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传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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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孙揪挣扎说:“公子……不要管我……我不能陪公子去,已经够……公子万勿为了我稍有延迟。”公子襄一咬牙,用力握握仲孙湫的手,道:“仲孙湫,你好好休养,我会为你报仇的!”
然后霍然起身,看看身边人数,除气伯泰誓、秦歌衫之外,还有门人一十四人,当下道:“元三迁、罩九忧、吕破衣,你们三人,在这里等候羊舌寒等人,他们一到,一半人护仲孙先生、落花娘子回去,一半人赶去唐门,其他的人,跟我赶赴唐门。”元三迁、罩九优。吕破衣三人齐声应道:“是。”心中却都有些怅然,他们三人,都是公子襄七十一门生中的子弟之一,自然是跟从公子所言,但他们相当年轻,喜动好玩,听得不能跟公子襄一齐赴唐门冒大险,不禁羡慕起其他可以跟公子襄一道闯荡物子弟们。羊舌寒是七十一门生中的大弟子,向来受公子襄的宠信,他正率数十子弟镇守“梁王府”如今听公子襄之意,是要这些人都出动到“蜀中唐门”去,显然唐家堡之役,何其重要。
其他在场的十一门生之中,排行第二的百里树林向来稳健精明,见此情形,知元三迁等人心中感受,便道:“保护仲孙先生回府,实是极重的责任,三位师弟身负巨任,多加注意才好!”
百里树林在七十一门生中排行第二,武功智计,俱有过人之能,徘行第十三的元三迁,第二十九的罩九优,第三十四的吕破衣,都对他甚为敬服,公子襄因念及唐方而失神,又由于仲孙湫为已受伤,未加注意三人心情,但百里树林的几句话,登时把情形改变过来,元三迁道:“二师兄你放心,仲孙先生为救公子而受伤,我们纵九死也不会让他人损及先生一根毫毛的。”
吕破衣也道:“二师兄,你们放心跟公子去吧,梁王府有我们在。”吕破衣年纪虽比百里树林大得多,公子襄门下弟向以入门先后排名,武功人品不分高低,所以吕破衣也一样对百里树林敬服。
罩九忧也说:“我们定不负公子所望。”罩九忧和元三迁在跟踪陶醉一事上,都立过小功。
公子襄长吸一口气,举步欲行,落花娘子忽然幽幽一叹,道:“公子……我的伤不碍事……可否……让我一道去?”
公子襄想了想,道:“娘子不是梁王的人,一切决定,当由娘子自决。”落花娘子一笑道:“我自决么?那我是去定了。”
公子襄急于赶赴唐家堡,便不多谈,道:“路上多风波,自当珍重,歌衫,你陪伴落花娘子。”
秦歌衫应道:“好。”
公子襄转首向唐藕道:“藕儿,唐门你熟路,请为引领。”唐藕道:“是。”公子襄这才长吁一口气,道:“这就去了。”向仲孙漱一拱手,反手打出一枚旗花火箭,大步领先行去。
第三十二章 仲孙湫之死
公子襄临走前的箭令,是召集驻守在“梁王府”羊舌寒等高手赶到此处来接应元三迁等。元三迁、覃九忧、吕被衣目送公子襄、百里树林等远去后,心中又一阵惆怅,但怕让仲孙湫感觉出来,便都不说。
仲孙湫道:“扶我回梁王府好了。”
元三迁扶注种孙湫,道:“还是先等羊大师兄等赶到再护送先生回府,较为安全。”七十一门生平时对这种孙湫先牛,十分敬仰,可谓心服口服,仲孙湫却叹道:“这次累你们不能一道去,真是……”
吕破衣是直性子人,大声道:“先生不要如此说,能跟公子去见占领固好,但想公子更青云直上,造福武林,要梁王壮大豪强,一帆风顺,首先就是先要先生安全,才能协助老主人,帮助公子,早日达成。”
仲孙湫虽然身负重伤,仍听得一振,道:“你知道梁王府的宗旨是什么?”吕破衣大声道:“锄强扶弱,行侠仗义!”
仲孙湫又问:公子常劝你们要怎佯作人?”
这次元三迁抢着朗声道:“公子常常教诲我们:“常把一心行正道,自然天地不相亏。”
仲孙漱点头道:“是了,此所谓不愧于天,俯不作于人。你们将来凭一身本领,自在江湖上有名有姓,都不要忘记这几句话,便在江湖上撑得起字号,对得起天地,也算得上公襄的子弟!”
他一时心血来潮,说了这些话,却见元三迁、罩九忧。吕破衣虽相貌堂堂,但都有微憾。元三迁一只左眼,成三白眼,而他正三十余岁,罩九忧已四十来岁,脸目方正,但鼻子中间,突起一个骨节,至于吕破衣,不到三十,印堂却凹了下去。
仲孙湫乍在眼里,心中微微一惊,想起他自己眉心的毛也纠结一起,因懂相理,知是凶险之兆。这时罩九忧道:“我们若能学得先生十分之一,得公子如此信重,那就心满意足了。”
仲孙湫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没什么,蒙公子错爱而已。”
元三迁逍:“难得的是先生位居高上,却谦恭待下。”仲孙揪听这三人如此天真赤城之语,愁烦顿消,笑道:“我生科得宠思辱,居安思危,念念有如临敌日,心心常似过桥时,我做事常存此战战兢兢,只求作得更好,不问成果,只求报公子重用之恩。”仲孙湫以前在江湖上年少时太抢风头,以致年轻时作错了一些事,即教天下不容,到处被人追杀,走投无路,被仇人杀了全家,幸得大侠梁斗收留他,公子襄更为他报了仇,并使他触类旁通,引导正拔,以致练成了“正字五剑”,与气伯泰誓、秦歌衫三人,组成了“正气歌”三大高手,名动天下,亭誉武林,所以仲孙湫只觉自己对梁斗和公子襄的恩情,是粉身难报的。元三迁叹道:“先生教训得是:一个人只要努力,成功不难,只是如何保有成果,才是绝大的不易……”这时罩九忧忽道:“大师兄他们来了。”
原来覃九忧的耳力特别好,来人脚步极轻,跟落叶飘地没什么分别,但仍是教罩九忧第一个听见,吕破衣奔出喜呼:“大师兄……”仲孙湫色蓦然一变,叫道:“小心!”许未说完,已听到吕破衣大叫一声,倒飞了回来,三人只见他背心上,有一滩血迹!砰!吕破衣倒在地上,乓乓乒乒,不知压碎了多少次瓷片,但他胸膛上的血渍,却比背上的血渍更大。
元三迁惊呼:“吕师弟,你怎么了……”罩九忧大喝一声,单掌护胸,右手拔出腰刀,喝道:“是什么人!滚出来!”
吕破衣是掠出门口时遇着的,所以门边必有敌手若伏,罩九忧换作平时,早冲了出去,但现在顾及仲孙湫安危,便硬生生忍住。
却听见无三迁抢呼道:“吕师弟!”原来吕破衣已被一剑穿心而殁。
这时只听骨咕骨咯一阵声响,一件事物,滚了进来。
仲孙湫叱道:“小心!”他两次大喝,俱震动了伤口,一时说不出话来。罩九忧忙飞身而起,远离那事物,却听一个声音,居然围绕屋子周围嘻嘻怪笑:“你们连师兄的人头也不要啦!”
罩九忧定睛一看,不由得发出一声大呼:原来滚进来的是一颗人头!
是叔梁讫的头颅!
公子襄本派叔梁讫和老君奇护送血河派少年卫悲回返黄河。但叔梁讫首级竟然在此,难道……
想到这里,罩九忧义愤填膺,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挥刀冲了出去,边大叫道:“恶贼,偿我兄弟命来!”
他一面舞着刀花一面闯了出去,冲出门口,刀风骤停,并无交手之声,却听他问了一句:“是你?”声音又惊又喜,然后就是一声惨嘶,然后是罩九忧说了半句话:“我未停走……”倏然声止。
又听格咕一阵响,一颗人头又滚了进来,所过之处,洒了一行血迹。
正是罩九忧的人头!
元三迁眶芒欲裂,抽出背后双钩,挡住仲孙湫身前,仲孙湫苦于身受重伤,剧痛难当,但神智未失,道:“你千万要小心,不管来人是任何熟人,都不要疏忽防范……”元三迁鉴于罩九忧,自然明白。
只听门外,嘻嘻、哈哈之声不绝于耳,元三迁怒道:“什么人放马过来,装神弄鬼不是英雄好汉!”
怪笑声遽然而止,一人叹了一口气,道:“好,我就出来让你见识见识。”只见一人出现,脸目背光,瞧不分明,但和身血衣,元三迁失声道:“血河派”门人,叱道:“你……”
许未说完,忽然背后“籁”地一响,元三迁正欲回身,蓦然头上罩下一大团“白雾”,只觉一阵昏眩,竭力呼道:“我们梁王府与你血河派向无宿仇,为何……”说得这几句话,一交摔下,不省人事。
这时门口的血衣人,忽然直挺挺地趴倒下来,他背后有一个人,屋上也跃下了一个人,下来便是格格一笑。
后面通道上也出现了一个人,暗器是他发出的,“勾魂散魄龙涎香”则是屋上的人撒下的。
这三人向仲孙湫缓缓走来,形成包围网,向内紧收,仲孙湫左手按住胸前伤口,右手拄剑,剑尖点地,勉力站了起来。
门口那人道:“仲孙湫,你没料到会死在我手中,是不是?”
仲孙漱忽一阵怪笑,道:“我仲孙湫,宁死在自己剑下,也不教你们这干贼子折辱!”回手一剑,刺人自己心脏,身子连着曲屈的手脆,砰地率下地来。
三人没料到仲孙湫性子如此之烈,忽地自杀,门后的人一叹道:“算了,咱们走吧。”屋梁上跃下来的人道:“慢。”向那门口的人道:“你去多砍他两刀,提防他诈死。”那人答应一声,持刀上来,两刀砍下去,斩得血内横飞,三人瞧仲孙湫是真的死了,屋梁上跃下来的人才提住仲孙湫手腕,用力一撤,折断了他手腕,但仲孙漱手指,仍紧紧抓住剑柄。
那屋梁上跃下来的人,又逐一将他的手指折断,然后提了仲孙湫的长剑;走到血衣人处,一足把他踢翻过来,一剑刺人他的胸内,但并不抽剑出来。
这一切都就绪后,屋梁上的人道:“这才像梁王府门人跟血河派高手一场厮杀哩……”门口那人道:“不管欧阳独还是公子襄见到,都教他们跳下黄河洗不清了!”门后那人道:“长江公子,黄河欧阳,这次想不顾斗一番都难了……”
三人大笑、梁上跃下来的人忽道:“快去唐门,可别让他人占了撞头。”三人便极快地闪了出去,消失不见。
他们刚消失未久,一阵杏杂的脚步声传来,未久,便听有人在门外道:“便是在此处。”另一人道:“适才这里正是有人恶斗过,来的人似乎还不少!”又一人道:“这里有数大门派的人暗记,一定是这里。”
第一个说话的人便道:“公子召集我们定必有事,进去看看再说。”
只见门窗前后左右各处,一下子涌现了二三十人,当先几个走入门来,乍见地上尸体,吃了一惊;随而就看见覃九忧、吕破衣白骸首,脸色都变了,然后就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仲孙湫。
这些人都是又悲又愤,抢前去看,一人怒声道:“仲孙先生,我们迟来了一步,迟来了一步……”有两个人不住用额角叩地,撞出血来。有一人以双拳击在墙上,石屑籁落;拳也打出血来。
只听一人沉声道:“悲伤无补于事,还是快查出凶手来要紧。”另一人表示赞同,道:“公子召我们来,而今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