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作者:阿罗al-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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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奕猛的一下翻身,江宁猝不及防的被他掀倒在旁。
打人耳光太娘们,但要看哪种打法,丛奕掌心向外,反手狠狠一个耳光用尽全力抽在江宁脸上,江宁咣的摔向一侧,额头撞在茶几转角上,他挣扎着坐起,手按住额头,片刻就看到血从指缝间渗出来。
沿着手背,腥红的一线,但更多的血从手心下涌出,脸上瞬间就鲜血淋漓。
应该现在就打开门,把马江宁踢出去,他是咎由自取,撞破额角也不会撞没命,怕死他就自己去叫救护车!
江宁撑着桌面站起来,鲜血流满半边脸,身上血迹斑斑,丛奕牙已经快要咬碎了,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刚才一个瞬间他真是杀了江宁的心都有,这些年来磨练出的冷静克制,刹那就能被江宁击溃,逼出他激烈的那一面性情。
终于还是转过身快步去卫生间拿来一条大毛巾和简易药箱,把毛巾扔到江宁手上,他快速在药箱里翻找有什么能应急止血的,江宁的手终于移开,创口在眉峰上方,毛巾刚擦过的时候,瞬间拭净涌出的鲜血,伤口有三四厘米长,那里是眉骨,皮肉被划开,深可见骨……
第 113 章
(一一三)
深夜的医院急诊室不比白天病人少,给江宁治疗的是个年轻医生,最后伤口缝合了七针。
摘下乳胶手套,医生说道:“再往下偏半寸,这只眼睛就撞瞎了,再往右半寸,就撞到太阳穴,你这只破个相,已经算万幸了。”
麻药和缝合让额头眼睑都红肿起来,整个左脸的淤青更是无法忽视,医生看了看他们俩,刷刷在病历上写处方,“开了两天的抗生素,坚持打完,另外给你开了三天病假,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注意不要感染。”
从处置室出来,江宁没有说话,丛奕也没有,护士把盐水吊上后,丛奕站起身,陪他到这时,已经算仁至义尽,他刚要离开,护士端着托盘正好经过,对他说道:“他刚才失血挺多的,这个药一会也会滴的身上冷,你该给他预备些热的淡糖水喝。”
丛奕站在原地,身后的江宁没有声音,他最后还是转过身,“你最好找谁来陪你,药还得打两三个小时,我待到他来。”
去医院的便利店买了葡萄糖和杯子,他把热糖水放到江宁旁边的小桌上,秋日的深夜,寒意蔓延而来。
药水一滴一滴落下去,像滴漏的计时器,穿越过蒙着厚厚尘埃的记忆,有一年冬天,曾经有个男孩用把输液管小心缠在温水瓶上,怕打到身体里药水的太凉,他会发抖。
那个男孩煮了粥给他,配了豆腐乳和炸花生米,当时,他吃的那么香。
那个男孩雪夜里出去买回酒精,用药棉一遍遍搽他的手心额头,他闷声说:“以后别招我。”
那个男孩呢?最后,到哪里去了?
他们又是在哪里走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天晚上,江宁没有给任何人打过电话,丛奕,也没有离开。
从医院出来时,早过了凌晨,江宁的样子不可能更狼狈,衣服上的斑斑血迹干涸成咖啡色的印子,丛奕抬手拦下出租车,“送你回家?”
江宁摇下头,丛奕坐到前面,江宁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原来,是那套房子。
随便他要去哪里,他现在这个样子不要让他女儿看到也好,房间里是黑的,只有那一缸金鱼在紫光灯下缓缓游弋。
江宁换下染血的衣服,他再回到客厅时,丛奕终于开口,“我这就走了,你自己找人来陪你吧。”
“你让我找谁?”这是江宁撞伤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低沉。
丛奕看着他,撞的神志不清了?他该找谁关他什么事,冷笑一声,“或者你可以找楚启允,他应该会马上就过来吧。“
江宁向他走近,丛奕真是佩服他的胆量,他就不怕自己再痛揍他一顿。
“你今天晚上发这么大的怒,究竟是因为我强吻你,还是因为Eso?”
“你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善意的给你个建议,看来你精神状态不错,那你好自为知吧”,丛奕转身就要向门外走。
江宁的手一下子横在墙壁和他之间,拦住他的去路,“你今天晚上为什么带冯宇回家?”
丛奕真的被他气笑了,好像听到这世上最冷的笑话,“我带谁回家关你什么事?”
“真的不关我的事吗?他追求你这么久你都没有给他机会,为什么忽然今天晚上就允许他展开攻势了?我承认我晚上喝了很多酒,但我去找你,本来是想向你解释,虽然,我同样没有解释的资格,但自从我们再相遇,我再没有见过Eso一面,今天晚上在酒吧碰到完全是巧合,你说你丝毫没有受影响,我不相信。”
丛奕深吸一口气,马江宁的逻辑关系还真自成体系,他转过头,直视着江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也与我无关。”
不想再看江宁一眼,丛奕拉开门离去。
第 114 章
(一一四)
两天后他们跟ANSY有一个例会,一直到开始准备讨论议程,也没有见到马江宁。
主编问江宁的助理,“马总今天不来参加吗?”
“马总这两天休假了,好像是身体不太舒服,会议日程我会抄送给他的,您放心。”
主编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客套的让助理表达一下问候。
丛奕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文件,这两天他跟江宁没有任何联系,以马江宁工作狂的态度,他会缺席会议,丛奕倒没有想到。
会一直开到傍晚,丛奕这两天晚上赶方案,睡的都不好,这晚上看来要加班,回办公室把执行具体安排下去,他走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室。
半开放的露台静寂无声,丛奕点着根烟,看着写字楼外繁华都市的缩影,这天的天气让他想起旧金山,傍晚时有层似散非散的雾霭,沉沉的笼罩下来,只是尽头看不到夕阳余晖中的海岸线。
在城市里只有霓虹闪烁,也再不会有那年那样深蓝的天幕,漫天繁星。
一根烟抽完,他才发现身后有人。
江宁脸上的淤青已经消去了,但额头的伤痕因为结着黑紫色的血痂和缝合线比那天晚上看起来更触目惊心,两天了,伤口边缘依然红肿,他有没有把抗生素打完?
江宁手里也夹着烟,燃烧出很长一段烟灰,不知道他在身后站了多久,丛奕不了解伤口愈合期能不能吸烟,但至少,这对身体不好人尽皆知。
衣着依然笔挺整齐,只是脸色有些苍白,马江宁从年轻时起,就是折腾自己的行家。
回办公室的路上经过会议室,难怪江宁过来了,他和总编还有会要开。
这晚丛奕加班到九点,他离开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半开着,依然听到里面的讨论声。
夜里在家边喝咖啡边审稿子,电脑有邮件到达的通知,是会议备送,@的名单里,第一个是江宁,他已经发送了接收回复,丛奕看了一眼表,凌晨一点十三分。
他的OA系统能显示客户端状态,江宁的ID是亮着的,丛奕把本子啪的扣上,关灯上床,他愿意怎么折腾是他的事,与丛奕无关。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总编说要去深圳一趟,让丛奕同行,他们在跟香港一个报业传媒集团联系做行业峰会,当天下午就要出发,他们这种突然的短期出差很多,更衣间就备着简单行李。
到了机场才知道原来同行的人还有江宁和他的助理,飞到深圳三个多小时,丛奕闭目养神,后面听到主编和江宁讨论工作一路。
行程安排的很紧,他们到达那天还是南方秋日闷热的天气,但到工作结束的时候,突然变天,原来是有一个台风的边锋登陆,机场上百班航班取消,这个季节的台风不像夏日风暴那么猛烈,总编也没有着急赶回去,索性跟香港那边的老总把以前有过意向的几个合作项目都排期讨论。
商务宴请早过了几轮,也不再那么拘束,这天下午,江宁在酒店一层咖啡厅碰到总编助理,应酬几句,他似不经心的问,“今天下午怎么没看到丛主编。”
助理笑下,“今天下午徐总那边不用他陪着,难得有时间,丛老师喜欢摄影,我看他带着器材出去的,应该是去拍照片去了吧。”
江宁看着落地窗外山雨欲来风满楼,棕榈树高大的树冠被吹的起伏摇摆,“这种天气去拍照?”
“摄影不局限于题材吧,我看过丛老师以前拍的一组闪电的照片呢,摄影师要捕捉的瞬间,越爆发越有感染力,不可能都是风花雪月的糖水片。”
“他怎么去的?”
“开主办方的车出去的,您别担心,我估计大雨前也就回来了。”
第 115 章
(一一五)
风雨比预想中来的急促,本来预计的大雨,到晚上七点多时,突然转为热带风暴,酒店里设施齐全,大家已经都不出门了。
江宁打开电视,本地新闻刚播过台风预警,屏幕右上角的风球已经挂到二级。
丛奕的房间跟他不在同个楼层,站在窗前看着大雨密密匝匝被狂风卷着铺天盖地而下,他还是拔通了丛奕的手机。
短暂忙音后,是自动接通到移动秘书的留言。
这样的天气,通迅信号受干扰很正常,尤其,他们同事说丛奕是往西冲去,那边兜转的都是盘山路,江宁在这个城市生活过两年,热带风暴转为强热带风暴有时不过就是两三个小时的事,秋天本来很少见台风了,但今年气候比往年炎热多雨得多。
手握成拳敲在窗框上,这种天气出去拍什么照片,旧金山是海湾,几乎不受台风影响,他哪里知道这边气候的可怕,往西冲只有那一条国道,他拔通助理的电话。
合作方一直有人员在陪同会议,把车钥匙给他的时候非常惊讶:“马总这时候出去?现在能见度很差,开车不安全,有什么要紧事,我安排人帮您办吧。”
江宁摇下头,“不用了,这边路我很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这样的举动或者疯狂,可是,他没办法在酒店里等丛奕回来,就算找不到丛奕,或者,跟他在路上错车而过,他也要去西冲一趟才能安心。
行驶中的车上,风雨比想像更大,海滩不近,已经接近郊区,路上基本见不到车辆,雨刷器开到最快,还是扫不掉瓢泼一样落在前车窗的雨水,双闪和雾灯打的通亮,也只能照亮车灯前那一块空地。
这样的天气不可能开得快,江宁的时速只有二十公里左右,路上每一次错车,他都凝神细看是不是那一辆,接近海滨有一段路面低陷,此时已经积蓄了雨水,江宁开的是大切诺基,经过之前他把档位挂到低二,直接把油门踩到底,用最大马力直接冲过去,能感觉到泥水阻挡着车身的巨大阻力,但还是顺利冲过那段积水路面。
又向前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暴风雨的夜里根本看不到海岸线,西冲的海滩开发很少,现在也不是旅游旺季,已经看不到灯光,转过山路开到一段地势相对坦的山路时,他终于看到路边一辆车打着双闪停在紧急停车带上。
仔细的核对车牌号,正是那辆车,拉开车门时,狂风裹挟着暴雨落在身上,瞬间就淋透,他跑到车边,用力拍打车窗。
车门被打开,狂风顶着车门几乎无法合上,终于进到车里时,丛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脸上全是雨水,江宁突然