能行船”的气度,但他已经做不到了。他似乎感到,今后自己就要在这个边远的城市度过清冷的余生了,伴着暗淡的夕阳,看着自己的黄昏落日。想到此,卢维成心中涌起无法抑制的冲动!
卢维成驱车来到嫩安县的宾馆以后便找来赵婕、王宝山、徐青、关健等县委主要领导,听他们关于“猎场死人”的汇报。但让卢维成没想到的是:县委有关的几个头头儿,都争先恐后地承担责任。
首先是王宝山好汉做事好汉当地承认是他下的开猎的令,有错误当县长的应当是第一个责任人。
关健也主动揽过说,开猎的时候,头一枪是他打的,有责任,他承当。
赵婕更是十分冷静:“那天打猎主要是我和外商开的枪,在我印象中并没有往死者死亡地点打枪。可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事后我们指示县公安局派人进行调查,虽然有种种迹象证明我们有误伤的可能,但也存在疑点。一,死者为什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采药?二,死者中弹的时间与我们打猎的时间是否吻合?从尸体上是否能判断他死亡的具体时间?因为调查还没有结果,我们就没有向市委报告。”
王宝山替赵婕解释:“其实,事后赵书记本来要向市委报告,是我不同意报告。”
关健在领导面前并不那么畏首畏尾,他仗义执言,敢讲真话:“当时我认为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向市委报告,既不能承认是误伤,也不能说出准确的死因,跟领导说什么呢?”
卢维成瞅了瞅一旁沉默不语的徐青:“徐青,你有什么话说?”
徐青严谨地一笑:“我认为当时没有向市委报告,主要是事情的原因还没有调查清楚。”
卢维成并不急于对这件事下结论,话语虽温和,但字字句句见血:“我这次来不过是了解一下这个事件的真实情况。因为群众反映比较强烈,市委不能一无所知。至于死者是被误伤还是他伤,需要进一步调查。但我认为这次打猎的事本不该发生。禁猎是政府下人令。外商来了,我们可以热情招待,但不能不顾一切地讨好外商。外商要求赌钱你也给开一个赌场嘛?外商要嫖娼,你还能给他新盖一个妓院嘛?中国的国情毕竟与外国不同嘛!群众怎么说你们知道嘛?说你们吃喝远乐搞*,明白不!”
王宝山和赵婕都被卢维成这番话给震住了,他们目光窘促,闪烁无词。
关健却是耿耿不服:“卢书记,我不同意这种看法:对于群众的意见也应该有正确的分析,究竟什么人这样讲话?他为什么要这样讲话?我们不需要问几个为什么嘛?”
卢维成目光凌厉地扫了关健一眼:“不在有人说你有点狂妄,今天我是见识了。难道我说的群众意见就是没有正确的分析?年轻人,虚心一点为好,不要把自己置于群众头上。”
关健还想反驳,突然,外边传来一阵吵嚷声伴着四轮车“突突突”发动机声。
屋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忧了,王宝山心神不安地向窗外望去。
这时,杨柳疾走进来,她象有意让卢维成听见似的,朝坐在那里的赵婕大声地说:“赵书记,快看看吧!农村来一些上访的,非要找你不可。”
王宝山惊诧地一动:“非要找赵书记,怎么还找到宾馆来了,找她干什么?” 。 想看书来
(3) 两件事,一码是一码!你们以为是来告我的,我就不敢执行国家法令了…
3
在县宾馆门外,十几台四轮车横在门口,车上车下站着几十号要绿豆款的人。二破车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朝着阻拦他们的常永远和民警大声吵嚷:“你们口口声声代表群众的利益,我们群众是来上访的,为啥不让进?一个宾馆有啥了不起的?拿根擀面杖你们就都成孙猴子了?进!咱们去找赵书记!”
后边的人随着起哄:“走!进去!”人们呼啦啦就要往里闯。
这时,关健几步走上前来,把领头的二破车挡住:“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二破车并不怯场:“我们找赵书记!”
“赵书记不在,有事跟我说!”
“你是谁?”
“我是本县的常务副县长,关健!”
“跟你说不好使,我们找的是赵书记!”
“怎么说不好使?我就代表赵书记,有事跟我说吧,你们派几代表跟我进屋。”
“我们不进屋,有话就在这儿说!赵书记的男人到我们村里收购绿豆,打了白条,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一分钱也不给,我们找赵书记就是管她要钱!”
“赵书记的男人欠你们的钱,你们应该找他本人去要,干嘛来找赵书记要?”
“当初,他姓李的买我们的绿豆,有人就说他是赵书记的男人,不然,我们还不卖呢!现在找姓李的找不着,不找她赵书记,我们找谁呀?咋的,就兴她赵书记的男人在外边行骗,就不行我们来上访啊?!”
站在人群后边的赵婕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似的,一阵热辣辣地剌痛。她稳了稳神情,挺身走了过去。推开关健,大大方方地站在二破车的对面。
二破看着赵婕那凛然的目光,不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是……”
“我就是你要找的赵婕。”
“赵书记!”
“你就是群众上访的代表?”
“对,我就是这个告状团的团长。”
“既然你是团长,那我就得跟你说了。你赶快让他们把这些四轮子车开走。有什么事情,留下五名代表进屋跟我商量。”
“我们要是不走呢?”
“不走,我就让交警大队把你们的四轮子车扣押。你们知道不?交通规则上明文规定:农用四轮车不许进县城主要街道,你们把这些车开进城不说,而且开到县宾馆门前,违犯交通规则,不仅要扣押,还应罚款!”
“赵书记,你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管你要钱的?”
“如果我真的欠你们钱,我认罚认赔。我要不给,还有市委、省委,你们随便上告。不过,你们违犯交通规则,不听劝阻,也是国法不容。两件事,一码是一码!你们以为是来告我的,我就不敢执行法令了。别的话咱先不说,把车开到我们规定的地方去,咱们再谈。”
二破车有些心虚:“这……”
赵婕抬眼一看,门前站着几个交警。她手指着交警大声命道:“你们几个快上车,把他们的四轮子车开进交警队,先行扣押!”
几个交警应声刚要上车,十几个农民告饶地说:“别的,我们把车开走还不行嘛!”说着,跳上四轮车,开车散去。
四轮子车开走了,二破车的嚣张劲少了一半,几个告状的人被赵婕领进小会议室。
赵婕朝着二破车温和地问道:“李建生欠你们多少钱?”
二破车晃了晃手里的条子:“他光欠我们一个村社就是三万零两千,欠后村一万九千八……”
赵婕接过条子,翻了翻,条子上面还盖着李建生的名章,沉吟片刻,她有情有理地说道:“李建生是我的丈夫,他下海经商我也知道。可他为什么欠你们这些钱,我并不知道。这事我要马上调查,一旦核实,一定让他还钱。不然就按法律来制裁他。”
“他要是还不起钱呢?”
“就是砸锅卖铁也让他还!你们一年辛辛苦苦不容易,本来打白条卖粮的事近几年的已经不再发生了,没想今天在我的身边出现了。我很痛心:国家粮库我们都管住了,可没有管好我的丈夫,我太不称职了,对不起,我代替建生给大家倒歉了!”说着,赵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