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走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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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避开方至言他妈。
我抓抓头发:“小巴,男人为什么要,要那啥?”
小巴看着我:“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看着他:“就是,男人,都会突然,对女人,那个吗?不分理由的?”
虽然我吐词不清语无伦次,但是小巴还是明白领悟过来了,脸色都变了:“谁欺负你了?”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呢,小巴就开口了:“是宋乐扬?”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起我某个认识的人的时候直呼人家名字。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不是别人?”
他有点儿火,或者说不是一般的火:“方先生不会这么对你。”
好吧,这人有歧视心理。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我没事儿,你放心吧小巴。我很聪明的,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给那啥了的。你看,我现在又脏又臭,我得去洗澡。洗澡了我就睡了,一觉醒来我就没事儿了,照样儿正正常常去上班。真的。”
小巴没拦着我,直接去浴室给我放了水,又去卧室给我拿了睡衣,亲亲我的额头,自己就回了卧室。
真好。要是他是别人,要是他接着问我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躺在浴缸里,看着天花板,认真地想我最近干了些什么,给别人,也给自己带来了多少麻烦。
然后最后我发现,一切一切,其实根源都是我自己。从来都不需要怪别人,只是自己不够好。
洗了澡之后我穿着睡衣出来去卧室,看了手机一眼。
还好它没电了。
我窝在床上,发现自己的床真的很舒服。
Chapter 35
“瑾,你确定?”
小巴看着我,站在一边儿。车厢里已经有不止一个女人频频往这边儿张望了,引得阿宁一阵不安,只恨不得伸手去牵住小巴的手。
换在平时,我是会很兴高采烈地去支持且刺激阿宁宣告对小巴的主权的,可是今天,我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我对小巴点点头:“嗯,我确定,相当确定。”
小巴看着我,没再说话,把包给我放到行李架上,反复给我确定了我有没有忘记带什么必需品,然后跟我打了招呼,拉着紧抿着嘴唇的阿宁下了车。
我老老实实地坐在车上,看着小巴和阿宁,一直到火车开了,我都没挪地儿。
昨天小巴在听我说我要去我外婆家的时候就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说:“真的要去吗?”
我一边儿帮他把挂在外头的衣服取进来一边儿说:“亲爱的,我从来不骗你是吧。我真的要去。”
小巴走进来,看着我:“瑾,你不需要这样。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忙。”
我笑:“小巴,我不是因为受到方至言他妈的威胁而要走。是因为,我最近搞出这么多事儿来,一想来其实真的是我错。是我把他们俩的生活搅成一滩浑水。我要是态度不强硬点儿,会我们仨搞得更麻烦。再说,我也没说我就待在那儿不回来了呀。亲爱的,你还在这儿呢,我怎么舍得呀。”
小巴没笑。
我有点儿挫败。
我放下手里的衣服,伸手去搭小巴的肩膀——好吧我太矮了,只能踮着脚尖儿——“小巴,我只是去散散心,我发誓。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过了一阵子了,指不定我就回来继续坚强着当小强了——我跟你说过小强,对不对?——我觉得,事情不会一直这么糟糕下去的。方至言,宋乐扬他们都会有自个儿的生活的。等他们俩明白过来其实我没那么大分量,我就轻松了。我就不会这么烦了。”
小巴耐心地听我说完,默不作声转身就走。
我在后头嚷嚷:“我不要机票,我要火车票!飞机我受不了,耳朵要炸开的,而且我还想欣赏欣赏风景!”
他没理我。
但是在我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说:“……是的,一张,软座就好。”的时候,我的小眼睛都要飙泪了。
所以我得以现在就坐在火车上,前往我外婆家。
我妈是南方人,所以我都叫“外婆外公”,而没有“姥姥姥爷”一说。以前放假我都能有机会远离自个儿家,去我外婆家玩儿一阵子。这是我记忆里最为快活的时候。只是长大以后,去的次数就少了。好在外婆还有别的孙子孙女外孙儿,不然叫我这个号称“外公外婆最爱的外孙女”情何以堪。
我没有带手机,没有带电脑。手机是不想被人吵被人烦,电脑是怕背得辛苦,怕在火车上被人偷,想安安静静地过一段日子。
当然,另有一个最大的原因,是我估摸着外婆家还没有联网。俩老人家天天待在家里,电脑这玩意儿也不会,确实是没有必要。
所以我轻装到了外婆家。镇上有车到乡里,从乡里到村里就少有车了,一般都是村里自己人买了车来载客。
我一个晕车的人,从镇上坐过来已经恶心反胃了,就不想再坐车了,索性就提着包决定走回去。
不就几里山路吗。小时候闹起来也不是没有走过。
我抱着这样儿的想法就开走了。
结果走到一半儿的时候我要哭了。
娘类,这么热的天儿,还真走不了啊!
我实在是没了力气,找着一个阴凉地儿,把包给搁地上,一屁股坐上去——反正里头除了我的姨妈巾没有啥软东西了,我不怕。
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块给自己扇风,一边儿扇一边儿在心里骂自己——瞎想什么搞浪漫呀,有车不坐非要走路,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我刚这么深刻地自我解剖完,就听到旁边儿一个声音。
“这就不行了?”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
方至言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穿着舒服的衣服,逆着光站在我跟前,低头看着我。
是不是我幻觉?怎么我就觉得这么凉爽呢现在。
方至言在我旁边儿坐下来,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接过来,往脸上乱擦。
他伸手过来,把我脸上的纸屑拿下来:“我还说,看你这么走,能走到什么时候。”
我听到他的轻笑声。
“就知道你不能坚持多久。”
他以前就因为我脚不能走远路而取笑过我多少次。
我不吭声儿,他就接着说:“你不问我怎么来了?”
我眨眨眼睛:“没必要。你从来都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跑,往哪儿跑。你来就来了,不奇怪。”
他顿了一下,说:“只是你从来都不希望我来。”
我无言以对,只默默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递回给他,看着他毫不避讳地对着瓶口也喝了一口。
从前我就不喜欢跟别人一起吃什么东西,总觉得那会沾着人家的口水,想想都觉着恶心。关于这点赵伊伊就很奇怪地说过,像我这种生活邋遢的人,怎么还会有这种疑似洁癖的现象发生。我没理她。
所以我也是不愿意跟方至言一起吃东西的。但是他从来都不注意这个,一度叫我觉得很尴尬。一直到了后来,跟他在一块儿的时间久了,才不那么计较了。
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其实他原来也是有这种洁癖的。
我想我很多方面都不如他。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方至言没耐住寂寞,开口搭讪:“天气很热。”
我说:“嗯。”
方至言:“……”
不是我说,他搭讪的技巧还真不好。这种话题,根本没有接下去的必要。
枉费他从前还有过经验。
我看着前边儿尘土飞扬的,被太阳晒得冒烟儿的路,心里就发慌。
南方果然还是湿热的。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们怎么了。”
方至言突然又开口了,听得我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扭头看着他:“你把他怎么了?”
他看着我:“没怎么。”
我不说话,他顿了一下,说:“我去找了他,把他打了一顿。”
我松了口气儿。
还好,只是把他打了一顿,没有闹出人命来。
我承认我自私,我第一反应不是害怕宋乐扬怎么了,而是害怕方至言搞出什么严重的事儿了会把他自个儿给搭进去了。
方至言接着说:“我也知道我妈去找了你。所以我知道你跑这儿来的原因。也是我跟着你过来的原因。”
靠,小巴这个叛徒。
“不是小巴告诉我的。”方至言又递给我一张纸巾,“是我妈,她自个儿跟我说起你,然后我才知道你怎么了。对不起,那时候没在你旁边。”
我擦擦汗:“没事儿。他没把我怎么着。我没你们看上去那么弱。”
方至言没说话。
我看了看天儿,然后站起来,接着往前走。
我没对方至言说什么。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跟着我走。
所以就是,方至言就在我身后两步的距离,偶尔上前来拉我一把闪开经过的车,或者给我喝口水,递张纸巾擦个汗,然后继续跟着我走。
我顿时想起小时候外婆家那只死活上哪儿都要跟着我的狗。
等我终于“领着”方至言到外婆家门口的时候,我已经几近瘫痪了。
我往门口一坐:“外婆。”
有气无力精神焕散。
但是我外婆很有力气劲儿,马上就出来了,见着我就嚷嚷:“哎呀,满崽,你怎么来了呀?”
我最喜欢外婆叫我“满崽”的时候。南方的吴侬软语,永远叫人整个心里都变软了。
我还没来得及恢复力气说话,外婆就看到方至言了:“哎呀,这个是哪个呀?”
我挥挥手:“哦,我大学同学,北方的,没到南方来过,死活要跟着我来玩儿。”
方至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儿,我智商再低也知道他在说:“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反应还这么快。”
我没理他。
但是外婆是老人家,终于见着我来了心里很激动,一时间脑子反应度就下降了很多,只知道眉开眼笑:“哦,哦,那好呀,同学来了好。就没看见过你带同学回来玩过。你外公去山上了,就回来的。多玩几天呀,外公最近买了很多荔枝类。”
外婆说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说起话来眼睛也是眯眯的——她总是觉得我还是很多年前的女娃娃,一个玩具,好吃的,只要是我喜欢的,都能让我开心起来。
我就笑:“嗯,那好呀。”
然后看着外婆进里屋去做饭,方至言跟着我就在门口的阴凉处坐下来。
我没看他:“不准笑。”
虽然我每天看他,但是我还是知道他在笑。貌似一天不笑个十几次他不舒服。
他看着我:“笑不笑是我的自由——你可以理解为现在还有人相信我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所以我很高兴。”
我撇嘴:“得了吧,我外公还没回来,他是个比较清醒的人,不会相信你有这么年轻的。”
他不为所动:“是吗?”
我瞟了他一眼:“指不定他还会问你要毕业证看。”
他耸耸肩:“我什么证都没带出来。”
接着他想了一下:“不对,我有证。”
然后他低头在包里翻了翻,从里面的夹层里抽出一张什么东西,红彤彤的——递到我面前。
那上头的“最佳男友证”,看得我眼睛有点儿疼。
那是我什么时候买的,我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方至言就看着我买,还有点儿嫌弃地说:“你买这个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幼稚。”
我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