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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被知了吵醒的夏天-第10部分

小说: 被知了吵醒的夏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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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你看。”向优兴奋的指着两块制作精良的雪板,很自豪的说:“我自己制作的,仿照你家乡的那个东东,因为答应过破小孩也带他去滑雪的。顺便也带你去,你去不去?”
  夏天自然的挣脱向优的手,蹲□去看雪板,一副双人的,一副单人的,眼角瞟见阳秀的靴子就在门边,欲抬步却又止住。夏天真的觉得有些难以应对,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周全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夏天再一次觉得想要逃避,只是这样的自己能给那呆子一些什么,自己又配的上那呆子吗?想着想着不由得失了神,向优一连问了几声要不要去,他也没反应。
  最后,向优蹲□来揪住了他的耳朵,有些吃痛,扭头却刚好面贴着向优的鼻尖。猝不及防的,脸颊竟有些滚烫,其实是因为被吓到了。
  只是这种情形在阳秀眼里就完全变了味了,他终于把他几乎满溢的醋瓶子打的粉碎了。但他又不是善于发泄的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尤其最让他生气的时候,他宁愿折磨自己,顶多给别人一些脸色。所以,他不说一话的踢了向优一脚,甩袖出了门。
  向优正想问夏天发什么愣,但是莫名其妙的被踢了一脚,看见破小孩气呼呼的离开,连忙起身去追。
  夏天默默的叹了口气,漠然的拿起雪板也追了出去,见厚厚的雪地里,向优搂着阳秀俯在他耳边说些什么。阳秀原先冷着一张脸,后来嘴角动了动,向优宠溺的摸了摸阳秀的脑袋,阳秀眨着眼睛看着他,扑哧一声笑了。
  三人还是去滑雪了,那个地方是向优无意间找到的。大概是埋葬李畅的那天,悲伤到几乎没有活下去勇气的向优漫无目的行至这片开阔的草坡地。
  “草坡上方有一片凹陷的谷地,谷地旁就是峭壁悬崖。我以前来的时候,看见谷地里有家猎户,等会我们玩累了,就去讨些吃食。”还在路上的时候,向优就开始计划怎样吃喝玩乐了。
  夏天从未来过,而阳秀从
  没有在雪地里玩的经历,二人就默不作声,算是听任了向优的计划。
  用时两柱香的时间,三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阳秀身体有些吃不消,中途时向优还背了他一段路程,虽然阳秀别扭不肯让他背,但是向优也执拗的很。
  夏天在一旁看着,虽然看似有些彼此折磨的意思,不过就算折磨,也是甜蜜的折磨罢!
  夏天看着眼前的雪坡,果真是滑雪的好场地,以前身在家乡的时候,和自家的哥哥一起去玩过滑雪。
  “咦,有人来玩过了,你看,雪地里有脚印,还有划痕。”
  向优和阳秀顺着夏天指着的不远处的大片白芒雪地,果真是有人来玩过了,看脚印和划痕的分布和特征,应该是两个人在一起玩的。
  “嗯,可能是凹谷里那户人家的孩子在这里玩过。”向优指了指上方的谷凹,复而搂着阳秀的腰,黏黏糊糊的把下巴搁在阳秀的肩上:“秀,我和你共用一块雪板,来。”
  阳秀撇了撇嘴,没说什么,他从来没玩过这种东西,需要有人在旁边告诉自己改怎么做。
  夏天不去看向优的那黏糊劲,自己拿了单人雪板独自玩去了。他想找点刺激来缓解这些日子的压力和疲困,还有无时不刻都在入侵的思念。
  耳边有风的呼啸声,偶尔夹杂着阳秀和向优的吵闹和嬉笑声,他有点想躲离的感觉,于是一个人滑出两人很远,直到听不到人声,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冷冽的风声。
  滑累了,就窝在雪板上躺着,把一边脸颊放在白雪上,一阵刺骨的痛。他想哭,很早以前就想哭了,可是一直找不到令自己和别人折服的理由。如果说,是受不了思念的苦而哭,他会有点看不起自己,关键是害怕韩胜蝉得知了,鄙视自己,所以,一直就那样憋着。
  现在,真的无法再忍耐了,一个人的时候,只有一颗心,无法找到温暖的依靠,且又处在这天寒地冻的境地,毫无节制时就泪流成河。
  “那个家伙还存在吗?还在等我吗?对我的那点喜欢还剩多少?是不是有了新的朋友了?我还能继续寻找和等待吗?我……害怕了,韩胜蝉,你在哪里?我恐怕等不起了。这个世界,复杂的让我难以承受,我是个专一的人,对什么都专一。可是这种性格,在男同这个大部分都博爱的圈内,注定是要受伤害的,我,很没信心,很害怕,我该怎么办?”
  夏天不知道躺了多久,只知道身体已经变得僵直,毫无感觉了,只是想起向优和阳秀来,不愿让他们为他担心,就挣扎着爬了起来。
  木木的搓了搓手和脸,哈了几口气,觉得稍微有点知觉了才抬步要走,谁知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心中愤懑不已,蹬了两下脚,咬牙切齿再一次爬起来。
  拿了雪板
  ,准备去找向优和阳秀,忽然听见前方有哇哇的惊叫声。夏天以为是向优和阳秀,正准备让二人小心点,两个人影就以风速扑向了自己。
  然后就平躺着往下做垂直运动了,走在前面的脑袋做了革命先驱,时而还磕碰到什么东西,痛得他几乎失去知觉。身后还兼带有人焦急的哇哇声。夏天觉得极其的熟悉,但是脑袋一直晕乎乎的,实在无法回忆的清楚。
  最后垂直运动终于到头了,因为到了平地了,刚想喘口气,身上就被什么狠狠的压着,他的脊柱骨差点断裂,脑门也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于是星星的就漫天散开来,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哇哇,我了个X啊,笑儿,没事吧,啊,笑儿没事吧?还有,你……那个对不起啊,没事吧?笑儿,从我身上爬起来,我身下这个人好像受伤了。笑儿,能爬起来吗?”着急的男生在夏天耳畔响起,带着口腔的温度。
  “念夏哥哥,不行啊,雪板好像插进雪里了。我的脚被缠在雪板上,右手骨折了,使不出劲。怎么办,你没事吧,身下那个人哪里伤了,要紧吗?”笑儿费力的挣扎着,左手撑在冰雪上,一滑,任由扑到在韩念夏的身上。
  不过,苦的可是最底下的那个人。还这样下去,他的肋骨可能会断几根。钻骨的疼痛让他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只能呜呜的低声吼着。
  “笑儿,你先别动,帮我把帽子拉起来,遮住我的眼睛了,看不清任何东西。”韩念夏也伤的不轻,由于他在前面掌撑滑板,后面笑儿搂着他的腰,向下做垂直运动的时候,等于一个人负担了两个人的体重,大腿,腹部,胸部大概也是淤血了。手就更不用说,因为为了保护自己的漂亮脸蛋,一双手使劲的撑在雪面上,掉皮出血是难免的。
  “喂,那个,你还好吗?回答一声啊,我马上从你身上下去,你别有事啊,知道吗?笑儿,快帮我扯一下帽子。”
  “哦,我,马上……”
  “快点,笑儿!喂,你还好吗?回答一声啊,我们不是故意……的……夏……小、小……天?夏小天?夏小天!小夏天……没事吧,夏天天,小~~天,我马上救~~你,你会没事的,乖~~~”韩念夏颤抖着声音,顾不得身上多处的伤痛,用手撑在雪面上,不给夏天增加压力。
  “念夏哥,你认识的人吗?就是他?!”笑儿一边问,一边用一只手的力量撑起自己的身体,从韩念夏身上翻身下去,躺倒在雪地里。用手解开缠在脚上的雪板,韩念夏迅速从夏天身上爬了起来。
  “嗯,就是他,夏天。我终于找到了,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韩念夏,或者韩胜蝉,终于把夏天念来了,他慌乱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韩胜蝉搂着夏天的肩
  膀,颤抖着手指探了探鼻息,眼里蓄满了泪水:“夏小天,乖,我背你回去,会没事的,乖!”
  “念夏哥……我……”笑儿慌乱的看着韩胜蝉背着夏天而不顾她,毕竟只有19岁,还是女孩儿。
  “笑儿,笑儿,腿能走吗?我家小天伤的很重,需要马上治疗,你拉着我的衣襟走,好不好?”
  “嗯,好,我能走。”
  恰好,阳秀和向优也寻来了,远远的听见有人喊救命,由于两人玩的起劲,一下子忘了夏天,心中也害怕,怕夏天出了什么事。
  2013年1月3日(知了)
  前些天,我对笑儿说,我可能没有在同一个地方一直等下去的勇气了,因为说不定,他就在我的家乡等着我呢。过完这个冬天,如果还是找不到夏小天,我就离开这里。然后去我的家乡等待,等个一年半载的,等不到了,我再来这里等,只有这么两个地方,他总会出现在这其中的一个。
  (虽然我知道这有点自欺欺人,舅舅已经发动了一半的人员帮我去找夏小天,这么久了,还毫无音信。可是,还是想要继续等下去。)
  笑儿问,如果在冬季结束前找到了他,能不能,和他一起在这里过完春节再走。
  我问为什么,她说:“遇见了就是缘分,更何况,我爸妈把你当亲人看待。作为一个意外而来的亲人,至少也要过完一个春节再走。”
  我答应了,面对这样的情谊,如果我非要坚持离开,那我就狼心狗肺了不是?
  嘿嘿……
  现在我该感谢上苍还是感谢缘分?或者,感谢自己和小夏天?原来坚持下去,结果也许会很好。
  今日,一直昏睡的夏小天醒过来了。我知道男人的眼泪用“吧嗒吧嗒”这个拟声词来形容似乎矫情和做作了点,但是我愿意用在我的身上。真的,我没有办法控制眼眶的严合度,泪水就那样流出来了。
  擦也擦不完,我不怕别人笑话我,夏小天已经回到我身边了,还害怕些什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夏小天似乎有些冷淡。他刚醒来那会儿,还帮我擦眼泪来着,可到了后来,他总是拿他冰冷的背对着我,我逗他,他也不笑。
  没关系,夏小天可能是因为受了重伤,不愿浪费力气吧。
  我见到了传说中向优,也就是舅舅口中的那个传奇人物。
  夏小天睡在床上,我原想和他暖被窝来着的,可是他别扭着说不愿意,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先不勉强他。
  可是为何我的心总是有不安的情绪?
  2013年1月3(夏天)
  我其实伤的不重,只是脑袋有些昏沉,不愿动作,也不愿多想些什么。可是,那呆子一直守在我的床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让我的心很不好受。
  一方面,我怨恨他,恨他不等我
  了,他和那个林笑儿成亲了。因为,当他把我抱回这里的时候,我看见这是一间刚布置不久的新房。
  一方面,我委屈,很委屈,我等了,可是结果把我戳的满身是洞。如果,不再让我遇见他,不再让我感受他为我伤心掉泪,我或者还抱着星星点点的期望活着。即使痛,也不至于绝望。
  可是,我凭什么要他等我,我有什么资格让他等我?以前的日子,我和他,从未对彼此有过丁点的许诺,就连袒露彼此的心迹也没有。他,可能只当我是个孩子。
  那些带着捉弄般的亲吻,仅仅代表了捉弄,不带任何感情的。
  是不是很悲哀?!我到底是有多傻逼,到底有多作践?一厢情愿的等待,还一厢情愿的幻想他也在等我。
  我问他:回去,好吗?
  他迟疑了,看着他的笑儿一会儿,才对我说:“等你身体好些了,过完春节,我带你回去。”
  我想,他所谓的“带”应该理解为“送”,我尽量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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