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咸 你的名字我的病-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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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陶低头夹了一块鱼放进她碗里,掩饰自己失望的情绪,“多吃一点,你越来越瘦了,我怎么觉得这阵子你的睡眠比我还不好呢!”
怀月微红了脸道:“没有的事,我挺好的。”除了在排屋,姬君陶从来没在“青河苑”留宿过,总是一起吃饭、聊天、看电视之后便离开,他是面薄的人,心里再怎么想,怀月没有表示的话不好意思开口留在她这里, 而她心里藏了事,近来更是把两人的关系拿捏了又拿捏。
姬君陶明显情绪低落,怀月只好没话找话地问:“你今天晚上回去吗?回去的话明天早上帮我浇浇园子,还有屋顶花园。”
' 姬君陶道:“我以前羡慕豆豆,现在羡慕你院子里的一株丝瓜一棵草,你从来不会忘了它们,为了它们还会特地跑回去。”
怀月苦笑道:“真那么羡慕吗?可是夏天过去了,马上就败棚了,时间到了就要拔了。”
话一出口,两人均是一愣,姬君陶感觉自己心里被狠狠一击,呐呐道:“连根都要拔掉,怀月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在说我呢?”
怀月慌忙道:“说什么呀,你是名动画坛的君陶公子,怎么比方呢!”心里却是无比凄惶。 “名动画坛?”姬君陶盯着怀月的眼睛,“可你要的不是这些,是不是?你只想要一个正常健康的男人,一个在你有需要的时候能站在你身后支持你帮助你给你依靠的男人是不是?而不是一个让你整天担心牵挂他是否又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男人是不是?不是一个令你24小时提心吊胆他是否会割腕跳楼的男人是不是?因为这样一个人不能给你正常的生活,甚至不能给你正常的呼吸。”姬君陶的脸色渐渐发白,越说心里越绝望。
怀月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别说了,快别瞎说了。”
她的手紧紧攥着桌布,姬君陶注意到她面前的酱油碟被打翻,雪白的台布上污渍在慢慢渗开来,而她浑然未觉。姬君陶觉得自己的心里同样一片狼藉。
“我妈妈也是这个病,我和小冶很多年都生活在这种恐慌之中,心疼她的孤独,提防着她不知所踪,害怕她不顾一切的举动,怀月,我想这种病会遗传。”姬君陶的声音冷静下来,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心。
“不会的,这种病不会遗传。”怀月急急地打断他,“别说了,我求你别这么折磨自己,我不害怕,也不担心,真的,小冶和戚医生都说你在好起来,我虽然没见过你以前什么样,但是除了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看到茶几上有一瓶“百忧解”和一瓶安定,心里确实很紧张,所以一直等着小冶回来以外,后来的每一次你状况都很好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这个病是能够治好的,医生说,这个阶段是可以克服过去的。”怀月慌不择言,眼里渐渐泛起泪光,“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觉得很难过。”
姬君陶伸手给她的酱油碟里重新倒了点酱油,道:“怀月,我喜欢你,我不能让你为难,你不要再瘦了,好好吃饭,好不好?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宁可……”他看着她惊慌无措的脸,语无伦次,后面的话再说不出口,因为心里是这样的舍不得。
。 怀月点点头,忐忑不安地夹了一块白切鸡沾了点酱油放进嘴里,姬君陶拿起餐巾帮她擦了一下嘴角的酱油渍。
旁边走过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子以无比羡慕的口吻低呼:“哇,这么浪漫!”
怀月听了,心里更加痛得几乎不能自持。
第四十七章
聚会时间定在下午,前一天已叫了工人来布置客厅,又在蛋糕房订了茶点,晚餐定在小区旁边的酒店。一大早,姬君冶和阿戚就带了画廊的小锦和小陈过来张罗了。
姬君陶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起得晚,想起排屋的聚会,又想到怀月不肯去,兴致缺缺,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到家。推开花园门,听到莱西的叫声似乎从后花园传来,便站在门边等它扑过来迎自己,等了一会儿没动静,心里奇怪,绕到后面去看,发现莱西竟然被拴在后花园,心不觉就跳得快了些。
推门进去,果然见怀月和姬君冶在客厅里一起摆茶点。穿着那件上次在画展开幕式上的绘着淡淡柳叶花纹的白色连衣裙,化了淡妆,挽了头发,除了一副珍珠耳坠,身上别无饰物,却是清新可人。见了他终归有些异样,没称呼,只是强作镇定地朝他微微一笑,姬君陶见她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心情顿时拨云见日。
姬君冶把两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暗暗欢喜,道:“哥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本来还想让你把怀月一起带过来的。”
姬君陶走到怀月身边,低头问:“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又是公交车过来的?”说完下意识地去看她的额头,被刘海遮着看不到那道痕迹。
怀月局促道:“小冶非说有很多活儿要干,我就早点过来了。”姬君冶就在身边,她哥哥对自己如此温柔自然的语气,怕是这个人精早就看出了端倪。怀月不安地想,脸色更红了一分。其实自己也是自欺欺人吧,她和他的关系,哪里又真的瞒得住小冶;不想公开是想为自己留条退路罢了,只是,何尝不是在欺负他啊。
姬君冶一撇嘴道:“我不这么说你肯过来吗?什么同学喝茶,纯粹就是借口,非要我放狠话。”说着笑吟吟地到厨房去了。这段时间哥哥很少跟她联系,也不常住排屋,她虽然觉出这两人之间有点异样,却也不知道到底走到了哪一步,想趁这个机会看出点门道来。
姬君陶问:“小冶放什么狠话了,你乖乖就来了?”
怀月无奈地看了厨房一眼,道:“她说要把我楼上楼下的菜都拔了。”
姬君陶失笑道:“原来你是怕这个,早知道我也这么说。你呀,为什么在我这里就这么横呢!”
怀月看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有淡淡的黑眼圈,一定也是跟自己一样昨晚没睡好,心里有些疼,低了头呐呐道:“大概有恃无恐吧。”
姬君陶心里一热,看了她半天,哑声道:“如果你愿意,我求之不得。”
怀月一时心里百感交集,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把手里的一块茶酥饼递给他道:“还没吃早饭吧?先吃点垫一下饥,一会儿我去做午饭,你还有两个学生在呢,去打声招呼吧。”
姬君陶一边撕开包装纸一边道:“饭店里叫两个菜吧,别这么辛苦,今天穿得这么漂亮,不许给他们打工。”
怀月想了想,点点头。今天她是姬君冶邀请的客人,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确实不用她去下厨房。
厨房里,小锦隔着玻璃移门一边向外张望一边对姬君冶道:“原来这个商小姐是那位鲁先生的前妻呀,长得比他现在的老婆可漂亮多了,这么年轻就离婚,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那种男人早离早好,找个更好的气死他。”姬君冶道,“所以女孩子找男人,千万把眼睛睁大,不能只看有钱皮相好,花不花是第一条。”
小锦点头道:“商小姐还有个儿子呢,再婚会有影响吧?”
姬君冶瞥了她一眼道:“你说豆豆啊,有什么影响,那可是我女婿,长的多可爱啊,到时候咱们万贯家财都给他花,让他那个爹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锦被姬君冶的气势吓住,不敢再说话,心里纳闷怎么这两家的关系现在变得这么好了,当初自己和小陈来送画的时候好像姬老师并不认得那女人啊。姬君陶这学期不再继续为他们班上课,“素画廊”又新招了人,停了勤工俭学,今天,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近距离接触姬老师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时机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她暗暗给自己打气,这段时间姬老师对她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画廊来的次数也多多了,遇到时还会主动停下来招呼,空的时候还会指着墙上的画点评几句算开小灶。这一切是否意味着她终于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呢?
姬君冶把事先浸好的菌菇放进锅里,对外面喊:“怀月,过来帮我看一下。”
怀月应声过来,小锦见姬君陶往楼上走,忙对姬君冶道:“姬老师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他热杯牛奶去。”
姬君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拉了进来的怀月道:“全是乱七八糟的菇,还要放点什么进去?”
怀月看看没合适的食材,道:“没有鸡汤,我去买点五花肉,放一小块进去吊吊味儿。”
姬君冶见阿戚和小陈不见人影,估计正按照自己的指示在布置花园,便点点头:“我不会挑,只好你去,快点回来,我们等着吃。”
怀月笑应着出去。
以前和鲁风在一起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有聚会,有时候去别人家,有时候轮到她做女主人。也是这样布置客厅、茶点、水果、鲜花,人不多时她会亲自下厨,她的一些上得了台面的菜都是那样练出来的,在那个圈子里还小有名气。每次家宴结束,鲁风总会搂着她心满意足地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的就是我的宝贝月月啊!”离婚一年多,她都快要忘了家庭聚会是什么样子了,今天和小冶在一起摆茶点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生活真是奇特,螺旋式也罢,回纹针也罢,总会突然在某个点提醒你“曾经”两个字。
姬君陶走进画室,在几排画架上来来回回逡视,似乎没找到中意的,又去看旁边架子上的画。
他去了怀月在“青河苑”的房子几次,见墙上什么也没有,便想找两幅画给她装饰一下。记得自己曾见翻到过一幅旧作,是幅秋景,色彩斑斓,正好给怀月过于素净的房间添点生气,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他把画一张张打开来仔细琢磨,如果找不到那幅秋景就找幅别的吧,他想,怀月太静了一点,什么都藏在心里,该把房间布置得明快一点。
“姬老师,”小锦端了一杯牛奶走进画室,“姬小姐怕你没吃早饭,让我给你热了杯牛奶。”她环顾四周,好大的画室啊,几乎就占了整个二楼,大块大块的玻璃墙面,采光很好,画室里支了许多画架,有的上面有画,有的是空的,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木架子,上面堆满了卷轴,四周有花色瓷缸,也是塞满了卷轴,一张巨大的桌子上摊着一幅已完成的画,笔缸、颜料、宣纸,零零总总,总之,是一个典型的画家的工作室。
“谢谢,放着吧。”姬君陶心不在焉地答道,仍旧低头看着手中的一幅油画,是一片枫树林,可能是国内的哪个地方,也可能是在国外。不过应该是在自己心情比较好的情况下画的,用色很明快,晨曦透过枫林,清新温暖的感觉。这幅放在客厅也不错,他想,大小也合适。
“姬老师,你这个学期怎么不给我们上课了呢?同学们都好想你呢!”小锦凑过去看画,她身上的香水味让姬君陶觉得不适,下意识地往右边退开一步。
“哦,大三了,你们没这门课了。”姬君陶淡淡道,依旧看着手中画。他想起有一次怀月在“素画廊”看自己的《树》,看出自己的寂寞,诗一般的描述令他惊讶,还有那种疑惑又悲悯的神情吸引了他,从那一刻起,自己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无法控制。什么时候把那幅《树》拿回家来,如果她喜欢,让她挂在书房也好。他想,唇角不自觉地泛起温柔的笑意。
小锦呆呆地看着他清俊的笑颜,她从没有在一个男人身上看到过这样温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