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正当壮年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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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想着李齐钰清冷却让人安心的嗓音,对她说着:“卿卿,别怕,有我呢。”
一遍遍的回想,略略安心却又急躁。
突然眼角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好像是李齐钰跟前的几个大宫女之一,这次并未跟随李齐钰出宫,故而如今在长乐宫主持大局。她是常年跟在李齐钰身边的人,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是未必就不知道朝廷发生了什么,有的时候,宫里消息最灵通的,往往就是这些大宫女大太监们。
忍不住上前扯住对方的手臂:“你……”
对方惊讶的回头,看见她之后立马福了福身子:“段小姐金安。”
段卿卿急急地开口:“你知道,段太傅最近几日可有上朝吗?”
对方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来:“奴婢未曾听说段太傅近几日有向陛下告假啊?”
未曾告假?那就是段老爷子确实有上朝了,可是那日在段府的人分明就不是她的父亲段凌!
“段小姐,您捏疼奴婢了。”怯怯的声音响起,拉回了段卿卿的神智,低头去看被自己握住手腕的宫女,顿时吓了一跳。白皙的皓腕上,青黑一圈,凄惨的吓人。
段卿卿顿时吓坏了,连声道歉,对方却含着眼泪对着她做出个笑来:“段小姐不必对奴婢们道歉,您迟早是奴婢们的主子,这是应该的。”
她似乎是痛得厉害,却依旧强忍着眼里的泪,对着段大小姐福了一福身子之后,赶紧退下了。
段卿卿跌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什么人,能无声无息的将整个段府连根拔起,还假扮太傅进入朝堂,却无人可知?这份势力能耐,若是他有意与朝廷为敌,或者想要谋朝篡位,那该多可怕。
而自己的父亲,落到这样的人的手里。到底会如何?
是生是死?
还是被威胁囚禁?
父亲虽然无实权,但是作为陛下最亲近的大臣,从太子太傅到如今帝王之师,陛下待父亲向来亲厚,若是被乱臣贼子挟持,依照父亲耿直的性格,怕是性命难保。
想到这里,段卿卿实在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打算往外走。
她要去找李齐钰。
她实在等不了了。
刚刚站起身子,冲到门外,便听到太监唱诺的声音:“恭迎公主殿下回宫!”
一大波宫女太监疾步走出,整齐划一的在门口跪下。声音铿锵有力:“奴才/奴婢恭迎公主回宫——”
段卿卿呆了呆,痴痴地站住,朝着门口望。
那个人似乎在群臣的宴请下喝了点儿酒,平素苍白的面孔此时竟然浮现起薄晕,脚步也有些踉跄,等走到段大小姐前面的时候,一个脚步不稳,似乎就要栽倒在段大小姐怀里。
段大小姐怔怔的扶住她。
对方却就着她扶她的手站直了身体,姿态挺拔,如松如柏。
“本宫没有醉。不用你扶。”她开口。
那就是醉了。段卿卿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涌上来一股子说不出的失望,和愤怒。
她第一次,对着眼前这个女人产生这样负面的情绪。
她答应她赶回来,陪她营救她的父亲,她在这里等的忧心如焚,她却且醉微醺。她知不知道,这对她多么重要。
段卿卿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她胸膛剧烈起伏,眼底也渐渐血丝密布。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她后退两步,正正经经的朝着对方福了福身子,朝着门口就冲去。
她要去盘龙殿,去禀告皇帝,她的父亲失踪了,求皇帝救救他。
还没有冲出门口。就被人扯了回来。狠狠的摁在了墙上,接着,一个火热的身子压了上来,满宫的宫女瞬间齐齐把头低下。
段卿卿悚然一惊。
那个人温热的呼吸浓重的打在颈间,酒气弥漫带着浓郁的青莲香气。段卿卿难受的别过脸去,声音闷闷的:“你不是在宴会上很开心吗,放开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陛下。”
“告诉陛下什么?告诉陛下,你父亲失踪了?当朝太傅如今是个假的?”对方轻笑一声,突然反问。语气依旧是听不出情绪,却尖锐的可怕。
段卿卿被这样的语气刺激的几乎要难受窒息:“公主你答应了寻找我爹,却迟迟不归,我爹如今他生死不明,多一时刻,便多一份危险……”也许,在未知的地方,她年老的父亲正忍受着严刑拷打,或者,生死一刻。更或者他已经……她不敢想下去,拳头紧紧握起,盖住自己的眼睛,却盖不住流下来的泪:“公主,我害怕。”
空气微微的凝结,
半晌,传来对方的一声苦笑。
“本宫也害怕。段大小姐可知道?”
啊?
段卿卿睁开眼睛,发现那双离她极近的眼睛里也是神色复杂。对方虽然酒染薄晕,可是看得出来,脸色并不好。忍不住心疼的抚摸上她清瘦的脸颊,段大小姐小心翼翼的柔声问:“公主你怎么了,说出来,看卿卿能不能为你分忧?”
她总是这样,只要对方表现出一点点的示弱,她便忘记了自己原先的想法。只要对方有事,她就想着先替她解决。
李齐钰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
片刻后潋去。
闭了闭眼,她苦笑一声:“本宫宴会上问了百官,却无一人知道,段太傅已经不是本人,五百侍卫包围太傅府,却未抓到一人。太傅乃两朝元老。陛下帝师,整个府上的人被人偷换却无一人知。如若有人想要这样推翻我朝,岂不易如反掌?”
她说的有些急切,段卿卿却听懂了她的意思,和她原本所想,果然一致,怔怔的抬起头,却看见对方也正直直的看着她,那黑眸里眼光明明灭灭,如暗夜之火。惨烈非常。
“这样厉害的手段和势力,叫本宫如何能不担心,如何能不害怕?”
她担心父亲安慰,她担心江山朝廷。
虽然同样是心绪难平。
段卿卿突然就觉得,对方其实比她更害怕,更无助。
两人靠的极近,彼此都能清晰的感受的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剧烈的心跳。以及苍白的容颜,惨淡的神色。
段卿卿微微的低下了头。
反客为主的般的,将对方揽在了怀里,然后将自己唇,印在了李齐钰带着酒气的唇上。
安慰缠绵,温柔之极。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李齐钰呼吸困难,伸手推开她为止。
段卿卿依旧固执的把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公主放心,如若有人要对大齐不利,要对陛下不利,我父亲是绝对不会相从的。父亲骨气极其硬气,对陛下也十分忠心。誓死效忠大齐,公主莫要怕。”
她这语气,已经是放弃了让李齐钰明目张胆的去寻找段凌了,若是牵扯到朝廷反贼,还是要按捺着心思,莫要打草惊蛇的好。
他家素来忠心,想必父亲也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罔顾国家大义。、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只是心却开始剧烈的抽痛。如果真是要遇上那样的严刑拷打,父亲他到底熬不熬的过去?
她的眼泪,轻轻地滴在了长公主殿下贴上花黄的额头上,慢慢地渗进那花黄里。
冰凉的感觉却让那陈年旧伤疤发起热来。
怀里的李齐钰,无意识的咬了咬唇。指甲紧紧的陷入了肉里。
她知道,她又险险的赢了一局。
只是为什么,心会突然扯痛了一下呢?
第21章 美人折损损后回刚
大齐皇室二十年经营,朝政稳定,国富民强。皇室的生活虽然不如前朝奢侈荒淫,但是却是不可能把人养的瘦弱至此的。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未来的驸马。当朝帝师之嫡长女。
段卿卿站在皇宫最高的揽月台放鸽子。李齐钰走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个人站在靠着揽月台高高的栏杆沉思的模样。
天阴欲落雨,穹苍云密布。
那个人身穿淡紫色烟雾般的罗裙,裙摆银线绣就,故而泛起浅浅的光晕,这身衣裳是今年的贡品中最好的缎子,原本是要给李齐钰自己做了衣裳在皇帝选妃的时候穿的,可是当缎子到手里的时候,李齐钰不知怎么的,就命人给段大小姐量了身。量的时候,段大小姐丰盈如玉,身段凹凸有致,连宫女们都看的艳羡不已。如今穿上身,却发现人已经撑不起衣裳了,当初为了美感而做的宽大的广袖如今更加衬得那露出的手腕纤薄的可怕。
此时,离她发现段凌失踪,不过十日。
她便这样形销骨立。
李齐钰不知怎么的,觉得眼睛干涩的厉害。
于是走过去,将手搭在了对方的手上。
那双瘦的骨节突出的手默默的捧着手里那只灰色的鸽子,摆弄了数遍,亦没有松开让鸽子飞走。
直到她被李齐钰这么一搭,才好像瞬间惊醒过来似的,抬起脸来,柔柔的唤了一声:“公主。”
李齐钰应了一声,抬手摸摸她的脸。段卿卿栗色的眸子就软软的看过来,虽然难掩愁容,却款款缠绵,柔情似水。
李齐钰心里咯噔一声。
便看见那人双手一抬,鸽子顿时顺着这一抬之力飞了出去。
灰色的鸽子冲向灰色的天空,片刻之后越来越小,直到只看得到一个灰色的小点。
李齐钰才疑惑的出声:“卿卿,这个鸽子……”
段卿卿抬头仰望那个越来越小的黑点:“这个鸽子是段府以前的下人们养的,原本是有一笼的,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只了,其他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李齐钰心里一紧,其实鸽子的事儿她都是知道的,那笼鸽子目前还在冷宫的地牢被看守着呢,她命令太监日日放出,却杳无音讯。没想到还有一只漏网。
既然这是最后一只……
李齐钰背对着段卿卿的右手,摆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揽月台的阁楼后面,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逝。
李齐钰陪着她仰望天空:“卿卿放出这个鸽子是要如何呢?”
“我爹若是被人抓走,必定九死一生,我发消息给曾经救治过我的神医,让他速速赶往京城。若是我爹能从坏人那留的半条命,她也能起死回生。”
段卿卿喃喃。她其实是清楚她父亲的,固执的要命。若是落入乱党手里,她相信他不会屈从。故而只会遍体鳞伤。
如若曾经救治过自己的神医能赶来,能救的父亲的性命,她就已经万分感激。
她以前大门不迈,也从不问朝政。
父亲清廉古板,无兄弟姊妹,家里来往的同僚不多,故而摊上大事,便毫无出路。
虽然不曾告诉李齐钰,但是她确实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公主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李齐钰抿了抿唇:“二十年前,前朝荒淫无度被推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