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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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有点看不清楚东西了,眨巴眨巴眼睛,处理了下眼前的水雾,轻轻的叫了一声:“卡洛斯。。。”
鬼使神差的向他伸过手去,我不知道我想要干什麽,从来都不知道,可是他会告诉我。
他立马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带进他怀里。
“夏。。。”他揉著我的头发,我感觉的到,他是很小心翼翼的抱著我,只要我稍微的表示反抗,他家一定会放开我,笑嘻嘻的说这是一个离别的拥抱,可是我不想这样,於是我也轻轻的试探性的从後面抱住了他,他的背很硬。
“卡洛斯”我的声音在抖,控制不住的抖,声音委屈的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
他抱著我的胳膊紧了紧,在我耳边轻轻的叫我的名字,说:“夏,我以後能不能来找你?”
我没有回答他,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他。
於是我们就这样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喜欢甚至一句暧昧的话都没有。
卡洛斯走的时候,没有出现阴沈的天空或是绵绵的细雨之类适合离别伤感的天气。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晴朗,和平时没什麽两样,普通的日子。
他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等到他离开的时候我才猛的记起来,他是蒲公英,他与我不同,与任何人都不同,就像他名字的含义:自由的男子。
他可以不受约束和限制,他可以一个人疯狂,可以做出超出常理的事,可以不把任何事放心上,无拘无束,一直在路上寻找自己。可代价是,他也无处停留。
到最後他也不知道我讨厌极了蒲公英。
我抱著豁出去的心态,翘了一天课去送卡洛斯,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笑嘻嘻的和我开著玩笑,我是怎麽都笑不出,看著前面检票的队伍越来越短,恐怕我的脸色难看的和隔夜的烂海带差不多,渐渐的,他也安静下来,只是放在我脑袋上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著。
“夏。”他叫了我一声。
我抬头看他,已经挤不出一丝表情。
毫无预料的,他突然俯下身来抓住我的手在唇边轻触,随即放开,轻轻的抱住已经僵硬的我。
我正想发作,一抬眼却看见他墨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我,顿时什麽脾气都没有了觉得像陷进去,要溺死在他这一双眼里面。
保持著这个姿势,他问我:“如果你考完试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来找你了。”声音很轻很柔,一点也不想平时那个和我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卡洛斯,甚至让我忘记了这里是候车室。
我怎麽可能拒绝他,从来没有,我办不到。
“好,这回要不要拉钩?”我歪过头问他,该死,脸红了。
“好呀!我们说好了不许反悔啊,等你自由了要告诉我,我去找你。”
“夏,不许反悔。”
“夏,我们约好了的。”
“夏,我要走了。”
“夏,再见。。。”
如此,便风流云散,一别如雨。
☆、第十章.神妹
夏尹之家楼上华姨家的孩子在一片殷切的期盼中十分争气的保守估计了个能上清华的分。
夏尹之听见这个消息之後,真可谓是。。。五味陈杂。
他脑袋里同时冒出来这样几个想法。
她要去清华了!神了都!
等等,清华?五道口男子职业技术学校?一个小姑娘去那干嘛?
哎?男校?也就是说那神一般的妹子以後可以有个好归宿了。
太好了,这样母亲大人就不会逼婚了。
得救了!
於是,夏尹之得出了一个结论:神妹考上清华了=得救了
虽然那神妹的归宿还是一个在未知的时间里的未知,不过夏尹之还是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语气也稍稍轻快了一些。
“你看看人家孩子多厉害,一次就考上清华了啊!你看看你,高考之前还。。。咳,都过去的事儿了,尹之啊,反正你上学又没什麽事,回来,人家小姑娘也想见见你,当面谢谢你。”
“。。。不行,我还有实验要做,这时候正是忙的时候,我走不开。”哪里有家长劝自己孩子翘课的,夏尹之扶额。
“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大学生,就嘴上说说,得,反正你20号给我回家。”说完夏尹之听见一声“啪”一声,那边挂了电话。
尼玛!人权呢!自由呢!
六月20号,夏尹之回到了家。
他本来找好了各种借口,但是当18号一张机票被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也就只能深深的吸一口气,打包行李。
夏尹之的心情真是,十分沈重。
後来他又掐指算了那麽一算。
楼上那妹子那麽神,本来自家老妈就对人家有好感,现在好了,这妹子有出息了,从手上这种机票就能看出来,她这是打定主意要这妹子当儿媳妇了。
这还没录取就急著叫他回去,不就是怕他躲著这妹子放假找借口不回家麽,先下手为强,这根本就是强迫他回家相亲吗!而且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立场。
想著,夏尹之又叹了口气。
康德看他这叹著气颓废的收拾这行李,坐在床上老神在在的问他:“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夏尹之叹气,有气无力的道:“回家。”
“哎?回家?为啥?”
“因为高考完了。。。”
“高考和你有啥关系啊?”
“楼上妹子保守估计了个674,回家相亲。。。”
“啊?。。。”这有什麽关系吗?康德没换算过来。
“我估计我妈看上那姑娘了,要是那姑娘不幸也看上我的话,我回来就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哎。。。人生。。。”
“啥?!”康德从床上跳下了抓著夏尹之“那你让我怎麽办?!”
夏尹之拨开他的手:“找阿三。”
“那卫薇呢?”
“。。。。。。也赏给你了。”
“。。。啊!谢主隆恩!”
“。。。。。。”
夏尹之颓然的往床上一坐:“我们暑假出去玩吧,要不我去你家住成不,太可怕了。”
康德拍拍夏尹之的肩,了然的看了他一眼:“成啊,我正好放假要去香港一趟,叫上阿三他们咱哥几个一块去呗。”
“成,能不回家就成。”
“哦,还有你回家把你港澳通行证拿来,我记得你说过你办过。”康德嘱咐道。
“嗯。。。”
夏尹之下了飞机,果然看到一个大厚镜片的短发姑娘,长的十分优等生,不太高,大众脸,上面还有被高考虐的为退下的菜色,很开心的样子。
华姨和自家老妈也是,十分十分开心的样子,而且夏尹之明显感到,那个华姨看到他之後眼睛明显的亮了一下。。。
到了这般境地,夏尹之连气都叹不出来了。恭喜了那妹子几句,也没叫出来人家的名字。
要不是自己老妈提醒他是对记不起来这神妹的名字:张芸。很普通的名字。
回家几天夏尹之一直处在被动被安排的境地,看的出来华姨也开始和老妈站在一条线上了,什麽事都叫著这妹子和他一起。没事了还拉上他坐在神妹家里拉家常,说的尽是夏尹之小时候的丑事,比如他名字的来源啦,说是:夏尹之的妈妈姓尹,他小时候喜欢学著他们家鸟“吱吱”的叫,於是就有了他这文艺小清新的名字。(别问我什麽鸟会吱吱吱的叫。。。我就是来吐个槽)。
去小李家就扒人家抽屉衣柜啦,掉下了就哭个不停啦,拽老张家大狗的尾巴差点被吃掉啦,为了不吃饭藏在桌子底下以为大家都看不见他就对著大人做鬼脸啦,一听见新闻联播的OP就跳舞,一扭一扭了啦之类的陈年往事,弄的夏尹之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这是文艺的说法,通俗一点就叫囧。
闹腾了几天,夏尹之是身心俱疲,老妈就叫他回家去歇歇,晚上再一起去吃饭,大家都热热闹闹的。
夏尹之说要找通行证,他妈妈就随口说了句在柜子里,也没说在那个柜里,他也没问他爸爸,老爸一直都是严肃的看著他,除了回家和他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再没有交流了。
他想了想,家里就那麽点地方,还是自己去找吧。
家里就他一个人,翻了一阵,通行证没找到,倒是找到很多高中时候的画本,整整齐齐的放在一个箱子里面,上面落了一层尘。
夏尹之就坐在卧室地上一本一本的翻著,看著以前自己画的幼稚的画,那时候还觉的自己画的不错来著呢。想著就笑起来了。
想想自己那时也幼稚,竟然做了那麽多任性的事,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多与众不同。
回忆不禁自然而然的浮现,夏尹之的笑容也越来越苦。
想那些干嘛,过去的事情了,再怎麽想都没用了。
似乎所有的画都在,除了那个人的画,放下手里的画本,他心想,他们不想让我找到那就算了,放回去。
他把倒出来的本子一本一本放回箱子,发现本子地下躺著一个信封,很厚。
那一瞬间,他仿佛一下子就猜到了那是什麽。
怀疑的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一些信,还有明信片。
真的是。。。
夏尹之呆了几秒。
看,还是不看。。。
熟悉的字,漂亮的英文和极其丑的中文。
夏尹之基本是下意识的拿起信一行一行读下去,可是一个字都读不懂,根本不知道那封信上面写了什麽,只是一行一行的读。
原来他还记得我,原来他还记得我们约好了的。。。原来他还在这里。。。原来,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妄想。
一张张明信片上用欢快的语气讲著他最近的经历,讲著他到了什麽地方看过了什麽人,讲著大家都很友好,他也很开心。讲著:夏,我要是能和你一起看这些风景多好。
一张一张的读下去,哭出来自己都不知道。
夏尹之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卫薇那时没有讲出来的,虽然流著泪,可是心里却无比的愉悦,那种发自真心的愉悦,名字叫做开心。
夏尹之此时心中那些曾经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感情此时全部涌了上来,混合、发酵、质变,感觉心里像是胀满了一种未知的情绪,竟让他觉得幸福无比,同时也酸涩的让他抿紧了嘴唇,像是吃了一个没熟透的青妹子,不同的是,一个酸涩的是嘴巴,一个是心。
也是因为这样,他没有注意到,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他的卧室门口看著他的人。
直到他平静下来,才感觉到外面像是有人。
刚才的快乐瞬间变成了恐慌。
他强装镇定,叫了一声:“谁啊?”
听到外面轻轻的脚步声,心跳才平静下来一点,还好,是张芸。
“夏哥。。。”张芸看著背对著她,坐在一地明信片中的夏尹之,弱弱的叫了一声,老实说,刚才进来的时候的确被这样的夏尹之吓了一跳。
本来是尹姨叫她来叫夏尹之去自己家吃饭,她敲了半天门就是没人开,就上楼说没有人开门,谁知尹姨直接把钥匙给她说是:那小子估计是睡著了,没事,直接进去把他弄醒拖过来。
她就直接开门进来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夏尹之根本不是睡著了,而是在这坐著哭的稀里哗啦。。。人家小姑娘一下就慌了,看了一眼,赶快跑到客厅,回去也不是,不回去,这。。。怎麽和尹姨夏叔叔说。。。
这边还没等她想出结果来,那边夏尹之就发现她了,其实,她的心跳比夏尹之慢不了多少。
夏尹之背对著张芸,扑哧一下就笑了,声音闷闷的对他说:“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真丢人那,都这麽大的人了。”
张芸也有些心虚,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夏尹之慢慢的捡起散落了一地的明信片:“还有哦,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妈我拿了这些东西,被他们知道会扒了我的皮的。”说著用袖子擦了擦脸,把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擦掉。
本来夏尹之是想开个玩笑,可是用他带著浓浓的鼻音的腔调说出来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