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炮邀到老相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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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展克翔也不客套,留了齐哥的手机号码备用,两人匆匆作别。
他余子谦家里待了一天,用尽办法想找出余子谦人在哪,翻遍了电话簿、信封
袋,始终找不到任何有关高雄的地址,从电话簿里可能是亲戚的人那也问不出什麽
消息,夜里,他丧气地趴在沙发上,又试探性拨了一遍余子谦的手机。
一会儿,一股听来熟悉却无力的声音传来:「喂……」
展克翔猛地坐起,急道:「你在哪里?」
「我?我在家啊。」
「最好是,我就在你家,怎麽没看到你……」
「啊?」余子谦的声音飘渺,很显然的心不在焉。
「余子谦!!」
「呃,怎麽了?」吓了一跳,稍稍回过神,余子谦有些不稳地抓著手机,一面
拨开桌上的空啤酒罐,寻找菸盒和打火机。
「我问你现在人在哪?」
「……问这干嘛?我在我妈……嗝,继父家……」糟糕,喝太多了,有点想吐。
「你人还好吗?」
「什麽好不好?」余子谦皱起眉,愰神状态下,他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呃--」
不行,忍不住了……
「谦?」
「抱歉,我现在不太方便讲话,晚点再打给你……」一阵反胃,余子谦丢开手机,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冲去,埋头就吐。
「喂喂?谦?你在哪?给我住址,我过去找你……」展克翔对著手机大吼,却
只听见几声碰撞和咒骂愈来愈远,显然另一头已经没人了,只得无奈挂断,等余子
谦自己打来。
然而他从半夜等到天亮,手机都没再响过,再回拨也只有“对方通话中,已为
您插拨”的忙音。
当展克翔找到余子谦时,是在他母亲公祭的现场。
余子谦非常乾脆地再度放了展克翔鸽子,不但没有打电话来,甚至播电话去也
没再接过。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得打给齐哥求救,问问别的门路。
「算你运气好,再晚一天我就出国关机了……小余的继父家在哪我不知道,不
过为了送罐头塔,他有给我公祭的时间和地点,当天他一定会在现场……」
就算提前下高雄,找不到人也没用。展克翔只得在公祭前晚住到附近旅舍,隔
天再前往殡仪馆。
清晨起了床,前往公祭途中,展克翔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找不找得到人。
余子谦,你说我能怎麽办?我就是没办法放著你不管啊。
到会场时仪式刚刚结束,冷冷清清只剩几个人,正在等待火化。
余子谦在几位家属中垂著脸站立,一身素服配上明显消瘦的身材,在晨光下有
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满脸倦容使原本的肤色看来更加苍白,眼睫下有两块黑影。
当他抬头看见走近的展克翔时,只露出很飘渺的浅笑。
「余子谦,你所谓的”晚点”到底是多晚?我等了你好几天电话!好歹交代一
下你人在哪里啊!」
「对不起……一时间事情太多,我可能忙忘了……」余子谦脸色极差,很明显
没有和人对骂的力气,展克翔立刻停止责备,一伸手将他抓了过来,抱住。
太久没感受到的体温包覆著自己,余子谦有些不习惯,鼻头一酸,他微微抗拒:
「不要这样,我会想哭的……」
「那就哭出来啊,殡仪馆一堆人在哭,又不是只有你。」
感觉怀中的双肩在颤抖,展克翔的领口湿了一小块,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双手
搂得更紧。
余子谦把脸埋在展克翔颈间,静静啜泣。展克翔打来的那晚他醉了,隔天清醒
时手机已经没电。不是没怀疑过自己醉到昏了头才做了场期待中的好梦,可手机里
的来电记录时间清清楚楚,明白告诉他确实有个人还在关心著他--
这样就够了,他心满意足。
他其实有想过要拨给展克翔道个谢,但想起之前那十几通没接通的电话,手就
怎麽也按不下拨出键。
他就是这麽一个胆小又没种的人,很容易就会失去勇气。後来展克翔的来电都
直接被设为封锁号码,两人的事已至此,他没想再改变什麽,再多的关怀只会更添
心乱罢了。
然而,展克翔却还是在最难捱的时候找来了。
这个人明明说过了永别、明明表示过灰心,明明……
余子谦的眼泪停不住。外人看来是丧母之痛使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
感动远大於悲伤。
他又要不受控制地陷入了。这样的温暖,他怎麽推得开、放得下?
「对不起……」埋在胸前的人轻轻开了口。
「嗯?」展克翔非常享受余子谦难得的乖顺。
「其实,我不是忘了……之前是真的很忙,直到昨晚终於有时间一个人静一静,
那时候我特别想找你了……」
「那怎麽不打来?」展克翔的口吻柔得不像责问。
「我……不敢……」迟疑了一会,余子谦才断断续续接著说,「上星期那通留
言……我很抱歉,那时候忘了,倾诉是我已经失去的权利,展--」再度顿了顿,
他思索著对不再暧昧的朋友最适切的称呼。
「克翔,你真的对我太好,不管我故意做什麽,你都忍耐并包容,所以我才会
习惯有事就第一个想到你……」
这是他所能找到最合理又不违背自己心意的解释。没注意到展克翔皱起的眉,
余子谦又接著道:「不过我保证,以後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什麽意思?」展克翔觉得额上的青筋有要暴起的冲动。
「我会习惯一个人也要坚强,不、是一定要坚强起来。谢谢你在这种时候再一
次拯救了我,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他离开展克翔的怀抱,稍稍拉开了距离。
「也感谢你来参加我妈的告别式,出口在前面左转。」依传统习俗,在丧葬场
合是不互道再见的。余子谦紧扣双手,强压下满腹不舍,以家属身分弯腰鞠躬,示
意展克翔可以离开了。
低著头好一会儿,他几乎己经能数出地上眼泪有几滴了,却完全不见展克翔的
鞋子有移动的迹象。疑惑地抬起脸,只看见一张曾经英俊爽朗的脸此时横眉竖目,
简直杀气腾腾。
「克翔?」
「为什麽你到了这种时候还是非要选择一个人硬撑?让我分点忧有那麽不甘愿
吗?还有他妈的“克翔”是哪招?我还宁可听你叫我姓展的,至少有点傲娇的可爱
--」
「小声点,这里是殡仪……」刚弯腰低头得太久,余子谦感到些微晕眩。
「少给我扯开话题!老子都从台南杀来了,别说你还不知道这是什麽意思,你
以为我干嘛要为了一个不在乎的人把自己整成这样,天天提心吊胆怕你累到暴毙,
而我甚至不知道你人在哪,啊?」他只想狠狠把这钻牛角尖的死脑筋骂醒,没注意
到余子谦微晃的身躯。
「可是我……」又一片白光在眼里扩散,余子谦整个人往前踉跄一步,话没说
完就挂在展克翔身上,失去意识。
「你什麽你--喂,子谦?余子谦!?」
只觉耳边的声音愈来愈远,数日来盘旋在脑边的烦人郁事一口气松了下来,什
麽遗产?什麽亲生血缘继承权的倒灶事?生疏的面孔、名义上的亲人、丧事的繁琐
细节都不想管了。余子谦闭上眼睛,安详接受天使的召唤。
作家的话:
齐哥的失忆症一再挽救这对幼稚的小白痴
☆、22
医院病房里,展克翔玩著外送套餐附赠的英雄战队,看著仍昏睡中的余子谦,
一时童心兼手贱,把星星队长放在他的额头上,另一手又把拿铁锤的娃娃倒立,试
图插进鼻孔,可惜抓不到角度一直失败。
睡了半天,余子谦脸上黑眼圈稍稍淡了些,但吊了点滴後脸色还是苍白得很,
据说”只是”睡眠不足三餐不正常营养失调压力过大外加酒精中毒的关系,血糖过
低什麽的才会造成昏厥。
「你一定是想害我被齐哥杀了……我保证过会看好你的啊……」
熟睡中的人依旧毫无反应,展克翔揑了揑余子谦的右脸,叹口气。想想一年多
来余子谦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先是逃离、不迎不拒、入伍後不回家也不见面、意
外见到小惠後开始故意唱反调又耍傲娇,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最不能理解的,是终於退伍,原以为两人可以不再分开时,余子谦却叫他”不
要再等”。
解开小惠的误会那天,送余子谦回车站时,那串他急欲解释却豪无重点的话原
以为余子谦听懂了,但却让他把自己推得更远。余子谦明明接受了自己的清白,甚
至主动牵了的手,但那又代表著什麽?
应该说,余子谦在意的到底是什麽?
既不是记恨他小时候移情别恋、不是吃醋他和前女友往来、(应该)不是需要他
24小时供应的性服务、也不是远距离……
无论生活上的依赖也好、肉体关系也好,余子谦鲜少拒绝,但总隐隐有条越不
过的界线存在。这让他即使得到了感觉也很不踏实;无关名份,他们之间的平衡总
是摇摇晃晃,彷佛随时都会瓦解。
他一向直接,从不吝於表达感情;相较下余子谦虽是一贯的温柔包容,却从未
透露心迹,自己只能从那极为稀少的表情或动作去猜测他的爱究竟有多少。
展克翔不解,若非他自信异於常人,只怕早已宣告败退。
究竟要怎麽做,人与人之间才得以互相了解呢?
被不断玩弄的脸动了动,两只英雄娃娃滚了下来。
「……干嘛……这又是哪?」
「醒啦?亲爱的“睡眠不足三餐不正常营养失调压力过大外加酒精中毒”的
“前男友”,在你消失的期间到底又做了多少让人担心的蠢事?」责备的意味并不
强烈,展克翔意外展现成熟男人的风范,罢气十足地开场。
或许,彻底了断一次才是重新开始、好好沟通的方法,展克翔终於承认两人的
关系已经是过去式。
「嗯,对不起。」余子谦口头道著歉,视线却飘向远方。
叹口气,展克翔觉得他似乎能理解面对耍任性的自己时,余子谦的心情和态度
了。「好吧,既然你希望我们是这种关系,就这样吧。能以朋友的立场说说你的想法
吗?」
「我现在好累……」
「那不急,我替你办出院,之後再谈也行,你慢慢想。但对於这段关系,我要
求一个交待应该并不为过,是吧?」
「呃……」
「你想拖多久都行,只不过我身上的钱都花光了,证件提款卡一概没带,顺便
连工作都辞了,不只回不去、也没什麽事急著要我回去处理,所以我就等到你方便
谈的时候吧--当然还得负起接济我的责任。」成熟的语气维持不了多久,无赖再
度现出原形。展克翔露出史上最欠揍的笑容:「就看你什麽时候想打发掉我了。」
※
山上、寺外,展克翔赖在高雄的第三天。
远远看见余子谦提著一小袋水果,缓缓向凉亭走来。
「没事了吗?」
「嗯,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