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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我从未走远-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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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什么时候买的,我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方至言就看着我买,还有点儿嫌弃地说:“你买这个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幼稚。”
  我撇嘴:“每个女人都有幼稚的一面,你没听说过这么经典的话?”
  然后买了之后我死活要塞给他,他不要,我就跑他书房里夹在他书里面,还死活不说是夹在哪本书里。
  “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
  他看着我笑。
  “你有那么多本杂志放在我书房里,你就夹在其中一本里。”
  我听着他说,不回应。
  他还在说:“你不知道,这是我得到过的,最让我骄傲的证书。”
  我扭头看着他。
  其实我很想说,现在他的笑,才是最漂亮的。我从来都不喜欢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儿。但是现在,我真的很喜欢。
  我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到有人在呐喊。
  是的,真的在呐喊。
  “杨瑾老婆啊老婆——”
  我颤抖着看向那个飞奔过来的身影,都不知道此刻我脸上应该是什么表情比较适合。
  我几乎能感觉到身边儿方至言浑身都僵硬了。
  那个飞奔过来的,是我的小竹马小牛。
  这个人,我的天啊。
  小牛已经飞奔到我们面前,异常激动地看着我:“杨瑾老婆你什么时候来的?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哎哟这个是谁?”
  方至言没等我开口就主动伸出手来,脸上还带着笑——好吧现在是皮笑肉不笑——“你好。我是方至言。杨瑾的……”
  我立马插话:“我同学。”
  小牛笑起来,去握方至言的手:“哦,你好你好。”
  我忽视方至言瞟向我的目光,只看着小牛:“这是跟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小牛。”
  方至言还是笑:“是吗,小牛,你好。”
  小牛是个很憨的人,笑得开开地看着方至言:“哎哟杨瑾老婆肯定在你们面前很老实哦,其实她小时候很皮的,我每次打架都打不过她啊。”
  我很想擦汗。
  小牛还是这样,只要碰见个我认识他不认识或者他认识我不认识的人,就要狠骄傲地把我小时候什么样儿给人描述一遍,极力破坏我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并以此为人生目标。
  “杨瑾老婆小时候就跟我说要做我老婆哦,每次都吵着要我叫她老婆,但是她就不肯只叫我一个人老公。”
  小牛很兴奋地还在说,方至言逮着个空隙,马上插话:“是吗。她现在都要我叫她老婆,不过也不肯叫别人老公啊。”
  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小牛的脸僵硬了。估计他还没碰到过此等不要脸的人。
  我很慈祥地拍拍小牛的肩:“小牛,你回去吃饭吧。”
  小牛呆愣愣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飘回家了。
  我回头对方至言说:“他一直都这样,想着我永远是最后一个陪着他疯的人,所以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你别见怪。”
  他笑:“你跟我解释?”
  我愣了一下,翻白眼儿:“谁跟你解释。鬼才跟你解释。”
  然后我绕过他就往屋里走。
  方至言在背后说了一句:“小瑾,我不见怪。我很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儿的。我想知道更多的你。”
  我顿了一下,接着往屋里走,没有回头。
  Chapter 36
  乡下的生活,暂时对我来说是,没有电脑,没有娱乐,没有消遣。但是有一项是好的——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虽然看到老是不离我视线的方至言的时候,我偶尔也会想到为什么我不能跟他好好在一块儿。
  大夏天的跟冬天的区别就是,洗过澡之后不会觉得对洗衣服这件事儿发愁。当然,前提是在落后的小山村里。如果是在家里的话,不用我动手,小巴会把衣服塞进洗衣机里的,虽然这个人的习惯是自己手洗。那更好。
  所以我洗过澡就屁颠颠儿地提着一桶子衣服跑河边儿去洗衣服了。
  是的,外婆家这小乡村的确是落后,但是也有好处不是。至少能够保留一条干净的,可以洗衣服的河,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只是我不怎么愿意在洗衣服的时候都有个人跟在屁股后头。
  我恼火地回头:“方至言。”
  他停住,看着我:“怎么了?”
  我忍住没有爆粗口:“我来洗个衣服,你跟着我干吗呀。”
  他往我手里的桶子里看:“我来帮你忙。你不是把我衣服也拿来了吗。”
  我不想跟他说话了。
  我是变态了,干吗把他衣服也拿来了呢。
  我不打算再理他,直接往河边儿一蹲。
  方至言就地在我旁边儿坐下来,就看着我。
  我只动手,不说话,方至言就自个儿找话说:“小瑾,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我愣了一下,偏头看着他:“你又没碰我手,你怎么知道我手冷不冷?”
  他只笑:“你的手一直都很冷,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说话。
  我现在是明白了,他仗着在这儿不认识别人只能跟我在一块儿,我就不得不整天整天听他瞎唠嗑,然后他就能用以前咱俩在一起的所有回忆腐蚀我了。
  他越是提起以前的事儿,提起从前的回忆,我就越是没法招架。
  我担心我会投降。
  我低头搓衣服:“别跟我来这套。我懒得听你说。你现在还不是那种多受欢迎的人,你记着。”
  他还是笑:“怎么会。我觉得我挺受欢迎的。你看,你说你外公很严肃很刁,但是他现在不是挺喜欢我吗。”
  我无语。
  话说我在外公刚回来的时候还有点儿幸灾乐祸来着,想着方至言要被外公灭灭火势了,结果几分钟之后看到他们俩聊得和乐融融,我就没话说了。
  想想也是,方至言这等油嘴滑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狡猾之极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在交际这事儿上吃亏。
  况且,他看上去就是一能骗人的货啊。
  我不答话,兴许就挫败了方至言的积极性,所以他就挺安静的了,只看着我洗衣服,不搭讪,也没什么讨嫌的行为。
  就在我把衣服全收好了要站起来回家的时候,他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我会娶你的。”
  我差点儿直接往河里栽进去。
  他手快,马上就拉了我一把。我甩开他要绕过他往前走,他紧紧地贴在我身边儿:“杨瑾,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会娶你的。不管你要多久才肯想开才肯答应,总之我不会再松口了。不管什么事儿,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往前走。
  外婆最近把伙食弄得相当好。我在这儿的时候都不一定有这么好。对此我不是没有心生过疑虑的,猜测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外婆把方至言当成她外孙女婿了。
  这点认知我相信方至言也有,所以他很得意,逮着机会就去帮外婆做事儿,跟她说话,说的内容还老是围绕我小时候的事儿,赶都赶不走。
  对外公,他采取相同政策。丫就是看准了在我心里他们俩是分量重的人。
  所以我头一回,在外婆家里,受到了第二好的待遇。真是悲催。
  这种变态畸形叫我恼火的情况持续到我一个远房表哥结婚。外婆挺高兴,接到电话就收拾着准备了,一边儿整理要送的礼一边儿问我去不去。
  我相信外婆肯定是知道我的答案的。我从小跟兄弟姐妹不熟,更别说远房的亲戚,指不定在路上见着了他们喊我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我这人看着挺能闹,但是真把事儿办起来了,我就不愿意去凑热闹了。
  所以在我明确地拒绝了之后,外婆也没什么反应,只继续收着东西,叫外公把钱给带好了。
  然后在第三天,他们俩就屁颠颠儿地跑另一个镇上去喝喜酒了。还叮嘱我照顾好客人。
  我脑子里第一个想法不是外婆走了两天之内没饭吃了,而是靠我居然还得跟方至言真正地单独相处两天。
  我迟早得被他给逼疯。
  外婆不在,做饭的就只能是方至言了。他很熟练地从我外婆的菜地里弄了菜过来,在灶台边儿做饭。
  我在一边儿看着他,不止一次想索性我就这么自私一次,巴着他不放得了。
  我的精神防线,在这儿开始变得越来越弱。
  不知道我到底应不应该表扬方至言的厨艺。这么简单的菜,他也能做得我连吃两碗饭。而且在看着我纠结的时候,他居然还云淡风轻地说:“就再多吃一碗吧,胖点儿好。你就是太瘦了。”
  我白了他一眼,起身去盛饭,回来坐下看着他:“方至言,你不要去上班了是吧?你们公司等着倒闭是吧?别跟我打哈哈,这儿连网都上不了,你怎么处理你那些事儿?”
  他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没有电脑,手机还是有的。”
  我就不说话了。
  像我这种舍不得浪费一点儿手机流量的人,实在不能跟他比。
  在我终于把肚子给填饱了坐在那儿无所事事听着方至言给我念在手机上看到的搞笑段子的时候,我脑子里就起幺蛾子了。
  我坐起来对他说:“方至言我想去山上玩儿。”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坐直了:“行了你别装了。你没到这么高的山上去玩儿过是吧?北方都是些小小山,哪儿能玩儿过瘾啊。”
  方至言看着我:“去山上能玩儿什么?”
  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你傻呀,现在这时候,都能去山上摘各种各样的果子吃了!你在超市里吃的那些东西都不新鲜不是?哪儿有现成摘的新鲜啊。再说了,很多东西超市还都没得卖呢。”
  结果就是,方至言成功地被我怂恿了。
  如果不是我还想靠着他的苦力,我是不会这么求着他去的。
  我很兴奋地拿了两顶草帽,拿了袋子,然后就出发。
  方至言没说话,直接拿了那顶草帽戴在头上。我看了一眼,就默默地走到前面去了。
  一样是这么土气的乡村风的草帽,怎么他戴着就跟在夏威夷度假,我戴着就跟一村姑似的。
  方至言跟着我,穿过错落着的房子,然后走到一座座山前。我往没有菜地的山里走,方至言就开口了:“怎么走这儿?这山看着没什么人往这儿来的样儿,看着都挺偏僻啊。一会儿你能走得回来吗?”
  我粗声粗气儿地说:“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那些大家经常去的山里头,就没什么东西给你摘了。你不知道乡下小孩儿多有活力,放假回家没事儿做,就天天儿的巴在这山上玩儿。这些山比较远,又没什么人来,他们就不敢过来。他们要不敢过来,这山里头的东西就多了去了。你想来一趟空手而归的不是?再说了,这儿我不比你熟?哪儿有什么出不去的问题。”
  肯定是我说的太在理,方至言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我接着往上走。这山里没有路,只能自个儿沿着比较好走的地儿往上爬。我庆幸挑在下午来。这时候过了下午两点,没那么热了。要不我非得死在这半路上。
  山高也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儿。至少我已经感觉比较累了。
  方至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往前走,还有越过我带着我走的趋势。
  等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都要飙泪了。
  方至言看着我,我看着前边儿。
  那红红的果子啊。
  方至言走过去,弯腰看着:“这叫什么?”
  我已经伸手摘了:“我不知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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