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来寒雨晚来风作者:都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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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做爱了。”高锦杰把膝盖顶进他双腿中间,快速把自己脱光:“这几天你都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下次就算让你走,也得干完了才能离开。”
“无耻!”傅翊君刚骂了一句便因为吃疼倒吸了一口气。高锦杰在他胸口啃咬了两下,便动手去脱他的衣服:“你不是向来很倔么,平日里总喜欢跟我对着干,怎么这次这么听话,我让你走你就走,是不是笃定我会后悔追出去?”
两人赤裸的身体很快便交缠在一处,在高锦杰不断地轻吻噬咬下,傅翊君的呼吸开始凌乱粗重,前两次粗暴性事的记忆还残留在他脑海中,任高锦杰怎么逗弄,他的身体就是僵硬放松不下来。高锦杰抱着他,不断在他身上的敏感处舔弄,待他完全放松下来,才俯下身,伸出舌尖,在他肚脐周围打了个旋,紧跟着,小心翼翼含住了他的下身。
傅翊君脑袋里嗡的一声,浑身一阵麻痹,下意识地伸出手插进高锦杰的发丝里,揪着他的头发将他强行拉了上来,吻着他的嘴唇,断断续续道:“你不必……如此……”
高锦杰什么也没有说,草草润滑过便霸道地挤进他的身体,像是在宣布他的所有权般,在对方身上不断留下自己的印记。在傅翊君破碎的呻吟声中,高锦杰加重了抽送的力度,并扳起他一条腿对折上去,换了角度以便更深的进入。到底是从小练过功的,身体的柔韧性极好,这样的角度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高锦杰似乎极其享受这个过程,满足地低吟起来。傅翊君不再压抑自己的本能反应,尽量放松身体,迎接着他一次比一次猛烈的进攻。
古人云“西湖风景六条桥,一株杨柳一株桃”,那是指春天的苏堤春晓、桃红柳绿,高锦杰非得七月去,盛夏的杭州烈日炎炎,酷暑难当,难免让人有些扫兴。好在,还有“孤蒲无边水茫茫,荷花夜开风露香”,夏日月下的西湖自有另一番美景。天随人愿,他们到杭州的第二日下午,这里便开始下雨,祛除了酷热。
接近黄昏,两人合撑着一把伞,穿过一排排挂着雨滴的垂柳,来到白堤,傅翊君看着沉浸在烟雨中的断桥,一时失了神,半天不见开口。高锦杰扳过他的脸:“在想什么?”
傅翊君看看他,问道:“有出戏,叫《游湖》,你看过么?”
高锦杰确实很少看戏,但知道那出戏是讲白蛇和许仙的:“没看过,但大致晓得故事,眼下倒真是应景,正好我手里有伞,可以借给娘子一用。”
傅翊君平白被占了口舌便宜,正要给他一肘击,谁知高锦杰一下揽住他的腰拉进怀里,飞快在他嘴唇上舔了一下。傅翊君窘得耳根发红,四下看看,幸而这里空无一人。
“好久没听你唱戏了,不如就唱唱那出《游湖》,我洗耳恭听。”
傅翊君摇摇头:“我们出来是躲清静的,想听戏去戏院。”
高锦杰哼了一声,揽着他的肩,两人沿着河堤朝前走去。不知不觉,雨逐渐大了起来,两人的肩头都被雨水打湿,可他们依然静静站在昏黄的天际下,看着雨水无声地落进湖里,荡起一个个涟漪,直至最后一抹日光消失殆尽,才相拥着离开。
马不停蹄地游览了两天,到了晚上,傅翊君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高锦杰从小便有择席的毛病,换了床就适应不了,当年到英国读书,也是苦挨了好一阵才习惯。辗转到半夜,还是睡不着,索性不睡了,拉开窗帘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窗外细雨还在下个不停,潮湿的空气从窗口吹进来,十分舒爽。他们住的旅馆就是西湖附近,四周特别安静。因为现在并不是旅游时节,加之又是战时,平常人家连维持生计都困难,谁还有心情游山玩水,所以这里客人真可以用寥寥无几来形容。
按灭手里的烟头,高锦杰伸了个懒腰,轻手轻脚回到床前,拉开被单躺下去,发觉傅翊君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他愧疚地笑笑:“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
傅翊君嘴里嘟囔了一句,翻过身留给高锦杰一个脊背。高锦杰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你说谁娇生惯养?”
“我说我自个,成了吧?”即使在黑夜里,傅翊君那双眼睛也亮晶晶的,高锦杰忍不住贴上去,在他嘴唇上咬了咬:“你今晚是不是不想睡觉了?”
傅翊君推开他,用被单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闭上了眼睛。高锦杰可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何况在他心里,真把这次旅行当成了蜜月,那床事更是必不可少的了。他一边吻着傅翊君的脖颈,一边揭开那个碍事的被单,把对方拢在自己身下,不知疲倦地耕耘起来。
等窗口透进亮光的时候,高锦杰终于筋疲力尽倒在床上,满足地哼哼了两声,这一夜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换了多少姿势,又泄了多少次。他刚一放手,傅翊君便因体力不支,陷入昏睡当中。看着满床的狼藉,高锦杰想收拾一下,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挑了一条相对干净的被单盖在两人身上,搂着对方也睡了过去。
疯狂纵欲的后果就是傅翊君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高锦杰自己第二天也是腿软得几乎走不了路。给他们送饭过来的旅馆老板娘,每次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们。高锦杰不是一个很在乎别人眼光的人,更何况还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但考虑到傅翊君的感受,在第三天,他们便换到了灵隐寺附近的一家旅馆。
或许是两人的关系真正到了琴瑟和鸣的地步,看什么样的风景都是美丽的,况且杭州本就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一个礼拜下来,高锦杰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于是两人又去了苏州。
二十九、“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只是这战时的苏州一派萧条,人们脸上都透着一种木然,原本那些小桥流水人家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娇俏风采,最重要的,傅翊君不大习惯这里偏甜的菜式,几乎每顿都吃得很少。
到苏州的第二天傍晚,他们刚从拙政园出来,高锦杰正思量着去哪里吃饭,傅翊君碰碰他的胳膊,悄声说:“你看,那是不是唐生明?”
高锦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前面不远的路口停着一辆轿车,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车前和另一个人说话。趁对方还未发现他们,高锦杰牵起傅翊君的手,转身拐进一条岔道,走了没有两步,身后传来一阵引擎声,随即有个声音叫住了他们,那语气很符合唐生明一贯的风格,诚恳而热情,似乎那晚发生在他家的陷阱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小杰,真的是你们!刚才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高锦杰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的同时成功地挑起了嘴角:“原来是唐先生,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唐生明下了汽车,走到他们前面,摘下墨镜,看看高锦杰又看看傅翊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唐生明的热情邀请之下,高锦杰和傅翊君一同去了唐生明在苏州的官邸做客。唐生明征求了他们的意见后,让手下去了他们下榻的旅馆,把他们的行李搬到了他的住处。得知女主人徐来已经回了南京,傅翊君还颇为失望,唐生明不失时机地打趣了几句,说如果不知道小傅是太太的影迷,自己还真会吃醋之类的。几句玩笑话,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变得融洽起来。
唐生明这次到苏州公干时间比较长,汪伪政府方面给他找的房子很是讲究,是那种很典型的江南大宅,庭院很深,住在这里确实比住旅馆凉爽舒适多了。唐生明是湖南人,这些年虽是走南闯北,口味还是偏辣的,刚好投了傅翊君这个北方人的胃口。原本他们只打算在苏州逗留三天,如此一来,便多住了几天。
离开苏州的前一天晚上,高锦杰又失眠了。四周一片安静,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投在墙角。高锦杰看了看依偎在身边的傅翊君,不知不觉轻轻叹息了一声。这几天,唐生明对他们的照顾几乎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了,今天傍晚的时候,他还特意过来告诉高锦杰,他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大早让他的司机开车送他们回上海。如果不是那晚的事情,这个唐生明,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像一个异姓大哥,值得自己去尊重。
胡思乱想间,一个念头突然闯进高锦杰的脑海,唐生明在某些方面的遭遇和自己很像,莫非他也是重庆方面的人?这个念头一旦驻足,怎么赶也赶不走,高锦杰烦躁地起身,来到院子里,想抽烟一摸身上,发现香烟和打火机都落在客厅茶几上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屋去拿,不远处有人叫住了他:“怎么,你也睡不着?”
高锦杰定睛一看,住在里面跨院的唐生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就坐在树下的石桌旁吸烟,身后房檐下那盏昏暗的灯光,透过树影投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孤寂和诡异。高锦杰干笑一声:“出来抽支烟而已。”
“想喝一杯吗?有冰咖啡,还有加了冰的威士忌。当然,如果你想喝茶的话,还有龙井。”
高锦杰无法推辞,硬着头皮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那就威士忌吧,喝了咖啡更睡不着了。季灃兄好兴致啊,半夜一个人在这里品茗。”
唐生明把烟盒和打火机放在他面前:“现在失眠对我来说已经成了常态了,只是不想靠吃药入睡罢了。”
高锦杰不知道下来该说什么,默然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两人沉默着坐了片刻,唐生明开口了:“小杰,对那晚的事情,你难道不想问我要一个解释吗?”
高锦杰没有料到对方如此直接,猝不及防下,他有些张口结舌:“我不知道,你是指……哪个……”
唐生明也点了一支烟:“我这个人,军人出身,说话比较单刀直入,不习惯绕圈子。当初不过是嫌重庆生活太枯燥,又舍不下大城市热闹繁华的生活,才来了南京上海,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真如古人所说,一子错,满盘皆输,不,用一失足成千古恨更确切些。”
高锦杰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什么目的,索性不接口,只听着对方说下去:“看到你,就想到当初的自己,当然你背景相对简单得多。听说,你经常打网球,应该明白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还想继续在上海待下去的话,你光是独善其身远远不够。”
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高锦杰无法再沉默下去:“谢谢季灃兄提醒,但我只是个商人,不懂他们那些。”
唐生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样说吧,你身后的靠山周佛海,有人看他不顺眼,所以用你借题发挥罢了。”
从那晚的事情,高锦杰就得出李士群和周佛海之间有嫌隙的结论,这样的事情在中国官场太常见了:“是不是周佛海,有什么把柄在李士群手里?”
“真有把柄,李士群也不会这么处心积虑了,他只是怀疑周佛海和重庆方面有勾结而已,苦于没有证据,偏又要拉我下水。两边我都不能得罪,只能故意当着小傅的面,给李士群递了个眼色。那晚,真亏了有他。”
下面的话,唐生明不再说下去了。高锦杰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谢谢季灃兄提醒。不早了,我去睡了。”
“晚安。明早我还要公干,就不送你们了。”
“这些天已经很是打扰,改天回上海,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