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明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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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语气看向几位经理,“今天不早了,要不,明天再继续?”
後勤人员在心里嘀咕了:不是你叫林秘书让我们快下班的时候送进来的吗?不过对於他们来说,从来都是领导说什麽就是什麽,照做就可以了,哪还用问一些有的没的。
几位经理免不了有些意外,什麽时候开始,他们的狂人上司也有了时间的概念了,难得大老板心情舒畅,肯早点放他们回去,他们何乐而不为。不过别了上司之後他们又开始琢磨,莫不是BOSS对他们的提案不满意,不好当面指出让他们失了面子,故意多给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让他们再对提案做改进吧?按照米时一贯的作风,今天的事情绝不拖到明天,倒是很有这样可能性,看来回去还得再下番苦工。
时不明待11
米时准时来到指定的地点,是一家日式的餐厅,这让他有些意外,他平时几乎不食日式的料理。
倒不是简单的喜欢或不喜欢,而是他肠胃不好,对於入口的东西非常顾忌,偶尔会有人向他推荐,但他也从未想过尝试,他一向安分守己,对於不熟悉的东西,别人说得天花乱坠,他并不渴望。
有时连他的弟弟米嘉都会笑话他:“这些东西绝对值得你拉一晚上的肚子,干嘛不冒险试一次,胆子也太小了吧!”
米时每次都是笑著摇摇头,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明知是危险的东西,会带来无法控制的後果,纵是再美味再诱惑也不值得他去一试。
进入指定的包间,严臻明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到他来,放下菜谱,对他扬起一个笑脸。
“对不起,我来晚了。”米时对一旁穿著精美和服的服务员点了点头,在严臻明对面盘腿坐下。
“没有,是我早到了,请客的人,表现出一点诚意也是应该的。”严臻明笑著道,接著看了一眼一旁的服务员:“待会再叫你!”
服务员识趣地退了出去。
“怎麽样,左拐右拐,很难找吧?老店了,以前位置很好,现在四周都被高楼大厦围住了,客源少了,来的都是熟客,反倒清净了。”严臻明继续说道,说话间带著点狡黠亲密的味道。
米时只笑不语。
电话里只是说一起吃个饭,现在又成了他请客,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要装出一副跟自己很是熟络的样子,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亲密无间,其实算起来大家不过见过三次面,前两次经历还都不算好,第三次更是尴尬。是工作也就罢了,米时大可以拿出专业精神来应付,可偏偏又不是工作。
见米时兴趣不高,严臻明想著他应该也是下班就赶过来,这会肯定饿了,於是停下闲聊,回归正题,询问道:“现在点菜吗,平时喜欢吃什麽?这里的烤鳗鱼还不错。”
“没关系,点你喜欢的就很好。”米时礼貌回道,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平时不怎麽吃日本菜。”他不想让对方误会他是在讨好他。
严臻明放下菜谱,皱起眉头,倒真是一副很意外的表情,有些懊恼的说了一句:“抱歉,我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的,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吃料理。”虽道过歉,但懊恼之情不减,一手撑著额头,带著点孩子气的抱怨:“说来惭愧,因为我自己很喜欢吃,所以自以为是地认为没人会不喜欢,是我失礼了。”
“没关系,给我点一份乌冬面就可以了。”米时也有不得不陪客人应酬的时候,免不了要来这样的场合,但他每次都只点这一样。
听他这样一说,严臻明放下心来,他本以为米时有文化上的忌讳,现在听他点了乌冬面,知道他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怎麽吃,於是善意向他推荐:“你可以试一下这里的北极贝刺身,食材都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师傅也都是地道的日本人,味道比较不一样。”是这道菜让他爱上这间馆子,所以他坚信,这条定律对米时同样受用。
米时在心底苦笑,在那人眼里,自己倒成了土豹子,不过试回想,自己的确也是这样,无趣得有些可笑可悲。
除了出差,没做过什麽长途旅行,除了工作需要,没读过几本真正意义上的休闲书籍,除了应酬,没真正搜罗过什麽山珍海味,甚至平时的服装,也都是指定的那几个品牌。
抛下工作,感情世界更是空虚得可怜,只跟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发生过关系,多大还是发生年少荒唐时,当时热情无比兴致盎然,睡醒之後很快就忘了,只跟一个人有过固定的关系,维持得并不长久,没留下什麽轰轰烈烈可供言传的事迹。
米时心里虽在自嘲,但在对严臻明的态度却有了一些转变,他说:“跟好不好吃没有关系,有些东西就是不想试。”意思已经非常的直白。
严臻明有些意外,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米时也有拒绝别人的时候,他若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不再多说什麽,合上食谱,叫了服务员进来。
这种情况下,再多说一句,不管是无谓的道歉还是刻意的解释,都只会让此刻的气氛更显尴尬。
时不明待12
有了那样一个惨淡的开始,两人的心思都不在面前的食物上,颇有点速战速决的意味,只想早点把肚子填满,而後便能一拍两散。总之,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似乎两人的相处,鲜有真正愉快的时候。
出了餐厅,严臻明却并没有要告别的意思,一手扶著米时,一手抚著自己的额头,道:“我喝了点酒,不太好开车,能不能麻烦米总送我一程?”
米时并不觉得那一点清酒会给严臻明带去多大的麻烦,而且像他那样的人,米时不相信他会身边会没个保镖跟著就出门,但是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米时也不好拒绝。
严臻明住得离市区较远,有求於人总不能太过嚣张,因而说了公司的地址。
途中,严臻明问米时:“米总是素食主义者吗?”
“不是。”
严臻明松了一口气,“那其他的忌讳呢,牛排?咖喱?鱼露?玉米片?沙律?……”说话思路明确,吐字清晰,没有一点的醉意。
听著对方列出来的一长串名单,米时不由得笑了,摇摇头,“没有。”
对方一脸的懊恼,“你看,我本可以有那麽多选择,可我偏偏挑了一个最不讨喜的。有那麽多好的去处,我却只想著怎麽样才能特别一点,好证明自己有品位,会生活,现在好了,弄巧成拙,这个世界上再没比我运气更背的人。”
运气背?米时忍不住看了严臻明一眼,看那人一脸认真的表情,免不了在心里唏嘘一番,任何一个人,有你千分之一的幸运都该偷笑了,你竟然说自己背?你嫌自己不够特别,只需站在大街上拉个路人问问就可以了,问问他们全市有几人敢跟你并肩?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人的确是有些本领,本来已经是尴尬得不能再尴尬的情境,经他这样一番顾影自怜的自嘲,倒再次轻松了起来。
本来不是米时的错,但经严臻明这样一说,米时免不了心存歉疚,仿佛自己多不识趣一样,如果这个时候严臻明再提出什麽要求,米时是无法拒绝的。
那人倒懂得利用这样的机会,到了目的地也不急於下车,眼睛看著米时,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透著旖旎的风情,“上去喝杯咖啡?”
那人的脸上分明就是一副诱惑的表情,米时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对方想玩什麽把戏,顿了顿,回道:“很晚了,下次吧。”
严臻明轻笑一声,低下头去,再抬起来时,脸上没了笑意,但是眼睛却分外清澈透亮。
严臻明有著成熟可靠的外表,温和内敛的性格,精明的头脑,但却有著一双不合时宜的眼睛,不是一个成功厉害的商人该有的眼睛,太过纯真无邪,像个孩子。
严臻明说:“我说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著你,你肯定不信,但却是真的。你身上有一种气质吸引著我,我一时半会猜不透,但我想要探索更多。”
像严臻明这种人,做任何事目的性极强,他不会无缘无故找人吃饭,从答应他出来开始,米时便料想对方会有所表示,但是他没料到他会这样坦白,他本以为像他那样处於巅峰的人,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弱点,又或是,他看准了米时无法拒绝?
米时得承认,严臻明的确很会蛊惑人,身处那样的一个位置,却难得如此坦白诚恳,一般人早已心动,但是米时毕竟有所不同,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不适合与这人扯上瓜葛,“我想严总误会了,我还不想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对於这样的答案,严臻明似乎并不意外,“我也不想,ONLY FUCK如何?”
米时摇摇头,“你可以找到更优秀的对象,我没有什麽东西值得你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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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时回到家,脱了外套扔在沙发,来到卫生间,卷起衣袖,鞠了一捧水洒在脸上,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不由得露出苦笑。
对著这样的一张脸,那人怎麽会有兴趣?
米时素来温和亲民,对任何人都笑脸相对,三十岁不到,眼角已有了笑纹。
gay最在意就是自己的外表,生活在一个封闭隐蔽的空间之中,没有时间供他们谈情说爱互相了解,外表便成了他们判断和认识对方的唯一标准。
米时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参加过体育锻炼,长时间加班和饮食的不规律也已经在脸上显现,肤色暗沈黑眼圈严重,本来就不是多麽讨好的一张脸再添败笔。他已经算不上是一个称职的gay了,现在偶尔还能拒绝别人,再过一段时日,怕再没这个幸运。
严臻明却不一样,身材匀称,肤色健康,一看便是懂得养身之道的人。他亦懂得怎麽诱惑人,深色的衬衫,借著酒意解了上面的三颗扣子,随意弯曲著长腿,斜靠在座位上,经意或不经意间,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惹人联想。这样的诱惑,米时说自己没有感觉是假,特别是之前有过那麽一次亲密的接触,身体的记忆还在,挑起之後,就很难再忽略不计,但还不至於失去理智。
在米时眼里,严臻明就像是今晚的那道日式料理,珍贵稀有,人人都说美味,看起来也的确爽口,却不是自己的那道菜。
时不明待13
米家的主要产业是佳皇,也就是佳皇塑胶工业股份有限公司。
佳皇的主要产业是工业塑胶,以此为支柱,连带生产一些体育竞技用品以及沙滩和泳池用品,行业里算不得数一数二,但也绝不容忽视。
本就是资源高度集中的行业,产品差异化不大,竞争小,地域性明显,大众能念得出名字来的大品牌也就那麽几家,大家各居一地分庭抗争,彼此牵制。
公司近几年来发展态势平稳,但却没有了新的增长点,虽说按照目前的大背景,能维持收支平衡已实属难得,但还是有部分股东私下在表示不满,他们不光要有钱赚,还要越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