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花间老-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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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崎叔叔,你马上召集人马,川泽的事我要亲自处理。就算用抢的,也要把当年的那群知情人带回白水家!我们和柳生家的合作到此为止!”
既然你不信我,一心认定我窝藏川泽,那好,白水家的事也不劳你费心!
父子(上)
和闹翻了天的白水家茶室截然相反,仅隔着一条街的介木府邸上平静得一如从前。夜间无风,只有庭院里细细的水流声能带来些许清凉之意。石灯笼的微光浅浅淡淡,在夜色里晕出些许宁静的温柔。
院子里的蝉声渐弱,尺八苍凉的乐声透过重重的树影飘向天际。因为满腹心思而难以入睡的明不戒刚好就站在凉亭里,听到了这乐声不由向庭院里望去,
他本无意打扰借乐声派遣心事的白水兼人,奈何他不小心碰乱了脚边的细碎石子,虽然只是一阵微不可闻的声音,但乐声还是随之戛然而止。明不戒满脸歉意地看着被自己打扰了兴致的男人,
“我听得有些出神了,没注意脚下,实在抱歉得很。”
看他这般礼数周全,兼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明不戒看见他心事重重地望着手里的尺八,隐约也猜到他是为什么事而烦恼。罢了,好人做到底,这次就算是还川泽的人情,再帮他一把吧。
“川泽的身世已经弄清楚了,可是白水先生的样子似乎不是很高兴呢。”
应该高兴吗,是啊,应该高兴的……面对自己想要的结果,证明了自己不是被所有人欺骗的那个,这难道不是自己想要的吗?
“我……没有不高兴……”
兼人也知道自己答得十分犹豫。他的脸上分明透露着自己心里有太多的放不下。
“白水先生的心思,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换做是我,纵使今日滴血认亲一事确确实实证明了川泽的身世,可是有些藏在心里的事却不可能一下子抹干净,是吧?”
明不戒慢慢走到白水兼人的身边,他不知道就在一日前,川泽和千叶也是这样并肩站在这里,面对着毫无头绪的三个人的未来,他们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谎言有时候未必是恶意的,若能就此成全他们,谁敢说这个结果不是最好的呢?
“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我为我们三个人做了很多的设想。倘若今天不是这个局面,倘若川泽真的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你会死,他们也会死。”
明不戒不慌不忙地接过话,“我猜想你会一个人偷偷地消失掉,然后结束自己的性命,留他们两个人在世上活活痛死,是吧?”
“我没那么残忍,”
兼人的面上露出一丝沉闷的苦笑,“我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勇气了。在看到千叶病重垂危,看到川泽斗志尽失的样子之后,我已经做不出那种事了。”
“白水先生到底是很心软的人呢,”明不戒侧过身,温和的目光落在白水兼人的面孔上。他记得在中原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冷得就像是不带一丝感情,好像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无法进入他的视线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不是他那么了解白水家的往事,他真的会以为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千叶家训练出的杀人工具。
“心软?其实是懦弱吧。”兼人自嘲地摇了摇头,“爱上抢走自己妻子,又侮辱了自己十多年的人,这种事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连我自己也想不通,那么深的恨怎么会被他几个示弱的表情就化解了。”
“白水先生想听听我的故事吗?也许听完了你就不会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匪夷所思了。”
并非所有的爱恨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既然爱上了,又何必逼着自己去索求一个原因。
明不戒的讲述很平静,像是在讲一段前尘往事,而他自己则是个局外人。无论这个故事的情节如何的曲折,结局如何的惨烈,他始终维持着嘴角单薄而平静的笑容。那种笑容看上去即便是那么淡然,却掩藏不住心底无法按捺的悲凉。
“没想到明堡主年纪轻轻却有这样一段故事。”
白水兼人惊讶于明不戒过人的定力。他想无论换做谁都不可能这样平心静气地叙述自己的故事。换做是他,也许也不能。
“白水先生曾尝试过那种与爱人生死相别的感觉吗?我试过一次,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种惩罚比天底下最残忍的酷刑更狠更毒。川泽和千叶先生也试过,因而我理解他们在失而复得之后他们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在拼命保护你。我想这种时候如果你说不想再见到他们,他们即便让自己痛死也会忍住刻苦的相思远远躲着你,可是你会吗?”
“放下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有的人可能浑浑噩噩过一辈子都放不下过去的那些旧事。到了临死的时候才后悔是不是晚了一点?”
或许是因为方才说到了动情处,明不戒的眼眶竟隐隐有些泛红。到东瀛来这么多天,他虽然日日都在想念着自己远在中原的情人,可是方才那一刻,他的心底突然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那种想要放弃一切回到他身边的愿望几乎漫过了他的理智。
“我明白明堡主的意思,我只是……”
我只是害怕今后只是偶尔忆起这些冰冷的过往仍然会不受控制地伤害他们。我不愿他们再受伤害,就像我曾经做过的那些,我知道他们已经无法承受。
我其实,怕的是我自己。
“兼人!”
院子里两人的谈话被突然闯入的白水川泽打断。他刚从外面回来,正想悄悄潜到白水兼人的房里偷偷看他,没想到却在院子里看到他和明不戒在说话。
尽管今天靠着明不戒从中原带来的药成功骗过白水兼人,可是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始终让川泽心有余悸。
况且说谎的本来就是他们,不知道面对今天的结果,兼人是不是可以平静接受。
“事情办得怎么样?顺利吗?”
明不戒见川泽一脸紧张地走过来,目光躲躲闪闪地却始终没从兼人身上移开过。明不戒是个相当识趣的人,怎会不知道这会儿正该是自己功成身退的时候。
“多亏千叶在茶室里安排的内应,柳生那家伙追得真紧,幸好躲得及时不然让由香发现事情就难办了。”
“他们两个想狼狈为奸,可惜狼与狈之间尚有默契可言,他们眼下却只会狗咬狗。”明不戒边说边故意打了一个哈欠,像是真的累了一样,“等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我先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吧。”
明不戒说完还故意把川泽往兼人面前推了一把。正在尴尬中沉默的兼人把目光转向慢慢走远的明不戒,而川泽则是毫不掩饰地,近乎贪婪地看着兼人,
“咳……不早了,你……”
“等了一天,你就跟我说这句话吗?”
看到兼人退了一步,川泽本能地就跟前一步。他心里慌得很,可是样子却要装得理直气壮。
这一天两夜里罚发生的事足够让这个好心的男人责备自己一阵子。虽然明明是自己和千叶在说谎……
“我……”
“你差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呢。”
“……”
“还是说,就算今天亲眼看到我们两个人的血融在一起,你还是觉得我不是你的儿子,还是打算不认我?”
唉,唉,什么时候自己也和千叶一样说假话都不会脸红变色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川泽,我没有。”
面对着一天前被自己甩了耳光,如今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就算是再怎么硬气心肠也会觉得心疼。何况,方才明不戒的那些话已经让他无法再做任何伪装。
“被自己的父亲当众甩了一巴掌,然后又被无端指责成别人的儿子,这种事换做谁都觉得不可原谅吧,更何况,这里还很疼呢,”
是啊,昨晚上是太过分了。完全就像失控了一样……
“对不起川泽,我,我……”
“都说了是不可原谅的事。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
跟千叶那家伙相处久了自己居然变得这么恶劣,不过难得看到兼人这副无措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的让人忍不住再欺负一下。
父子(下 愚人节快乐XD)
趁著兼人被自己可以为难地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川泽又悄然向前逼近了一步。兼人一时不察,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腰已经被川泽一把揽住,身体则贴得更近,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以两人过往多次的‘交手’经历来看,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别得寸进尺的……”
“要是随随便便就不计较了,我未免也太好打发,”川泽把兼人不断做著抵抗的手握住然後用力扳转到身後去。细瘦的手腕因为血脉枯竭而更加使不上力气,在被川泽强行压住的同时,兼人看到院子的走廊上似乎有人影晃过,这吓得他更不敢发出声来训斥完全没了规矩了儿子。
“这次不让你得到教训,下次再有人到你面前风言风语,你不小心耳根软又信了,那该怎麽办?”
川泽当然知道走廊上有人,不过未免时候不便收拾他当然也不可能玩得太过火。他抱住兼人,几乎是把他强行拖到庭院的假山後面。兼人被他半胁迫地压在假山上,目光仍是不时地关注走廊里那个尚未离开的人影。
“有了这次,不会再有下次了。”
兼人自然是说得十分诚恳,川泽当然也知道这话的分量。可是今儿晚上的重点根本不在於此吧。自从上一次兼人假死之後,他已经多久没有碰过这个男人了?
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经历了那次惨事之後这一禁欲就是数月。眼下可以令他饕餮一顿的美食就在眼前,岂有不拆吃入腹的道理?
清冽的月光从假山的缝隙中透出,照在兼人的双唇上,看著那对在月光中仿佛透著水光的柔软唇瓣,川泽忍不住抬起手指细细的抚摩过去。兼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刚要转脸避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被他压著根本动弹不得。
“别,别太过分了,我,我们……”
“幕天席地也不错呢,上一次我们在後山……”
“不要说……唔……”
想起那一场绮丽得犹如梦境一般的欢爱,川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已经完全脱离了理智的控制。坚挺的凶器就抵在兼人双腿的腿根处,犹如示威。
湿热的舌尖从兼人的耳根慢慢一路滑来,最後停在了唇上,两个人的呼吸胶著在了一起。
“不要在这里……”
身体在对方的抚摸中开始本能地颤抖,无风的夏夜本就燥热难当,更何况两人这样彼此紧贴著挑逗对方的情欲。胸口的衣服被拉开了一侧,川泽的一只手捏住兼人试图扭开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是充当起惩罚的工具,把暴露在外已经微微有些发硬的乳尖捏在手指间不住地搓揉挤压。
“啊……别弄了……”
兼人好不容易抓住川泽的手臂;却控制不住他的力道;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继续把玩自己红得可怜的胸部。池塘里的水倒影著天边柔和的月色,粼粼清波照在他的胸口上,仿佛连带著他整个人都浸润在一片水色里。
“都有反应了呢,”
他知道那里是兼人身体敏感的地方,可是明知故问的语调最能挑起男人的羞耻感。川泽看到兼人本就有些发红的脸色一下子就像烧了起来,心里更是得意。他索性把兼人上身的和服拉开,露出光滑而细腻的肩膀。手上的爱抚肆意地游走在周身各个部位,能摸和不能摸的地方都极情色地摸了个遍。可怜兼人一心惦记著走廊上不识趣的人,始终紧紧抿著嘴,剧烈起伏的胸口和偶尔溢出的喘息呻吟声都昭示著他忍耐的极限已经快要到了。
两人是紧紧贴和著靠在假山上的,所以当川泽熟练地褪下兼人的底裤,将他一侧的大腿抬起换在自己腰上时,兼人则是出於本能地伸手抱紧了对方的肩膀。失去平衡的身体几乎完全依赖於对方的支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